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中的柯寶晶看到許十七跟這羣人聊的有些苗頭,心中的忐忑也放下了一些。
她小心翼翼得回過頭問沈不言:“這個許十七到底什麼來頭?我怎麼看著那對難搞的夫婦,好像……”
沈不言打斷了柯寶晶的話:“你車上有沒有速效救心丸?”
柯寶晶一愣:“啊?”
她的視線挪到了林季的身上,這個看起來纖瘦的男人如同一張薄脆的紙,就好像她只要大聲說話立即就會破碎了。
柯寶晶搖搖頭,“我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沈不言抽出了後座上放著的抱枕玩偶,把林季的身體放平後把這些東西墊在了他的腦袋底下。
柯寶晶不禁好奇:“這小子怎麼了?看起來好像……他不會死在我車上吧!”
沈不言立即擡起頭,眼神兇狠萬分,嚇得柯寶晶不敢再吱聲了。
瞪了柯寶晶一眼後沈不言下了車,他走到了許十七身邊。
“有沒有速效救心丸?”
許十七皺著眉頭打量著沈不言,“你沒事兒吧?我到哪兒給你找那個東西去!”
“我口袋裡有兩顆溜溜梅,你要不要?”
沈不言一把推開了還在開玩笑的許十七,擡眼看向這一羣村民。
“你們誰有速效救心丸?我可以買!”
村民裡面面面相覷,沒有人接話。
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突然舉起了手。
他穿著襤褸,面容滄桑。
本來他懷裡只揣著一瓶藥,是不太想拿這得之不易的藥來換錢的。
但他還是舉起了手,“我……這瓶藥賣五百!”
沈不言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沓現金,足足一千塊。
將錢塞進了老人的手裡面後,他從寶葫蘆藥瓶子裡面掏出了那一顆藏在瓶蓋裡的小藥丸,隨後又把藥瓶子歸還給了老人。
“我就要這個,謝謝。”
老人拿著這一沓錢,頓時不知所措起來。
沈不言回到車上,匆匆把藥丸塞進了林季的嘴裡。
許十七目瞪口呆得看著沈不言的背影,隨後又吞了吞口水。
他回頭看著那個手還在顫抖的老人,不禁有些同情這邊的老人。
他開口,只要了五百。
雖然的確是比這瓶藥原本的價錢要的高了一些,但是也不是什麼鉅款。
看樣子,這邊的老人實在是窮的有些可憐,五百塊對他們來說竟然就已經算是一大筆錢了。
車上的林季吞了藥丸之後又喝了一口水,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沈不言意外得發現了林季的耳朵後面居然有著一個細小的數字紋身。
因爲只有指甲蓋那麼大小在耳根後面,所以他平日裡也沒有發現過。
不一會兒,林季猛地咳嗽了幾下,身體也恢復了正常。
他剛準備睜眼的時候,沈不言將手放在了他的眼睛上。
“好點了?”
林季反應過來,只是悶哼了一聲。
沈不言鬆了一口氣:“看樣子老人家們的傳言都是真的,這個藥丸可比那個寶葫蘆瓶子裡的救心丸要管用。”
“剛纔你身子都涼透了,我以爲你快沒了。”
林季嘴角微微上揚,“涼了不是還能復活嗎,怕什麼。”
沈不言嘴脣蠕動了幾下,沒有接話,只是笑了笑。
柯寶晶見這二人都能對上話了,立即就鬆了一口氣。
“許十七好像跟那羣人聊的挺好的,你們要不要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沈不言擡了擡眼皮,瞧了柯寶晶一眼後便扶起了林季。
“下車透透氣吧?”
林季應聲,一手抓著沈不言的衣服跟著下了車。
許十七見二人下了車,立即就湊了過來。
“這玩意兒這麼好使啊!這就活了?!”
林季沉默著,一心都在惦記著剛纔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剛纔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中了某種麻醉劑一般。
雖然他嘴上說著還會復活的話,但是就在剛纔的某一個瞬間,林季真的覺得自己可能要嚥氣了。
而且這一嚥氣,怕是就活不過來了。
這種後怕的感覺還在心頭,久久不能平復。
許十七笑道:“你們倆下來了,那個呢?”
沈不言瞥了一眼身後的車,“她不敢下來。”
許十七輕哼一聲:“惹事的也是她,怕事的還是她!”
說著許十七就走到了駕駛座的旁邊,拍了拍車門。
柯寶晶有些惶恐,但見到外面的人是許十七,還是搖下了車窗。
“怎……怎麼了……”
許十七怪笑:“你下車,跟我們去村子裡。他們這羣人把你的車擡回去。”
柯寶晶立即反對:“擡回去?!擡回去放在那個公路上能行嗎!”
許十七擺擺手,“那讓他們把你一起擡回去吧,剛好公路上趙幼薇那邊還在找屍體,你跟著一起回去吧,當個目擊證人也不差!”
“哎!你們幾個準備一下,可以擡走了。”
柯寶晶大驚,立即搖上了車窗從車上就下來了。
“我不要去跟那個女警察碰面!”
許十七皺著眉頭打量著柯寶晶:“幹嘛?你犯事兒了?”
柯寶晶沒好氣得說:“我纔沒犯事兒!我只是不喜歡她總是用那種審訊罪犯的眼神看我!”
柯寶晶說著,一邊的幾個村子裡的人就開始了擡車的準備工作。
讓人不得不佩服的是這羣人的能耐。
這車雖然算不上那種較爲沉重的型號,但怎麼也是個小轎車。
他們這羣人做好了準備工作後就合力將它平穩得擡了起來,就好像不費吹灰之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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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一羣人把車擡走,那夫婦二人又朝著許十七湊了過來。
“大師,咱們可以走了嗎?”
說著二人就擠開了本在許十七身旁站著的柯寶晶。
柯寶晶被擠走,立即就來了火氣。
剛想發作的時候沈不言卻將手放在了她的肩頭:“你少說兩句話吧。”
柯寶晶還想抱怨什麼,卻發現沈不言跟林季已經向前走去,根本無暇搭理她。
氣得她原地跺腳,卻也無人搭理。
村裡的人走在前面帶路,夫婦二人圍在許十七的左右問東問西。
好在許十七這個人本來就是神棍一個,那嘴皮子應付他們二人的時候也是遊刃有餘。
林季跟在沈不言身邊,心裡面總覺得不太踏實。
從他剛纔莫名的身體快要虛弱到極限開始,一種不好的預感就隴上心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