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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了?

津戈接過尹清子手中的瓷瓶,將其中的不明液體緩緩倒在平臺上。暗紅色的液體順著凹槽的紋路漸漸向外延伸。剛要漫出平臺的時候,平臺底部傳出一陣聲響,平臺開始向上升起,大約一米多高是停住,露出來下面兩個支撐用的柱子。

津戈趕緊停下,往一旁站了站。

平臺下面是一個大坑洞,黑乎乎的看不清,津戈估摸著下面應(yīng)該都是“祭品”留下的血。尹清子乾脆將千紙鶴丟了進(jìn)去。

出乎津戈的意料,坑洞裡面沒有絲毫血跡,反而長著一顆樹,地面上佈滿了樹的枝杈,還有一些浮出地表的根。樹不大,坑倒是挺深的,不能直接跳下去。且在現(xiàn)垢符的照耀下,坑裡居然沒有一絲絲的黑氣,與上方的石室和暗道完全不同。

津戈轉(zhuǎn)頭問尹清子:“有沒有什麼符可以······”

尹清子無語:“有。”從口袋又拿出一張符,用法卻不太一樣。尹清子雙手對合,將符合在手中,嘴裡仍是念叨的樣子,津戈刻意湊近些,還是什麼都沒聽到。再次張開時,符已經(jīng)不見了。石室裡面突然颳起風(fēng),險些把津戈吹了下去。尹清子扯住他的袖子:“我說一二三,跳。”說完,扯著津戈直直的跳了下去。

津戈被她扯的一蒙,說好的一二三呢?不過好在這個符還有點用處,風(fēng)將他們托起,在空中緩緩落下,最後穩(wěn)穩(wěn)的停在地面。

“這是什麼樹啊?”尹清子看著面前的樹問道,“這裡一點光都沒有,怎麼長得這麼高的。”

津戈盯了半天樹葉,撿了幾片從樹上掉落的,在手裡捻著,有些遲疑的說道:“是不是槐樹?”羽狀複葉,看著應(yīng)該是槐樹。

“槐樹呀,”尹清子神秘兮兮的湊到津戈旁邊,“槐樹住鬼哦。”

津戈搖搖頭:“至少這棵不住。傳聞是真是假,靈脩應(yīng)該最清楚不過了。”津戈有意無意的提到了靈脩。他確實什麼也沒看到,就看到了一棵普普通通的樹。

尹清子說:“可確實有槐樹住鬼的例子啊。”

“都說了這課沒有,別的有沒有就跟我們沒關(guān)係了。”民間有些傳說是真的,津戈暗暗的記了下來。

也是,尹清子沒有多說。

津戈環(huán)顧四周,這個坑倒是比上面的石室大不少,坑裡面除了這棵槐樹也沒有其他東西,在坑的四周有不少大小不一的洞口,很難不和怪物爬過的暗道聯(lián)繫在一起。好在目前洞裡面靜悄悄的,沒有怪物出現(xiàn)的跡象。只不過,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大坑裡,長了一顆十幾米,甚至二十米高的參天大樹,實在是很難不讓人震驚。這背後肯定又是什麼怪力亂神的事。津戈只想瞭解其中原委,並不想摻和到這種事情之中,吃瓜吃到自己,瓜就不香了。

“我們還是想辦法出去吧。”津戈向槐樹走去。

尹清子看著他,再看了看光線已經(jīng)微弱的千紙鶴,可坑內(nèi)的亮度絲毫未弱,再一擡頭,就看見了槐樹背面的一片石壁,都在透著淡淡的金色瑩光。尹清子想叫住他,張開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沒有辦法發(fā)出聲音。漸漸地,眼皮重了重,津戈遠(yuǎn)去的身影變得模糊不清,再一閉眼,尹清子徹底躺下來。

津戈走到了槐樹下,十幾米高的槐樹很粗,樹幹卻長出來幾分嶙峋的感覺,這倒是和其他的槐樹不太一樣。目光一轉(zhuǎn),津戈注意到石壁上的金色瑩光,走進(jìn)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種黃色粉末狀的東西,附著在石壁上。津戈伸手沾了一小撮,黃色的粉末漸漸變成了白色,最後消失在津戈手裡。

津戈轉(zhuǎn)頭:“你來······”正說著,突然頭暈?zāi)垦#蚋瓴皇芸刂频牡乖诘厣希:磺宓目吹竭h(yuǎn)處同樣倒在地上的尹清子,頓時覺得大不好,要出大問題。

恍惚間,津戈看到了一個模糊的黑色身影在尹清子身邊蹲下,又在一整天旋地轉(zhuǎn)中,向他走來。

等津戈再次睜眼,鼻尖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他躺在牀上,天花板和牆都是白的,牀邊還有一些他看不懂的儀器,是醫(yī)院的樣子。

津戈看著眼前陌生的房間,愣了一下,他這是從古廟裡面出來了?他擡了擡手,想揉揉額頭,愣神的功夫,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了,進(jìn)來一個看起來三十來歲的女人,穿著一套灰色的職業(yè)裝,留著一頭幹練的短髮,走起路來,高跟鞋在地上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

“醒了?”

“嗯。”津戈坐起身,疑惑的看著女人,“媽,我怎麼在醫(yī)院。”

喻成薈,也就是津戈他媽,生氣的看著自己兒子:“我還想問你,這兩天跑哪野去了,野完了大晚上趴小區(qū)草坪躺著,高考完飄了是不是?”

