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1日，上南光岸網絡遊戲公司《射了個射》項目組。

呂堯被《射了個射》項目組的老大陳立喊過來一起開會。

只是等他都坐到項目組辦公室的會議室裡，他整個人都還是有點懵逼的。

看著不斷進入辦公室的項目組管理層，呂堯看向身邊正在不停瀏覽PPT的陳立，對方頭髮油的滴下來，黑眼圈更是黑得像是一萬年沒睡過覺了。

上南的冬天又冷又幹，所以陳立的嘴脣上死皮翹起，還有一道道已經乾涸的血口子。

呂堯人有點麻。

華盛生活那邊給已經安排休假了，所以王姐昨晚得空，特意買了一瓶好紅酒回來跟自己慶祝元旦，吃完飯出去逛了一圈回來後，他倆折騰到很晚才睡。

呂堯也給自己名下公司都安排放假了。

2015的工作環境還是挺不錯的，還沒有出現後來某家公司的“狼性文化”，越是大公司在休假制度上落實的就越好。

呂堯現在也是管理著很多大公司的“大老闆”了，很多事情必須按照規章制度來，不然整個系統的運行都會亂成一鍋粥。

但制度是制度。

架不住公司下面某些項目組太想進步了。

就比如《射了個射》項目組。

呂堯明明都給他們放假了，但陳立還是把自己項目組的管理層都召集回來開會了，你卷王??！

你卷就自己卷嘛，怎麼還把我這個當老闆的拉起來卷啦？

呂堯大早上被陳立奪命連環call給叫醒後整個人都是麻的。

我沒當老闆的時候被卷的跟狗一樣，我當老闆了還被卷的跟狗一樣，那我老闆不是白當了嗎？

呂堯看著旁邊聚精會神的陳立張嘴欲言，欲言又止，最終他還是說道：“陳哥，其實類似的會議往後你們自己開就行了，開完了把簡報發我，我會看的。”

陳立聽到這裡頓了下，然後從筆記本的屏幕上抽回視線看向呂堯。

那眼神，就像諸葛亮看向編了頂草帽送給他的劉備，眼神當中的狐疑和詫異幾乎要化作實質。

“主公豈無大志乎？”

這句話陳立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但他還是深呼吸一口氣，然後說道：“呂總！我都收到消息了，企鵝那邊的《勇者傳說》項目組的負責人最近瘋狂走動，不僅從光量工作室手裡把被搶走的推廣資源搶回來了?！?

“還順帶又拿回來不少的資源?！?

陳立說著把自己的筆記本拉過來展示給呂堯看：“這是企鵝內部的公開信，上面是曾侖給他直屬上司的信件，信件慷慨激昂，鬥志勃勃，深得企鵝互娛娛樂事業羣管理層的喜愛?！?

這封公開信是昨晚發佈到企鵝互動娛樂事業羣郵箱裡去的。

這封郵件裡詳細的陳述了移動端遊戲未來的前景，也詳細的闡明瞭企鵝現在面臨的一個巨大抉擇和考驗。

尤其是上南呂堯他們這邊搞出來的動靜，在曾侖的郵件裡，曾侖把上南描述成了一家近乎勢不可擋的獨角獸級新興網絡遊戲公司。

光岸網絡遊戲最近的每一次出手和舉動都有著出人意料的決策。

比如“PVE+PVP”的玩法。

比如在當前環境下把電腦端打金搬磚玩法移植進移動端的做法。

再比如說呂堯跟小米互娛，字節跳動合作，聯合三家之力打造互聯網全新的“社交+遊戲”架構的動作。

曾侖簡直是把光岸網絡描述成了企鵝的畢生之大敵。

這封企鵝內部的公開信，是企鵝互娛娛樂事業羣看好曾侖的表現，同時也是互動娛樂事業羣管理層給麾下四大工作室敲響的一個警鐘。

因爲迄今爲止，打散重組的四大遊戲羣目前並沒有拿得出手的業績，尤其是光量遊戲工作室，這個工作室幾乎搶佔了之前騰訊遊戲業務下實力最好的那一撥有生力量。

但從2013年底開始到現在，光量工作室卻沒有做出拿得出手的成績，這讓互動娛樂事業羣的管理層對光量工作室頗有微詞。

在原本的時間線中，光量工作室雖然一直被寄予厚望，但他偏偏一直都不爭氣。

唯一拿得出手的戰績《絕地求生》手遊還是1:1復刻過來的，等到版號下發，免費轉收費後，這遊戲的體驗一落千丈。

然後漸漸就涼了。

當然這不是光量的鍋，但《絕地求生》會火也跟光量沒什麼關係。

在2015年中的時候，光量會推出他們基於《英雄聯盟》自研的MOBA手遊《全民超神》，這遊戲雖然一開始表現不錯，但隨著《英雄戰跡》回爐重造歸來後，它佔據的市場份額很快就被擠沒了。

