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隋暖旁邊的江晚一臉茫然，但還是跟著隋暖往回走了。
“這……”
隋暖擡頭看著牆上的字，心裡一萬頭羊駝跑過。
“這是認真的嗎？”
順著隋暖手指的方向，江晚擡頭看到那串文字後也沉默了。
兩人就這麼站著看了將近半分鐘，隋暖這才遲疑地開口詢問：“這是同事們在釣魚執法嗎？”
牆上赫然寫著：
毒品：181……
別的犯罪，大夏絕不允許釣魚執法，但只要和毒品相關，那就不一樣了。
大夏國，唯一允許釣魚執法的就是毒品類案子。
別的案子，釣魚執法得來的證據不算證據；而關於毒品，釣魚執法得來的證據，那完全可以叫來千八百位緝毒警。
江晚比隋暖還呆滯：“這種釣魚執法……應該不會有人上鉤吧？”
哪個犯罪者會這麼蠢，就這麼大咧咧把電話號碼寫在牆上，還直接標明是賣毒的？
最起碼也得用暗號吧？不知道電話號碼能查到本人信息嗎？哪裡來的大聰明？
隋暖躍躍欲試：“要不打打試試看？”
江晚：？
“暖暖，這好像不太合適，萬一是詐騙或者別的什麼新型詐騙方式呢？聽反詐騙組那邊說，最近有個什麼打電話就能遠程控制手機的詐騙方式。”
“詐騙都進化到這種程度了？”隋暖平時不怎麼刷視頻，她還真不知道。
赤隋在立馬翹起了尾巴：“阿暖我知道，看網上說是會誘導你下載一個什麼軟件才能遠程控制手機，打電話就直接控制手機的，我還沒看見有這種新聞。”
“還有還有，掃描也能控制你手機……”
一連說了好幾個詐騙方式，赤隋這才停下滔滔不絕的嘴。
站在原地猶豫了好一會，江晚還是妥協了：“我打吧！”
“如果不對勁就把卡拔出來，反詐騙組那邊說，這是手機被控制後唯一可以拯救的辦法。”
人在外面，手機沒聯網，拔卡後接不到驗證碼；如果手機真被控制，還可以借個手機給銀行打電話，讓銀行那邊把銀行卡掛失。
斷網+拔卡+掛失，這三板斧下去，一般的詐騙情況都能應對。
江晚很快就撥通了電話，提前打開了錄音功能。
電話接通，江晚壓低聲音，讓自己的聲音偏中性，聽不出男女：“喂，我在牆上看到你有……”
後面的話不用說，如果是真的“大聰明”，對方肯定能理解；如果是釣魚執法，對方也會詢問她現在在哪裡，方便過來抓人。
對面是一道很沙啞的男音：“有，要多少？這裡有海洛因、可卡因、冰毒、卡芬太尼，你要哪種？”
江晚：？
隋暖：(O?O)
兩人對視一眼，江晚遲疑地說：“我想要海洛因，在哪裡提貨？如果貨不錯，我朋友也打算在你這進點別的。”
“沒問題，現在14點35分，你在16點30分到同文路12巷盡頭那棵老槐樹下，貨會提前放在那裡。”
江晚：？
這也太兒戲了吧？不會是詐騙吧？
心情複雜的同時，江晚也提出了質疑：“我要怎麼確認貨是真的？萬一是假貨，我錢不就白白被你騙去了嗎？”
電話那頭的人冷哼一聲：“做生意主打一個誠信，你先給一部分定金，拿到貨再交全款。我做的都是長期生意，怎麼會砸自己的飯碗？”
江晚還是覺得這太兒戲了。販毒可是冒著吃槍子的風險，怎麼會就這麼大咧咧把電話號碼寫在牆上？
還有，這交易流程也太草率了吧？
一時之間，江晚和隋暖都沉默了，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總感覺電話另一頭的人把她們倆當成了傻子、冤大頭。
“你們買不買？勞資這貨可是很緊俏的，你不要有的是人要！”
江晚：……
啊？傻子原來不止一兩個嗎？
“你不買算了，我很忙，掛了！”
“等等，我買，我買！怎麼收費？”
電話另一頭的男人嗤笑一聲，服務態度差到極點：“一萬一克，不二價！”
江晚：？
不知道毒品市場價的隋暖：？
“這麼貴？！”
緝毒警那邊抓獲的團伙不少，江晚聽說過最貴的也就6000一克，怎麼到這兒就溢價到一萬一克了？這比黃金都離譜！
男人很是不耐煩：“最近京城的條子查得多嚴你又不是不知道？很多大窩點都被連鍋端了，我這也只剩點存貨，一萬一克不二價，愛要不要！”
隋暖咂舌，用口型說了句“好貴”！
江晚點點頭，認同了隋暖的想法，確實貴！
“能現場驗貨嗎？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電話另一頭的人遲疑了一下：“成，你自己一個人來，要是看見有別人，我就不賣你了。”
聽到男人答應後，江晚心情更復雜了。真的會有這麼蠢的販毒者嗎？他難道不知道販毒是死罪嗎？
聲音完全不做遮掩，打電話居然敢聊這麼久，但凡她現在在大本營，這電話主人的定位她早拿到了。
“那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要5克先驗驗貨，在哪裡交易？”
“還是那個位置，時間改到15點，帶好錢過來。”
“16點吧！從銀行拿錢麻煩，需要點時間。”
這是江晚新一輪的試探。一般毒販不會提前透露地址給買家，防的就是提前埋伏。
就算提前透露地址，也不會給那麼長時間準備——給的時間越多，意外發生的可能性就越大。
大家都知道這是掉腦袋的買賣，不可能敢這麼冒險。
“行，銀行的員工就是墨跡。”
江晚沉默地掛斷電話，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暖暖，你說這會是真的嗎？真的會有那麼……的人嗎？”
這要是真的，渴望功勞的緝毒隊隊友們怕是得破大防吧？
那些警察累死累活收集證據、潛伏臥底、跟蹤調查，結果她一個電話就釣上來一個？
以往想端掉一個販毒窩點難上加難，最起碼也得半個月起步。
結果這……江晚一時之間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嚴重懷疑自己在做夢。
隋暖心情也很複雜：“先別管真不真，喊點人去那埋伏看看。”
江晚點點頭，直接打給了緝毒隊隊長。
“喂，我剛剛……”
接電話的人：？
“姐，你在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