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小說

虛虛實實

“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特別是頭暈之類的。”醫生問。

津戈搖搖頭:“我怎麼會暈倒?”

醫生撇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喻成薈,發現後者並沒有制止的意思:“你吸入了過量致幻成分,造成了昏迷。現在應該是藥效過了,休息休息就沒事了。”說完還小聲帶一句:“年紀輕輕的,亂玩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還好沒有成癮性,不然這輩子都完了。”

津戈:……

津戈發現喻成薈眼中似乎帶著點點殺氣。醫生可能也感受到了背後一股不善的氣息,乾咳幾下:“頭不暈了,沒事了就可以出院了。記住啊,帶致幻成分的東西,以後千萬不要沾!”說完迅速的離開病房。

津戈直面喻成薈生氣的目光。他無奈的開口:“媽……”

喻成薈坐到津戈窗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津戈嘆氣,隱去尹清子和怪物的部分,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喻成薈低著頭,安靜的聽著,手不停的給津戈掖被子。津戈莫名覺得,她的手在抖。

津戈沒見過他爸,或者說見過卻什麼都不記得,他的記憶是從十歲開始的。

在他的印象裡,那天就和今天一樣,他茫然的從病房裡醒來,只覺得睡了好久。旁邊坐著一個年輕的女人,眼神空洞,異常的憔悴。她看著津戈睜開眼,木然的瞳孔漸漸的變了,像是有一簇火焰將她點燃,表情裡有了悲傷、痛苦和無措,還有欣喜。那個樣子,就像絕望的人有了生機,像是木偶有了自己的生命。

那時候的津戈只記得她,是媽媽。

喻成薈給他改了名字,跟她姓喻,津戈完全不記得自己以前姓什麼。喻成薈不想讓他知道,他也沒問,就這樣過了七年。

對津戈來說,他接觸這個世界的時候身邊只有喻成薈。喻成薈想關心他,可是兩個人恰好都是有些冷淡的性格,喻成薈不想過度干涉他,很少問這問那的,津戈也明白這點,重要的事情一般都會主動告訴喻成薈。

津戈知道喻成薈很擔心他,掖被子只是給自己找點事,免得被津戈發現,反而讓他心煩。

“媽,綁我的人找你要贖金了嗎?”津戈神色平靜。

喻成薈平復了下心情:“要了。他們拿到贖金就把你送回來了。”

津戈送了一口氣,又想起了剛剛那兩個奇怪的警察:“媽,贖金的事情你沒跟警察說?”

喻成薈一愣:“警察?”

津戈:“對呀,剛剛那兩個警察說你發現我失蹤就報警了。”

“剛剛那兩個警察,他們跟我說是因爲致幻成分可能和毒品有關來詢問的。”喻成薈皺了皺眉,“我是在接到綁匪電話後才知道你失蹤的。能簡單解決的事情沒必要報警。”

津戈驚愕,那兩個警察分明說的是,因爲他失蹤了喻成薈報的警!驚愕中,他也忘記計較喻成薈口中所謂“簡單解決”是什麼意思了。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了。

那兩個人假扮警察的人想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他們應該不是和綁匪一夥的。那綁匪呢?爲什麼要選擇一個那麼奇怪的地方關押他,還沒人看守,讓他到處亂跑,更別說一直在暗道裡晃盪的怪物。

過了一會,喻成薈問道:“你現在……還看得見鬼嗎?”

津戈一愣,從牀上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太陽不錯,陽光宣泄,帶著幾分刺眼。不少病人都被家屬推著出來曬太陽。在住院樓下的綠化區旁邊,往常會有個追著氣球跑的小姑娘,今天沒有了,或者說,津戈看不見她了。

小姑娘是兩年前出現的,家裡人住院讓她自己玩,一個不留神就被往來的車輛撞死了,就死在了醫院。津戈每次都能看到有個虛虛的影子,在路上追著氣球。

津戈:“看不見了。”

喻成薈繃緊的神色鬆了送:“算好事,那兩個警察的事情你先不要糾結,應該就是兩個搞惡作劇的人。”

