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詩不是異能者,因此蕭衍在最短的時間內交給她最大的本事就是易容。
這段時間的東躲西 藏,施詩依靠的就是這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本事。施詩從小就聰明,蕭衍又能最大程度的激發(fā)她的潛能,因此她才能如此徹底的隱藏在人海之中。
施詩已然忘記了究竟是誰交給她的本事,可是她忘不掉替銘玨哥剷除掉所有威脅到他或者傷害過他的人的初衷。
因此在各方都在尋找她的這段時間裡,施詩易容成一箇中年大嬸的模樣,每天在摘星內部做著灑掃工作,只爲了能夠近距離的看看宮銘玨。
按理來說,摘星內部就算是一個清潔工都需要有嚴格的入職流程以及人事調查。可是施詩用錢買通了一個清潔員工,那人以生病爲由,找了本家一個阿姨來代替,因此也沒有人多說什麼。
也許一切都是註定的,否則也不會那麼巧合。宮銘玨和立夏賭的是施詩會從其他渠道打探到宮銘玨的消息,他們沒想到這一切的一切都被近在咫尺的施詩親眼目睹。
等到人都散去,施詩回到員工休息間,摘下了臉上的口罩,帶著一絲絲茫然的神色盯著鏡子裡完全陌生的這張臉。
她很小聲的呢喃。
“銘玨哥,我早就說過她配不上你,放心吧,今天害你傷心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王大治收到了報案,城東一座廉價租賃的公寓內發(fā)現(xiàn)一具屍體。
剛接到報案的時候王大治還有些納悶的對著情緒十分低落的立夏抱怨。
“立夏,你說說你說說,他們不是催著我們要求限期抓到連環(huán)案的兇手麼,現(xiàn)在又派這種案子過來,不是耗費和分散我們的精力麼?!?
立夏雖然盯著面前的城市地圖,至於看沒看進去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現(xiàn)在聽了王大治的話也只是懶懶的應了一聲,似乎並不在意。
昨天宮銘玨那失望、傷心、孤獨的眼神一直縈繞在她心頭,只想著快些抓住施詩,兩個人才能解開誤會重歸於好。
王大治見立夏不搭理自己,沒趣的拿起報告翻看。
“我看看啊,死者48歲,生前曾經(jīng)是一家裝修公司的老闆,咦?他昨天去摘星鬧事了,還刺了宮老弟一刀……”
王大治還沒驚訝完,手中的報告已經(jīng)落在了立夏的手裡。
立夏一目十行的掃過去,果然死因還是心臟病發(fā)引起的,死狀與黃宇飛如出一轍,施詩出手了,那她知道了昨天發(fā)生的事情?立夏覺得自己心臟咚咚的跳的很快。
“王隊,我們立刻去案發(fā)現(xiàn)場看看。”
王大治也明白了案情移交給他們的原因,不敢怠慢的帶隊前往案發(fā)現(xiàn)場。
案發(fā)地點是城東有名的城中村,裡面龍蛇混雜,基本都是棚戶區(qū)。唯一的一棟建築正是死者租賃的廉價公寓。
衆(zhòng)人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有警方拉起了警戒線,一個穿著格子睡衣蓬頭垢面的女人心有餘悸的正在錄口供,看來就是她發(fā)現(xiàn)的死者。
“哎喲,警察同 志,你們不曉得,這個男人精神有點問題,要不是看在他按時交房租的份上,我纔不會把房子租給他?!?
警員看著這女人絮絮叨叨的又要帶偏了話題,連忙打住。
“他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你有沒有看見有什麼陌生人來找他?”
這種老舊的青年公寓一共只有五層,每一層都是通的,一層有15戶。死者居住在最邊上的一間,如果有人來找就一定會經(jīng)過其他居戶的窗口。
那女人抿著嘴巴想了想。
“沒看見,不過昨天大半夜的他不知道又在家裡發(fā)什麼瘋,砸凳子掀桌子的,鬧出好大的動靜,我先生去敲他的門,讓他小點聲,裡面沉默了一會兒纔再沒聽見吵鬧聲?!?
立夏這時候恰巧經(jīng)過順嘴就問了一句。
“你們這棟樓有沒有監(jiān)控?”
女人捂著嘴就笑。
“小美女瞎說什麼,我們這種地方哪裡會安裝監(jiān)控,小偷都不光顧的好嗎。”
立夏點點頭,跟著王大治走進了死者的家,在上樓的時候,她無意中瞥見了警戒線外人羣裡一個壓低了帽子站在那裡的瘦小人影。實在是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在八卦,獨獨他垂著頭一言不發(fā)與周圍格格不入的樣子有些奇怪。
進去的時候,法醫(yī)正將死者裝進裹屍袋,立夏只是隨意的瞄了一眼就走了進去。
現(xiàn)場非常凌亂,就好像發(fā)生過激烈的打鬥,立夏不由得想到施詩瘦小的身體,死者就算再虛弱也是個成年男子,施詩究竟是怎麼制服這樣一個男人的呢。
想到瘦小的施詩,立夏腦海中靈光一現(xiàn),迅速衝出屋內,站在陽臺上看下樓下的人羣,果不其然之前覺得奇怪的那個人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立夏有些懊惱,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確定之前看見的那個人就是施詩。
“立夏,你過來看看,這是在沙發(fā)下面發(fā)現(xiàn)的一隻耳環(huán)?!?
王大治招呼立夏過來,遞給她一隻證物袋,裡面安安靜靜的躺著一隻鑽石耳環(huán)。個頭不小,中間一顆紅寶石,四周鑲嵌著一圈碎鑽,非常的華麗。
不過細細看去,就能發(fā)現(xiàn)其中一處的碎鑽已經(jīng)脫落,立夏下意識的看向王大治。
兩人都讀懂了對方眼裡的意思,之前在黃宇飛死亡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碎鑽應該就是從這隻耳環(huán)上掉落的,現(xiàn)在去確認一下這隻耳環(huán)的來歷,基本就可以作爲物證了。
立夏在工作的時候習慣將手機調至靜音,這會兒她察覺到了褲兜裡嗚嗚的震動聲音,爲了不影響現(xiàn)場警方的勘察,她拿著手機走出了房間。
“喂?”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在立夏按下接聽鍵以後,那邊靜靜的沒有聲音。
立夏心中一怔,她有種感覺這不是什麼騷擾或者推銷電話,這很有可能是施詩打來的。
電話那頭有細細的呼吸聲傳來,立夏穩(wěn)了穩(wěn)心神試探的問到。
“是施詩嗎?”
立夏很有耐性,她一直等著對方迴應。
良久,電話那頭才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立夏,你們找我找的很辛苦吧?!?
立夏能覺察出施詩語氣中那一點小小的得意,爲了麻痹她,立夏順著她往下說。
“是啊,施詩,你知不知道我們大家都在找你,你究竟躲哪去了。”
立夏的話不知道觸動了施詩的哪根神經(jīng)。
“你說的大家……包括銘玨哥麼?”
“當然,宮銘玨很擔心你?!?
電話那頭的施詩在沉默了兩秒之後突然歇斯底里的叫了出來。
“不許你說銘玨哥的名字,你不配,你根本不懂得珍惜銘玨哥,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