現在互動娛樂事業羣忽然在2014年最後一天，把曾侖的調研郵件發佈出來，企鵝那邊壓力最大的估計就是光量工作室的總裁陳瑜了。

這封郵件目前傳播的還不多，估計等元旦之後，這封公開信就會出現在遊戲圈的業內新聞上。

光岸網絡也會因此小火一段。

但企鵝那邊如此重視光岸網絡遊戲，甚至不惜把曾侖的調研郵件公開，也足可見企鵝這次要認真了。

因爲呂堯還真就捅了企鵝這頭互聯網巨無霸的逆鱗。

“社交+遊戲”的互聯網概念從來都是企鵝獨家獨享，現在有人要衝進來跟他們碰一碰，企鵝是忍不了的。

不過呂堯已經不是以前的呂堯了，有小米互娛和字節跳動跟自己一起發力，就算是企鵝呂堯也想要碰一碰。

2014年企鵝的市場估值在1000億美元左右。

小米的市場估值只有企鵝的一半，字節跳動更是隻有5億美元的估值。

但這兩個隊友的企業核心和韌性是不容小覷的，在十年後，字節跳動的市值會超越企鵝，小米的市值也會跟企鵝相當。

而這兩家公司都是硬生生從企鵝，阿里這樣互聯網大廠的陰影下殺出來的。

這次加上擁有未來視角的呂堯，以及呂堯這一年半時間積累的能量，他們這次……有機會的。

他們當然不可能全面超越企鵝，但企鵝也絕難輕易把他們打趴下。

陳立繼續說道：“我已經收到消息了，企鵝那邊不僅加大了對《勇者傳說》的資源投入，還有坊間消息說那邊正在發力搞外掛針對咱們的遊戲。”

這個呂堯倒是沒怎麼聽說，他立即認真起來：“保真嗎？”

陳立搖頭道：“保不保真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風聲傳出來，我們這個遊戲又確實能夠搬磚，咱們就必須防著?！?

外掛對所有遊戲都有著極大的傷害。

很多很好玩的遊戲，之所以漸漸涼了就是因爲運營方管理不力，導致遊戲內運營失利，外掛氾濫，久而久之玩家們就累覺不愛了。

就像後來的《Apex》。

這款遊戲好玩嗎？

好玩。

這款遊戲運營的好嗎？

你問一百個apex玩家，會有兩百個玩家告訴你這遊戲的運營就是屎！外掛管不住就算了，他們甚至還要自廢武功，把很多能打出騷操作的遊戲設置給砍掉了，導致玩家怨聲載道。

他倆聊天間，《射了個射》項目組的管理層們已經全到了。

陳立當即開始會議，他先用開場白肯定了大家去年的工作成果，然後拿出了企鵝內部的公開信，給大家上壓力的同時打氣。

並對一個半月後的年底進行展望。

說到這裡的時候陳立就把呂堯也拉起來，讓呂堯說出了他們商量好的年底激勵。

這就是陳立必須要拉呂堯過來的原因，大家出來工作就是爲了賺錢，而年底分紅保證陳立來說始終是差點意思，由呂堯來說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呂堯也不是小氣的人，他當即答應提高年底分紅的比例，只要大家表現的好，今年誰都能過個好年。

在呂堯手底下工作這麼久，大家對呂堯公司的待遇那是門清的，呂堯既然做出了保證，那隻要表現好年底一定有大錢賺。

呂堯剛說完，下面就有管理層嘿嘿笑道：“到時候年會能不能拉著小朱總跟咱們一起啊。”

朱儁彥手底下資源全都擦邊的，這羣IT理工男試過一次之後那叫一個食髓知味。

呂堯可太瞭解IT理工男了。

AAA建材王總最喜歡的就是不吃香菜。

所以經濟形勢好的那幾年，各種網紅臉的年輕小妹特別吃香，其中IT男和理工男是“不吃香菜”們的主力消費軍。

呂堯就跟菊廠的一位女中層混過一段時間，她跟呂堯說了他們公司那邊就有很多人都特別中意“不吃香菜”，其中最誇張的一個是連續被不吃香菜撈了三次，百萬年薪被撈走大半仍舊樂此不疲。

被剛纔那位IT男這麼一說，好多管理層都向呂堯投來希冀的目光。

呂堯哈哈笑道：“這個你們還用問我嗎？你們自己去找小朱總聊不就行了嗎。”

大家聽到這裡不由得露出會心笑意，錢給足，女人給的爽，這從來都是激勵士氣最好的辦法。

聊完激勵，大家立即進入討論模式，針對接下來的工作要怎麼進行各抒己見，提出了很多具有建設性的建議。

尤其是針對即將到來的外掛攻擊，技術組那邊拍著胸脯保證道：“我們一定做好防護，儘可能讓外掛不對咱們的遊戲產生影響?！?

