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韞和文坤說話的時候, 比賽直播同時也進行著。
工作人員將預估的名次都已經排好了，除了取消資格的文坤外，其他的都作品蒙著畫布依次排列著。
彈幕上懟文坤懟的激烈, 但其實心底也有些緊張。
看文坤那個腦子有坑的玩意兒倒黴很爽, 但最關心的還是衛韞成績。
粉絲之前剛想著衛韞小哥雖然壓了文坤, 但也不知道能不能進前三, 就看到了衛韞和初賽時一樣, 被排到第一名的成績。
這個成績出乎意料的好，卻又好像在意料之中。
屏幕裡寂靜了一瞬，隨即歡呼了起來。
第一！
“嗚嗚嗚, 太不容易了！”
“天，好爽！這比我自己考試考了第一名還爽。”
“哈哈哈哈, 我們哥哥沒有受那個垃圾的影響, 得第一了, 氣死垃圾文坤。”
彈幕裡紛紛興奮了起來。雖然大家早知道以衛韞小哥的實力，絕對能進前三, 但這時第一齣現時還是激動不已。
主要是前面文坤太噁心人了，網友們爲了爭取公平，真情實感地在微博上抵制了一天。現在見他罪有應得，被實力碾壓，之後還取消比賽資格。
而受害者卻拿到了第一。
這種感覺就好像幾倍的高興疊加在了一起。
讓大家激動不已, 一個個在彈幕裡尖叫著。
被粉絲截圖流傳出去的衛韞出圈神顏照片吸引進來看美人的網友們雖然不明所以, 但看到美人照片, 還是跟著一起雞叫。
一時間, 專業比賽的頻道畫風竟然變得有些詭異。
衛韞不知道彈幕裡的事情。
他挑了挑眉, 看到第一的排名時倒是有些意外。
他今天的畫就是連自己都不清楚能不能拿第一，謝宙是怎麼知道的？
心底念頭一閃而逝, 周行走了過來，衛韞便收起了手機。
“文坤那邊的事處理好了嗎？”他問。
衛韞點了點頭:“剛被警察帶走了。”
這時候比賽直播還在繼續。
隨著畫布一一揭開，他目光轉向其他的畫。
這次的前三出人意料，原本有希望晉級決賽的文坤因爲心態崩潰，比賽時作品平庸。而被文坤用各種手段瘋狂搞事的衛韞作品卻排在了第一位。
第二是外國畫家拉卡。
第三是那個女畫家。
周行遺憾的排在了第四。
黃之樓在第七。
周行對他自己這次的排名早有預料。他這次依舊發揮穩定，那幅關於深海主題的畫也不錯，但是競爭太激烈了，這次賽場簡直是修羅場。
即便是他有所突破，也擠不進前三去。
他自己倒是很釋然，反正只要有收穫就行。見衛韞看過來擺了擺手。
“別安慰我，沒事。”
衛韞一直緊皺的眉梢鬆了些。
見兩人談話，將這次藝術長廊工作人員排定的名次看了後，自己心裡也有了底的幾個畫家也看了過來。
“衛先生，你這幅畫叫什麼名字？”這幅關於深海隱鯨的畫衛韞還沒有命名。
在拉卡問時，衛韞看了那幅畫一會兒，才慢慢道:“叫《沉默禁區》”。
沉默禁區。
拉卡呢喃了幾句，又看向了那幅畫。深海是禁區，而沉默的就是水下若隱若現的那隻白鯨？
他微微抿了抿脣，心中對於這幅戰勝了自己同伴的畫有些複雜。不過文坤總歸是要爲自己做錯的事付出代價。
他搖了搖頭，倒是那個一直對衛韞很友好的女畫家伯琳道:“沉默禁區？我喜歡這個名字。”
“結果顯而易見已經出來了。”
“嗨，倒是衛，你今天還好嗎？”
“我之前一直不知道你居然長這樣。”
“這樣漂亮的臉爲什麼要遮住呢？”女畫家伯琳心直口快，仔細打量著衛韞面容有些不解，嘖嘖搖頭。
在她看來衛韞這張臉簡直就是自然奇蹟。
只看第一眼，就能激起她的創作欲。
她實在不能理解衛韞遮住的心。
衛韞搖了搖頭，見人看過來，淡淡道:“只是覺得麻煩而已。”
伯琳瞭然的點了點頭。
“麻煩？”
“確實，衛……今天之後你的麻煩不會少了。”
她可是清楚的知道社交媒體對於神顏的吹捧。今天發生這麼戲劇性的一幕，大庭廣衆之下衛韞的口罩被摘掉。恐怕出去之後，會有很多人.騷.擾。
