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言順著許十七的手看過去，驚訝得發現那具屍體的臉居然轉了向。
他可以確定，剛纔他去給那個屍體背後放雨傘的時候，屍體的臉應該是正正朝著公路中央的。
可是現在，這具女屍的臉居然轉過頭朝著他們這邊看著。
柯寶晶看到了女屍的臉，嚇得渾身起雞皮疙瘩，立即就關掉了雨刷器。
許十七看不見外面的情況，趕忙叫喊：“你幹什麼啊！打開啊！”
柯寶晶猛地搖頭：“太嚇人了她的臉！我不要看到了！”
許十七氣急，“你現在把這個關了我們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萬一兇手回來把屍體帶走或者毀滅證據，一會兒趙幼薇他們來了就徒勞了！”
柯寶晶一直猛地搖頭，“我不要看！我不要！”
“你要看她你自己下去！”
許十七還想說什麼，沈不言立即攔住了他。
“大可不必。”
許十七轉過臉，“什麼叫做不必？雨水已經沖刷了大量的現場證據了，現在就剩下這麼一具屍體了，一會兒再丟了！”
沈不言冷笑，“不會丟。”
“兇手既然能把這屍體這麼放肆得放在外面，就說明這個兇手根本就是有把握自己不被查到。”
“他既然有把握，更加不會回來把這個屍體挪走的。”
許十七雖然著急，但也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有些窩火得看著窗戶上的雨水。
這雨大的有些離譜，就像是將車子放進了瀑布之中，根本看不到一丁點外面的情況。
外面轟隆幾聲，看不到電閃卻能聽見雷鳴。
隨著雷鳴聲起，車子也跟著晃了一下。
柯寶晶有些緊張得看著許十七：“不會還遇見地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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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十七翻了個白眼，“地震不太可能。”
“這頂多是在荒山野嶺遇上了大雨，土壤被大雨沖洗，這附近的地殼出現了一點變化。”
沈不言輕聲嘲笑：“你居然還有心情給人科普知識。”
許十七翻了個白眼，“那你說現在能怎麼辦？除了等趙幼薇他們來，你還能有別的辦法嗎？”
沈不言沒有接話，只是面色擔憂得看著林季。
從剛纔停車開始到現在，林季的面色都有些發白的過分。
就好像奄奄一息的病人，臉色難看的出奇。
“你還好嗎？”
林季搖搖頭，“我不知道，我覺得有些胸口發悶。”
林季眉頭緊皺著，卻也不能睜開眼。
他從剛纔雨下起來的時候就渾身難受，乏力無比。
他嘗試過呼叫那個不靠譜的系統，但是系統也遲遲沒有迴應。
那種感覺，像極了信號不好。
他慘白著臉，對著沈不言笑道：“可能我暈車了吧。”
沈不言嘆了一口氣，看著外面的大雨陷入沉思。
許十七等了半晌，依舊沒有等到趙幼薇抵達現場的消息。
“奇怪。”
許十七又打了個電話回去，電話那頭的趙幼薇秒接了電話。
“許十七你搞什麼鬼？！你們在哪兒？”
許十七一愣：“我們就在應急停車道上啊！”
“我們已經到了你說的地方了，沒有看到你們的車！”
“也沒有看到屍體！”
許十七覺得奇怪，立馬就叫喊著讓柯寶晶打開雨刮器。
柯寶晶打開雨刮器，許十七看到擋風玻璃外面的情況渾身一抖。
“這是哪兒？！”
沈不言聞聲擡頭，看到擋風玻璃外面的場景也是一愣。
他們剛纔還在高速公路上，可是現在擋風玻璃前面卻是一片樹林。
這樹林還不同於普通的樹林，而是沒有樹葉，光禿禿的枯木林。
沈不言立即打開車門想要下去，可是擺弄了車門鎖好一會兒，車門也無法打開。
“柯寶晶，你鎖門幹什麼？！”
柯寶晶一臉奇怪，“我沒有鎖門啊。”
說著，柯寶晶主動去開門鎖。
擡頭的一瞬間柯寶晶跟貼在窗戶玻璃上的臉對視了。
“啊啊啊啊！！！”
“鬼啊！！”
柯寶晶尖叫著後退，一臉驚恐得看著窗戶玻璃上的臉。
窗戶玻璃上貼著的人臉已經快要扭曲起來，但依稀能夠看出來，這個人臉的面孔是個男人的面孔。
他瞪大了眼睛，一直在對著窗戶裡面看著。
沈不言眉頭皺起，轉頭看向了靠向自己這邊的玻璃。
同樣的，一張人臉貼在了他右手邊的窗戶上，以同樣的觀察方式在看車內的情況。
漸漸地，一張又一張的面孔都出現在車窗上，緊貼著玻璃，看起來十分的可怖。
許十七雖然見多識廣，但是面對這樣的情況，居然也有些毛骨悚然起來。
柯寶晶緩過神來，趕忙又確認了一下自己車上的門鎖。
還好剛纔只是門鎖卡住了，纔沒能成功打開車門。
她趕忙把門鎖調試一番，確認門鎖無法打開後才放下心來。
現在的四面車窗上，已經佈滿了不下十張人臉在上面。
許十七吞嚥著口水，小聲問道：“你這個車窗……有防窺膜的嗎？”
柯寶晶屏住呼吸，點點頭，求救式的彎下了腰。
她現在恨不得縮到方向盤底下去！
“沈不言……這事兒你遇見過嗎？”
沈不言表情冷淡，“這得是買了彩票還會中獎的運氣才能遇見這種奇怪的事情吧。”
林季此時還有些難受，再加上什麼都看不見，根本無暇去管窗外的情況。
他甚至，問都不想問一嘴。
許十七默默得把手伸向了柯寶晶那邊的雨刮器按鈕，默默得把雨刮器關上了。
咚咚！
有人敲窗戶了！
許十七打了個哆嗦，卻也眼疾手快，直接按住了柯寶晶的嘴。
柯寶晶眨巴著眼睛，一臉驚恐之色。
“喂？許十七？！”
“喂！？許十七你說話啊！”
趙幼薇的聲音從手機裡面傳出來，這時候許十七纔想起來他還沒有掛電話。
他趕忙把手機放在耳朵邊：“趙幼薇，不管你信不信，我們的車好像被人搬走了……”
趙幼薇一臉疑惑，“搬走了？什麼叫做搬走了？”
許十七眉頭緊皺著，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麼給趙幼薇解釋纔好。
“總之……我們的車不在高速公路上了！”
“你現在在哪兒？在我給你說的位置嗎？”
趙幼薇一手叉著腰，站在雨中四處張望著。
“對啊，我在你說的那個地方，還派人去前面查看了，也沒看到你們。”
“你們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
許十七剛想繼續解釋，電話突然中斷了。
他有些不明所以，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沒信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