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走嗎?”
即便沈木木又氣又惱,但終究還是擔(dān)憂佔(zhàn)據(jù)了上風(fēng)。
車子停的有些遠(yuǎn),在這渺無人煙的地方,想要離開還是要靠君凌天走過去。
君凌天的目光依舊沒從沈木木的臉上移開,即便她僞裝的再鎮(zhèn)定,君凌天依舊是注意到了她脣的微顫。
頓了頓才道:“叫仇白來吧。”
沈木木也沒有再猶豫,直接用君凌天的電話撥通了仇白的號碼,交代清楚之後,兩人只能在這裡等著。
就著手機(jī)的光亮,沈木木隱約覺得君凌天的傷口依舊隱隱向外滲著血。
她向四周尋找著,周圍卻是沒有任何可以用來止血的東西。
“別擔(dān)心,沒事的。”君凌天沒有錯過沈木木眼中的擔(dān)憂與不安,出聲安慰著。
沈木木卻是看也沒有看他一眼,眸光掃過自己那件白襯衣,直接拿起來,摺疊成適合的大小,想用光滑的那一面附在君凌天的傷口上。
“不用,會髒的。”君凌天攔住沈木木拿著襯衣的手腕。
沈木木低垂著頭,聲音有些涼:“放開我。”
“生氣了?”君凌天的聲音輕柔,像是在鬨鬧脾氣的小孩子。
他放開沈木木的手腕,伸手想要摸摸沈木木的頭髮,卻是被沈木木輕輕偏頭,躲開了。
沈木木將摺好的襯衣摁在了傷口處,即便對君凌天不理不睬,但手上的動作卻是又輕又緩,害怕不小心弄疼了他。
“你休息一下,仇白快來了。”這樣的沈木木讓君凌天心疼。
君凌天每說一句話,傷口的血便會滲出更多,沈木木摁的更加用力,眸中的驚慌越是明顯,不過她低著頭,沒讓君凌天看到。
“坐下吧。”君凌天伸手想要去拉沈木木,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你別說話了!”沈木木一聲大喊,猛地擡頭,對上君凌天的眼睛,“你想流血至死嗎?”
沈木木的眼眶通紅,直視著君凌天的眼睛中蓄滿了盈盈的淚花,堪堪忍住,纔沒讓它們垂落。
即便如此,她附在君凌天的胸口的手依舊沒有放鬆,依然輕柔。
君凌天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對上沈木木蓄滿水的眼睛,終究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只是伸手拉上了沈木木的手。
沈木木沒有掙開,再次低頭看著傷口,眼簾低垂,兩滴晶瑩的淚珠還是逃了出來,落在了君凌天的襯衣上。
溫溫?zé)釤岬母杏X,讓君凌天的眉頭簇了簇,握著沈木木的手緊了緊。
兩人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說話,直到仇白帶人過來。
穿著白色大褂的醫(yī)生擡著擔(dān)架,小跑著過來,將君凌天放上去。
君凌天握著沈木木的手沒有鬆開。
醫(yī)生看著仇白和沈木木,問道:“是要去醫(yī)院還是?”
醫(yī)生知道,君爺受傷很少會在醫(yī)院治療,經(jīng)常是帶著主治醫(yī)生回君家,畢竟君家的治療條件要比醫(yī)院好的多,所以這時候還是問清楚的好。
“醫(yī)院。”
“君家。”
沈木木和仇白幾乎是同時開口。
醫(yī)生看著兩人,表情有些爲(wèi)難。
“醫(yī)院。”君凌天做了決定。
······
“君爺,您先休息。”
五十多歲的副院長爲(wèi)君凌天重新處理了傷口,看了一眼兩人自始至終都牽在一起的手,表情一言難盡。
這還是他從醫(yī)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包紮傷口的時候還牽手的人,如果這個人不是君爺,他肯定是要訓(xùn)斥兩聲的。
沈木木想要送醫(yī)生出去,但是君凌天卻是不放開她。
她只能站在原處,對著醫(yī)生尷尬的笑笑,說道:“慢走。”
醫(yī)生出去將門帶上。
君凌天握著沈木木的手稍稍用力,帶著沈木木坐在了牀側(cè)。
沈木木險些砸在君凌天身上,眉頭蹙起,瞪著君凌天氣惱道:“你幹嘛?”
君凌天嘴角微揚(yáng),看著氣鼓鼓的沈木木,輕聲道:“坐一下。”
看著他心情很好的樣子,沈木木一直壓抑著的怒氣、怨氣更是騰騰的上涌。
趁著君凌天不查,將自己的手從他溫?zé)岬拇笳浦袙昝摮鰜恚鹕磉h(yuǎn)離君凌天,到牀尾的沙發(fā)上坐下,不再看他一眼。
僵持幾分鐘,君凌天看看認(rèn)真低頭擺弄手機(jī)的沈木木,眼底閃過光亮,將手伸向不遠(yuǎn)處的水杯。
被褥摩擦的聲音讓沈木木瞬間擡頭,看到君凌天的動作,心裡愈加堵得慌。
沈木木沒有說話,快步過去,將水杯遞到君凌天的手裡,轉(zhuǎn)身想要繼續(xù)回沙發(fā)上坐著。
“瞞你是不想你擔(dān)心。”君凌天拿著水杯,看著沈木木的背影,他不擅長解釋,更加沒有跟別人解釋過,所以即便是解釋的話,說出來依舊是冷冷淡淡的有些生硬。
“你之前不能說話,也根本不是什麼感冒,而是受傷了?”沈木木轉(zhuǎn)身,看向君凌天的眼睛,聲音肯定。
君凌天稍微停頓,還是點(diǎn)頭承認(rèn)。
受了那麼嚴(yán)重的傷,居然還撒謊說只是感冒,沈木木氣得胸口起伏著。
“君爺,趙院長想見您。”仇白突然的出現(xiàn),打破了兩人的沉默。
君凌天的沒有回答,深如寒潭的雙眸依舊看著沈木木。
“我走了,看著他。”沈木木越想越氣,現(xiàn)在仇白出現(xiàn),她只想自己出去冷靜一下。
仇白麪無表情,不懂兩人間的彆扭,只當(dāng)沈木木是讓自己照顧君凌天,所以認(rèn)真的應(yīng)聲:“好。”
沈木木離開。
君凌天的眸底沉了沉,看向仇白,讓仇白的眼皮不由的顫抖。
仇白向來明白君凌天的心思,這樣被君凌天盯著還是第一次。
“你去吧趙康換回來。”君凌天將一口沒有喝的水又放回了原處,說話的聲音冷冷清清的。
“是。”仇白對君凌天的命令從來不會懷疑什麼,領(lǐng)命後連夜就出發(fā)去了非洲。
······
趙康抱著仇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訴苦。
仇白麪無表情的將他推開。
好不容易看到一個膚色和自己一樣的人,趙康不在乎仇白的冷漠,好奇問道:“君爺怎麼會派你過來替我?”
“不知道。”仇白聲音沒有起伏,一點(diǎn)也不好奇爲(wèi)什麼會派自己過來。
趙康卻是警惕起來,就連仇白這樣的人都會被君爺扔來這裡,可見君爺?shù)男那椴患寻 ?
他有些害怕,緊張的看著仇白:“我能不能晚回去幾天?”
仇白卻是直接將兩小時後起飛的機(jī)票塞到了趙康手裡,淡漠道:“君爺下午要看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