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業活動中，時機是特別重要的關鍵因素。
很多以前就已經發明出來的東西，明明具有很強的未來感和前瞻性，但這些發明會因爲時機和環境的影響，從而沒有辦法落地。
機器人領域的研究也是一樣。
波士頓動力在2005年的時候就全面放棄了電機動力系統，全面轉向液壓動力系統。
他們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決策，是因爲他們受限於當時的無刷電機功率密度不足，彼時的電機功率密度僅80w/kg，而液壓的功率密度可以達到300w/kg。
但隨著電氣的不斷髮展，電機的性能也在不斷提升。
等到2015年稀土永磁電機突破，特斯拉models的去電三電機功率密度可以達到300w/kg，而等到2025年，這個數據還能繼續提升。
甚至達到2000w/kg。
電機動力系統的發展潛力相較液壓動力系統，潛力更大，優越性更多。
但這需要這需要時間，甚至需要整個東大all in進行研發投產，不斷迭代才能達到遠超液壓動力系統的程度。
而這是靠個人甚至一個公司努力不來的。
所以在大力發展電機動力系統的機器人之前，轉向應用要求更低的無人機市場去賺錢，積攢經驗，積攢資本，無疑是更好的選擇。
無人機的應用市場，相比消費級的市場，農業植保，電力巡檢等B端場景更具持續性，其市場規模將超過千億。
聽到呂堯這麼說，王玉樹和王杉也沉思起來。
九月底的上南，晚上已經不是那麼悶熱了，風裡甚至已經有了秋天的涼意。
呂堯公司附近的這處燒烤攤生意很好，來往的很多人都是在上南打拼的年輕人，他們下了班後三五成羣，在燒烤攤上趁著夜晚的涼意，吃燒烤，喝啤酒。
燒烤攤上的燒烤煙霧蜂擁而起，隨風四散。
不同桌上的人們把酒言歡，好不熱鬧。
就是在這樣的光景裡，就在煙火氣的喧鬧裡，呂堯和這羣足以改變未來的人蹲在露天的夜攤桌上，聊著關於未來的方向。
王玉樹思索了好一會兒後，才終於笑道：“無人機市場這一塊，大疆在2013年剛推出Phantom 1，出貨量超過三萬，大家對這一塊的市場前景確實比較樂觀。”
畢竟小型低空無人機的應用場景現在是看得見，摸得著的。
小型低空無人在拍攝娛樂，無人機表演，農業播種灑藥，工業檢測，環境監測，救援與應急響應方面全都有著不錯的應用場景。
有應用就有落地，有落地就有市場。
呂堯聽完王玉樹的想法後，笑著指出：“樹哥你是不是還忘了一個應用場景啊？”
王玉樹愣了下，笑道：“小型低空無人機的應用場景確實很多，還有什麼特別有潛力的市場應用嗎？”
呂堯笑道：“軍事啊。”
王玉樹頓時挑眉。
而同在桌上的王杉就顯得淡定很多。
他現在做的AI項目，呂堯當初也特別提出過這塊領域在軍事上的應用，其中讓機器人或者機器狗搭載內置AI對戰系統的思路，也讓王杉一直記到現在。
所以當他跟王玉樹聊天，聊到他最近的公司經營狀況後，王杉就特地把王玉樹拉過來，介紹給呂堯。
呂堯拿起燒烤攤老闆剛拿上來的烤串擼了一口暢想道：“無人機在軍事領域的應用前景是很大的，畢竟小型低空無人機纔多少錢啊？很便宜的。”
“如果配合上足夠精度的智控模型，那小型無人機將在戰場上發揮出難以想象的威能。”
在未來，一架農用無人機可以一次調起超過一百公斤的農藥進行連續作業。
如果把無人機攜帶的農藥換成別的什麼爆炸特別大特別響的東西那該有多酸爽？
即便是小型化的無人機，只要形成足夠多的集羣，在戰場上那也是相當要命的。
在去年2013年上映的好萊塢電影《白屋陷落》中，就有一個無人機集羣飛出去轟炸目標的場面，而這個場面在數年後就被東大的無人機開發公司給實現了。
呂堯繼續說道：“而要實現大規模高精度的無人機集羣操控，硬件發展是一方面，算法發展也特別的至關重要。”
“它是無人機！或者說算法是所有機器的靈魂！”
以東大的工業能力，繼續發展下去無人機的單價將在全世界有著強大的價格優勢，甚至無人機本身的技術含量都不是特別高。
但操控無人機的算法卻有著極高的價值。
一旦未來的稀土永磁材料取得突破，那麼他們手裡研發的“飛控算法”就是一座看不見摸不著，但切切實實存在的金山銀山。
而在軍用級市場上，彩虹四號在2011年首飛，2014年的他們仍舊有機會參與到軍品配套的體系中。
