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鮮興奮道:“咱們趕緊繼續(xù)找,說不定能把陳錦心那個拽妞拉下來!”
祝文傑翻了個白眼。
你還真敢想,那是誰?我女神耶!
你不配!
“恐怕我們得先找到回去的路。”
這時,崔鴻卻忽然說道:“剛纔讓這幾個東西的鬼域,帶著我們深入了落魂坡,連方向都迷失了,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
“要是不趕緊找到回去的路,恐怕會有危險。”
幾人頓時一驚。
他們還記得剛剛崔鴻算的卦。
即便是柳三鮮再神經(jīng)大條,也知道嚴(yán)重性。
隨便遇上幾個鬼物,就是5級傳說生靈,讓他們險死還生。
要是碰上那個可能存在的10級厲鬼,那恐怕真不如自己把自己抹了,還能死得痛快點。
“你快算一卦,該往哪兒走!”
柳三鮮害怕地催促崔鴻。
崔鴻搖搖頭:“你當(dāng)草筮術(shù)這麼簡單?我剛纔算了三次,早就耗盡心神,至少得休息一夜才能恢復(fù)。”
“那怎麼辦?”
柳三鮮傻眼了。
祝文傑道:“反正我們乾糧準(zhǔn)備得足,要不然我們就地休息吧?我剛纔也消耗得有點大,與其無頭蒼蠅一樣亂跑,還不如休息足了再說。”
霍山道:“我同意。”
幾個紙人把衆(zhòng)人都幹成了殘血,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乾脆原地休息。
至於謝靈心的意見……
好吧,不重要。
見幾人都坐下,入定調(diào)神。
謝靈心看了看四周,走到一邊。
回想著剛纔祝文傑的那兩拳。
“呼!嘿!呼嘿!哈!”
一下又一下地?fù)]拳。
“哎……”
過了一會兒,就停了下來,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其姐。
他能將記憶裡的兩拳動作,學(xué)得一絲一毫都不差。
但是,就是沒有那種撼山動地的威勢,更別提一拳打出,能讓旁人都感到大動動搖。
他還想嘗試將陰雷附於拳上,卻發(fā)現(xiàn)難度更大。
不動的時候,心念端正,陰雷隨念頭而起。
但一動起來,陰雷便無影無蹤,彷彿根本不存在。
“這樣是不行的。”
忽然祝文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謝靈心回過頭:“休息好了?”
祝文傑點點頭:“算是緩一口氣了。”
“你剛纔在練‘九峰式’?”
謝靈心奇怪:“九峰式?不是叫撼山拳嗎?”
祝文傑笑道:“撼山拳是我們家的家傳武道,但是剛纔我使的,是學(xué)院的九峰式,與我的撼山拳意比較貼合。”
他撓撓頭:“九峰式只是浮生品,雖然不是不可能,但想要練出拳意來,太難了,就跟用基礎(chǔ)觀想法練成識神差不多,約等於不可能。”
基礎(chǔ)觀想法練成識神?
很難嗎?
謝靈心瞟了他一眼。
祝文傑沒注意他的眼神,繼續(xù)道:“怎麼說也是入了品的武道,可不是簡單的動作而已,你不知道竅門,是不可能學(xué)會的。”
“你要想學(xué)的話,我可以教你。”
謝靈心一驚:“這也能教?”
聯(lián)邦是有法律的,修行法是不能私下隨便傳授的。
就連修行學(xué)院裡,想要學(xué)習(xí)修行法,都是要付費的。
祝文傑道:“嗨,聯(lián)邦限制的只是納入聯(lián)邦修行法名錄裡的,可不管私人所有,”
“要不然,各大家族和門派,怎麼傳授自家弟子?”
這又是一種資源的掌控方式。
謝靈心暗道。
聯(lián)邦爲(wèi)什麼不管這些家族、門派私下裡怎麼傳?
因爲(wèi)沒必要。
誰會把自家壓箱底的東西外傳?
