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換上黑袍後,成活便領(lǐng)著其餘人等來到城門外。
“讚美嗚嗼大人!”他念了聲禱告詞後,便擡頭衝城樓上喊道:“樓上的道友,勞煩開下門!”
“稍等!”
樓上一神秘黑袍人回了一句後,便轉(zhuǎn)身離去,而並未在第一時間裡打開城門。
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去了.
“不好!”
見城樓上的黑袍人離去,身爲前陰司澗龍湖幫幫主的泥黎,立刻便嗅出了其中的不對勁。
他皺眉道:“他黑袍,很可能是發(fā)現(xiàn)了我們有問題,然後去通知上頭的人了?!?
“這城裡的修士,就連悟苦,甚至小佛教的住持他們都能弄死,想來同樣能勝過我們幾個?!?
見局勢不妙,泥黎向衆(zhòng)人提議道:“要不,我們直接走吧!”
“行!”
成活點了點頭,隨即將身上黑袍脫下,並果斷拋給了一旁的‘鐵?!?。
他解釋道:“走歸走,但走之前我還是先留個人在這兒吧,也好試探下這座城裡的人究竟是敵是友?!?
除成活外,泥黎等人是看不見‘鐵?!?。
在他們眼中,成活將手中黑袍拋出後,便就這麼憑白飄在了半空中,只叫人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在衆(zhòng)人注視下,沒有身體存在的‘鐵?!苯泳蛯⒑谂叟诹俗约荷砩稀?
他不將黑袍穿在身上還好,此刻披著黑袍,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幽靈一般.泥黎等修士見了,皆露一臉古怪表情。
“鐵牛道友?”泥黎試著衝那件飄浮著的黑袍詢問了一句。
“怎麼了?”後者給出迴應(yīng)。
泥黎將手伸向‘鐵?!?,又釋放出體內(nèi)‘痛苦之力’,想要試著去感受到‘鐵牛’的存在。
但幾番嘗試無果後,只能輕嘆一聲道:“沒什麼.”
說罷,便隨其餘人一齊撤離向之前的入口處。
不多時。
藉由‘鐵?!囊暯牵苫铎冻菢巧希吹搅艘恍逘懮畈豢蓽y的修士。
無法一眼看穿其修爲,便意味著此修士至少有深潛期以上的修爲。
且並非是魚人村中那種,僅肉身強度達到了深潛期的境界,而是真真正正的深潛期修士。
這等實力的修士,成活至今也就只遇到了三人他們分別是允如鬆,玄思,以及黎卓。
這三人無一不是實力高強之輩。
城樓上。
那修士盯著‘鐵?!嗷蛘哒f是鐵牛披著的黑袍,饒有興致地打量了許久。
他試著開口:“你是人?”
‘鐵牛’應(yīng)道:“晚輩鐵牛,見過前輩!”
“嗯”
深潛期修士應(yīng)了一聲後,便自我介紹道:“我就是這座城的城主。”
“之前,就是你打暈了我城中的兩名修士,然後搶了他們的衣服吧?”
“這”
‘鐵?!恢撊绾巫鞔?。
同一時間裡,已撤離至天山入口處的成活,在遠處指揮道:“直接承認就行,畢竟事情都已經(jīng)明擺著了?!?
與那深潛期城主對峙的鐵牛當(dāng)即開口:“不錯,我之前的確搶走過兩名修士的黑袍。”
“敢承認就好?!背侵髡f話時語氣平靜,所以很難判斷出其喜怒。
他繼續(xù)衝‘鐵?!溃骸案阋黄鸬钠渌四??”
“走了。”
‘鐵?!煤谂壑赶驋煸诔情T口的悟苦等人,解釋道:“因爲忌憚前輩的實力,所以提前離開了。”
“哼、”城主冷笑道:“這幾個和尚也跟伱們一樣.”
“他們設(shè)法搶了幾件黑袍後,便喬裝打扮並混進了城裡,並在城裡佈置出了一座陣法?!?
“再然後,他們就被我給發(fā)現(xiàn),並被我打死了?!?
“這”聞聽此言,鐵牛一時語噻,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
不遠處。
成活心中亦感到無比震驚。
卻見那深潛期城主繼續(xù)道:“不過你們也不用怕,我之所以會動手殺了那幾個和尚,只因爲他們搶黑袍時,動手殺了我城中的好幾名修士,以及住在城裡的幾位平民?!?
“跟這些和尚不同的是,你們只是打暈了那幾人,而並沒有把他們怎麼樣。”
“所以,我允許你們幾個進城,只是進城後,你們需要向那幾人道歉才行。”
只需要道歉就行?
這有著深潛期修爲的城主,會這麼好說話?
城樓下。
‘鐵牛’擡頭凝視著那深潛期修士,並沉默不語。
只三言兩語,他並不會輕易相信對方所說的一切.
