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時節(jié),微冷的空氣已經(jīng)不再像冬日那麼刺骨。地上一層積雪反射著刺眼的陽光。對於剛從南極歸來的哈里森來說,這裡的寒冷不值一提。但他還是習(xí)慣性的拉緊了棉衣的拉鍊,邁著輕快的腳步去了附近的小公園。這個公園是離他住處最近的一個,並不是很大。每天早晨,在這裡聚集著很多晨練的人。但是公園裡並不熱鬧,人們都在靜靜地進(jìn)行著自己的鍛鍊,少有人說笑。哈里森看著自己長長的影子,似乎成爲(wèi)了積雪上的一片污漬,洗不乾淨(jìng),也擦不下去。徑自走到樹蔭下的小椅子邊坐下。他瞇著眼睛,看著溫和的日光穿過樹叉間隙,照到了還有點積雪的地上。就這樣,他看了很久。但是戴安娜卻遲遲沒有來,看來,她應(yīng)該來不了了。因爲(wèi)她幾乎不會不遲到,最起碼不會遲到這麼久。
哈里森掏出了手機,已經(jīng)十點一刻了。距離約定的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他翻到了戴安娜的手機號,撥了過去。嘟~嘟~嘟~
無人接聽。
嘟~嘟~嘟~
還是沒有人。
哈里森心裡有些著急。留言後便急匆匆的走向戴安娜的住處。
戴安娜住的離哈里森並不遠(yuǎn),大概只有一個街區(qū)的距離。哈里森住在大街的東頭,而戴安娜住在了西面。
不知不覺,幾棟樓房已經(jīng)被哈里森甩在了身後。穿梭過熙熙攘攘的人羣,來到了一座六層高的老式樓房前面。也許她只是睡過了頭,也許她只是昨天工作的太累了。
戴安娜家的窗戶緊緊關(guān)著,裡面甚至還拉著簾子。走到三層她家門口,敲了敲門還是無人應(yīng)答。本以爲(wèi)戴安娜只是睡過了頭的哈里森突然緊張了起來。
在這時,手機突然亮了。
“別緊張,她很安全。”
此時哈里森雖然充滿了疑惑,但是終於還算鬆了口氣。這是一個來自域外號碼的短信。哈里森有開始莫名的恐慌了起來。他首先想到戴安娜被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控制了,更有可能是一個團伙。以他們的語氣,戴安娜起碼目前並無危險。但是陌生人一定來頭不小,並且推斷已經(jīng)預(yù)謀很久了。哈里森邊走下樓,邊這樣想到。
他試探性地向陌生號碼回覆了一條短信。
“你是誰?她現(xiàn)在在哪?你想要什麼?”
消息發(fā)出去後便石沉大海。
還是不能報警,這會給戴安娜招來危險。哈里森這麼堅定地想。
刺眼的陽光從大樓間的縫隙打了下來,哈里森不知道該不該回去,也不知道應(yīng)該向誰求助。鞋子吱吱作響地走過了一個小雪堆。留下了一個碩大的鞋印。
戴南娜是哈里森最好的朋友,在他的印象中,戴安娜是一個平時喜歡開玩笑但認(rèn)真起來又十分嚴(yán)謹(jǐn)?shù)娜恕K龖?yīng)該不會跟自己開這樣的玩笑。但是她確乎是經(jīng)常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也許這又是她的惡作劇嗎?
這麼大的人了,應(yīng)該不會。而且這麼長時間了她也應(yīng)該跟自己打個招呼啊。哈里森想以這種理解來抵消一絲憂慮,但是他做不到,心中的不安已經(jīng)不容許他在安靜地思考下去了。
哈里森快步走過大街,在穿過馬路時他差點被一輛汽車撞到。轎車猛地剎車。
“你在幹什麼?看不見車嗎?”
哈里森並沒有理會,他仍然在思考這事情的種種可能。懷著不安與焦慮,他撥通了好友凱恩的電話。凱恩瞭解了事情之後說要馬上趕來。他又陸續(xù)撥通了幾位朋友的電話,約他們一起來自己家共同想辦法。
時間快到中午了。人們紛紛地或回家或者外出聚餐。街邊的快餐店裡飄出了油炸雞腿的香味,而哈里森卻絲毫提不起食慾。只是在走著,此刻他真的毫無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