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壁前,
顧廷燁還在雀躍的朝人羣外揮手。
長楓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一旁喊道:“姐夫,徐五哥是會元?”
載章看著驚訝的林棲閣衆人,笑著點頭:“不錯!”
長楓聞言,眼中滿是羨慕和激動的神色。
畢竟,之前長楓他也去了寧遠侯府和顧廷煜聊過天!幾位同窗都能中榜,徐載靖還是會元,那他中榜的機率便增大了很多。
這時,徐載靖等人身後有人驚訝的喊道:“會元!大家快看!會元在這兒呢!”
此話一出,徐載靖等人附近安靜了片刻。
“會元?天爺呀!”
“會元也來看榜了?!”
“會元是魁首啊!”
“怪不得這位郎君身上文氣這麼重呢!他跳起來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
“跳得高,果真是一表人才!”
“徐家郎君,可曾婚配?”有人問道。
“是啊!是啊!徐家郎君,你可曾婚配!?”周圍人紛紛問道。
顧廷燁不再高跳雀躍,只是有些茫然的看著周圍的陌生人,道:“你們問我?不是,我不.”
沒等顧廷燁說完,又有人高聲回道:“你們這是問的什麼話!榜單上不寫著了麼!徐載靖,祖籍代州,尚未婚配!”
顧廷燁笑著點頭:“對,我徐五弟.”
這句話依舊沒說完。
“真是徐家五郎!本榜會元!”
顧廷燁周圍人流瞬間變得洶涌起來。
“沾沾文氣!文氣啊!”有舉子喊道。
“徐兄,可否贈我一片衣衫!想來下次科舉,我定然能中!”有人誠心喊道。
顧廷燁擺手:“不是,我不”
“會元!”說著,人羣中有人摸了一把顧廷燁的胸口。
看到此景,周圍頓時更加亂了。
“別擠!別擠!”
“再擠我等就不客氣了。”青雲、阿蘭和石頭等親隨,奮力的喊道
“小哥兒,我們沒擠!是後面的人在擠啊!”有人百姓喊道。
但圍觀看榜的人實在太多,其中不乏身材健碩的富家僕從。
只靠他們幾個,根本無法阻擋周圍的人。
“滋啦!”
衣服被撕破的聲音傳來。
“我的袖子!”顧廷燁慘叫道:“哎呀!誰摸我的腿!”
“我的靴子!靴子!”
稚闕著急的喊道:“你們住手!再不住手哎呀!誰摸我屁股!”
一旁的顧廷燁又喊道:“入你娘!別脫我褲子!啊——”
“撕拉——”又是一陣衣服撕裂的聲音。
“五郎,救我!”
顧廷燁左遮右擋的喊道。
“二郎,你先扛著,稍等一會兒!”徐載靖護在明蘭、如蘭和品蘭身前回道。
顧廷燁揪著自己的衣服:“不是,我褲子都要沒了!”
“哥,你和長柏先護著妹妹們出去。”
載章:“小五,那你”
“先別管我了!”徐載靖道。
“徐五哥哥.”明蘭擔心的看著徐載靖。
“快走吧!”徐載靖蹙眉道。
說著,長柏和載章便一起護著三個蘭朝外走去。
看著載章離開了幾步,徐載靖一把抓住顧廷燁的衣服。
雙手一用力。
“撕拉!”
看著撕爛衣服的徐載靖,顧二郎眼中一片茫然:“五郎,你幹嘛呢!”
“會元的衣服!”
“會元滿是文氣的衣服!”
徐載靖一邊高喊,一邊將幾片衣服朝外扔去。
這動靜一出,人羣不再一股腦的朝前擠,青雲阿蘭等人的壓力,頓時輕鬆了不少。
衆人趁機趕忙將顧廷燁護在中間,朝著人羣外走去。
“當——”
站在影壁臺階上維持秩序的禁軍,此時重重敲響了銅鑼。
“誰想在這好日子裡進大牢,那就繼續擠!”