出了醫院津戈自己回了家,喻成薈接了個電話,看樣子似乎有什麼棘手的事情,匆匆回了公司。

家裡太安靜了,津戈下意識的盯著陳興能塞給他的紙條,思考片刻後還得撥了甘林鋒的號碼。

半個小時後,津戈端著杯奶茶盯著對面的甘林鋒。

甘林鋒和陳興能這次都沒穿警服,甘林鋒沒什麼區別,陳興能肉眼可見的放鬆 。

“喻同學,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細節?”甘林鋒繼續假笑。

津戈沒理他,手裡面握著一個粉色的草莓勺子,在奶茶杯中攪和。杯子是hello kitty的貓臉,整個奶茶店都是如出一轍的少女裝修,再配上陳興能和甘林鋒兩個壯漢,構成一副堪稱詭異的和諧畫面。

“你們真的是警察?”津戈問,“私自僞造警察證是違法的吧。”

甘林鋒點頭:“我們是警察,警察證也是真的,只不過……”他說著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是想看津戈的反應。

津戈實在沒什麼反應,在這個粉嫩的奶茶店裡面,奶茶齁甜,對面兩個圖謀不軌的壯漢,他只想逃。

“只不過我們不是一般的警察。”甘林鋒見沒吊起來他的興趣,也沒賣關子,“我們是專查超自然事件的警察。”

超自然事件,比如,那個槐樹,那個古廟?比如他能看得見鬼?

津戈還是沒有搭腔。

甘林鋒也沒等他的反應:“你是不是覺得你看到的廟很詭異,你的失蹤也會詭異。我不知道你母親跟你說的什麼,在我們看來,你是遇到了一個非自然事件。”甘林鋒嘴上說著,眼睛不停的打量他的神色,彷彿在等著他一臉驚嚇惶恐的看著自己。

津戈:“哦。”

甘林鋒:......倒也不必如此冷淡。

“咳,”甘林鋒乾咳一聲掩飾尷尬,“我們就是想問一下你,8號到10號,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你們怎麼確定在這期間,我遇到的是你們所說的超自然事件?”津戈問。

甘林鋒:“這是我們獨有的一種探尋方式,你不需要知道這些。”

獨有的探尋方式嗎?想著,津戈又想起了尹清子,難不成甘林鋒、陳興能和尹清子一樣,都是靈脩?

津戈問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遇到了你們所謂的超自然事件,在我看來,就是有人把我綁架到一個荒廢的廟裡,我媽給了贖金又把我鬆了回去。”

津戈不改口,他們也沒有辦法,。

甘林鋒嘆了口氣:“你要是有什麼想說的再打給我,還是這個號碼。”

津戈應了下來。離開奶茶店,剛走沒幾步,就接到了喻成薈的電話。

“喂,媽。”

“你現在在家嗎。”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相當疲倦。

“不在,”津戈沒說出來見那兩個“警察”,“下樓走走,買點吃的。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事,你這不是高考完了有空了,我們收拾一下回老家去拿點東西。"

老家?津戈心裡涌起一種怪異感,他從來沒有聽喻成薈提過什麼老家,更別說去過。喻成薈這樣太反常了,難道就是因爲這一起不知所謂的“綁架”?回老家拿東西這個理由完全無法說服津戈,但他明白想知道其中的原由,最好的方式就是自己去看一看。

等津戈回到家,喻成薈已經收拾好東西,做在客廳等他了。

喻成薈換下來一套職業打扮,穿了身休閒裝,幹練和凌厲的氣質被抹掉了不少,還是有種揮之不去的清冷,那種氣質與津戈如出一轍,更別說兩人有五分像的臉。津戈看著在沙發上坐得端正的喻成薈,總覺得她處於一種焦慮的狀態,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喻成薈堪稱工作狂人,居然不管不顧工作,緊張兮兮的叫津戈回老家,種種行爲都在說著她的怪異。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甚至有點點的烏雲。

喻成薈看到津戈,像是鬆了一口氣,趕緊扯著他:“走吧,我們得趕緊走,不然趕不上飛機了。”

飛機?津戈疑惑的問:“爲什麼要趕飛機,我們不是......”

