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她滿是淚痕的臉上, 刺眼的光線將沉睡中的人兒喚醒,乾澀的眼睛艱難的撐起由眼淚粘合在一起的眼皮。右手習(xí)慣的向右抹去,沒有絲毫溫度的被單讓她睜大了雙眼。
“原來我在這裡。”起身環(huán)顧周圍的環(huán)境纔想到昨天的情景, 自己還是被陌生男人軟禁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一抹無奈的苦笑加上乾涸的淚痕在她的臉上, 顯得是那麼的無奈又不得不接受現(xiàn)實。突地, 輕輕的敲門聲讓她更加擔(dān)心害怕。
“小姐, 這是先生爲(wèi)您安排的早餐。”來人先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將手中的托盤端給她。
坐在牀上的靳楠看著來人,原來不是昨天那個男人而是傭人, 掃了一眼托盤上的早餐沙啞的回覆來人“我不吃,你拿走吧, 你家主人呢?”現(xiàn)在對什麼都不感興趣除非是放自己走這件事情。
“回小姐, 我家主人正在餐廳用早餐, 主人本打算要求小姐一起下去用餐但考慮到小姐昨天可能睡得不好所以才讓令我把早餐送上來,主人說這些都是小姐最愛吃的。”靳楠的話語並沒有讓來人感到爲(wèi)難, 而是將問題回答的僅僅有條。
“好,我現(xiàn)在就下去找你家主人。”沒有等,直接讓傭人帶著自己來到餐廳。
餐廳的佈局很眼熟,韓以默優(yōu)雅的用餐再一次讓靳楠吃驚,沒有想過這個綁自己來的男人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面。
當(dāng)韓以默看到靳楠氣哄哄的由傭人帶下樓的時候, 他瞇起雙眼微笑著看著靳楠, 他就知道靳楠會下來的, 當(dāng)他命人送早餐的時候, 同樣他也猜得到靳楠昨晚沒有睡好。
“坐。”渾厚的聲音讓有些走神的靳楠清醒了許多。
“我不是下來‘坐的’, 而且我也沒有必要在你這裡‘坐’。”對於韓以默的坦然自若靳楠顯得十分不自然。
“哦?那是下來跟我吃早餐的了?那我榮幸之至。”笑容依然掛在韓以默的臉上,沒有停下手裡切培根的動作。
“你……, 到底什麼時候放我走,我明天就要訂婚了。”想起明天是自己很靳鬆結(jié)婚的日子而現(xiàn)在卻在一個莫名的地方,如果他在不放自己離開那訂婚典禮豈不是無法進(jìn)行。想到這裡靳楠不得不著急。
輕輕的放下手中的刀叉,微笑的眸子看向靳楠“今天的早餐都是特意爲(wèi)你安排的,難道你不喜歡?”沒有正是回答靳楠的問題。
“我不是跟你說早餐的問題而是說你要放我離開的問題。”這男人是怎麼回事,自己明明說的是一個問題而他卻說別的,靳楠更加地生氣。
“這個問題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想放你的時候就會放了,而且會讓你想起我們之間的過往。”微笑著走到靳楠的面前,擡起她的下顎看著她。
“你不能這樣做,明知道明天是我訂婚的日子,你,你是故意的。”韓以默的話讓靳楠明白了他是故意不讓自己參加訂婚典禮的。
“我爲(wèi)什麼不能這樣做?你是我妹妹我當(dāng)然有理由阻止你去跟比人訂婚。”靳楠的話語中透露給韓以默一個信息,那就是她根本不知道明天的不是訂婚典禮而是結(jié)婚典禮。
“你不是我哥,我哥是靳航,而你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爲(wèi)什麼他總說他是自己的哥哥,自己纔不要有他這樣蠻橫且不講理的哥哥,狠狠地瞪著她。
“是嗎?可我們畢竟是兄妹,無論你怎樣否認(rèn)都不能改變這樣的事實。”對於靳楠的指控韓以默絲毫沒有生氣的表現(xiàn),一直都只是微笑著。他這樣讓靳楠感到十分的不快,自己在這裡著急而他卻談笑風(fēng)生似的敷衍自己。
“這位先生,你很自大,我絕對不會有你這樣蠻橫不講理又霸道的哥哥,我的哥哥只有靳航一個。”強(qiáng)硬的反駁著他。
“我是不是你哥哥,這個由不得你說的算,事實會說明一切的。”隨手從西服口袋裡拿出皮夾,赫然的一張照片顯現(xiàn)在靳楠的眼前。
照片中的男女十分親密,甜蜜的笑著,看起來不像是兄妹更像是情侶之間的甜蜜,而令靳楠不能接受的是,她竟然在裡面還依偎在韓以默的懷裡溫柔的笑著,不敢相信的她瞪大眼睛恨不得將照片盯出個洞來。
“不,這不是我,只不過‘她’長的和我差不多而已,對,沒錯的,這絕對不是我。”這個現(xiàn)實讓她有種無力感,捂著嘴低聲的說著,緩緩地倒退想要離開眼前這個男人的視線。他說的全都不是事實,是,沒錯,這不是事實。
“哦?如果說長的相像而已,那麼爲(wèi)何你的年紀(jì)跟‘她’一樣,甚至是一顰一笑都一樣?”仍舊是微笑著,但話語中充滿著逼問的氣息,一步一步將她逼到角落裡,希望藉此來讓她明白自己沒有說謊。
韓以默一步步的緊逼,靳楠無力的倒退,直到身體貼到了冰冷的牆壁。她眼神中充滿著無助、困惑、驚恐,黑色有些微腫的眼圈,充滿紅血絲的雙眼足以說明她昨晚沒有睡好,在韓以默的心裡看來是如此的心疼,多想伸出雙手將她擁在懷裡,可靳楠驚恐的表情讓他伸出的雙手停在半空中,不敢去觸摸。
“我……,我不知道。”細(xì)小又顫抖的聲音在韓以默聽來就像是一道無形的符,訴說著他的不對。
