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之後，做木木的私教。”
君凌天的聲音不大，但是語氣卻是不容拒絕的。
沈木木想還是不想，君凌天自然看的清楚。
花老師就像是突然眨了一樣，蘭花指指著自己，滿臉寫著不可思議，看著君凌天道：“你說我嗎？讓我做她的私教，你不是在開玩笑。”
他的名號黑白兩道都是響噹噹的，當初做老師都是帶著面具的，不想被認出來影響自己的名聲。
現在讓他做私教？還是沈木木的私教？無論從哪一方面說，他都是不能接受的。
再從花老師來到病房，現在君凌天才看了他一眼。
但是眼底卻是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花老師有些慫了，但是還不想就這樣答應了，低聲道：“這丫頭人傻、功夫差、畫畫一般，除了長得好看點沒有什麼特長，隨便找個人教就好。”
沈木木聽到這個評價，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是不是還要開心他終於是誇了一次她長得好看。
她扯了扯君凌天的手指，想著算了。
君凌天盯著花老師的視線收回，單手將沈木木伸過來的手握在了掌心，一言不發只是緩緩將兜中的手機掏了出來。
花老師伸長脖子望向君凌天的手機屏幕，君凌天並沒有避著他的意思，修長的手指在手機上點了兩下。
花老師在看到君凌天指著那個名稱，臉色猛地一遍，飛快的將君凌天的手機躲了過來，慌聲道：“我答應你，我做她私教。”
君凌天這才作罷。
花老師轉身出去，高跟鞋用力的踩在地上，像是要將地板踩出來一個洞一般。
走到門外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狠狠的瞪了沈木木一眼，‘嘭’一聲將病房的門關上。
留下沈木木一臉茫然，明明得罪他的是君凌天，爲什麼要瞪自己？
但相比這個，有一個問題沈木木更加好奇。
沈木木看向君凌天，開口問道：“你手機上有什麼東西？爲什麼花老師看上去很害怕的樣子？”
君凌天直接將手機遞到沈木木的面前。
沈木木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麼特別啊，只是一個電話號碼，備註是‘林言淵’。
這人沈木木是見過的，雖然人冷漠了一點，但也不至於會嚇到花老師吧。
沈木木又將手機還給君凌天，等著他的解釋。
“林言淵是醫生。”君凌天將沈木木攬在懷裡，讓沈木木枕在他的身前。
沈木木也伸手圈住君凌天的腰，尋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輕嗯一聲，表示知道。
“他想要變成女人，林言淵給他做手術。”君凌天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好像是再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但沈木木卻瞪大了眼睛，又從君凌天的懷裡直起身，好奇追問：“那，花老師現在已經是女人了？”
對於花老師的性別，沈木木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看著她閃著亮光的眼睛和充滿好奇的模樣，君凌天悶笑一聲，他有些理解紂王爲博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了。
現在看著沈木木的臉，他便是這種感覺，只要她開心，他可以給她一切告訴她一切。
“你別笑了，快說。”沈木木推了君凌天一把，催促道。
君凌天在沈木木的額頭落下一個吻，然後又將人抱了回來，才低聲道：“他還是男人，手術沒有做成，他害怕便從手術檯上跑掉了。”
沈木木愣了片刻，隨即‘噗嗤’一下笑出聲，花老師從手術檯上跑掉，那畫面沈木木想象不出來。
“林言淵是醫癡，這個手術沒有做便一直記著，看到風就要把他帶去手術室。”君凌天繼續道。
沈木木憋不住，哈哈笑出聲，但因爲喉嚨還有上，所以笑聲也壓的很低，因爲憋笑她的臉頰都漲紅。
君凌天單手捏了捏沈木木的臉，另一隻手爲她順著氣，又補充道：“他已經從手術檯上逃走了八次。”
沈木木笑得有些喘不過氣，直接捂上君凌天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不然那她真的沒有辦法再直視花老師。
笑夠了，沈木木拉著君凌天的手，房間裡變得異常安靜。
沈木木埋在心裡一天的問題又冒了出來，遲疑了很久，她還是咬了咬脣問道：“沈燦寧，現在在哪裡？”
沈燦寧一再的傷害，沈木木是恨她的，但看到她那身上的燙傷，那恨好像也沒有那麼的強烈了。
她本想要直接裝傻，不去想沈燦寧的，但是她發現她還是做不到。
但在君凌天開口前，沈木木又啓脣道：“算了，不要告訴我她在哪裡，她還······活著嗎？”
沈木木看著君凌天的眼睛，她知道他會處理好。
君凌天點了點頭。
沈木木移開了目光，她只要知道她還活著就好。
在她視線移開的瞬間，君凌天眼底的狠厲一閃而過，有時候活著要比死掉還要痛苦，畢竟人總是要爲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我又很久聯繫不到我爸爸了。”沈木木嘟囔著，語氣裡帶著點抱怨，這段時間她做夢總是能夢到沈父。
經常會很久聯繫不到，沈木木應該習慣了，但還是會時不時的抱怨一聲。
“我中午出去，在走廊看到一個背影特別像我爸爸，但是那人不是，他穿著病號服，我爸爸還在到處旅遊呢。”
沈木木的聲音了帶著點慶幸，也有點欣慰。
君凌天靜靜的聽著，等她說完，才輕聲道：“每個人都會生病，生老病死沒有人能躲的過。”
他希望沈木木能夠有一些心理準備。
但沈木木卻是不知道他的用意，只當他是在感慨那個住院的人，也跟著點點頭：“所以要好好珍惜每一秒，陪在親人身邊。”
“如果，他走的時候不想讓家人陪在身邊呢？”這是沈父一直以來的執念，他不想沈木木看著他離開。
沈木木頓了頓，才輕聲道：“那如果我離開的時候不想你陪在我身邊，你會怎麼辦？”
君凌天的眼底深沉，一時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自己做不到又怎麼能去勸沈木木做到呢。
猶豫了很久，只是拍著沈木木低聲說了一句：“別瞎說。”
此時，沈木木的手機一聲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