見‘鐵?!聊?,城主一臉無所謂道:“總之我態(tài)度已經(jīng)給出來了,至於你們願不願意進城,又相不相信我說的,那就全看你們自己了?!?
“順帶再多提一嘴。”
深潛期城主想了想,又補充道:“我這座城,是通往天山之巔,通往天山大平臺的必經(jīng)之路?!?
“所以,經(jīng)常會有外來的修士從我這座城路過。”
“這些修士大多都有著血丹期修爲,來天山秘境目的,也多是爲了求得大袞的賜福,進而突破到深潛期?!?
“血丹期修士,我自是不懼?!?
“但這些血丹期修士背後,往往都有著深潛期修士,乃至更高修爲的修士撐腰。”
“我並不想得罪他們背後的人,所以有修士從我這兒路過時,我往往都會大開方便之門,只爲能和對方結(jié)個善緣?!?
“除非.”說到這裡,城主話鋒一轉(zhuǎn),厲聲道:“除非你們是存心來我城池中鬧事的。”
“就像之前的那些和尚那樣”他意味深長道:“你們,應(yīng)該不是那樣的人吧?”
“呵、”
‘鐵牛’陪笑道:“前輩,我們並沒任何要鬧事的意思,只是想從這座城中路過而已。”
“既如此,那幾位請自便吧!”深潛期修士說著,便衝手下黑袍們道:“開城門,放那幾人進來?!?
言罷,又衝‘鐵?!溃骸澳銈儙讉€小輩,若膽子大的話,可在入城後來城主府中尋我!”
丟下這一句話後,深潛期修士便自顧地離開了城樓,不再理會‘鐵?!?
…
天山入口處。
見盤坐在地的成活,忽睜開雙眼,泥黎忙問道:“怎麼樣了?那城裡的修士是個什麼態(tài)度?”
成活道:“那座城的城主並無敵意,且答應(yīng)讓我們安全通過他的城池,只是.”
“只是怎的?”泥黎追問道。
成活苦笑道:“只是那城主有著深潛期修爲,實力深不可測”
說著,便將之前城主對‘鐵?!f的那一番話,又原封不動轉(zhuǎn)述給了泥黎等人。
“因爲不願得罪人,不願與人交惡,所以就放所有路過的修士通過麼?”泥黎分析道:“如果是這一理由的話,倒也說的過去,畢竟修行不單單是打打殺殺,實力至上。”
“有時,也需要考慮下人情世故.因爲你永遠無法知道,你得罪的人背後是否有人撐腰。”
“所以依我看,不如這樣.”泥黎給出了自己的觀點:“我們進城,但出於安全起見,我們儘量不去城主府拜訪那深潛期修士,並始終和那修士保持一定距離,然後保持一定的警惕。”
“可以?!背苫铧c了點頭表示贊同。
與此同時。
剩下的鐘然,雷霆,婆雅稚三人也並無任何意見。
衆(zhòng)人達成一致後,便一齊小心翼翼地進入了前方城池.
之後所發(fā)生的一切,都出奇地順利:
那城主並沒有任何要害人的心思,也並沒有任何驚天大陰謀,等著成活等人送上門來。
同時,失蹤並轉(zhuǎn)投了小佛教的悟苦等僧人,也並未能死而復(fù)生。
至於他們究竟有怎樣的陰謀,來天山秘境又有著怎樣的目的,成活肯定是沒機會再知道了。
不僅如此。
可能是爲打消成活等人顧慮,在他們五人穿過城池時,那深潛期城主始終都未曾露面。
直至五人出城後,那城主纔出現(xiàn)在了城樓上方。
他望向離去的成活一行人,喊道:“幾位道友,你們似乎還忘了點兒什麼吧?”
?
成活聞言一愣,隨即衝城主躬身一禮,苦笑道:“之前,的確是我們幾個的不對。”
他說著,便從腰間儲物袋內(nèi),隨手取出了一套拜神期修士所用的鎧甲,以及兩把飛劍。
成活操控著寶物飛至城主手中,並說道:“一點小意思,權(quán)當(dāng)是給那兩位道友的賠償了?!?
城主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衝成活拱手一禮:“幾位,保重!”
見其表露善意,成活與之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好奇道:“敢問前輩,從這兒一路往前,便能順利到天山之巔,並從天山之巔的大平臺上離開此秘境了麼?”
“不錯?!?
城主應(yīng)道:“我這天山城,幾乎每年都會有無數(shù)修士經(jīng)過所以即便前方存在危險,有猛獸又或是鬼怪出沒,也早就被那些那些路過的修士們給解決了,又怎可能讓你們幾個給遇上?”
成活又道:“既然隨時都能通過天山之巔離開,那前輩又爲何要一直待在這秘境裡呢?據(jù)我所知,這天山秘境裡的詛咒,應(yīng)該會對深潛期修士造成極大的影響?!?
城主搖了搖頭,笑道:“那詛咒,對你們來說可能是影響,但對於我而言,就像是魚和水之間的關(guān)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