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航站在韓以默大宅外, 環顧周圍,同報告上來的信息基本吻合,這次過來沒有想用強的念頭只希望用最簡單最安全的方法帶走靳楠, 如不行再說。剛剛已經讓人通報了, 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 相信他會見自己的。
“怎麼還沒消息?”有些安奈不住的靳鬆拉開車門走了出來。
“估計一會就可以了, 安心吧。”給予靳航一個安心的笑容。
“這宅子真是大得可以了。”目測眼前韓以默的宅邸至少是靳家的兩倍大, 周圍的花草佔了不少面積,而裡面只有一座兩層小別墅而已,實際空間大部分都種植了一種植物——純潔如雪的白色百合花。看的出來屋主很用心的在灌溉它, 這個地方並不適合種植百合花,可眼前的一片花海證明了這個事實。
眼前的百合在靳鬆的眼裡看來很刺眼, 它是愛的象徵, 愛靳楠的象徵, 心中有一種想要將這片花海摧毀的慾望,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著, 緊緊攥拳,指甲狠狠的嵌入手掌裡,滲出血絲。
這樣的疼痛在靳鬆看來並沒有什麼感覺,相反並沒有緩解心中一絲的怒火,直到來人的聲音換回了他。
“兩位請跟我來, 我家主人已經恭候多時了。”在來人的帶領下靳鬆和靳航來到了客廳, 靳鬆一眼就看到了韓以默, 心中的怒火強壓著纔沒有上前質問他。
韓以默一派輕鬆的樣子, 一邊吸菸一邊敲著膝上的筆記本電腦處理著事情, 對於他們的到來毫不在意,甚至在仔細觀察之下會發現韓以默的嘴角上有一抹淺淺的笑容掛在他英氣逼人的臉上, 讓他們的感覺十分不爽。
“兩位請坐,站著待客可不是我的作風。”揚起手撥通了電話交代兩句之後看向站在自己眼前的兩個人,微笑著說道。
“上茶。”眼前的兩個人互視了一下坐在韓以默的對面,看的出來靳鬆是極爲不情願的坐在那裡眼中充滿著敵視,而對於靳航來說則多了一份自然。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全部落在韓以默的眼裡,有些自負的一笑,讓人奉茶。
“不知兩位貴客來寒舍有何貴幹?”飲一口茶,繼續處理手中的事情,絲毫沒有因來人而有絲毫的干擾。
“你……”
“我想我們的來意,韓先生應該心知肚明。”靳航打斷靳鬆的話,回以一個笑容給韓以默。
靳鬆不得不承認,韓以默經過這幾年的時間已經變得狡猾了,手腕更高明瞭,以前的他只是一個單純去追求一件事情或者一個人而不擇手段,現在的他同樣達到某種目的手腕來個更加高明,更加深不可測。可如今的自己卻變得有些浮躁,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靳楠被他綁架的事情造成的,以往的自己沒有如此過,還是說因爲過度的嫉妒所造成自己這樣的變化?
以前是不會出現剛剛的事情,如果不是靳航適時的打斷自己的話,估計真的會上去揍他一拳,看來自己真的是被嫉妒和仇恨矇蔽了雙眼,拳,緊緊的攥著。
“哦?那讓來猜猜吧。”雖然剛剛在忙著處理事情,但眼前兩人的變化,全部落在了韓以默的眼中,心中不免有些竊喜。原來靳鬆是如此的衝動,靳航卻很冷靜,對於靳鬆自己已經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印象中的靳鬆可不是這樣,看來靳楠對他的影響力夠大,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難道兩位是找我來談生意的?”假裝思索了一會,面帶笑容看著他們。
“應該算是吧。”這次靳鬆抑制住自己的情緒沒有發言。
“哦?那我們之間有什麼生意可以做呢,印象中我公司暫時沒有跟兩位之間可以合作的項目。”靳航的回答讓韓以默感覺到有趣,笑容一直掛在臉上。
