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正面一萬鮮卑大軍襲來，楊辰手持霸王槍，怒目圓睜。
親衛慘死在面前，此時他心中怒氣已然攀至頂峰。
又看到鮮卑不過一萬人來襲。
於情於理，都沒有退卻的道理！
副將上前，稟報楊辰大軍已然整備完成。
楊辰高舉霸王槍，高聲怒喝道。
“幷州狼騎！此今，鮮卑人來襲！我等應該如何！”
副將率先開口，大喊道：“殺！”
“殺！”
“殺！”
身後幷州狼騎，齊聲高喊。
楊辰雙眼緊盯前方，怒喝道。
“幷州狼騎！唯有死戰！”
一萬人齊聲高喊。
“幷州狼騎！唯有死戰！”
楊辰回身抽槍，眼看遠處大軍將至，即將衝鋒。
“慢！”
一聲高喊，卻突然身側響起。
楊辰緊皺眉頭，看向聲音傳來方向。
只見有一穿著北軍斥候之人，策馬上前，高聲喊道。
“楊大人！東南方向鮮卑三萬大軍來襲！”
衆人猛然睜大雙眼，看著來人。
楊辰怒道：“大軍在前，你胡說什麼！”
那人一聽此言，下馬撲通跪下，高聲喊道。
“楊大人，我是幷州北軍虎豹營斥候，方纔我等小隊趕赴於此，卻發現東南方向有一隻大軍襲殺而來！”
“若是我有半句虛話，楊大人可斬我頭顱！”
楊辰雙眉緊蹙，冷聲說道：“你所說當真？”
那人在地上不斷叩首，高聲喊道：“當真！”
與此同時，副將已然探查回來，來到楊辰身側說道：“主公，確有一隻大軍，自東南部奔襲而來，估計約有三萬兵馬。”
楊辰緊握霸王槍，眼中戰意盎然，看向地上叩首那人，問道。
“你姓甚名誰？”
那人連忙回道：“我名李志，字常勇，冀州河間人，任職幷州北軍虎豹營斥候三隊。”
楊辰大喝道：“好！李志，如今大敵當前，你覺得我等當如何？”
李志擡起頭來，剛想勸說楊辰退兵，卻猛然看到楊辰眼中的戰意。
回過頭去，無論是副將眼中，亦或者是普通士卒眼中，皆是戰意昂然。
再向後看，一萬幷州狼騎，盡數做好充分準備，似乎絲毫沒有聽到李志所說。
整整一萬人，沒有一人因爲自己身後有三萬大軍襲來，就有任何動搖慌亂。
他們只是傲然挺立，眼中只有正面的一萬鮮卑人。
這與李志所見過的幷州北軍不同。
幷州北軍，不過五千騎兵，大多據守城內，只有短暫時候，纔會出擊迎戰鮮卑。
這與他們斥候也不同。
大多斥候，面對敵軍，只有迂迴撤退，即使是大多廝殺，也是因爲與對方斥候相撞，多則不過十幾人的衝殺。
斥候最重要的，是傳遞消息，不是廝殺。
而現如今，在李志面前的，是幷州狼騎。
他從未見過的騎兵衝殺。
一萬幷州狼騎，各個傲然挺立。
對身後敵人，視而不見。
對眼前敵人，戰意昂然。
直到這個時候，李志纔想起來，這不是他以往在的幷州北軍，遇到敵人多數以保存實力爲主。
也直到這個時候，李志才明白，什麼是幷州狼騎。
李志再一回頭，看到正面逐漸接近的一萬鮮卑人，頓時心中豪情萬丈。
怒喝出聲。
“衝殺過去！死戰不退！”
楊辰哈哈大笑，大聲喊道：“好小子！上馬！與我一同殲敵！”
李志翻身上馬，臨靠楊辰。
只聽楊辰高舉霸王槍，大聲喝道。
“你們也都聽到了，三萬鮮卑大軍，就在我們身後。”
“前有一萬大軍，後有三萬大軍，我們已經退無可退。”
“今天，我們就要讓鮮卑人好好看看，什麼叫幷州狼騎！”
楊辰高聲喝道。
“死戰！”
“不退！”
身後衆人，皆高聲喝道。
“幷州狼騎！”
“死戰！”
“不退！”
楊辰身先士卒，一聲衝鋒，衝在最前方。
李志緊隨其後，與其一同。
緊跟身後，副將衆人，無一不向前。
一萬幷州狼騎，面對正面大軍，盡數衝鋒。
不過須臾，速度已然快到極致。
那一萬鮮卑人，似根本沒有想到面臨如此情況，幷州狼騎還敢衝鋒，一瞬之間，氣勢就已經差了半截。
短兵相接，廝殺聲響起，衆人高聲怒喝，一同向前。
鮮血潑灑，兵器碰撞不決，只是接觸一瞬，就已然有數百兵士跌落馬下。
楊辰先鋒開路，霸王槍揮舞如風，槍頭所指，敵軍無一不死傷殆盡。
李志跟隨其後，感受鮮血滾燙，手持馬刀，掩護楊辰身側。
如此大軍衝鋒，李志從未有過。
眼前敵人似乎無窮無盡，無論如何也殺不乾淨。
一刀一刀之下，李志體力急速降低。
一直到最後，李志幾乎只能憑藉著本能揮刀，眼中只有爲大軍開路的楊辰。
那人，似乎不會覺得累一樣。
無論多少敵人，盡數攔截跟前。
有好幾次，李志幾乎就看到敵人長刀已然落入自己眼中，卻被那人硬生生攔截下來。
就在李志幾乎昏厥之時，眼前突然豁然開朗，再不見有一敵軍。
那人繼續前衝，李志緊隨其後。
一直到不知道多遠，李志回頭看去，才猛然反應過來。
他們已經將整個敵軍軍陣殺穿。
而緊跟在楊辰身側的幷州狼騎，依舊浩浩蕩蕩。
楊辰高聲喊道：“幷州狼騎，隨我一同突圍出去！”
衆多緊隨其後衝殺出來的幷州狼騎，一直跟隨楊辰，朝著東方奔襲。
李志就這麼晃著眼睛，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去往何處。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辰才堪堪停了下來。
剛一停止，李志就已然跌落馬下，疲憊至極。
只是讓李志沒想到的是，楊辰竟然親自下馬，將其攙扶起來。
李志受寵若驚，剛想開口拒絕，卻看到楊辰面色凝重，不敢多發一言。
副將此時來到楊辰身邊，攤開手上地圖。
楊辰遙望身後幷州狼騎，開口問道：“我等還餘下多少人？”
副將說道：“強行鑿穿敵人軍陣，損失不小，粗略統計之後，還餘下不到八千人。”
李志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看著眼前疲憊不堪的幷州狼騎。
鑿穿萬人衝鋒，又連續奔襲，竟然還餘下八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