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臨近春節(jié)的原因,我並沒有離開,回到家我也基本上宅在家裡。
對於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我也懶得跟他們胡混。
當你見識過星辰大海之後,誰還會在乎那點微弱的熒光。
見我如此乖巧,父母很欣慰,他們各種活動關(guān)係,想讓我安置的好一些。
那時退役士兵的安置不像現(xiàn)在這樣控制的很嚴格,還是有很多的選擇。
父母徵求我的意見,他們給我規(guī)劃了兩條路,一是去銀行開車,工資相對來說很不錯。
二是去學校工作,工資相對要少一些。
兩條路都帶編制,聽起來挺不錯。
可是我並不感興趣,我果斷的謝絕了他們的好意。
對於我的謝絕,父母很意外,我只好編了一個理由:我部隊的領(lǐng)導在北京給我介紹了一個很不錯的工作,工資待遇什麼的都很好。
在這個合理地理由之外,我又向他們訴說了我想要去外面闖蕩一下的決心。
“爸媽,我不能一輩子總是活在你們的羽翼之中,我想要去經(jīng)歷外面的世界,去見識那些我沒有看過的風景,你們對自己的兒子要有信心,我一定會混個樣出來,讓你們驕傲!”
老父親在我慷慨激昂的說辭下,眼角含淚的點頭同意。
母親捨不得我,還想勸說我留在小縣城。
未等我開口,父親直接做起了母親的思想工作。
一晃眼春節(jié)就過完了,春節(jié)時我接到了戰(zhàn)友賽海的電話。
賽海,原名張文海,山東人。
“林仔,你有什麼打算?”
賽海應該是我在部隊關(guān)係最好的哥們,他身高1米7多上下,身材微胖,在炊事班幹伙伕。
因爲辦事不靠譜,腦回路奇怪,所以大家稱呼他賽海。
賽在山東土話裡,是彪的意思。
“還沒想好,我想去大城市闖蕩闖蕩。”
“我跟你一起吧,在家裡也沒啥事,上班我又不喜歡,沒意思。”
我想了一下,出門在外,有個哥們一起,也不錯,最起碼不孤單。
“嗯,行吧,我打算下了十五就走!”
“那行,到時候我們再約。”
臨走那天,我瞞著父母買了去青島的車票,我打算先去青島再去北京。
他們走後,我偷偷坐上了去青島的大巴車。
那時的大巴車還是走下道,不走高速。
一路上顛顛簸簸,到了青島已經(jīng)晚上了。
汽車在北站到站,從開著暖氣的車上下來,我打了個冷顫,用手緊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拿著行李,一時間我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去哪裡。
人生地不熟,再加上黑夜寒冷。
我舉目四望,決定先找個地方吃飯。
那時車站比較亂,到處是小偷,還有各種拉客的。
當然拉的客人也分很多種,有的拉住宿的客人,有的拉坐出租車的客人,有的拉吃飯的客人,還有的拉嫖娼的客人。
那時拉客的都很兇悍,有的人會過去強拿你的行李,有點強拉強賣的意思。
“小哥,住宿,200一晚,帶活的那種!”
一個頭戴鴨舌帽,身穿皮衣的中年人不由分說,就要拉我。
帶活,這是黑話,其實就是有野雞的意思。
住宿連帶嫖娼一起。
我趕忙擺手拒絕。
見我拒絕,中年人並不死心,還死死地抓住我的行李袋,並沒有打算放過我。
在我倆相互撕吧的時候,我突然感到手上一輕。
行李袋拎包的袋子斷了,掉到了地上。
我彎腰剛要撿起,沒想到這個中年人突然牢牢的抓住了我的袖子,嘴上還是說著那些拉客的灌口話。
被他這麼一耽擱,我與行李袋之間出現(xiàn)了短暫的距離。
就在這時,突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個身材矮小頭戴黑帽的少年。
這個少年趁我不注意,一把抓起了掉在地上的行李袋,而後轉(zhuǎn)身就跑。
他這一趟動作行雲(yún)流水,身手極其矯健。
好像演練了無數(shù)次。
見行李袋被搶,我情急之下,雙臂一陣,直接甩開了中年人。
“別跑,把包還給我!”
我狠狠地瞪了這個中年人一眼,而後衝著少年一邊大喊,一邊急速追去。
“這跟我可沒關(guān)係,這麼大的人了,連自己的包都看不住!”