伯琳的話就連一旁從未說話的黃之樓也頗爲認同。彈幕上嘰嘰喳喳的網友們見屏幕里美人皺眉，霎時間就安靜了下來。
“別怕別怕，我們不會.騷.擾的。”
“嘿嘿，衛韞小哥是大家的，誰.騷.擾誰跟我過不去！”
諸如此類的彈幕在聽到衛韞的話後立刻如雨後春筍般地冒出來。
甚至在聽說衛韞覺得麻煩之後，有人還成立了“口罩小哥保護協會。”這個沙雕組織。
網絡上鬧得沸沸揚揚的。
這次排名已經出來，在工作人員將最後一個畫布揭曉完後，也該到了結束離開的時候。剩下幾個畫家都走過來與衛韞恭賀。
能走到這一步的大部分心性都不錯，不會因爲一次比賽失利就一蹶不振嫉妒別人。
文坤只是個個例。
輸了的幾個畫家此時心服口服，語氣豁達。
“我輸的很甘心。”
“衛，你很美麗，也很有天賦實力。”
“希望你可以走到最後，和馬庫斯一決高下。”
離開前一箇中年外國畫家道。
衛韞聽到馬庫斯的名字，擡起頭來，又轉眸看了眼自己的畫，回答道:
“我也希望。”
幾人寒暄了幾句便一起出去。
走到門口時，衛韞道:“你們先走吧，我還要去做個筆錄。”
工作人員在外面等著，衛韞回過神來，停下腳步，對著其他人點了點頭。
周行也知道作爲受害者，衛韞今天得做筆錄的事。
不過他腳步頓了下，猶豫問:“要不要我陪你？”之前不知道衛韞相貌時周行大大方方的，現在倒是有些避諱了。
衛韞雖然有些奇怪他的態度，但還是道:
“不用了。”
“我一個人可以。”
他頓了頓，又道:“這次謝謝你。”
“沒事。”
周行笑了笑，見衛韞決定一個人，只好先離開。
……
轉眼間，藝術走廊外人就越來越少了。
因爲網上衛韞真容的熱度，引來的大批記者與粉絲被攔在度假村外。
衛韞等著工作人員引領過去警局做筆錄。這時候一擡頭卻看見了鬱月琛。
鬱月琛旁邊站著穿著警服的警官，這時候擡眸看向他。
“阿韞。”
“這位是趙警官，來找你做筆錄的。”
他介紹了句，衛韞看向警官。
便被鬱月琛的秘書帶到了會客廳。
今天的事情其實很清晰，不過爲了留檔還是需要當事人本人的話。在警察在裡面做筆錄時，鬱月琛坐在外面靜靜的等著。
手中還拿著一張照片，在認真看著。
半個小時後，衛韞出來，看見那張照片愣了一下。
鬱月琛手裡拿的是他剛纔在比賽上畫畫時的照片。
沒有戴口罩。
他微微皺了皺眉。
鬱月琛擡起頭來，似乎並不介意自己看到他當面看自己照片。
“阿韞出來了。”
“怎麼樣？”
“沒什麼大事。”
“只是補充了一些細節。”
“你……”
他本來是想問鬱月琛怎麼在這兒，但是又想到這裡是鬱氏的產業，這次比賽有鬱氏的贊助，他在這兒其實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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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韞把準備問出口的話嚥了下去。
目光再次移向那張照片。
鬱月琛見他看向自己手中，開口:“我很喜歡這張照片。”
“阿韞，可以把這張照片給我嗎？”
他眼神帶著笑意，語氣溫柔。
衛韞怪異的看了他一眼。
他現在有些不知道鬱月琛是什麼意思了。
“你什麼意思？”
他話剛說出口，鬱月琛道:“阿韞，那個招供文坤的工作人員是我幫你做的。”
“阿韞放心，她現在已經被起訴了。”
衛韞有些詫異。
剛纔在裡面警察做筆錄的時候他問過，警察說是那個工作人員自己招供的。
但是衛韞心裡卻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文坤之前拿錢僱傭的時候肯定讓這個工作人員頂罪，不然文坤也不會那麼放心。