禁軍校尉大聲喊道。
喊的同時,如鷹隼一般的目光,在人羣中掃視著。
“那個!穿著藍色綢衣擠別人的,給我把他拉出來!”禁軍校尉伸手指道。
如狼似虎的禁軍悍卒,立馬破開人羣,朝著那人走去。
這番震懾下來,很快便平息了影壁前的混亂。
因爲混亂被隔到一邊的林棲閣衆人,看著徐載靖等人離開後,擡頭繼續掃視著影壁上的榜單。
幾十個呼吸後,影壁榜單上的名字,林棲閣衆人看了九成九。
反覆掃視了好幾遍眼前榜單的墨蘭,蹙眉同長楓說道:“哥,你的名字在哪兒呢?”
此時長楓眼睛瞪大,滿臉的不可置信,只感覺自己心中越來越虛。
聽到墨蘭的質問,長楓氣惱回道:“我這不正在找麼!”
朝墨蘭發完脾氣,長楓盯著影壁自言自語道:“不可能怎麼會沒有啊!”
林噙霜感受著周圍路人和女使婆子的視線,蹙眉道:“都愣著幹什麼?幫著找呀!”
“是!是!小娘!”附近的周雪娘、露種等人應是附和後,又紛紛伸手指著榜單,繼續看著一個個的名字。
又是十幾個呼吸過去。
林棲閣衆人已經上下左右的看了兩三遍。
林噙霜也明白自己兒子這次是真沒中。
一路考到舉人,路上順風順水的長楓,精神有些崩潰的喊道:“不可能沒有我的名字啊!那天下午自己親手寫的,全是我的真知灼見啊!”
“不可能!幾位哥哥都中了,我不可能不中的!”長楓不相信的繼續看著榜單,希望能驚喜的發現自己的名字。
一旁有好心路人勸道:“這位公子,看你年紀很小,是第一次參加會試吧?將來機會多得很,這次不中,三年後再來就是了!”
長楓聞言瞬間憤怒,雙手揪著路人的衣領,急聲喝問道:“你說什麼呢?我不可能不中的!你說的是什麼混賬話!”
“哥!你別這樣!”墨蘭扯著長楓的衣服喊道。
“這位公子,你落榜的心情我理解,但再不鬆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路人握著長楓的胳膊說道。
林噙霜生氣的看著長楓:“榜上無名,那就是沒中!別在這兒給我丟人現眼!走!”
說著,林噙霜板著臉蹙著眉頭,在周雪娘和盛家小廝的保護下,朝著人羣外走去。
墨蘭又掃了眼榜單,扯著長楓的衣服,道:“哥,走吧!”
長楓惱火的甩掉了墨蘭的手,繼續蹙眉仰頭看著影壁上的榜單。
榜單上,幾個同窗名字的位置長楓差不多就記得,每看到一次他們名字,長楓就感覺自己的內心被揪了一下。
“怎麼會沒有呀”
“三公子,咱們出去吧。”一旁的盛家小廝勸道。
“走吧。”長楓垂頭喪氣的說道。
還沒出人羣,一旁便有人喊道:“讓讓!讓一下!”
長楓感覺聲音有些熟悉,轉頭看去,便看到國公府小廝不爲、李衝等,正護著齊衡朝這邊走來。
齊衡站在自家僕從身後,一邊走一邊全神貫注的看著影壁。
“公子,楓哥兒在前面呢!”不爲提醒道。
“啊?哪兒呢?”齊衡收回視線,環顧四周。
李衝道:“公子,瞧著盛家三哥兒垂頭喪氣,可能考的”
“走吧,再往前走走。”齊衡道。
來到人羣最前方。
齊衡從最下面名次靠後的位置開始看。
隨著齊衡的視線逐漸上移,名次位置漸高,他的心情也越發的緊張起來,心中有個聲音道:“嘶——難道這次是我文采神助,文章入了考官的眼?”