呂堯聽著他們討論技術上的問題，聽得那叫一個雲裡霧裡。

他不是很懂技術，但他知道互聯網業內有一方的技術是很強的，尤其是在網絡安全防護上，那就是360。

360有多變態呢？

在未來它已經被收編了，參與到國家網絡安全的防護中，不僅擋住了海量的海外網絡攻擊，還能追本溯源把國家級黑客給挖出來。

然後這些境外的國家級黑客很多就突然夭折了。

最誇張兩個戰績就是——

他在某個級別特別高的安全網絡的電腦上裝了個小鳥壁紙，然後在人工智能對戰的過程中360聯合國內所有的網絡防禦機構給對手強制播放最大音量的《大悲咒》。

加上360之前和企鵝的恩怨，呂堯就在想，能不能把360也拉進來？

但呂堯想了想就算了。

紅衣大叔在互聯網界有“投資明燈”的美譽，基本上是投一個垮一個，這種傳言雖然很無稽之談，很不科學，但做生意的哪有不迷信的？

就像後來互聯網上特別火的李炮大帝，那是跟哪個大網紅合作，哪個大網紅就要倒黴關號，就連園區潘宏都沒能看得住李炮大帝的詛咒，堪稱人形氣運吞噬器。

所以呂堯想了想就斷絕了跟360合作的想法。

要說技術力的話，他有王哥??！

於是等到會議結束，呂堯就把陳立還有王哥拉到一個小羣裡面聊天。

呂堯：“@王哥，我攤上事兒了?！?

王杉：“[疑問]？”

呂堯：“我不是跟企鵝剛上了嗎？現在企鵝那邊已經準備開發外掛來對付我了?！?

王杉：“小意思?！?

技術大佬的自信就是這麼牛逼。

技術上的比拼就像做數學題，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碰到一起搞下立判。

陳立在羣裡看到王杉竟然這麼輕描淡寫，不由得狂摳下巴，他是知道光岸網絡後面有高人的，但高到把企鵝都不放在眼裡……這位大佬到底什麼來頭啊。

有王杉在互聯網安全方面保駕護航，呂堯還是很放心的。

他繼續提要求道：“最好是能追溯到外掛的使用者，我好送他們去捧鐵飯碗?！?

王杉在羣裡回了個“OK”，然後就沒動靜了。

呂堯聊完打了個哈欠然後舒展懶腰，然後靠在椅背上對陳立說道：“外掛交給王哥那邊了，你們這邊做好運營，切忌不要過分破壞副本玩法的平衡，限定限量的皮膚和強化裝備就一定要說到做到，我寧願不賺錢，也不要壞口碑?！?

陳立點頭道：“有您盯著，我肯定不會的。”

呂堯翻閱起最近的工作日誌，發現《射了個射》已經上線了2015年唯一限定神話皮膚。

這款皮膚是“年限神話皮膚”，全服就只有24件，而且每一件都有不同的主題，對應2015年的24節氣。

這件皮膚的獲取方式則是通關副本最新關卡“無盡迷宮”第45層纔能有機率掉落。

而且掉落的機率非常低。

但因爲其附帶的“年限”標誌，“限量”標誌，以及內置的全新動作，語音，特效，這款2015年年限皮膚一經發布，就受到了遊戲內很多人的強烈關注。

很多大佬和搬磚工作室都開始瘋狂囤積裝備物資，準備衝擊新開的第45層，儘快把限量皮膚刷出來。

針對這個皮膚，呂堯也已經做好了營銷的準備。

所以呂堯開完會後就說道：“等今年的節氣皮膚掉落出來，立即通知我。”

陳立：“好！”

呂堯起身：“那我先回去瞇會兒。”

被陳立大清早喊來開會，呂堯的精力值已經有點見底了。

雖然元旦前他每天也非常的忙，但呂堯就算再忙都會讓自己睡到自然醒。

自然醒和被喊起來強制開機那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體驗，呂堯在未來當社畜的時候，每個清早最討厭卻又不得不聽的聲音就是蘋果手機自帶的雷達鈴聲。