可是現在居然是工作人員自己主動供認的。
衛韞心底的疑惑在鬱月琛剛纔的話中終於解開。
不過他還是感覺眼前一層迷霧。
鬱月琛爲什麼幫他？
他和鬱月琛兩人心知肚明，彼此塑料的竹馬情意。
衛韞想不通。
鬱月琛收了照片，站起身來。
“車子已經準備好了，阿韞賞臉一起吃頓飯嗎？”
文坤能夠這麼快被指認是鬱月琛幫了自己。
衛韞於情於理這種時候都不應該拒絕他。
更何況他心中也有疑惑。
“好啊。”
“我請客。”
鬱月琛見衛韞同意，走在他身側，眼底笑意又深了些。
衛韞以爲是和之前一樣助理開車。
結果走到車前才發現這次是他們兩人。
鬱月琛走到駕駛位上，轉頭笑道:“怎麼，阿韞不放心我開車？”
衛韞:……
“沒有。”
他轉身坐在了後座，鬱月琛見狀笑了笑。
他相貌俊美紳士，眼神溫和。一般人幾乎不會對他升起警惕心，鬱月琛一直知道自己的僞裝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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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自從小竹馬開始變化之後，卻處處對他防備。
他看在眼裡，目光頓了頓，卻沒有對此說什麼。
只是在衛韞繫好安全帶之後纔不經意道:“我之前一直不知道阿韞長什麼樣子。”
Wшw. тт kдn. ￠ o “沒想到阿韞居然長這樣，和我想象中的……不同。”
他通過後視鏡看著衛韞。
看著對方微微揚起而顯得清冷的眉眼，與那雙漂亮的眼睛，眼神彎下柔和。
衛韞早知道鬱月琛不會放過他露臉的時，聽見這話只是道:“人總是和想象的不一樣。”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衛韞有些疲憊。
微微放鬆靠在後座上，撇過頭去。
鬱月琛沒有再說話，只是緩緩調小了音樂。
在看著衛韞眉梢放鬆時，目光頓了頓。
衛韞當然不可能在鬱月琛的車上睡著。
他半闔著眼只是不想說話而已。
鬱月琛將車子開到了一處私人亭院外。
從比賽現場離開時已經四點多，這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燈光影影瞳瞳的照在路邊。隨著車門打開，鬱月琛勾起脣角解開安全帶。
衛韞察覺到車窗前一道陰影籠罩而下，睜開眼坐起了身。
也制止了鬱月琛幫他解開安全帶。
兩人只隔著一個車窗。近到鬱月琛可以看清衛韞蒼白的肌膚與鴉黑的眼睫。
他目光深了些:“到了。”
“私房菜？”
衛韞瞥了眼周邊。
鬱月琛笑道:“阿韞不會以爲以自己現在的知名度，不會被人圍堵吧？”
衛韞本身因爲參加比賽，在網上熱度就不少。
這次被爆出文坤陷害，賽場上被摘掉面具的事更是又加了一層。
而衛韞本身的顏值又是和網上水軍說的不一樣，神顏出圈，現在直接引爆了熱搜。
現在全網都是關於衛韞真容的話題。
一個畫家被熱搜追捧成這樣，鬱月琛還是第一次見。
現在兩人出去，衛韞的熱度絕對不比一線明星低。
衛韞意識到鬱月琛在說什麼，皺了皺眉，也想到了後續麻煩。
不過現在他卻還是下了車。
兩人進了這傢俬房菜館。
私人管家出來領路，全程沒有擡頭。
鬱月琛解釋道:“這裡的隱私保密性很高，很多明星都來這兒吃飯。”
衛蘊點了點頭。
看著鬱月琛帶著他穿過迴廊，來到一出亭院包間門口。
管家帶領到地方之後就躬身離開。
衛韞剛要進去，就見隔壁包間忽然門被推開，走出來一個人來。
謝宙？
衛韞擡起頭來，正好見謝宙轉過頭。
這時候，鬱月琛也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