靳楠依靠牆壁的支撐勉強(qiáng)的站在那裡,顫抖的身體說明她的害怕和無助,她沒有什麼證據(jù)去說服韓以默照片中的不是自己,同樣的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那個是另外一個人,親密的照片對於靳楠來說就是晴天霹靂,她不能相信那個是自己,大聲吶喊著在心裡。
“我會讓你知道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沒有必要騙你。”堅定的眼神看著她,希望她能相信自己所說的。
含淚的雙眼帶著恨意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不相信他說的,如果他是自己的哥哥,那靳航是自己的誰?那自己又是誰,難道失憶帶給自己的是麻煩重重而不是幸福的婚姻和疼愛自己的哥哥,如果這一切都是假象,那自己究竟是誰,是靳楠嗎?頓時,一陣暈眩襲上只感覺眼前一黑。
“昊,昊……。”靳楠突然暈倒在地,韓以默大步上前連忙接住沒有讓她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焦急的搖晃著她,希望能夠喚醒暈倒的她,但懷中的人兒絲毫沒有清醒的意識。
“好,你說,地點在哪。”
“怎麼,找到了?”剛剛進(jìn)入夢鄉(xiāng)的靳鬆被一串電話鈴聲吵醒。
“恩,已經(jīng)找到了。”靳航一夜未眠,時時刻刻等待著有關(guān)靳楠的消息。
“那還不走?”不清楚靳航還在等什麼,都已經(jīng)找到了還不立即將靳楠救出來
“在等。”沒有說明什麼理由,僅僅說了兩個字。
“等什麼?你不是一切都安排好了嗎?”爲(wèi)何還要等,靳航不是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只是不知道地點而已,現(xiàn)在連地點都知道了爲(wèi)何還要等,難道他有私心?靳鬆的心裡清楚的知道靳航對靳楠的感情但他同樣怕失去靳楠更加擔(dān)心
“在等時間。”沙啞的聲音回答著靳鬆的問題。
“要等到什麼時候?”十分不滿靳航的回答,腦子裡全部都是靳楠的身影,不知道她現(xiàn)在過得好不好,不知道她有沒有反吃,不知道她睡得好不好,已經(jīng)習(xí)慣兩人依偎在一起。
“等天亮,天亮了我會去直接將靳楠救出來,你先休息吧。”
“你什麼意思?自己去救,那我呢,我是她的未婚夫就不能去救她?”睡意全醒,猛的站起身大聲地指責(zé)靳航的做法。爲(wèi)什麼每次都是他一個去而沒有自己的一份,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靳楠未婚夫的自己難道還沒有資格,難道還需要聽從靳航的安排?
“靳鬆!”他的話讓靳航感到非常之生氣甚至是無奈,明明是爲(wèi)了幫助他可現(xiàn)在卻這樣想自己,說不生氣是假的,但就算自己在喜歡靳楠也不會拆散他們的,自己之前就已經(jīng)說過甚至是承諾過了,他又何必這樣說。
“我不知道你爲(wèi)何這樣想,是,我的確喜歡靳楠甚至超過你,但我不讓你去是爲(wèi)你好,如果你因救靳楠而受傷或發(fā)生什麼事情你們的婚禮該如何進(jìn)行?”
“抱歉啊,我又多疑了。”靳航的解釋讓靳鬆覺得尷尬,原來自己太小心眼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輕拍他的肩膀希望能不要在意自己剛剛說的話。
“沒事,你可以去,但不要下車。”既然他那麼想去那就一起去也無妨“希望以斯文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情,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武力解決。”聳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好吧,我很擔(dān)心她的安危。”靳航的話讓靳鬆覺得輕鬆了許多,但還是有一些尷尬。
“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等一下就出發(fā)。”
持續(xù)在緊張心情中的靳航宛如一夜之間老了許多,滿臉的鬍渣,凌亂的頭髮,一副頹廢的樣子。靳鬆也好不到哪裡去,臉色有些發(fā)黑明顯的是因爲(wèi)過度擔(dān)心而造成的,襯衣只扣了最下面的兩個釦子,懶散的樣子。
“她……”韓以默看到靳楠突然暈倒一時間慌了神,還是傭人連忙提醒他才緩過神將家庭醫(yī)生請來。
“她沒什麼事,只是休息不好,加上沒有適時的進(jìn)食才導(dǎo)致昏倒。”醫(yī)生將聽診器收起,對韓以默安心的一笑示意他放心。
“好。”示意傭人送客“讓人做些清淡的食物給她。”她的身體怎麼這樣的差,難道靳家都沒有好好的照顧她?這種想法讓韓以默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先生,有人來訪。”
“誰?”這麼早的時間會是誰,一般沒有人這個時間來找自己,更何況是找到家裡來更是少見。
“來人只說姓靳,是位男士。”
“讓他進(jìn)來吧。”嘴角翹了翹,原來是他,倒要看看他來要做什麼,如何解釋靳楠忘記自己的事情,滿是疑問的韓以默正想解開一些謎團(tuán)他就適時的送上門來正和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