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的圍觀羣衆全都在一陣陣地喝彩,宋思怡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也不知不覺地流下了喜悅的淚水。
唐逸飛摟住了宋思怡的肩膀,調侃她說:“媽,這還沒進禮堂呢,先把眼淚攢著,待會兒跟我爸一塊兒抱頭痛哭!”
宋思怡被他這麼一說倒也哭不出來了,板著臉瞪了他一眼,還往他身上捶了一下。
唐梔言此時滿心滿眼都是眼前這個溫潤、帥氣的男人,自然不會注意到身後宋思怡與唐逸飛的這一番互動。
葉笙牽起她的手,放到脣邊輕輕吻了一下,而後一個俯身,就將她整個抱了起來。
“啊!”唐梔言並沒有料到他會來這麼一下,驚呼了一聲,雙手下意識地纏上了他的脖子。
而在他又走了好幾步以後她才突然地意識到:“你右手上的石膏呢?!”
“我昨天晚上讓醫生檢查過了,他說恢復得差不多了,可以拆了。”葉笙低頭在她的耳邊說。
“可是--”唐梔言卻不認爲他的手已經恢復到可以將她公主抱的程度。
“不要可是了。”葉笙趁著背對著衆人的時候,偷偷在她臉上吻了一下,似無賴似撒嬌地說:“我纔不要以後看今天婚禮的錄像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右手還打著石膏。”
唐梔言想象了一下那種情景,確實也不怎麼美好,也就只是瞪了他一眼,並沒有再責備他。
圍觀羣衆們又是拍掌又是尖叫,只有唐逸飛默默地跟在他們後頭,繼續爲唐梔言牽起裙襬。
葉笙抱著唐梔言登上了馬車,兩位伴娘也在兩位伴郎--尹若辰與文森的牽引下,上了後面的一輛馬車。
看見趙曦月的手被另外的男人握住,雖然這只是出於一種理解,時軼也還是黑了臉。
“小時啊,別介意啊。”宋思怡見他臉色不怎麼好,趕緊走過去安慰他。
當著宋思怡的面,時軼自然是不敢露出任何不滿的情緒的,於是他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容來,口不對心地說:“沒事沒事,我能理解。”
唐逸飛把唐梔言送上了馬車以後回來,看見時軼盯著後頭的那輛馬車,表情不是很好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今天一天趙姐姐都不能陪在你身邊呢,你要吃醋的話得醋到什麼時候。”
時軼收回了視線,抿了抿脣,也不談自己的事兒,只說:“走吧。”
他們住宿的地方是在城堡的東翼,而舉行婚禮的禮堂則在西翼。
這座城堡雖然很大,但東翼與西翼之間隔了並不是很遠,也才兩三百米的距離。
城堡的前面是一整片的草坪,春夏的時候翠綠翠綠的分外好看,如今入了冬,草都已經變得枯黃,但也是一副別緻的景象。
唐梔言坐在馬車裡,因爲只有她與葉笙兩人,也就不怎麼顧忌形象,趴在窗口好奇地往外邊看。
除了他們以外,草坪上也還有一些人,不過都離得比較遠,應該是來這邊的遊客。
而在草坪的中央,似乎還擺了不少的東西,大約就是周西西提過的她準備好的與賓客互動的“小遊戲”。
“我還是第一次坐這種馬車呢!”唐梔言興奮地回過頭對葉笙說。
她以前去羅馬的時候,在廣場上有見過駕駛著馬車的車伕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招攬生意。當時她看著眼饞,也曾上前詢問過,可是車伕報出來的價格實在太過高於她的預期,也就讓她最終放棄了這樣一項奢侈的活動。
葉笙只是安靜地看著她,嘴角噙著一抹笑容,眼眸之中則閃爍著最亮眼的色彩。
饒是馬車跑得並不太快,兩三百米的距離也很快便能夠到達。
等到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唐梔言甚至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不能再跑一圈嗎?”她期待地看向葉笙。
葉笙無奈地笑笑,卻沒有答應她這個無理的要求--但也並沒有完全拒絕。
“大家都在等著呢,你要是喜歡的話,明天我帶著你坐一整天的馬車,去城裡逛一圈。”
對於他的這種許諾,唐梔言還是很滿意的。
“好。”於是她也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下車的時候,因爲唐逸飛不在,葉笙要幫唐梔言牽裙襬,也就沒法抱著她,不過他也還是傾過身去先幫她打開了一側的車門。
唐梔言剛剛跨出車廂去,就看見了等在禮堂門口的好幾個攝影師,他們扛著平時錄節目纔會用到的大型攝像機,從各個角度拍下她下車的畫面。
等到新郎新娘以及伴郎伴娘全都下車完畢,禮堂的門才被人緩緩推開。
唐梔言挽著葉笙的胳膊,一步一步慢慢地往禮堂裡走去。
這間禮堂很大,牆壁上、屋頂上全都是中世紀風格的畫作,窗戶的玻璃都是彩色的,陽光射進來,照到每個人身上都是不同的顏色。
他們請的賓客不多,觀禮區幾乎只站了一半,但這也並不影響所有人的心情。
唐梔言看見了她的家人、葉笙的家人,還有她圈內的那羣好友,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最誠摯的笑容。
她與葉笙都微笑著同他們揮手,而他們也都回贈他們以最熱烈的掌聲。
大約是受到這種氣氛的感染,唐梔言竟覺得胸腔之中有股酸意,淚水也慢慢地佔據了她的眼眶。
“怎麼辦,我想哭了。”她維持著臉上的微笑,小聲地對葉笙說。
葉笙轉過頭來看她一眼,眼神中的溫柔都要滿溢出來。
“旁邊都有攝影師,要是妝哭花了的話……”
後面的話他還沒來得及說就被唐梔言瞪了一眼。
“討厭!”她嗔道,但也真的就這樣將眼淚給硬生生逼了回去。
禮堂的最前方站著他們請來的神父。
葉笙與唐梔言走到他的面前站定。
“葉笙先生,根據上帝神聖的旨意,你是否願與這名女子締結婚姻關係,共同生活?有生之年,你是否會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不論健康還是疾苦,是否願意捨棄一切,永遠對她忠誠?”神父看向葉笙。
“我願意。”葉笙深情地凝視著唐梔言,溫柔地說。
唐梔言心尖驀地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