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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不速之客

“王大爺,這些泡麪你們留著,不值幾個錢,但能擋幾頓飯。”

剛剛拿了那麼多蔬菜餅乾,王大爺已經有些合不攏嘴,此時又見到這麼多的杯面,心中對葉川涌起幾分感激,可是他也看到了自己捕殺龍金刺,這讓他有些爲難起來,不知道該不該接了這些吃的 。

“川哥,這是你給嬸子帶回來的吧,我們不能要!”小魚果斷拒絕了,拉著父親退開了一些。

葉川感覺到一絲心酸,城外舊石屋的百姓太苦了,這麼多年過去,依然沒有得到改善,可恨這無時無刻都在垂落的雨絲,也是讓百姓困苦的幫兇,可他也想不明白,爲什麼雨城人總是不願離開。

這過去的蒼龍坳,到底有什麼魅力,把人死死的拴在這裡。

放下泡麪,他再次看了一眼已被開膛破肚的龍金刺,嘆口氣說道:“別吃了,明天扔回牙河吧,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說完,轉身離開了這間舊石屋,老頭和小魚在門口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悵然若失的回到屋內,老頭把門關上,爺倆在屋裡對著一堆的乾料,情緒十分複雜。

“爹,我覺的川哥說的對,要不明天咱們就把這條魚放回河裡?”

王老頭沒有回答,抽出了一根菸卷,在油燈裡點著了,望著那弱弱的燈光吸了一口。

外面雨聲淅淅瀝瀝的,遮擋了他們的談話。

“不等明天了,咱們吃個泡麪,吃完就送回去。”

如果沒有葉川送給了他們這些吃的,他們肯定會冒這個險,今晚吃完了魚肉,剩下的,就會送到城裡換成糧食,雨神要是真的怪罪下來,就讓所有吃過的人共同承擔吧,雨城有些人太富有了,憑什麼!

小魚輕輕的在煮著魚肉的鍋裡舀了熱水出來,倒進杯麪裡,他們從沒吃過乾料,價格不貴也只是相對雨城的人,像他們這樣住在舊石屋的漁人,還是不會浪費錢吃這些的,雖然味道不錯也很方便,但是吃不飽。

幾分鐘後,小魚掀開杯麪的蓋子,香氣繚繞,肚子都開始咕咕響了,她望著父親,甜甜的笑了。

“快吃吧。”老頭抽完了煙,拿著筷子吃了一大口,滿足的閉起了眼睛。

......

西城外,四個穿著雨衣的人在泥濘中艱難的行走著。

手電筒的光一束束的四下晃動,伴隨著喝罵聲和細雨聲交織在一起。

“老六,你確定葉川走的是這條路?”

“確定,莽哥你信我沒錯,過了前邊那個房子,有一條小路,鋪著石頭呢,到那就好走了。”

“行,就信你一回,這回咱們要是先找到葉川,虎哥肯定得賞咱們點。”

“那當然了,姓何的就是個廢物,我見他走的時候罵罵咧咧的,這大晚上的,他肯定不願意出門,而且還有個大哥壓著,沒準現在還在跟何局長請示呢。”

“哈哈...”領頭的那個人轉過頭把手電筒的光照射到後面那人的臉上,大笑了幾聲:“沒錯,這種活還是得咱們兄弟來幹,陸爺也是,局裡的人能隨便用麼?這種時候不給搗亂就算給面子的。”

“這些天啊,我看到何文海來見過咱陸爺幾回,有兩回竟然帶著東西,這很不尋常,以往何文海每個月只到陸公館一次,走的時候提著個箱子,一看就是分紅。”

“所以,這個月他肯定有事求咱陸爺,我聽說何文海和金總的關係有些曖昧,連帶著金總和陸爺的關係也有點冷,琢磨著肯定是在謀劃什麼事,哼,不管背地裡怎麼折騰,都是雞蛋碰石頭。”

這領頭的,似乎對陸無虞和公安局何文海的關係看的很透,分析的頭頭是道,後面跟隨他的幾個人不住的點頭。

“我估計,這葉川就是姓金的搞的鬼,找個替罪羊出來,自己私底下吞了天下的貨,哈哈,瞬移,這種屁話鬼才信,肯定是姓何的和姓金的串通好了。”

“不過這種事回去你們可別亂說,真相必須得是陸爺親自分析出來才行,咱們要是說出來,那就變了味了,你們想啊,要是讓陸爺知道你比老闆還聰明,那後果......”

“明白,我們一定守口如瓶!”

領頭的那人其實心底並沒底,只是胡亂猜測而已,他擔心的是這種話傳回虎哥耳朵裡,他恐怕就要挨頓訓了。

“嗯?”走著走著,領頭人突然停了下來,往四周嗅了嗅,他嗅到了一股香味,在清冷潮溼的空氣中異常特別。

是牛肉泡麪的味道,似乎還略帶著一絲魚腥味。

“頭,有人在吃牛肉味的泡麪。”有人低聲說道。

“嗯,我聞出來了,葉川偷了很多的杯面,我們應該是找到地方了,都小聲點,別被發現了。”那領頭人對著身後的三人一揮手,三人馬上散開了,躡手躡腳的向前面的一處舊石屋圍攏包抄過去。

“頭,是這裡飄出的味道,咱們通知虎哥吧。”

“別急,再確認一下。”領頭人圍著舊石屋悄悄的走了一圈,發現了一個很小的透氣孔,有光線從裡面射了出來,他走過去往裡面望去,可是透氣孔很小,他只看到了一根橫樑掛在屋內,上面還吊著幾把刀,有的已經生鏽,有的似乎剛剛纔使用過,上面還有烏黑的液體在滴落。

泡麪的香氣和濃濃的魚腥味混合在一起,直衝鼻腔,那領頭捂著鼻子躲開了些。

心想這口味真是太獨特了,可惜沒有看到葉川,只有泡麪無法確定一定是他,可如果唐突的推門進去,一定會讓裡面的人戒備,要是敲門進去呢?這麼晚了,人家連門都一定會開,即便是要開門,怕是第一件事就是把屋裡的東西藏起來。

不能得罪葉川,這可是陸爺親自交代的。

他皺著眉頭想了一陣,突然計上心頭,再次回到門口處,和另外三人低聲耳語一陣,三人相繼往不同方向走去,而他自己則是躲在了門口不遠處的一個松樹後。

噠噠噠...

房頂上傳來三聲石頭碰撞的聲響。

王老頭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警惕的看向屋頂。

牙河口岸這一帶居住了十七戶人家,由東向西,距離牙河越來越遠,而且這些人家的舊石屋並沒有聚集在一起,而是分佈在一條小石路兩側,他們的房子距離另外一家大約有四十米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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