影壁前有些混亂時,呼延炯便帶著各家的小廝快步走了過去。
等他們來到人羣后方,徐載靖等人也都走了出來。
看著衣衫不整的徐載靖等人,還有髮髻披散衣衫凌亂的顧廷燁,呼延炯詫異的問道:“二郎,你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說什麼好的顧廷燁,無奈的擺手道:“炯哥兒,別問了,我可是遭了大罪了!”
呼延炯:“人沒事兒吧?”
顧廷燁搖頭:“沒事兒,就是.”
“還好!咱們快過去吧!岳母她們看到方纔的景象,可是被嚇到了!”呼延炯道。
“走!”載章笑道:“正好見見你大姐姐。”
長柏和三個蘭笑著點頭。
“二郎中榜我是知道的,你們幾位考得如何?”呼延炯好奇的問道。
“姐夫和二哥哥中了,徐五哥哥還是會元!”如蘭笑著道。
“會元!?”呼延炯驚訝的看著徐載靖。
“是啊!會元明明是靖哥兒!那幫子人憑什麼撕扯我呀!”顧廷燁無奈道。
“誰讓你離的五郎這麼近,還跳的那麼高興!要是我不知道,我也以爲是你中了會元,才這麼高興的!”長柏無奈道。
“長柏所言有理。”載章道。
顧廷燁:“我我也是情不自禁啊!”
衆人聞言紛紛笑了起來。
“對了,盛家大房的長輩也來了!方纔你們可有看到李家兄弟的名字?”呼延炯再次問道。
長柏側頭看向了品蘭。
品蘭眨眨眼,搖頭道:“好像沒有。”
顧廷燁道:“我也沒看到!五郎,瞧見了麼?”
徐載靖搖頭。
“那挺遺憾的!”呼延炯道。
說著話,衆人來到了徐顧兩家的馬車附近。
白氏已經扶著孫氏站起身,朝前走了幾步。
看著顧廷燁狼狽的樣子,常嬤嬤、廷熠和嫣然眼中有了擔心著急的神色。白氏直接出聲道:“二郎,你這怎麼搞的!”
平梅也關心的看著衆人。
“嘿嘿,娘,這個說來話長!”顧廷燁咧嘴道。
沒等長柏等人行禮,孫氏趕忙道:“孩子們,我知道二郎中了,你們呢?你們考的如何?”
呼延炯沒有說話,只是笑看著自家娘子安梅。
載章拱手一禮:“母親,孩兒中了。”
徐載靖一般動作:“娘,我也是。”
“伯孃,我和二郎也榜上有名。”長柏笑著一禮後,看了眼華蘭。
華蘭握著謝氏的手用了一下力,謝氏低聲笑道:“恭喜弟妹了,雙喜臨門!”
華蘭傻笑著點頭:“嫂嫂,是咱家雙喜臨門!”
“說得對!”謝氏笑道。
“名次如何?”孫氏看著衆人繼續問道。
長柏笑道:“我的名次不說也罷,但五郎今日是會元!”
兩位誥命夫人身後的衆人,紛紛面露驚訝。
“好厲害!”曹家芝姐兒情不自禁的說道。
會試閱卷,考官們要謄錄、糊封,並交叉評閱。
考官也不知道自己評閱的卷子,是哪個舉子回答的。
能在數千人中脫穎而出,可見徐載靖的本事。
顧廷燁在一旁看了看自己的慘樣,道:“哎呀!!說起來,我也是替五郎捱了這一遭啊!”
看著衆人好奇的神色,載章簡略的解釋了一下。
這個時候,
嫣然的貼身媽媽上前幫顧廷燁整理著衣服和頭髮。
華蘭鬆開了謝氏的手,走到了自家妹妹們身邊。
徐興仲:“五姨、六姨!長楓舅舅和四姨她沒來麼?”
“來了!現在還在看榜呢!”如蘭得意的笑道。
被華蘭告誡的瞪了一眼,如蘭依舊不收斂的笑著。
看了眼旁邊的盛家大房李大娘子,華蘭低聲問道:“李家兩位表弟考得如何?”
