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虎等人忽然感受到了這波無形能量的衝擊,站立不穩,騰空而起向後倒飛出去,轟然落地,人仰馬翻。
葉川緩緩落地,臉上冷漠無情,活了二十多年,他從來沒有這麼酷過。
他對著陳大虎遙遙一擡手,他前方的空間竟然出現了陣陣波紋,陳大虎的身體騰空而起,似乎被扼住了咽喉,痛苦不堪。
葉川感覺自己跟做夢一樣,但是又感覺這一切無比的真實,這一刻自己就像是成了無所不能的天神,隔著這麼遠都能扼住對方的咽喉,何等的牛批!
他看到了陳大虎眼中的恐懼,面對生死的恐懼。
陳大虎吐著舌頭,滿臉通紅的哀求:“葉...葉川,我...我錯了...求求你,放...放了我...”
葉川冷冷一笑:“放了你?剛纔你可半點沒有放了我的意思!”
其他人早已經嚇的站不起來,即便能站起來,現在也不想站起來。
這條巷子太深了,他們爲了避免被外面的人看到,特意走到了巷子盡頭,沒想到,卻是給自己掘了墳墓。
陳大虎大口吸著氣,可是大腦似乎已經供血不足,眼球裡都已經變的腥紅一片:“我們是...是受了...陸...陸無虞的指使,我們...只是...跑腿...”
“跑腿?”葉川冷冷一哼:“那也該死!”
話音落下,他隨手一甩,陳大虎的身體如同一個破麻袋,狠狠的撞擊在衚衕牆壁之上。
半米厚的石牆穩如泰山,他的身體撞在上面,如同一顆雞蛋一樣,頓時四分五裂,力量之強,可見一斑。
嘶!!!
趴在地上的那些人倒吸一口涼氣,甚至有人不小心把雨水吸了進去,頓時一陣劇烈的咳嗽,他們看著牆壁上緩緩滑落而下的血水和屍體碎片,眼中滿是震驚和恐懼。
這...這還是人的力量嗎?
此時他們想跑,但是僅存的理智告訴他們,只要站起來邁出一條腿,恐怕下場馬上就會和虎哥一樣。
葉川也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有了這麼強大的力量,他的心中,並不比那些人好多少,震驚的無以復加。
這應該是在做夢吧?涼涼的雨水落在他的身上,他擡手看了一眼,揪著臉蛋狠狠一擰,痛感清晰,眼前也十分清晰,沒有絲毫醒來的徵兆。
不是做夢嗎?可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能夠憑空抓住陳大虎,並且憑空扔出去,還有那巨大的力量,究竟從何而來。
喃喃著,他低頭看到了衚衕裡瑟瑟發抖的那些人,這些人剛剛用鋼筋襲擊了自己,可是此刻他們手中卻空空如也,鋼筋不知去向。
“你們......”葉川輕輕開口。
“別...別殺我......”
那些人早已如同驚弓之鳥,見葉川開口,全都跪在那裡,把頭埋在雙腿之間,卑微的磕著頭,嘴裡祈求著原諒,身體也抖成一團。
葉川哭笑不得,揮了揮手,輕輕道:“走吧!”
十人如臨大赦,擡頭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葉川,轉身向衚衕口奔逃而去,路面溼滑,有人狼狽的摔倒,似乎摔的很慘,但是不敢給自己絲毫喘口氣的機會,繼續爬起來便跑,但很快又摔倒了。
葉川看著他們離開了巷子,握了握拳,一股金色流光在手腕處一閃而逝,喃喃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心中想著,掀開地上滿是血污的雨衣,從陳大虎的衣服中取出了他的錢包,掏出裡面厚厚的一摞現金,看上去似乎有一萬多,他冷冷一笑,跨開大步向巷子外面走去。
雨城的雨,似乎從來沒有停過,讓人分不清陰晴圓缺,上午還是下午,更別提太陽月亮和星星,似乎只有在夢裡,才能偶爾模糊的見到一次。
雨城的行人,出門似乎從來沒有脫掉過雨衣和雨鞋,偶爾見到有人撐著傘走在路上,下半身都是溼漉漉的,雨衣和雨鞋纔是這座城市必不可少的裝備。
然而葉川是個例外,他從來沒有披過雨衣,也沒有過雨鞋。
因爲......窮。
他來到古鬆巷的一家小酒館,進門抖了抖身上的水,可是進門之後,卻發現身上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是乾燥的,甚至沒有一點點的潮溼,就好像是剛剛纔烘乾的,可衣服上明明沒有烘烤的溫度。
他很訝異,總覺的自己依然是在夢裡,可是一切又覺的清晰無比。
酒館角落裡投來幾道不善的目光,葉川一進門就感覺到了,那是幾個生面孔,但是無所謂,此時他不懼任何人。
他徑直走向吧檯,吧檯內的夥計陳凌愣了一下,笑了:“葉川,躲了這麼久,總算是露頭了?”
“說什麼呢?”葉川擡了一下下巴,有些不爽的看著他:“毒龍一杯。”
“想喝酒啊,沒問題,先把賒欠的酒錢平了。”
“嗯?幾個意思?”葉川一愣,有些糊塗了。
上次平完賬他纔在這裡喝了一次而已,十幾塊錢而已,也需要追著平賬嗎?
“沒幾個意思,老馮不關心,我這個夥計不能不替他記著,七千多了,該平一些了。”陳凌伸了個懶腰,眼角帶著淡淡的鄙夷。
葉川忍不住怒斥:“我前幾天剛剛平過賬,你搞什麼?”
他之前從陸無虞那裡借了貸,就是爲了平酒館的賬,爲此還被陳大虎等人圍追堵截了一週多,今天才剛剛搞定了對方,所以他現在有恃無恐,而且心中十分坦蕩。
兩人的聲音並不大,但還是吸引了很多客人的目光,當然也包括角落裡那幾道,一早便在注意他的目光。
葉川陳凌的眼睛。陳凌一愣,立時急了。
“你放屁!”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你又想賴賬是不是?早知道你是個無賴,一開始就不該賒酒給你,今天我把話挑明瞭說,要是不還錢,老子廢了你!”
“廢了我?”葉川冷冷一笑。
這要是以前,他確實比較在意酒館老闆老馮和這個夥計的要挾,得罪了他們可就沒酒喝了。可是今時不同往日,陳大虎都被他給摔成了肉泥,他根本不會在乎一個酒館的夥計威脅。
而且在這不清不楚的世界裡,他甚至可以再弄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