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要洗澡麼?”唐梔言迅速地轉移了話題。(恐怖懸疑)
“嗯。”葉笙回答。
“那行。”唐梔言將疊好的衣服全部放進了衣櫃裡,又從行李箱裡拿出自己的睡衣,對葉笙說:“你就在這裡洗吧,我去隔壁借用朱莉她們的浴室。”
這間酒店的浴室裝的都是那種不能上鎖的玻璃門,雖然她並不覺得葉笙會對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但心裡總有那麼一點彆扭。
可等她過去以後才發現,自己忘了拿毛巾。
她急匆匆地返回房間裡去拿,可剛一開門,就與渾身一絲不掛的葉笙打了個照面。
“啊!!”唐梔言尖叫一聲,迅速地轉過了身去。
“我、我、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她緊閉著眼,大聲地強調。
然而腦子裡依然還保留著剛纔所看見的香豔畫面。
相比起她的驚慌失措,葉笙就要淡定許多。
“是有什麼東西忘了嗎?”他平靜地問。
“毛、毛巾!”唐梔言說。
“你自己找吧,我去洗澡了。”葉笙說。
唐梔言聽見身後的腳步聲漸漸移向了浴室,直到浴室的門開了又關上,她才鼓起勇氣轉過身子,睜開了眼睛。
呼。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可真是嚇死她了。
不過,不得不說,他的身材還真是好得過分。
至於那個部位……
她一想到,臉熱得又快要燒起來。
將腦中那些齷齪的心思全部驅除,她快速地找到毛巾,去了朱莉的房間。
唐梔言甚至在朱莉她們那邊把衣服都洗完曬好了,也還是不太想要回去,因爲完全不知道要怎麼樣去面對葉笙--嗯,那個被他看光了的葉笙。
“趕緊滾回去睡覺!”朱莉首先受不了她的磨嘰了,“明天早上還得工作呢,誰有空陪你跟這兒瞎扯淡!”
在觀察到唐梔言爲難的神色以後,朱莉又八卦兮兮地問她:“你該不會是因爲害羞,才一直呆在這裡不敢回去吧?”
唐梔言惱羞地瞪她一眼,硬著頭皮反駁她說:“回去就回去!當我稀罕呆你們這兒似的!”
可她一出了門就後了悔。
在自己房間門口徘徊了半天,唐梔言才擡起手,在門板上敲了敲,小心地問:“我可以進去嗎?”
她真怕再遇到剛纔的那種情形。
門“咔噠”的一聲,從裡頭打開,葉笙穿著完整的睡衣站在她的面前。
“咦,你還沒睡呀?”唐梔言訕笑著問。
葉笙“嗯”了一聲,轉身往回走,可是去的卻不是牀的方向。
房間的沙發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枕頭,還有一件他的厚外套。
“你這是在做什麼?”唐梔言問,語氣有些不好。
“我睡沙發。”他說。
“你都生病了還睡什麼沙發?你是嫌自己感冒好得太快了麼?”唐梔言衝他吼道。
葉笙手裡攥著自己的外套,垂著腦袋低低地說:“我們倆睡一張牀……對你影響不好……”
“我都不怕影響不好你怕個屁?!”唐梔言叉腰罵道,“再說了,咱們倆都睡一間房了,人家肯定也都默認咱們倆睡一張牀上了。反正影響已經不好了,就不要再在意這些有的沒的的東西。”
其實在進房間之前,她自己也猶豫過是要睡牀還是睡沙發的這個問題,但是現在因爲自己的一時衝動已經把話給說死了,她也不可能再自己打自己臉地說要去睡沙發。
被唐梔言這麼一通罵完,葉笙乖乖地躺回了牀上。
唐梔言這會兒也沒怎麼扭捏,直接過去就鑽進了被子裡--當然,和他還是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爲了避嫌,她甚至還將自己的枕頭放在了兩人中間。
“咳,”她清了清嗓子,向他解釋說:“我不是在質疑你的人品,只是有個東西攔著,晚上我睡熟了就不太容易翻過去。”
葉笙卻說:“翻過來也沒什麼關係。”
唐梔言瞪他一眼,側過了身去。
葉笙輕笑一聲,關掉燈,也跟著躺了下來。
唐梔言剛合上眼,就聽見葉笙的咳嗽聲。即使他已經努力地壓低了音量,但他們倆離得這樣近,她又哪裡有聽不見的道理。
她重又坐起身,將房間裡的燈打開。
葉笙蜷縮著身子,右手抵在脣上,一張臉漲得通紅,俊俏的五官都皺成了一團。
“下午不還好了一些麼,怎麼現在又咳得這麼厲害?”唐梔言有些急切地問。
葉笙咳得停不下來,壓根找不到機會來回答她。
“要不然再喝點兒止咳糖漿吧?”唐梔言說著,又下牀去給他倒了杯水,才把止咳糖漿擺到他的面前。
葉笙這回倒沒像下午那樣表現出抗拒的態度,他順從地將藥喝完,又喝下一大杯水。
“我還是去跟林彰他們睡吧,不然可能會連累你一個晚上都睡不好。”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也還是伴隨著幾聲輕咳,只是沒有剛纔那樣劇烈。
唐梔言斜睨了他一眼,說:“所以你就不怕連累林彰他們一個晚上都睡不好嗎?”
葉笙紅著臉不說話。
“我沒關係的。”唐梔言輕輕拍著他的背部,安慰他說,“你待會兒要是還想咳嗽,就不要憋著了,不然會更難受。”
她又摸了摸他的臉,說:“好了,繼續睡吧,明天早上還要工作呢。”
葉笙仰起頭看著她,他的脣緊抿,眼底一片她看不懂的情緒。
“怎麼了這是?”唐梔言被他看得不明所以,甚至還有幾分心慌。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雙手緊緊地環住了她的腰,將臉埋進她的腰間。
唐梔言有些措手不及,但還是下意識地回抱住了他。
“如果你想要更容易地離開我的話,就不要再對我這麼好了,不然我會捨不得放手的。”他的聲音有些微的顫抖。
唐梔言心中一驚。
原來他早就察覺到了。
“我沒有……”片刻之後,她才弱弱地反駁。
葉笙保持著相同的姿勢沉默了半晌。最後,他鬆開了她,扯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說:“你說沒有,那就沒有吧。”
一時間,唐梔言竟不忍心再欺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