“九峰式是我家裡長輩在一個域境裡所得,也不算什麼重要傳承,沒那麼多講究。”
謝靈心聽明白了。
九峰式對祝文傑家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外傳也無所謂。
雖然如此,他還是很想學(xué)。
浮生品武道,祝文傑看不上,可放在外頭,至少是價值上百萬的東西。
自己可是付了三百萬,才從白老師那學(xué)了一幅浮生品的擔(dān)山圖。
“這……不好吧?”
謝靈心搓了搓手,下一句就是:“咱們開始吧!”
“……”
祝文傑雖然無語,卻也沒打算食言。
一來一門浮生品拳法罷了,對祝家來說確實不算什麼。
二來,他就算教了,謝靈心也不一定學(xué)得會。
他本來只是看謝靈心在這裡擺著拳架子,挺像模像樣的,纔想指點指點,倒不是真的認(rèn)爲(wèi)教了謝靈心就能學(xué)會。
反正也只是閒著,教幾遍就算了。
他總不至於學(xué)不會,以後一直纏著自己教到會爲(wèi)止吧?
祝文傑帶著幾分莫名不安,開始爲(wèi)謝靈心講述:“九峰式,取羣峰層層疊嶂之意,羣峰層疊,雄厚廣闊,連綿不盡!”
“一拳打出,拳勁層層疊疊,練到極高境界,一拳有九重勁,如潮拍岸,如危崖雲(yún)涌,雄渾浩蕩,連綿不絕。”
他一邊說,一邊踏步出拳。
“千斤墜地脈自穩(wěn),三寸拳鋒鎮(zhèn)天門!”
這一踏,謝靈心又感到了地面在震動的感覺。
“這裡就要學(xué)會搬運氣血,自足下上涌,如泉泄地,如瀑倒流,經(jīng)脈絡(luò),遍周身……”
“怎麼搬運氣血?自然是要靠念頭,念頭起處,氣血激盪,寸寸皆力!”
祝文傑弓步猛踏,又是一拳打出,直逼謝靈心面門,勁風(fēng)撲面,謝靈心只覺如臨山崩巒催。
他知道是假的,但仍是臉色發(fā)白。
“拳是打人錘、戮人刀,實則練到高深處,身上任何一處,都可以是拳頭!”
他撤回拳頭,身體順勢往前一靠,肩頭撞在謝靈心身上,頓時就倒飛出去。
可謝靈心卻不覺疼痛,飛出幾米遠(yuǎn)落地,噔噔倒退。
祝文傑此時連踏數(shù)步,手臂橫掃,砸在一棵合抱大樹上。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粗大的榕樹齊腰炸斷,嘩啦啦傾折。
“力藏如嶽峙淵深,力發(fā)如峰巒倒摧!”
謝靈心看得小臉又是一白。
祝文傑這小子,平時看著和和氣氣,有點自來熟。
打死他都想不到,動起手來這麼爆烈。
“牛逼——!(破音)”
謝靈心一點都不藏著,叫了出來。
教練!我要學(xué)!
祝文傑見狀,收了拳架,撓撓頭,尷尬道:“我還不行,我爸常罵我拳力軟綿綿,像個娘們兒。”
“……”
這還叫軟綿綿,你爸得多剛?
吹牛逼吧?
“來,你先試試能不能找到搬動氣血,我再教你發(fā)力運勁的竅門。”
祝文傑招呼道。
謝靈心躍躍欲試地走過來。
祝文傑比劃道:“你這樣這樣……然後那樣那樣……”
謝靈心聽得兩眼發(fā)光:“哦哦,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祝文傑說完,讓謝靈心嘗試練習(xí),然後還怕他第一次學(xué),遇挫,傷了自尊,還在一旁貼心地打著預(yù)防針。
“你不用心急,慢慢來,剛開始學(xué),是沒這麼快掌握的,等到練習(xí)的次數(shù)多了,形成記憶,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當(dāng)初我也是花了小半年……”
“哈!”
只聽一聲大喝,一股熱氣轟地一下炸開。
熱風(fēng)撲面,吹得祝文傑頭髮凌亂。
僵硬地轉(zhuǎn)過頭,看著面龐、脖子、四腳,全身都通紅如熟蝦的謝靈心,目光呆滯,人也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