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還有黃巾的振興！是我......我將黃巾的振興也一同葬送出去了！”
“聖女大人，是我對不住你，是我對不住師傅，對不住所有的黃巾義士！”
“是我......”
安撫之下，只見眭固情緒漸揚，一邊說著，一邊就突然跪倒在了張寧身前。
張寧何曾料到眭固會有此舉，著實給嚇得不輕，不過很快，她回過神來，也是連連勸慰著。
“眭大哥，你這是在做什麼，這些年來，你對黃巾事業(yè)的貢獻(xiàn)世人皆知，又哪來的對不住可言呢？快起來，先起來，你......你這樣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話語間，張寧亦是一陣欲哭無淚，徒然同眭固哭訴成了一團(tuán)。
直到眭固的一聲呢喃道出，才猛地點醒了張寧。
“黃巾......徹底完了！”
“完......完了嗎？”
張寧嘀咕著，隨即便是猛地雙目一亮。
“對了，眭大哥，其實......其實我覺得，黃巾也未必真完了。”
“啊？”
一聽這話，眭固自是一臉茫然。
只見張寧俏臉一紅，遲疑了片刻，才呢喃應(yīng)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成爲(wèi)了楊辰的妻室的話......”
“不可！斷然不可！”
這一刻裡，根本不待張寧將話說出，眭固便直接給予了否決。
畢竟，聖女在他們的眼中本就神聖，代表著整個黃巾意志，而楊辰則是朝廷的代表，若真讓張寧嫁給楊辰的話，那不等同於徹底屈服朝廷了嘛！
那不就等同於喪失了最後的尊嚴(yán)了嘛！
眭固自然不會允許。
可張寧聞言，卻並未有半點動搖。
“不是，眭大哥，你先聽我說完，畢竟，這也是我唯一能夠想到的出路了。”
“我嫁給他，並不是真就屈服於他們了，而是忍辱負(fù)重，爲(wèi)復(fù)興父親的大業(yè)而努力呀！”
“眭大哥，妲己與紂王的故事是你說給我聽的，難道現(xiàn)在放在我的身上，你就不能理解了嗎？我相信，我並不比妲己要差，那麼，只要我多去努力，何嘗又不能從枕邊復(fù)興父親的事業(yè)呢？”
......
妲己！
復(fù)興！
一個個詞彙相繼入耳，總算是點醒了眭固。
畢竟，楊辰此時的勢力實在太過龐大，若要按照正常的起義去復(fù)興黃巾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與其如此，還不如劍走偏鋒，從楊辰的枕邊下手！
只要拿下了楊辰，便等同於拿下了楊辰的軍士，便等同於復(fù)興了黃巾！
想到此處，眭固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可是很快，他搖了搖頭，卻也升起了一絲憂慮。
“可......可這樣一來，豈不是太委屈聖女大人了？”
“能夠爲(wèi)父親的大業(yè)做點犧牲，這又能算得了什麼？”
這一刻裡，神聖的光輝好似真籠罩上了張寧一般，著實令眭固心神一顫。
兩人相對不言，沉默了稍許，眭固才重重地向張寧鞠上了一躬。
“聖女大人能有這般覺悟，屬實是我等的慶幸，那既然聖女大人去意已決，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請聖女大人放心，等到楊辰此番將他們救出，我就立即向楊辰提親！”
“好！”
兩人一拍即合，隨後便是一些細(xì)節(jié)上的討論。
待到談?wù)撀暆u落，眭固也到了跟隨大軍出征之時。
目送著眭固離去許久，張寧神色漸平，才喃喃發(fā)出一聲嘆息。
“我......我嫁給他，真的只是爲(wèi)了復(fù)興黃巾嗎？”
是問，非問！
興許，從說出那句話時，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邊。
豫州戰(zhàn)場之中，黃巾陣營之內(nèi)。
龔都冷眼掃著面前衆(zhòng)人，雙眸中早已泛起了無盡怒火。
“你們......當(dāng)真只想著投降嗎？”
“龔大人，不是我們只想著投降，而是局勢所迫，我們也沒有辦法呀！”
場面之上，一名黃巾將領(lǐng)挺身而出，臉頰上盡顯無奈之情。
“袁術(shù)的勢力有多強(qiáng)大你也領(lǐng)略過了，如今我們又被圍困在了豫州，進(jìn)無可能，退無可退，還沒有任何的援軍可言，如若此時不去投降的話，那難道我們就在這裡等死嗎？”
“對，對，我們也並不是貪生怕死，只不過，我們要是死了，那誰來複興黃巾大業(yè)呢？誰來繼承大賢良師的精神呢？我們只不過是想保留黃巾最後的一點火苗，又有什麼錯！”
“龔大人！你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就帶著我們投降吧！”
......
不降即死！
在不知悉楊辰已然出兵的情況下，這便是在場衆(zhòng)人唯一能夠想到的結(jié)局，故而，這一刻裡，即便是要頂撞龔都，他們也沒有半點遲疑。
然而，龔都的智商雖是不高，可卻是打骨子裡的硬氣，見衆(zhòng)人如此，他不僅沒有半點動搖，反而更燃燒了火氣。
“誰！誰要投降！給我站出來！”
只聽得一聲暴喝響徹，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龔都愕然起身，反手就抽出了腰間佩刀。
若非是情急之下，誰又會將兵刃對準(zhǔn)向自家兄弟？
龔都顯然已是急紅了眼！
見此一幕，在場衆(zhòng)人渾身一顫，竟都沉默開來，無不避開了龔都的目光，儼然一副不敢硬剛的模樣。
龔都掃視全場，難免就是一聲冷哼。
“呵，瞧見了嗎？你們這羣人，連對我硬氣都不敢，根本就是貪生怕死之輩罷了，還什麼口口聲聲的說是爲(wèi)了復(fù)興黃巾，那我問你們，難道投降就能復(fù)興黃巾了嗎？”
“說！給我說！你來！”
“爲(wèi)什麼不說！”
......
聲聲咆哮之下，不得不說，也確實給龔都震懾住了全場，竟真無一人膽敢發(fā)聲。
許久之後，龔都也怒斥得有些累了，才逐漸緩和了語氣。
“兄弟們，你們相信我，袁術(shù)那廝絕對不是一個可以投降的主，若是我們真去投降了，也只會是另一種折磨，與其如此，還不如讓我們殺出一條血路！”
“他袁術(shù)勢大，難道我們就真難以抗衡嗎？”
“我龔都，斷然不信！”
話音一落，只見龔都雙目一凝，反手就將手中刀刃斬在了木桌之上，瞬間便將木桌擊潰，落得七零八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