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曦月壓根就沒有理會他,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便直接拉開了車‘門’。
誰知道時軼的動作比她更快,在她坐進(jìn)駕駛座之前,他就已經(jīng)鑽進(jìn)了旁邊的副駕駛,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趙曦月大概是沒想到他會無恥到這種程度,愣了一下,然後冷冷地開口:“下去!”
“不下。”時軼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一副“看你能奈我何”的小痞子模樣。
“曦月姐!”一一見情況有異,急急忙忙地掏出手機(jī),問:“要不要報警?”
“報警?”時軼一聽,嘴角的弧度揚(yáng)得更高,“行啊,咱們?nèi)ゾ炀盅e坐一會兒,看看明天的新聞會怎麼寫。”
趙曦月臉上的平靜終於破裂,卻又努力地壓抑著心中的憤怒。
“你不走是吧?”她點(diǎn)點(diǎn)頭,說:“我走。”
她乾脆地拔出車鑰匙,然而還沒打開車‘門’,就已經(jīng)被時軼一把拽住了手臂。
“曦月!”唐梔言也匆匆地跑過來,原本想要將趙曦月救出來,忽然又有別的人進(jìn)了停車場裡來。
她便不敢再擅自動作,生怕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
趙曦月也看見了停車場裡的其他人,這下她反而平靜了下來。
“梔言,你們把一一送回家。”她對唐梔言說。
“那你……”唐梔言看了一眼依然將她箍緊的時軼,不免有些擔(dān)心。
“沒事,他不能把我怎麼樣的。”趙曦月對著唐梔言擠出了一個笑來,“你們也快走吧,不然被人看見就麻煩了。”
“對啊唐小姐。”時軼也痞笑著開了口,“我是不會傷害曦月的,你就放心吧。”
唐梔言又惡狠狠地瞪了時軼一眼,說:“最好是曦月能夠毫髮無傷地回來,不然我就把這事兒捅到你們家裡去!”
“行!”時軼很爽快地答應(yīng),傾身替趙曦月繫好安全帶,又搶過她手裡的鑰匙‘插’進(jìn)了鑰匙孔。
他本想替趙曦月發(fā)動車子,卻被她嫌惡地一巴掌拍開,說:“我自己來。”
直到趙曦月的那輛小mini開出了停車場,唐梔言才和朱莉、一一一起上了自己的車。
“曦月姐不會有什麼事吧?”一一的年紀(jì)不大,入行也不久,因此在遭到這樣大的變故之後情緒比較不穩(wěn)定,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
“不會有事的。”唐梔言陪她一起坐在後座,安慰她說,“那個男人是喜歡曦月姐的,所以不會做太過分的事情。”
“曦月和剛纔那位時先生到底有什麼糾葛啊?”朱莉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唐梔言,好奇地問。
“我也不清楚。”唐梔言說,“曦月姐沒有告訴我,我也不好問她。”
朱莉長嘆了一口氣,說:“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喲。”
唐梔言雖然安慰一一說趙曦月不會有事,但是當(dāng)天晚上,她還是給趙曦月打了十幾個電話,直到她接起來爲(wèi)止。
“梔言。”趙曦月的聲音有些嘶啞,似乎是跟時軼大吵了一架。
“你怎麼樣了?”唐梔言問。
“我沒事。”趙曦月說,聽起來好像格外疲倦。
“你現(xiàn)在在哪裡?”唐梔言聽著電話那頭隱隱約約的汽車鳴笛聲,無法安下心來。
“在家呢,我現(xiàn)在很累,先去洗澡睡覺了。”趙曦月卻似不想和她多說,著急地要把電話掛掉。
“哎--”唐梔言本想叫住她,卻還是慢了一步,聽筒裡只剩下一片“嘟嘟”的忙音。
而她再打過去的時候,趙曦月的手機(jī)就已經(jīng)關(guān)了。
於是,她不可抑制地想多了。
趙曦月的公寓在高層,按理來說是聽不到鳴笛聲的,可是她剛纔分明聽見了,這說明趙曦月對她撒了謊。
至於趙曦月撒謊的目的,以及她現(xiàn)在人在何處,唐梔言已經(jīng)無從可考。
因爲(wèi)擔(dān)心趙曦月,唐梔言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覺。天剛剛亮,她就又開始往趙曦月的手機(jī)上打電話。
臨近中午的時候,趙曦月的手機(jī)才終於打通。
“唐梔言你是要嚇?biāo)牢沂遣皇牵 彼穆曇袈犉饋肀茸蛲碛谢盍α嗽S多,“一開機(jī)就這麼多通未接來電!”
“你纔要嚇?biāo)牢夷兀 碧茥d言學(xué)著她的語調(diào)吼回去,埋怨她說:“你昨天晚上幹嘛那麼快掛電話?我還以爲(wèi)你出什麼事了呢!”
“我不是都跟你說了我要洗澡睡覺了嗎?還能有什麼事!”趙曦月說這話的語氣就像是覺得唐梔言是個白癡。
“可是我明明聽到你那邊有汽車?yán)鹊穆曇舭。阋诩业脑捘穆牭玫桨。 碧茥d言反駁她說。
趙曦月沉默了一陣,纔對她說出實(shí)話:“昨天晚上我在時軼家裡過的夜。”
“什麼?!”唐梔言的尖叫都要掀翻房頂,“你們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該不會你答應(yīng)跟他複合了吧?”
“沒有。”趙曦月回答得很肯定,又特別嫌棄地說:“昨晚不過是一場你情我願的‘成’人遊戲罷了,你別什麼事都一驚一乍的,跟沒見過世面似的。”
唐梔言確實(shí)沒怎麼見過這樣子的“世面”,她完全搞不懂爲(wèi)什麼趙曦月不想跟時軼複合還要跟他滾‘牀’單,她從小接受的教育便是這種事情只能和自己的結(jié)婚對象做--這麼一想,似乎她早就在潛意識裡將葉笙當(dāng)做自己的結(jié)婚對象了麼?
“那你們倆以後打算怎麼辦?”唐梔言強(qiáng)迫自己回到正題。
“涼拌唄!”趙曦月回答得沒個正型。
“我問你認(rèn)真的!”唐梔言皺眉。
“我問他到底要我怎麼做他纔會放過我。”趙曦月的聲音低了下去,“他說他永遠(yuǎn)都不會放過我。梔言,你也知道他們家的勢力,就算他把我怎麼樣了,我也沒處說理去。所以我決定按照他的要求來,跟他在一起。”
“你剛還說你們倆沒複合呢。”唐梔言提出疑問。
“確實(shí)沒複合。”趙曦月冷笑一聲,說:“他既然答應(yīng)做我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我就如他所願。”
唐梔言感覺到自己又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好像跟這羣人在一起,她的三觀時時刻刻都在被刷新。
“你們倆打算就這樣一輩子麼?”她問。
“怎麼可能一輩子!”趙曦月語帶不屑地說,“等我賺夠了錢就離開B市‘浪’跡天涯去!我看時軼還能一直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