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走廊等待的這段時間，許十七又繼續給白冰說了江濤做的其他的事情。

其中一個就包括當時轟動一時又沒有壓下去的案件。

林季炸學校。

許十七告訴白冰，其實當時炸學校的，真的就是林季本人。

七歲的林季雖然只是一個孩童，但是他的記憶程序都是跟著編程的人在轉變的。

在他還沒有被關押到那個囚禁室裡面時，也還沒有失去視力的時候，林季的一切行動都是無意識的行爲。

他自己是不知道的。

包括把自制的炸彈安裝到了學校這件事，都是林季這個作爲克隆人的存在根本不知道的。

他的記憶裡，都是他跟父母一起生活的片段。

而這些，都是虛假的，是江濤一手編制進去的。

聽到這個消息，白冰其實是很震驚的。

畢竟她一直都在關注著這個逃犯的一舉一動。

尤其是她一直很納悶，這個逃犯究竟是怎麼從那麼一個嚴防死守的地方逃脫出來的。

想到這個白冰不由得發出了疑問：

“話說，林季既然是個克隆人，那他會死亡嗎？”

許十七想了想，回答道：“會死，但是在死之前，他會出現無限次的模擬。”

白冰頭一次聽到這個詞兒，不禁挑眉瞧著許十七：

“模擬？什麼模擬？”

許十七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

“大概就是……這個芯片的系統會在他的腦子裡面無限次模擬他想要做的事情。”

“就比如，他想要吃一個食物。”

“他體內的系統就會詢問他是否要吃，並且會告訴他食用這個東西的幾種方法。”

“以及，吃了這個東西之後他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許十七解釋的極其簡單，可是這個東西在白冰聽起來就像是個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驚詫得看著許十七問：“那你這麼說的話，很有可能林季從那個大樓裡面逃出來，就是你製作的那個系統在他的大腦裡面模擬出來了無數個逃跑的備案？！”

許十七點點頭，小小得意得笑了笑。

雖然這個笑容很難得，至少是白冰自這次許十七出現之後就沒有見到過的。

但她還是有種想要罵人的衝動。

“我可真的是謝謝你了。”

許十七聽到白冰的陰陽怪氣，只好尷尬得收起了笑容。

“這個芯片系統，是直接植入在林季的大腦之中的。”

“當時江濤爲了讓這個克隆人好好聽話，給他的這個芯片系統做了很多限制類的東西。”

“比如，限制他在特定的環境裡面不能讓人知道自己的眼睛有異樣。”

“不允許他告知外人自己能夠看得見等等。”

白冰有些不解：“爲什麼要給他這種莫名其妙的限制？”

許十七冷笑兩聲：“還不是因爲江濤心虛。”

白冰沒有聽懂：“嗯？”

許十七說起江濤的一些事情時，總是顯得比其他的時候要有精神的多。

他兩手一攤，帶著一些嘲諷的語氣：

“這還不簡單嗎，江濤心虛啊。”

“你可能都沒有發現，江濤的眼睛是有過創傷的。”

“他真的瞳孔顏色，是金色的。”

白冰大驚：“金色？！可是我平時見到的江教授都是正常的黑色瞳孔啊。”

這時候吳憂纔在手機上打了字，遞給了白冰：

【美瞳】

白冰看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瞬間就表情垮了下來。

不是說白冰不知道美瞳這種東西，而是白冰根本就不願意花費時間研究這種東西。

她當然知道美瞳是什麼，只是沒有想過，一個年近六十的教授會佩戴這種東西。

白冰的嘴角不自然抽搐了幾下，“我還真的是沒想到這個。”

許十七似乎是站的有些累了，找了個臺階坐下了。

“江濤在利用林季做了實驗之後，炸了那個學校，發現這個克隆人和芯片不能完全融合。”

“所以就想辦法囚禁了林季，這一囚禁，就是十三年。”

許十七說著，不禁露出了同情的神情。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還覺得這個林季有點可憐。”

“在這個昏厥事件出現之前，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上，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被囚禁，甚至還會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好人。”

說著，許十七的鼻頭有些酸楚。

畢竟這些話都是趙幼薇對許十七說過的。

在他們失去了那個孩子的時候，在那個孩子還未來到世上的時候。

白冰見許十七難過，也只好坐在他的旁邊拍了拍許十七的肩膀。

“原來我還覺得林季這個小子什麼都是裝的，包括那一臉無害的樣子都是裝的。”

“原來搞了半天，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就像一個正常的七歲孩子。”

忽然，白冰又想到了什麼，轉頭問許十七：

“那爲什麼他突然就從那個囚禁的地方跑了？因爲芯片系統出現故障了？”

許十七搖搖頭：“不是，是我設定的。”

許十七看著樓道的窗戶外面，發現外面烏雲密佈，眼瞅著就要下雨。

他回憶了一會兒，將當時他製作這個芯片系統的所有事情都一一告訴了白冰。

他把江濤暴揍一頓以至於毀容之後，跟那個司機周旋了一陣，緊接著就下了車。

殺了那個司機後，許十七起初還有一些心裡面的愧疚。

可是就當他下車之後，許十七發現，他的同情都是沒有必要的。

這輛車的後備箱裡面，裝著的都是一些人體器官。

存在箱子裡準備給他人移植的人體器官。

許十七看到這些的時候，起初還以爲是江濤在搞什麼販賣人體器官的買賣。

可是就在仔細檢查了這些東西之後，卻意外發現者這些所謂的“人體器官”，居然都是假的！

它們根本不是真的來自人的身體，而是來自克隆人的身體。

也就是說，這個江濤居然在把自己製作失敗的那些克隆人的器官，外送出去做買賣。

他在乾的勾當，居然是黑吃黑。

許十七當時就把這些器官都給倒在了山野之間，然後順著車子開出來的路，又把車開回了實驗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