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玄自然聽出了來人話語中的意思。
無非是勸說自己有什麼背景早早亮出來。
若是背景不夠硬,那他天涯海閣可就不客氣了。
風玄如今四轉修爲,即便南海郡大都督。
亦或者道院院長,也不過與他相當。
蒼梧道院若不是有個丞相之徒,五轉修爲的盧子幹。
恐怕早就從姜國九大道院除名了。
風玄看著錦衣華服,緩步而來的青年男子。
“再大的風浪,也只能掀翻漁船。”
“風浪,不過是真龍的玩物罷了!”
此言一出,錦衣男子臉色明顯一變,隨後驚疑不定的打量著風玄。
看了好一會兒,對方一揮手。
“裝神弄鬼,給我廢了他,拉去挖礦!”
十多名修爲一轉、二轉的修士,一擁而上。
他們著裝統一,動起手來,更是分工明確。
有人結印施法,有人舉盾衝鋒。
雖然少了一股鐵血殺伐的戰場煞氣。
卻絕非庸俗,配合默契。
不少食客生怕遭了池魚之殃,貼上神行符,快速離去。
卻有一位俊美公子,斟酒滿杯,拋向風玄。
“還請公子滿飲此杯!”
風玄也懶得廢話,食中二指,劍氣衝盈。
灰濛濛的劍光閃爍間。
除了華服青年外,再無一人站立當場。
他伸手接過飛射而來的酒盞,並未飲下其中美酒。
反而遞給眼前少了一條手臂的華服青年。
“這杯酒,作爲賠罪,不知可如你心意?”
咕咚!
華服青年嚥了口口水,強忍劇痛。
接過杯盞,就要一飲而盡。
“且慢!”
俊美青年起身,臉色不悅的盯著風玄。
一把奪走華服青年手中酒盞,再次伸手遞給風玄。
“這杯酒是給你的,他可沒資格飲用!”
華服青年的臉色更加難看。
身爲東海狄家之人,他還從未受過如此屈辱。
風玄深深的凝視著俊美青年,卻沒有接過酒盞。
他反而看向華服青年:“路觀圖呢?”
華服青年取出一枚玉簡,正要遞給風玄。
卻被俊美青年一把搶走。
他再次遞出手中酒盞:“喝了它,我給你一個跟我一起探尋九曲伏龍壁的機會!”
這次,風玄皺起眉頭,指尖劍氣也緩緩凝實。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沒有人能強迫我,做我不願之事。”
華服青年似乎早就認出了俊美青年的身份。
他的嘴角掛起一抹笑容,等著看眼前的大戲。
誰知俊美青年卻冷哼一聲:“哼!”
“你是第一個拒絕我的人,我記下你了!”
他丟下手中酒盞,轉身踏步,駕雲飛空。
香氣四溢的靈酒灑落滿地,顯然其中美酒絕非凡品。
俊美青年等了好一會兒,依舊沒聽到自己期待的“且慢”二字。
他有些羞惱的回過頭去,卻發現華服青年又取出一枚玉簡,遞給風玄。
俊美青年似乎忘了自己的斷臂之痛。
竟然還調笑起了風玄。
“道兄當真沒發現嗎?”
風玄皺了皺眉頭,不知眼前青年是什麼意思。
狄清指了指駕雲而去的纖柔身影。
“東海郡城,可是禁止在城內飛行!”
“而且那背影,那身段……”
“嘖嘖嘖,我不信道兄沒看出,她其實是女扮男裝的俏佳人。”
“佳人有意,道兄竟忍心拒絕!”風玄若有深意的看了看狄清。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說罷,他也不再理會狄清,緩步離去,消失在了人羣之中。
狄清臉色沉了下來。
“還真是小心謹慎,不留一點破綻!”
“來人,給我查查那一男一女的真實身份!”
“九曲伏龍壁……女子……莫非是你,李劍詩?”
女子沿著路觀圖一路飛行,心中則在不斷咒罵。
“可惡!竟然敢拒絕本姑娘的好意。”
“難得見到個有意思的人,竟然如此不識擡舉!”
她仔細研究著路觀圖,最後選中一處地方。
“哼!你既然拒絕本仙子,那也莫怪本仙子對你出手!”
風玄同樣研究著路觀圖,同樣發現了其中幾處重要的關隘。
“鬼歿河嗎?”
“好古怪的名字!”
手中一點魂光閃爍,指明對方所在方位。
“果然與鬼歿河方向相同。”
“看來這九曲伏龍壁,與老狐貍口中的君上,脫不了關係!”
他並不著急前往鬼歿河,反而再次返回天涯海閣。
只是這一次,風玄換了一副面容。
性格也變得唯唯諾諾,小心謹慎。
從小二手中拿到路觀圖後,兩相對照。
發現其中,有著不少端倪。
“玉簡中的內容雖然更爲豐富,卻對通過鬼歿河沒有任何幫助。”
“相反,紙質的路觀圖,反而標記出了鬼歿河下游的一些危險之地。”
“有趣!”
“看來天涯海閣背後的人,也在謀算呢!”
路觀圖中危險重重的鬼歿河,卻是不見任何陰暗與詭異。
一層薄薄的濃霧籠罩下,即便靈覺敏銳如風玄。
也沒絲毫危險臨身,大難臨頭的感覺。
“兄弟,一個人嗎?”
“不妨加入我們奇蹟小隊吧!”
“別看我們這樣,曾經可都是百戰老卒!”
風玄看著手拿鐮刀、鋤頭、斧子、菜刀還有揹著炒鍋的五人。
先是愣神片刻,隨後微微一笑。
他從儲物腰帶中取出一柄再尋常不過的柴刀。
六人相視一笑,都露出個“你懂得”的眼神。
六人走在密林中,鐮刀大叔四下探查一番。
“四周明亮,不見毒蟲邪祟!”
鋤頭大叔突然揮動手中鋤頭,拋出半截血蔘。
“哎呀呀!你這是暴殄天物啊。”
“如此靈藥,就被你這麼一鋤頭糟蹋了!”
鐮刀大叔痛心疾首的看著半截血蔘痛呼。
風玄好心出言:“諸位,還是小心爲妙。”
“好處通常與危機並存!”
當!
鐵鍋大叔摘下背後鐵鍋,擋在身前。
“小夥子,你說的有道理,小心無大錯!”
就在幾人挖掘血蔘,風玄與鐵鍋大叔戒備左右的時候。
一根血紅色的藤蔓,突兀的從地底鑽出。
纏繞住菜刀中年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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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刀光一閃,鮮血汩汩。
鐮刀看著乾淨利落,收刀而立的菜刀大叔。
又看了看躺在菜刀大叔腳下的暗紅血痕,罵罵咧咧。
“他娘娘滴,這是什麼鬼東西?”
“要不是我的刀快,恐怕要先走一步了!”
他剛回過頭來,原本斷裂的兩節藤蔓竟然憑空躍起。
剛剛的汩汩鮮血,也化作無數血針,刺向菜刀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