明蘭等三個蘭對視了一眼,齊齊搖頭。
待載章說完,白氏蹙眉看著顧廷燁:“我瞧著你是活該,五郎人家中個榜首的會元,也沒見和你一樣跳起來!!”
顧廷燁:“兒子不是高興麼!”
白氏笑著又瞪了顧廷燁一眼。
隨後,孫氏看著長柏道:“柏兒,想來姑姑她老人家和你父親母親,在家裡要等著急了!你們趕緊回去報喜吧!”
“是,伯孃!”長柏躬身一禮。
目送盛家人離開的時候,曹家芝姐兒站在盧澤宗身邊,低聲道:“瞧著那位盛家六妹妹,長的可真是好看。”
“嗯!一般般吧。”盧澤宗渾不在意的說道。
見身邊的姑娘沒有繼續說話,盧澤宗側頭看了眼,道:“和你沒法比。”
雖知道盧澤宗在亂說,但芝姐兒依舊忍不住笑了下。
影壁前,
齊衡的目光掃到了榜單的最後一個名字——徐載靖。
最後一抹希望,就這麼蕩然無存。
齊衡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努力讓自己接受這個結果。
齊衡和長楓一樣,自從年紀輕輕的踏上科舉之路,便是一路過關斬將從無敗績。
今日這麼一個跟頭,實在是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尤其是從父親齊國公口中得知,那日他齊衡去堵別家姑娘的時候,顧廷煜正和同窗們討論會試。
齊衡一直挺直的胸背,緩緩的彎了:“假如那日我”
頹然的搖了下頭,齊衡沒有繼續往下想。
因爲他知道,想的再多,也只會讓自己更加的後悔而已。
護在一旁的不爲和李衝對視了一眼,語氣低落的說道:“小公爺”
“走吧!咱們回去!”齊衡黯然說道。
不遠處,
等著長柏等人回來的墨蘭,正要走上馬車。
忽的,墨蘭看到了神情失落的齊衡。
墨蘭眼睛一轉,就要帶人朝著齊衡走去。
“妹妹,你幹嘛?”長楓蹙眉看著走了兩三步的墨蘭。
一旁的林噙霜也側頭看來。
停下腳步,墨蘭抿嘴道:“哥,我咱們和小公爺同窗一場!我想過去問問小公爺考的如何!”
長楓翻了個白眼:“咱們看了那麼久,你有看到小公爺的名字麼?結果如何還要你去問?”
心情很是不爽的林噙霜,板著臉訓斥道:“上車吧!人家小公爺本就沒中榜,你過去問,那不是揭人的傷疤再撒鹽麼!一點兒眼力勁都沒有!”
“阿孃,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女兒!”墨蘭泫然欲泣的問道。
“行了,大庭廣衆的!別再給我丟臉了!快上車!”說著,林噙霜一甩手絹兒鑽進了馬車中。
墨蘭又看了眼不遠處的齊衡:“元若哥哥.”
“妹妹,你有完沒完了?”長楓煩躁的問道。
聽到此話,墨蘭氣憤的瞪著長楓:“哥哥,都怪你!!!你要是能中榜,我.”
“嗤——”長楓嗤笑了一聲,轉身朝一旁走去。
離著貢院有些距離的地方。
潭王府幕僚、十二歲的秀才、宰相gin苗、飽學之士——孫志高,正坐在一輛馬車中。
撩著車窗簾,孫志高看著貢院影壁附近的放榜盛況。
有失魂落魄神情黯然離開的讀書人,正好從馬車附近經過。
看到此景,孫秀才嘴角便出現了譏諷的笑容,自言自語道道:“嗤!廢物!庸才!連個會試都過不了!白長這麼大年紀了!”
讀書人很快離開。
孫秀才繼續看著外面。
過了一會兒。
又有幾個讀書人,說笑著走了過來。
“能過會試,我也是僥倖啊!”站在中間的一位讀書人感嘆道。
這人雖然穿著頗爲寒酸,但氣質卻是春風得意十分高興而放鬆的。只聽對話,便知道這位已經是貢士!