“人。”靳航沒有在拐彎抹角直接切入正題,韓以默的笑容讓他感到噁心甚至是厭惡,一個如此狠毒、狡詐之人竟然一直猥瑣的笑著。
緩緩的燃起一支菸,吸了一口,直視靳航。“靳航先生真會說笑,今天第一次知道貴公司喜歡做這種生意,不過我可是正規商人,不會讓這種生意染指我的公司,即使利潤再高。”雙手支在茶幾上緊緊的看著他。
“哈哈哈。”靳航大笑兩聲“我看還是韓先生喜歡說笑吧,本人對倒賣人口這種生意不感興趣也不染指,不過倒是什麼原因能讓韓先生想到我說的‘人’是‘人口買賣’呢?難道韓先生有涉及,所以才……。”說話的同時,第一次給了韓以默一個笑容,那種嘲笑的笑容。
“玩笑,玩笑。”明顯敗下陣來的韓以默明顯臉上有些尷尬,急忙打個圓場給彼此。
“韓先生,我此行的目的很簡單也很明確,是人,但不是倒賣人口這種不道德的交易。我要的是她。”說著,從皮夾裡將一張照片放到了茶幾上“靳楠,不要跟我說沒有見過她,我既然能找上你,就可以想象你與她之間的接觸我已經全部瞭解。”靳航的話語很輕柔,但很有威脅性。
“靳楠?我認識,同樣我也可以告訴你她是在我這裡。”一改剛纔的笑容滿面恢復了以往的面孔。
“那是否可以麻煩韓先生將靳楠交給我,我這個當哥哥的會和靳楠的未婚夫感激不盡,忘了介紹,這位就是靳楠的未婚夫靳鬆先生。”韓以默的冷麪孔絲毫沒有讓靳航感到緊張甚至是害怕,輕鬆的介紹著靳鬆。
“哦?今天總算見到你的廬山真面目了。”與起身站起來的靳鬆緊緊握手,帶有敵意的加重了些力道。出乎意料的,靳鬆只是微笑不語回以同樣的方式兩人雙手緊握,在外人看來是摯友般的握手。
“所以我想請韓先生將靳楠交給我們,畢竟明天就是他們的大婚之日,想必您也會同大家成全這對新人,讓他們有幸福美滿的婚姻,我這個當哥哥的會感激不盡。”靳航看著兩人之間的握手力度,暗含著的敵對已經讓他感覺必須要速戰速決,雖然靳鬆維持微笑但可以感受到他內心難以控制住的情緒。
笑話,你是她哥哥,那我是什麼。“靳楠在我這裡,我並不否認,要我將她交給你們可以,不過我想弄清楚一些事情,如果二位給我的答案讓我滿意我會交出靳楠並且誠心誠意的祝福他們的婚姻。”真是可以在自己面前說他是靳楠的哥哥,真是無恥,不,他是靳楠的哥哥但他不是李昊的哥哥,而靳楠就是李昊,一個念頭閃現在韓以默的腦海裡。
“好,韓先生請問,對於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亞無不盡。”猜測著韓以默的問題,估計他想知道的也就是那些問題吧,如果能讓他將靳楠交出倒也無所謂。
“爲何靳楠不記得我了,忘了告訴二位了,在之前我與靳楠曾經見過,而現在她卻對我毫無印象,這是什麼原因。”
這個問題讓靳航鬆了一口氣但靳鬆卻緊張起來,臉色都有些變化,沒想到韓以默以前見過靳楠,那他們之間……,不敢想下去。
“如果是這個問題,我想我很容易回答韓先生,是這樣的,靳楠最近出了一些小問題被車子撞了所以纔會造成失憶,據醫生說是那種選擇性失憶,我想可能韓先生恰巧在靳楠的那部分‘選擇’裡吧。”靳航輕鬆的做答,讓靳鬆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
“哦?那還真是巧。”靳航的回答在韓以默的腦中過了一遍,印象中讓人打聽靳楠的近況沒聽說有車禍這件事情,而且沒有記錯的話各大醫院也沒有靳楠的記載,除了靳家旗下的醫院。
“或許是上天喜歡捉弄人又或許是好事多磨,所以他們的婚事一直被耽擱著,如果韓先生覺得我的答案還滿意的話,能否將人……”在韓以默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他,的確成熟了很多,靳鬆回憶著幾年前自己所遇到的他。
“可以,但二位請再回答我一個問題。”
“請講。”靳航坦然自若,已經回答了剛纔的問題不相信他還有什麼更加刁鑽的問題來問。
“我這也有一張照片。”說著將放在沙發旁邊的小茶幾上的一個相框放在了茶幾上“請問二位是否認得?”