那玩意跟有毒一樣，每次響起都能讓呂堯的心臟跟著不舒服。

可不用那玩意兒用別的鈴聲，喊起牀的效果又特別的不好。

所以已經變成老闆的呂堯，對被吵醒和早起那是深惡痛絕，就是沒料到這次竟然被自己的下屬向上管理，強制開機了。

回到家裡，睡完回籠覺的王姐已經出門去了。

呂堯重新悉數收拾了下就一下躺到牀上恢復精力值去了。

……

下午兩點，呂堯終於補完精力從牀上自然醒來。

他醒來的時候窗外空氣透著清冷肅殺，但陽光卻非常好，王姐公寓的臥室佈置的又非常的溫馨，所以睡飽了醒來的呂堯覺得非常愜意。

如果一覺猛攻到下午四五點，窗外是昏昏沉沉的日落黃昏，加上冬天肅殺的氣氛，那種彷彿被整個世界拋棄的感覺是真的非常要命。

呂堯起牀給自己做了杯咖啡，然後拿起手機瀏覽起手機上的內容。

他現在的羣組，信息非常多。

就這還是把很多信息移交到林永珍和柳慕琳那邊去後的結果。

要是所有信息都要呂堯來處理，那呂堯每天光是看信息他都會看不完。

呂堯穿著睡袍，在暖氣十足的房間裡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吃著零食，然後回覆手機上的信息。

回著回著，他就看到了簡筱潔給她發來的兩條短信：“在哪？”

然後是過幾分鐘後發來的信息：“睡醒了回我?！?

跟簡筱潔在一起的則是榮念晴發來的一條信息：“晚上有空嗎，元旦晚上出來聚聚。”

呂堯先給簡筱潔那邊打過去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那邊簡筱潔立即說道：“睡醒了？”

呂堯帶著點歉意說道：“大早上我被喊去開會，回來補覺就把手機開了靜音?！?

不過簡筱潔那邊應該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如果問題特別嚴重的話她會直接上門的。

簡筱潔在電話裡說道：“沒事，念晴應該找你了吧。晚點見面一起聊吧?！?

這時候呂堯才意識到，簡筱潔和榮念晴他們遇到的事情或許不是特別緊急，但應該特別嚴重，嚴重到他們要找呂堯提前打預防針。

呂堯回道：“好?！?

掛了電話後，呂堯開始在腦海裡立即排查起2015年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重大重要的事情。

排查了一圈後沒找到什麼跟榮念晴家裡有關的信息。

呂堯知道很多事情在當下是看不出端倪的，甚至很多事情要等到幾年甚至十年後纔會浮出水面，通過很多看似無關，甚至滑稽無厘頭的事情被帶出一點蛛絲馬跡。

就像後來一部職務級別規格最高的電視劇中描述的那樣，其中很多東西就算拍成電視劇給你看你也看不明白其中想要表達的深意。

呂堯在腦海裡把很多關於未來的事情過了一遍後，忽然就想到了遙遠未來會發生的一件事。

著名歷史網絡作家“楊金水”忽然發瘋。

呂堯忽然頭皮就有點麻了。

“楊金水”曾在海禁工作，楊金水的貴人也是海禁出身的大佬，而榮家在海禁很有能量。

呂堯立即打開家裡的電腦，然後搜索起相關的信息。

於是他就看到此時的楊金水已經是主持一方的三把手了，可在呂堯的記憶裡，此時這位風光無限的楊金水卻會在2016年忽然成爲一家文化公司的副總經理。

通過種種蛛絲馬跡，呂堯意識到，在2015年到2018年期間，榮念晴家裡的日子可能不是那麼好過。

2018年後，隨著國內房地產泡沫越來越大，擊鼓傳花的遊戲玩到停不下來時，在金融圈堪稱泰斗的榮氏纔會重新回到舞臺核心的位置上。

只不過那時候榮氏距離倒塌恐怕也不遠了。

把所有的搜索瀏覽記錄全都刪的乾乾淨淨後，呂堯靠在椅背上閉目冥思起來。

他大概知道榮念晴和簡筱潔他們要找自己聊什麼了，也知道王姐在原本的未來中爲什麼會鋃鐺入獄，簡筱潔這麼代派卻沒能撈出她的好姐妹。

在未來一兩年裡，只怕簡筱潔這號人都會從中消失。

也就是說，王姐，簡筱潔，甚至榮念晴他們身上的危機來的要比呂堯預料的更早。

“呼——”

呂堯越想身上越涼，頭皮也是愈發的發麻。

他都還沒上桌吃飯呢，卻因爲一路以來的選擇，被動的被圈進天宮的鬥爭當中，或者說這纔是正常的。

天庭有變，最先倒黴的肯定是下界的妖族。

就像《魔童鬧海》這部百億票房的大電影中，封神之戰還沒開始呢，無量仙翁就開始帶著捕妖隊四處追殺緝拿妖族，把他們練成仙丹了。

腦海中想過種種思慮，呂堯洗了個澡，然後開始準備晚上穿的衣服，配飾。

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要沉得住。

神的落敗都是從第一縷敗相開始的。

晚上八點，呂堯收到榮念晴發來的聚會地點和時間，他們聚會的地方在鐘山和秣陵湖中間一座莊園，到時候王姐，簡筱潔，甘曉曦她們都會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