“誒!兄臺何必自謙。”
那個貢士擺手道:“我可不是自謙,引試入貢院那日,要不是一位同年出手相助,我怕不是早就失了心神,何來中榜。”
馬車中的孫秀才,看著那寒酸的貢士,嘴角一撇低聲罵道:“呸!瞧你那破衣服吧!這麼寒酸你得意個什麼勁!不就是中了個榜的,有什麼好嘚瑟的!”
“一羣庸才!走著瞧吧!”
說著,孫秀才恨恨的甩下車簾。
榮家。
凝香腳步匆忙的小跑進屋子。
“姑娘!姑娘!不好了!”
“慎言!”細步站在門口蹙眉訓斥道:“什麼事兒,這麼忙裡忙慌的!”
說著,細步看了眼站在打開的窗邊,嘴角帶笑正在作畫的榮飛燕。
“姑娘今日心情多好!有什麼惹她不高興的事兒,等到明日再說!”細步道。
凝香著急的擺著手:“細步姐姐,不是的,是大門的小廝派人傳信,說了個貢院外的大熱鬧!”
“說是本次的會元也去貢院外看榜,然後被圍觀的百姓知道,爲了沾染文氣,會元被扯散了頭髮,衣服都被撕的七零八落。”
“啊!?”細步驚訝道:“還有這事兒?”
凝香連連點頭:“本次會元不就是那位麼!您看咱們要不要和姑娘說呀?”
細步思忖片刻,問道:“人!他人沒事兒吧?”
凝香搖頭:“應該沒事兒!說是那位被僕從和友人護著,又有禁軍維持秩序,已經離開貢院外的影壁了。”
“走,去和姑娘說一聲。”細步道。
走動榮飛燕跟前,兩個貼身女使對視了一眼。
“姑娘?”
榮飛燕頭也不回:“嗯?”
“大門口傳信進來說.徐家五郎今日看榜,在影壁前被人扯散了髮髻,衣服也被撕扯的不成樣子。”細步道。
“啊?”榮飛燕蹙眉看著細步:“被撕爛了衣服?”
“是的姑娘!”
榮飛燕手持畫筆不再說話,安靜的蹙眉想了一會兒,說道:“那不是他!他那一身的本事,是不會讓旁人有機會扯到他頭髮的。”
細步和凝香無奈的對視了一眼:“姑娘,那外面總不是亂傳的吧?”
榮飛燕蘸了下彩墨,道:“也是!那就讓人去顧家和徐家周圍打聽一下!喜事當頭,好問的。”
“是,姑娘!”
積英巷,盛家,大門口。
下朝的盛紘和王若弗一起站在門口。
被劉媽媽攙扶著的王若弗,不時探頭朝著巷子口看去。
“孩子們怎麼還不回來!”王若弗疑惑道。
盛紘淡淡道:“又不是咱們一家去看!徐家顧家都在,長柏他們看完榜自是要說會兒話的!”
王若弗得意的看了眼盛紘:“嗯!官人說的是!”
聽著兩人的對話,一旁的劉媽媽、彩環等葳蕤軒的媽媽女使,皆是與有榮焉的挺直腰板嘴角帶笑。
“主君!咱家馬車來了!”
冬榮指著巷子口喊道。
王若弗和盛紘瞬間探頭看去。
很快!
“籲——”
盛家馬車停在了門口。
馬伕小廝們趕忙將馬凳放好。
如蘭興沖沖的拉著明蘭下了馬車,極爲興奮的喊道:“二哥哥!”
長柏也走下了馬車。
站在臺階上的王若弗一把甩開劉媽媽的攙扶,高興的一瘸一拐的小跑了下來,劉媽媽和彩環都追不上。
長柏趕忙上前一步扶住王若弗。
王若弗看著長柏,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的喊道:“兒啊,你可真給娘爭氣呀!不枉我辛苦生你養你!”
說著,想起這些年的委屈,王若弗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來:“兒啊!”
說話的同時,王若弗還摟住了長柏。
盛紘心情極佳的揣著手:“長柏,你給盛家的門楣增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