“這位是?”靳航看了看照片眉頭微微一皺,反問韓以默。
“她,是我妹妹。”仔細觀察兩人的神情,頓了頓纔回答靳航的問題。
“可是她,很像……”
“很像靳楠,所以這是我第二個問題,不知二位是否認識?”捕捉他們的每一個神情的細節。
“令妹長的真的很像靳楠,但我們真的沒見過她,如果以後有幸見到令妹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靳航發自內心的安慰韓以默。
“先謝過了,那靳鬆先生呢?您一直沒有說話。”看向坐在靳航旁邊沉默不語的靳鬆。
“哦,我也沒見過,不過她真的很像靳楠,如果以後見到了第一時間將她帶來。”宛如剛剛回過神來的靳鬆客氣的說道。
“好吧,那還真是麻煩二位了,特意來寒舍,不過靳楠在二位來之前昏倒了,正在冷上休息,不知二位是否可以等她醒了之後……”
“不必了,我想靳楠可能是驚嚇過度而且家人現在還不知道她失蹤所以我想還是馬上帶她離開比較好。”靳鬆沒有繼續沉默,連忙打斷韓以默的話語。尤其聽到靳楠昏倒的時候,心更是擔心的揪了起來。
“是啊,希望韓先生也能夠體諒靳鬆的心情,畢竟靳楠的身體還不是很好,所以還是立即帶她離開的好,明天就是大婚之時還有些未完的事情需要安排。”笑著看向韓以默,客氣的說到。
“好吧,那我帶二位上樓。”起身帶著靳鬆和靳航來到了臥室。
太陽早已爬上來,明媚的陽光並沒有直接照射到臥室而是被厚重的黑色窗簾所阻隔在外,讓人有一種壓抑的感覺。臥室的色調很暗,基本是深藍色和黑色相間,再加上黑色的窗簾更加使人感到更加壓抑甚至是透不過氣來,看得出住在這裡的人很孤獨。
躺在牀上的靳楠沒有了大病初癒的紅潤臉色取而代之的是蒼白的臉孔,身上的深藍色被子與慘白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心痛,一時之間在三個人之間都有了這樣的感覺,空氣頓時凝結。
“韓先生,我還有些事情同你講,我們能否到樓下?”靳航主動打破這份沉默。
“是這樣,之前沒有給你婚禮喜帖是我們的疏忽,我本人對此感到抱歉,這是靳楠的喜帖,希望您能屆時蒞臨。”將喜帖從公事包裡拿出來雙手遞給韓以默。
接過靳航手中的喜帖,看了看,面帶笑容擡起頭,“聽說這次婚禮靳家十分重視,連邀請的賓客都要一一去接?”
“的確是這樣,主要是我們不大放心,畢竟之前有過很多對靳楠不利的事情發生,所以不得不讓我們謹慎加謹慎。”
“哦?還有人對靳楠不利?”在韓以默看來靳航說的不像假話也不像針對自己。
“我們之前也沒有發現他會對靳楠不利,可事實證明了,他已經傷了靳楠,如果不是他,靳楠也不會失憶更不會……。”簡單的敘說之前所發生的事情。
靳航與韓以默的離開,讓偌大的房間更加安靜,看著躺在牀上面如土色的靳楠,眼圈溼潤了,想立即將她帶離這裡,可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無法動彈。怕,在靳鬆的心裡有了擔心,怕什麼,怕靳楠再次受到傷害,怕靳楠恢復記憶後恨自己?還是怕自己失去靳楠?不,不會的,她不會離開自己,永遠不會。
給自己勇氣,壓低腳步聲緩緩走到靳楠的窗前,顫抖的手觸碰著靳楠的臉頰,乾涸的淚痕通過溫熱的手指傳遞信息給靳鬆。“楠,我帶你走。”抱起熟睡中的靳楠朝門口走去,他要帶她離開這裡,已經快樂的她再次流淚,即將當新娘的她爲何又遭遇如此的事情,難道他們之間註定要如此糾葛?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感覺熟睡中的靳楠輕了很多,彷彿如紙一樣輕薄。
靳航首先看到抱著靳楠下樓有些神情呆滯的靳鬆,心想不好,連忙中斷了與韓以默的交談。每下一個臺階都是如此艱難,如腳下走的是泥潭,深深的阻隔著他。韓以默因靳航突然中斷的話語而順著他的方向望去,看的出來靳鬆很愛靳楠,慢慢的走下深怕會驚醒睡熟中的她。
“韓先生,我想我們該走了。”看著靳鬆離自己越來越近連忙客氣的跟韓以默道別,恐怕他一時改變了主義不讓大家離開
“好吧,我派人送你們走。”韓以默也禮貌的起身。
“不必麻煩韓先生了,我們自己可以的。”客氣的謝過,畢竟外面還有不少帶來的人,要是讓韓以默看到估計真的會走不了,儘管沒有動武但韓以默的禮貌待人著實讓靳航的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且不問韓以默是否虛情假意。
“那我就不送了,來人那條毛毯來。”望向在靳鬆懷中的人兒沒有外套也沒有毛毯。
“來,外面有些冷,蓋上點。”接過傭人拿過來的毛毯爲靳楠蓋上,輕柔的動作落在兩人眼裡。
懷中的人兒彷彿感到了溫暖,緊緊地抓著蓋在自己身上的毛毯,三人頓時愣了一下,再看靳楠還是睡著,明白了她只是下意識的動作而已。
“慢點,明天的婚禮我會準時參加的,如果再有人爲難靳楠的話請及時通知我,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她。”
“那就先謝過了。”靳航微笑著道謝。
“走吧。”靳鬆冷冷的說道。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