“好好考慮我的話。現在兩條路擺在你面前,一條是永無盡頭的通往地獄之路,一條是讓你重的陽光大道。你自己選擇吧。看在夏至的面子上,我願意給你時間好好想想。”易子寒鬆開了她的手。
楊雅竹無力地趴在上,將臉埋進了臂彎裡。
時間一點點流逝,有護士推門進來,她驚恐萬狀地擡頭,緊張地看著易子寒。
易子寒卻平靜地地護士打著招呼。
護士很驚喜,笑道:“易先,想不到你這麼快就醒來了?真不虧是當警察的,體力就是好!換成是別人,根本就不可能這麼快!”
“呵呵。我體力好不錯,但總歸還得你們醫護人員的努力才行。謝了。等我出院的那一天,我請你們全院醫護人員出去好好吃一頓。”易子寒溫和地笑。
“真的嗎?我們醫院人可多呢!”護士開心地說。
“再多人我也請得起。”易子寒微笑,“你們帶家屬來都行。”
“我還沒男朋友呢!”護士的臉頰閃過一抹嫣紅。
“這麼漂亮竟然沒男朋友?太浪費了。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一個?”
“好啊!乾脆就易警官您好了。”護士紅著臉大膽地笑。
“可惜我名草有主了。這輩子是沒指望了,下輩子你記得早點來排隊。”
“嘻嘻。好啊!到時候你可一定要選我!”護士給他換好藥,轉頭看垂著頭默不作聲的楊雅竹,“楊小姐,你沒事吧?如果不舒服的話,不用守在這裡了,我們這裡有護工,我讓護工來照顧易先好了。”
楊雅竹急忙搖頭,“我沒事。易先是我朋友,又是我把他害成這樣的,無論怎麼樣,都該我親自照顧他。”
“那好吧。如果堅持不住的話,可以跟我們說,我們會安排的。”
“嗯。謝謝。”
護士笑著離開後,楊雅竹神情複雜地看易子寒,“易子寒,你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善良很的男人。可惜夏至沒福氣,看不到你的好。”
易子寒苦笑,“她不是看不到。她只是暫時還忘不了她的仇恨。”
楊雅竹點頭,“是啊!她真傻。”
易子寒看她,“你現在有答案了嗎?”
“我想做個好人。可是,你真的有把握讓他沒機會對我爸媽下手?”楊雅竹不安地問。
“當然。你該對我有信心。我做事如果不周全的話,我不可能活到現在。我從事的職業每一天每一小時都隨時有性命之危。”易子寒篤定地說,“只要你有了決定,我現在就可以著手安排好一切!如果你不想讓夏至知道曾經發的事情,我也可以讓她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你覺得是時候了,你再親自告訴她。你看這樣怎麼樣?”
楊雅竹的眼眶再度溼潤了,“你把我心裡的顧慮全想到了。真的謝謝你。那就照你說的做吧。告訴我,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好。”易子寒點頭,向她招了招手。
她伏耳過去。
易子寒在她耳邊慢慢說著自己的計劃,她聽著聽著,原本緊張不安的臉上越變越冷靜。
夜深了,當指針指到凌晨一點的時候,楊雅竹突然篷頭散發地光著腳衝出了病房,一邊奔跑一邊瘋狂地又哭又喊,“別過來!別過來!鬼啊!鬼啊!”
原本寂靜一片的走廊瞬間充斥滿了她瘋狂的哭喊,驚醒了所有睡夢中的人。
病人們紛紛從病房裡走了出來,看著她在走廊裡瘋顛地跑來跑去,不由煩躁不安地大聲叫道:“這是怎麼回事了?這麼大夜還讓不讓人睡了?醫護士在哪裡?保安呢?誰把這個瘋子放出來的?”
很多醫護人員匆匆趕到,試著向楊雅竹靠近。
可她力大無窮,凡是靠近她的人,不是被抓破了臉,就是被她狠踢了幾腳。
正鬧得不可開交,得到消息的保安匆匆趕來了,趁其不備用電棒擊暈了她,拖著她就要走。
譚凱急忙問道:“你們打算把她帶哪裡去?”
“當然是送精神病院了!”保安理所當然地說,“瞧她這瘋顛的模樣,一定是個精神病人。不管怎麼說,先把她扔那裡,等明天天亮再想辦法找到她的家人吧!”
譚凱皺眉,“她不是精神病。她是我朋友的太太。今天可能受到了一點刺激,纔會突然精神失常。這樣吧,你們把她交給我,我來處理這件事情。”
“譚醫,知道你心好,可是她這樣子,我怕她醒來你沒辦法控制住,到時候傷害你傷害了病人可怎麼辦?”保安擔心地問。
“這樣吧,你們如果不放心的話,幫我把她擡到上,再把她手腳綁起來不就行了嗎?像她這種狀況只是暫時性的,只要讓心理醫過來好好地疏導她幾次,說不定就恢復正常了。就這樣把她往精神病院裡一扔,那是一種極不負責的行爲。對我們醫院的名聲也不好聽!”譚凱嚴肅地說。
其它人聽了,也紛紛說道:“這事應該聽醫的。畢竟人家專業!”