聽著身後中年人調(diào)侃的話,我身形一頓,皺了下眉頭,而後繼續(xù)朝著搶包少年追去。
少年雖然身手敏捷,但追上他對我來說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坐了一天的車,渾身發(fā)硬,在有絕對的把握可以追上這個少年時,我故意放慢了速度,就這麼不緊不慢的吊著他,始終讓彼此的距離保持在5米左右。
離開部隊之後,我也很久沒有大體能運動過了,一運動,渾身很舒服。
少年速度雖然很快,但畢竟拿了一個行李,他不停的喘著粗氣。
應該是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樣,少年回頭看了我?guī)状危瑓s並沒有表現(xiàn)出應有的慌張。
對於少年的沉著,我有些納悶。
他應該是藏了什麼後手。
果不其然!
在轉(zhuǎn)過了一棟樓,進入一條死衚衕之後,少年停了下來。
他轉(zhuǎn)身,將包扔在了地上。
我剛想要上前拿包,幾個人突然從衚衕口圍了上來。
爲首的一人,留著平頭,臉上一道刀疤。他身材壯實,戴著大金鍊子,穿著一條不知什麼顏色的牛仔褲,手上拿著一根鋼管。一看就知道是這幾個人的大哥。
少年衝著我咧嘴一笑,不知爲何,我覺著這個少年笑起來竟然很好看。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行李,拿我當空氣一般,就要從我身邊走過。
令他沒想到,我竟然一把抓住了行李的一角。
我手上一用力,不僅將包搶了回來,順帶著將他拽倒了。
黑帽落地,漏出了藏在其中的一頭秀髮。
女孩!
我沒想到這個少年竟然是一個女孩。
在我愣神之際,女孩快速起身,躲到了刀疤臉身邊。
“小子,把身上值錢的東西留下,放你條生路!”
刀疤臉操著一口流利的青島話,一張嘴一口海蠣子味。
一邊說著,刀疤臉一邊上下晃動著手裡的鋼管。
“搶劫?這可是重罪!”
“少廢話,不想找死的話把錢交出來!”
那時還不像現(xiàn)在這樣,到處都是攝像頭,所以這種搶劫還會偶爾發(fā)生。
見我不配合,刀疤臉也不廢話,直接衝著身邊的小弟一揮手,說:“直接打斷手腳,然後把他拖走。”
幾個人聽了命令,蜂擁而上。
我見狀,並不慌張,反而內(nèi)心感到有些好笑,這還真是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
我可是高手!
如果打鬥這種事有分數(shù),滿分6000,那我最少有7000的水平!
而他們,哼!
啊,呸!
瞧不起!
一個鞭腿放倒衝在最前面的一個,接著側(cè)身躲過鋼管的攻擊,一拳打在小腹,又放倒一個。
接連幾下,雖然我刻意留手,並未打在他們要害,但此刻這幾個小弟卻已是倒在地上嗷嚎,一時間無法起身。
我輕輕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說實話打倒這些臭魚爛蝦對我來說很輕鬆,實力擺在這,隨便搞搞而已,甚至不能引起我絲毫的情緒波瀾。
見手下的小弟被我三下五除二這麼輕易的放倒。
帶頭的刀疤臉一時間有些慌了神。
“哥們,你是哪個堂子的?看你的身手絕非普通人,我的老大是聶雷,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聶雷?”
我皺眉沉吟,這幫人竟然是聶雷的手下。
青島距離我居住的縣城雖然遠,但我確實聽說過聶雷這個人,是一個很有實力的黑大哥。
我忘了在哪聽過!
“我不管啥雷,你今天搶我的包,這筆賬怎麼算?”
年少氣盛,我ok林仔可不能吃虧。
我上前幾步,朝著刀疤臉走去。
“今天這事我有眼不識泰山,我認栽了,大家交個朋友,有什麼條件你提,這事就這麼算了,你看怎麼樣?”
刀疤臉雖然內(nèi)心驚慌,但他有些顫抖的手,我懂!
但畢竟也是一個二等大哥,該有的氣度還是要有的。
女孩沒想到我竟然這麼厲害,此刻她有些害怕,下意識的往刀疤臉的身後躲了一下。
“算了?也可以!”
我沉吟了一下,畢竟不算了又能怎麼樣?打他一頓好像也沒啥意思。
報警抓他們?這是警察的事情,
再說剛纔的運動量也足夠了!
至於反搶他們,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是強盜!
刀疤臉沒想到我竟然這麼容易就同意了。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不要害怕,我只是要你幫我打聽一個人!”
“誰?”
我瞥了一眼,見刀疤臉情緒放鬆了下來,輕輕從口中說出兩個字:“淦雲(yú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