津戈聽得一愣一愣的,疑惑的問:“兩天?怎麼是兩天?”說著,他瞥到了牀頭的手機(jī),看著手機(jī)上的日期,津戈一臉難以置信,2022年6月11日,他分明記得,在暗道中甦醒的時候手機(jī)上是2022年6月8日,雖然後來手機(jī)沒電了,但是他們但是在暗道裡一直走得很急,暗道也不算太長,在暗道中直至昏迷的時間絕對不會長達(dá)整整一天一夜。這說明,在那個長著槐樹的坑裡,他們昏迷了很久。而這段昏迷的時間,那個模糊的黑影很有可能對他們做了什麼,然後把他丟了回來。他被丟了回來,那個女生呢?

津戈想起來尹清子,這個有點冒失的靈脩。長著一張清冷的臉,實際上是個完全沒有城府,傻傻的很好騙。他還沒問過她名字,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有沒有和自己一樣回到家人身邊。

喻成薈見津戈看著手機(jī)愣神,也沒叫他,轉(zhuǎn)身叫醫(yī)生去了。剛出去不久,就有兩個穿警服的人進(jìn)來了。

兩人一個四十來歲,樣子還算隨和,就是似乎有點沒精神,神氣中帶著些頽,出示了證件,溫和的問:“喻津戈是嗎?我是開平區(qū)派出所的甘林鋒,你可以叫我甘警官。”

另一個二十歲出頭,像是剛剛畢業(yè)的,張得高高壯壯,一本正經(jīng)的將自己的警察證端起了,裡裡外外的都展示了一遍,生怕津戈看漏了什麼。只見他黝黑的臉繃得緊緊的,生硬的腔調(diào)像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開平區(qū)派出所,陳興能。”

這語氣,津戈總感覺他接下來會來一句:你被逮捕了。

津戈向兩位警察禮貌性的點點頭。隨著津戈腦袋小範(fàn)圍的晃動,陳興能突然眼睛一瞪,猛得躥了一步,整個人向後移了半米,一個將近一米八五的高大壯漢,愣是跟個小姑娘一樣縮著,剛剛還滿是嚴(yán)肅和正義的黑臉上,現(xiàn)在寫滿了惶恐。

津戈:???我?guī)至耸颤N?我有那麼嚇人?

站在前面的甘林鋒像是沒察覺陳興能的離譜反應(yīng),任然一臉溫和:“喻津戈,17歲,千湖市實驗高中畢業(yè)。6月8日開始兩夜未歸,你母親喻女士擔(dān)心你,所以報了警,結(jié)果我們還在到處找你,你自己回了小區(qū),趴在草坪上睡覺。你失蹤期間據(jù)警方調(diào)查,並未與任何一個同學(xué)朋友接觸。在6月8日下午六點商場監(jiān)控拍到你路過以外,直到10號晚間你在草坪上被發(fā)現(xiàn),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任何一個監(jiān)控裡。喻同學(xué),我想問你,在八號到十號你在哪?”

眼前的甘林鋒笑瞇瞇的,等著津戈的回答。

“我不知道。”津戈平靜的說,“八號我被人弄暈了送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應(yīng)該是一個古廟,我在古廟裡面到處看看想找辦法逃出去,可是轉(zhuǎn)著轉(zhuǎn)著我就莫名其妙的暈了。再醒就是在醫(yī)院裡面。”

津戈說的很含糊,要他詳細(xì)的說說在廟裡面的遭遇,估計沒有正常人會信。

甘林鋒神色不變,甚至溫和還漸漸變成了祥和:“喻同學(xué),你是不是闖禍了怕你媽媽知道,沒關(guān)係,跟我們說實話,留個檔案而已,對你的未來沒有影響的。年紀(jì)輕輕的還是要多聽家長的話。”顯然對津戈說的一個字也不相信。

站在甘林鋒後面陳興能,也縮了縮脖子,小幅度的跟著點點頭,一副欲言又止、欲說還休、想說又不敢說的委屈模樣,手裡面還拿著一個筆記本在記些什麼呢,這樣子跟一個害羞的小媳婦似的。

津戈:......倒也不是對人民警察不敬,這是面前這位實在有一點奇葩。

津戈扶了下枕頭,舒服的往上面一靠:“甘警官你可以理解錯的我的意思,我不是在逃避什麼,而已這兩天以我的個人經(jīng)歷來看,我應(yīng)該是被人綁架了。”

“綁架?”甘林鋒一愣,臉上的笑意收了收。

“對,綁架。”津戈點頭,“把我綁到了一個古廟裡面。”

“誰綁架還把綁票送回來了,沒要贖金甚至連爲(wèi)給家人的威脅電話都沒有。”

津戈故作高深:“你怎麼知道我媽沒交贖金。”他的頭微微揚起,嘴角漏出一絲傲氣的笑意,眼神向上擡了擡,簡直就是一副完美的傲嬌少爺?shù)哪印?

甘林鋒:......他是真沒想到津戈會這麼說。

甘林鋒嘆氣,張嘴還想繼續(xù)問話,突然間被一整敲門聲打斷了。津戈一看,是他媽帶著醫(yī)生回來了。

“針對你的失蹤案我們會繼續(xù)跟進(jìn),也會考慮你說的被綁架的情況,這是我的聯(lián)繫方式,”甘林鋒看到了醫(yī)生,八成是覺得太折騰津戈也不太好,畢竟人家只是一個住院的未成年。

甘林鋒瞟了一眼身後什麼事情也沒幹的陳興能,只見他跟接收到什麼信號一樣,飛快從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刷刷寫完後,火速的將紙條遞到他面前,等津戈接過紙條後,又跟津戈旁邊的空氣有毒似的,直接連人帶本站到了津戈兩米以外。

津戈無語,真是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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