保安無奈,只好說:“那就按譚醫說的辦吧!”
很快,楊雅竹就被送進了單獨一間病房,手腳都被綁在了上。
譚凱讓所有的人都離開後,打電話給了韓景。
韓景正坐在書房盯著時間,準備再過個小時就打電話問楊雅竹有沒有下手,不想卻接到了譚凱來電話說楊雅竹突然瘋了的事情。
韓景不禁又驚又怒。
他懷疑楊雅竹是在故意裝瘋來違揹他的命令。
如果是這樣,那她就是自找沒趣了!
韓景匆匆趕到醫院,在病房裡看到了昏睡中的楊雅竹。
他上前,俯下身對著楊雅竹的耳邊輕聲喚道:“雅竹?雅竹?聽得到我在叫你嗎?”
楊雅竹一動不動。
譚凱嘆了口氣,“別叫了。她被保安打暈了。可能還得過一會兒才醒。你不該馬虎地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的。白天我就提醒過你了,她精神狀況很糟糕,你應該陪著她纔是。”
“醫院突然來電話,來了個高齡產婦,命面臨危機,我當時是不想去的,可是她說她沒事,說救人如救火,無論如何都得先把人救了再說。我看她說話條理清晰,以爲她沒事了,所以才跑回了醫院,沒想到才離開不過幾小時而已,她竟然就”韓景痛苦地跌坐在椅子上,雙手緊緊地捂住了臉。
譚凱拍了拍他,“好了。這件事誰都想不到,你也別自責了。這樣吧,今天晚上你就坐在這裡好好陪著她吧。她如果醒來,你就好好哄哄她。她應該會聽你的話的。其它的等明天天亮咱們再安排吧!”
“好。暫時只有這樣了。謝謝你。”韓景眼睛紅紅地說。
“好好休息。”譚凱轉身走了出去。
等他一走,韓景立即將門落了鎖,走到楊雅竹身邊,冷冷地看了她天,最後伸手到她口袋裡一摸,果然那藥水和針管都還在。
他伏下身,冷冷地在她耳邊說:“不管你是真瘋,還是假瘋,你都違背了我的意願,因爲你要爲此付出代價!等著吧!”
他冷哼一聲,將藥水和針管放進自己的衣服口袋裡,轉身快步離開。
此時此刻,走廊裡又恢復了平靜,總檯處,護士都支著腮打盹。
他如幽靈般閃身而出,敏捷無聲地來到了易子寒的病房,試著將門推開了一條縫,探眼向裡看去,只見易子寒鼾聲如雷地睡得正沉。
他迅速推門進去,利落地鎖好門,快步走到易子寒邊,從口袋裡拿出針管和藥水。
將藥瓶敲開,針管吸淨藥水後,他取下輸液瓶就欲將針扎入,可還沒來得及扎入,腰間就被一支冰冷的死死抵住了。
“別動!”身後的人厲聲喝道。
韓景面色如土,卻咬牙想將針管和藥瓶往窗外扔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人上前擋住了窗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針管和藥瓶從他手裡奪了下去,並一腳將他踹趴在地上。
腳隨即踏上了他的背脊,也抵在了他的太陽穴,“敢再動一下,立即斃了你!”
韓景紅著眼努力擡頭朝病上看去,只見易子寒慢慢坐了下來,冷冷看著他,“韓景,終於逮到你了!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牲,這一次無論如何你都跑不掉了!”
韓景一聲不吭。
他知道在這個時候,自己說什麼都是錯。
少說不說,纔有扭轉局面的機會。
“帶走!”易子寒低喝一聲,大手一揮。
韓景立即被人架了起來,雙上了鐐銬被押了出去。
他看到楊雅竹平靜地站在門口看她,便對她勾起了一抹冷笑。
昏暗的燈光下,他的牙齒顯得鋒利而白森森的,讓人不寒而粟。
可這一次,楊雅竹沒有像從前一樣逃避,而是勇敢地直視他,朝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冷聲說道:“韓景,你完了!”
韓景沒有說話,只是笑意越來越大。
看著韓景被押走,楊雅竹立即走進易子寒病房裡,不安地問:“子寒,你真的能確定在他被宣判之前不能找到機會跟外界嗎?還有,就算他不能跟外界,那他的人會不會在長時間沒得到他的消息後對我爸媽不利?”
這些問題都是方纔在看到他那詭異的笑容之後才突然現於腦的。
她雖然表面鎮定,可實際上冷汗早已浸透了。
她很害怕,恨自己愚蠢到現在纔想起這麼至關重要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