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母聽見這話,臉上的笑容不由擴大。
她主動提出來自家女兒折騰人,就是想看看孟維遠的反應。
現在孟維遠的反應自是不用多說,她很是滿意。
尤母也是過來人,當然知道懷孕是一件多辛苦的事。她的女兒她難道還不清楚嗎?從小就是個嬌氣的性子,恐怕肚子裡這個,讓她吃了這輩子都沒吃過的苦頭。要是尤斯佳對著女婿發脾氣,她這個做母親的,當然是要好好替女兒說說話的。
不過,現在看來,尤母覺得自己的擔心有些多餘。
“好孩子。”尤母點頭道,“這段時間也辛苦你了。”
孟維遠可不敢隨隨便便就擔這麼一聲辛苦,“都是應該的。”
尤母:“這邊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你也不用安頓我們,回去陪著佳佳吧。她要是半途醒來,發現你不在的話,可能該著急了。”
孟維遠做出受教的樣子。
其實他這會兒過來,本來也只是準備再確定一下大家的住宿。從南城來的親戚們,都是在京市有產業的,也不至於非得擠在他這四合院裡。但是,像是尤父尤母還有尤葵青,孟維遠是準備再勸說讓人留下來的。
畢竟,如果明天大年初一,尤斯佳醒來後,第一眼能看見自己的孃家人,指不定會怎麼高興。
孟維遠提意見的時候,是直接找上尤葵青。
畢竟,父母輩好些還是覺得住在這邊不方便,到底是女兒和女婿的家,他們做岳父岳母的,也是要有點邊界感。
但是尤葵青就不一樣了,自打上一次尤斯佳離家出走,孟維遠追去南城,結果捱了小姨子一頓劈頭蓋臉的冷嘲熱諷後,就知道自己這個小姨子萬事都爲了尤斯佳考慮。
他只需要將尤斯佳拉出來說一嘴,尤葵青這邊就爽快同意。
尤葵青也覺得既然來京市過年,那一家人還分開住幹什麼?去年尤斯佳因爲接手了騰龍影視的事,回南城的機會都少了很多,一家人難得有時間能在一塊兒過年,朝夕相對,何必還要跑那麼遠,去一棟幾年都難得住一次的別墅裡?
孟維遠安排好這些後,這才從宴席上離開。
把尤斯佳一個人放在四喜院裡,他不放心。
這一晚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京市就落了雪,等到大年初一的早晨時,四合院外面已經有一層薄薄的積雪。
孟維遠出門鍛鍊的時候,管家正在安排人清掃院子裡的積雪。
“等一下。”孟維遠攔住了人,“把青石板上的積雪掃一掃就行了,剩餘的讓它就這麼堆著吧。”
管家一愣。
孟維遠已經再一次開口,不過這一次,他的話更像是自語。
“她應該會喜歡。”
等到孟維遠已經跑出門鍛鍊後,管家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剛纔孟維遠的那句“她應該會喜歡”指的是自家夫人。
去年的時候,尤斯佳在溫泉山莊,都能因爲一點積雪興奮。他不懂南城人,或者說不懂尤斯佳對雪花的偏愛,但這不妨礙他願意出手呵護著她喜歡的東西。
孟維遠跑步回來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人。
尤董早上也醒得早,四合院就在衚衕巷子裡,過年的氣氛格外濃郁,所以大清早的,尤董也在外面散步,正好遇見了跑步鍛鍊的孟維遠。
“這豆花不然買點回去?”尤董看著小推車上的騰騰熱氣,不由問。
孟維遠:“她吃家裡做的,最近能在家裡吃飯,我們就在家吃。爸你想吃什麼,跟我說,我也會做。”
尤董詫異地朝著孟維遠看去,女婿會做飯這件事情他當然知道。當初孟維遠去南城找自家閨女的時候,早上起來有時間的時候,還會給全家人做飯。不過,那時候孟維遠還是新女婿,想要在岳家表現表現,也說得過去。
但現在尤董聽著孟維遠這話裡的意思,好像他在家裡還挺經常下廚?
“家裡不是有廚子嗎?”尤董問。
孟維遠像是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看起來很實誠地回道:“佳佳有時候就想吃我做的飯,所以……”
尤董聽明白了。
自家那大女兒是什麼德行,他了解得很。
“她想吃,你就做?”尤董好整以暇問。
他纔不會覺得女兒這要求過分,在他看來,女兒從小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連老二都忍不住寵著大女兒。沒道理讓大女兒嫁來了京市,還不能像是做姑娘的時候一樣隨心所欲,被人滿足。
孟維遠:“有時間的話,是這樣的。”
尤董那張有不少褶子的臉上頓時就有些繃不住笑,那些褶子看起來更深了。
“也不用太慣著她啊。”尤董口是心非說。
孟維遠像是聽不出來尤董的心口不一,他含笑,“這只是小事兒。”
既然是小事兒,當然談不上慣著尤斯佳。
尤董聞言,臉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些。
他拍了拍孟維遠的肩頭,“今天你就不用下廚,我來給你露一手。”
孟維遠:“???”
不是他懷疑,而是他跟尤斯佳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還真是沒見過尤董下廚。
不過這種時候,他只需要聽老泰山的安排就是了。
孟維遠在跟尤董一塊兒到家的時候,他原本是想要留下來給自家岳父打打下手。
岳父想要露一手,他這個做女婿的當然也不能真就什麼都不做,在旁邊等著吃席。
但孟維遠剛提出來這個想法,就被尤董推出了大廚房。
“你在這兒還礙事兒,先去看看佳佳醒來沒有,你去照顧她,看著我幹嘛。”尤董說。
孟維遠見尤董一臉堅持,他要是再說留下來的話,可能就要惹得岳父大人不快。
孟維遠先去四喜院叫尤斯佳起牀。
昨天尤斯佳睡得挺早,就算是現在懷著身孕,她容易犯困,孟維遠也是想讓她一日三餐都按時準點。
尤斯佳在還睡夢中,就感覺到臉上有什麼扎人的東西戳著她。
她擡手,就有些不耐煩地想要揮開,卻不料那隻手軟軟的,就在孟維遠的臉上,打了一巴掌。
不輕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