津戈戛然而止,一些模糊的畫面從腦海裡飛過,轉瞬即逝,只抓住了幾縷。狂風暴雨,有人抱著,湊在他耳邊輕輕的說,別怕,我們回老家......

突然窗外一整霹靂,巨大的聲響炸的津戈耳朵生疼。眼前開始不受控制的天旋地轉,將畫面割得稀碎。津戈什麼也看不清,只覺得腦袋嗡嗡的。耳邊什麼也聽不見,周圍的一切消聲了一般。津戈感覺他又要暈了過去。

“喂,醒醒啊!”誰在說話?

“你不是挺精的嗎,怎麼也暈了?”誰、誰暈了?是我?

津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光線有些暗,模糊的神志下,暗淡的光線裡,津戈看到了一張臉,白白淨淨的小圓臉上不知道在哪沾了灰,一雙靈動的眼睛帶著焦急,嘴脣已經乾涸到破皮了——這張臉看上去實在狼狽,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小動物。津戈陡然清醒過來,這是尹清子!

津戈迅速環顧四周,發現是處佈滿樹根的洞穴,石壁上掛著一隻又一隻千紙鶴髮出淡淡的瑩光,一棵十幾米的參天大樹在這個不見天日的洞穴裡獨自生長。四周來來往往的走著不少人,連說帶笑的。樹的不遠處還搭起來三四頂帳篷,旁邊水燒開了的鍋在下著火鍋底料和涮羊肉。

石室回家了?回家了?虛虛實實石室山上有座廟山上有座廟回家了?山上有座廟石室石室虛虛實實山上有座廟山上有座廟石室回家了?回家了?石室回家了?石室回家了?虛虛實實回家了?石室暗道山上有座廟山上有座廟虛虛實實石室虛虛實實山上有座廟石室虛虛實實虛虛實實虛虛實實石室山上有座廟山上有座廟石室山上有座廟暗道山上有座廟石室虛虛實實石室山上有座廟山上有座廟虛虛實實山上有座廟回家了?山上有座廟回家了?虛虛實實回家了?回家了?石室石室回家了?暗道回家了?暗道山上有座廟暗道虛虛實實暗道暗道回家了?回家了?暗道山上有座廟回家了?回家了?石室暗道石室虛虛實實虛虛實實暗道石室暗道山上有座廟
石室回家了?回家了?虛虛實實石室山上有座廟山上有座廟回家了?山上有座廟石室石室虛虛實實山上有座廟山上有座廟石室回家了?回家了?石室回家了?石室回家了?虛虛實實回家了?石室暗道山上有座廟山上有座廟虛虛實實石室虛虛實實山上有座廟石室虛虛實實虛虛實實虛虛實實石室山上有座廟山上有座廟石室山上有座廟暗道山上有座廟石室虛虛實實石室山上有座廟山上有座廟虛虛實實山上有座廟回家了?山上有座廟回家了?虛虛實實回家了?回家了?石室石室回家了?暗道回家了?暗道山上有座廟暗道虛虛實實暗道暗道回家了?回家了?暗道山上有座廟回家了?回家了?石室暗道石室虛虛實實虛虛實實暗道石室暗道山上有座廟
主站蜘蛛池模板: 都兰县| 吴堡县| 天柱县| 隆昌县| 惠东县| 五河县| 威远县| 平舆县| 岳阳县| 双辽市| 通海县| 南安市| 临汾市| 丹巴县| 益阳市| 扎兰屯市| 紫云| 南汇区| 山东省| 观塘区| 蒙城县| 靖宇县| 云霄县| 兴山县| 玉林市| 定西市| 邢台市| 黑山县| 商城县| 普宁市| 涪陵区| 浏阳市| 利川市| 贵港市| 三明市| 七台河市| 什邡市| 漳州市| 北票市| 兴城市| 陇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