呂堯不愧是搞營銷的，在他隱隱的激動下，那極富渲染力的話語直接調動了桌上所有人的情緒，深陷資金危機的王玉樹彷彿看到了光明的未來正在跟他招手。
而他的研究，必然會在未來大放光彩，佔據一席之地。
王玉樹激動到：“聽到你這麼說，我都想要放棄地面機器人的研究，專心投入到低空無人機的研究裡了。”
呂堯樂了，這是自己發力過猛了嗎？
其實“營銷”和“傳銷”不僅聽起來很像，甚至就連他們的核心思路都差不多。
只不過兩者的行事方法大相徑庭，然後就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道路。
呂堯擺擺手：“別啊，地面機器人的發展空間也是很大的。雖然在民用市場不如低空無人機，但官用和軍用市場前景還是很大的。”
地面機器人在災後救援，物資運送，戰場索敵甚至救援方面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呂堯再次開始畫餅：“你想想啊，到時候咱們的機器狗快速突進至敵人前面或者側面不遠處，然後背上的無人機集羣如同蜂羣一樣飛出.這樣不僅能避免無人機在飛行過程中的損耗，還能大大增加效率。”
通過呂堯的訴說，吃燒烤的大夥兒腦海裡全都浮現出去年好萊塢電影《白屋陷落》裡的畫面。
男人嘛，不管長多大都是孩童的一面。
以至於心理學上都沒有專門的男性心理學，男性心理學被歸類到“兒童心理學”上去了。
所以大夥兒都讓呂堯說的有點激動。
男人都是喜歡各種工業玩具的。
有條件的買大幾萬的遙控挖掘機玩具，沒條件的就只能眼饞別人的。
而在男人這個羣體裡，最牛逼的就是手搓自己的工業機械玩具，比如有人就用電腦和一堆廢棄品搞出了個“坦克模擬器”，幾個大爺更是照著網上搜來的圖紙，加上自己琢磨，愣是搞出了三人協同高射炮模型！
全金屬的！
這玩意兒一出來直接就引爆了網上男性網友們的眼紅，一個一窮二白的賬號愣是能靠這個獲得百萬點贊，近億的播放。
現在這一桌的都是男人，而且是很有能力的男人。
當呂堯給他們提出一個設想後，他們就都覺得自己好像能把這個設想給完成。
馮暨這位遊戲文人這會兒也喜滋滋道：“好嘛，我都只是在遊戲世界找找這種爽感，你們厲害了，直接現實手搓是吧，到時候弄出來了可千萬讓我去過過癮啊。”
王玉樹笑哈哈舉杯：“那肯定的！來來來我敬呂總一個。”
遇見興趣相投的人總是讓人開心的，現在的呂堯對王玉樹來說可不單單是一個投資人了，而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男人交朋友就是這麼簡單。
大夥兒笑呵呵舉杯幹了一杯涼爽的啤酒後，王玉樹就咂舌嘆道：“之前杉哥跟我說，呂總是一位科研帥才！雖然本身沒什麼技術力，但對科研的發展和想象，是一般科研人比不了的。”
“現在我是真信啦。”
王杉也哈哈笑道：“我到現在都覺得，呂總簡直是老天送給我的禮物啊。其實很多領域的重大突破，往往都是來自外界，因爲在一個行業深耕太久，很容易因爲慣性思維，導致思維僵化。”
呂堯也笑道：“所以啊，如果將來咱們在某個方面有了基礎層面的大突破，完全可以把他開源出來。”
“對！”
王杉和王玉樹異口同聲道：“互聯網的精神就是開源共享！科技也應該是這樣。”
說完這兩位理工男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兩人就舉杯碰了下。
王杉還說道：“所以說，我其實是很不喜歡蘋果手機，甚至不喜歡喬布斯的，他的東西確實很好，但他太偏執，很多設計也跟互聯網的共享精神相悖。”
“對了。”
說著王杉還看向呂堯說道：“咱們AI數據中心工程進行的不錯，我們研究的AI模型也到了新階段，我們這邊你也要把錢打過來了。”
呂堯笑道：“好好好，一頓燒烤可要花我不少錢啊。”
王杉卻不怎麼能樂得起來：“雖然咱們這邊AI模型的構建有了眉目，但後續的架構，測試還是一個巨大的工作量。最關鍵的是，我這邊的算力是不夠的。”
現階段的人工智能模型算力很多還依賴於CPU，不過GPU的並行計算能力強，很多平臺都開始使用GPU加速深度學習任務。
英偉達也是在這個階段開始推廣他們的GPU用於AI，尤其是他們的CUDA平臺。
只不過那時候還沒有專門用於AI學習的GPU，甚至業界對AI領域的研究都還處於摸索階段。
這就導致，王杉他們團隊在這一塊要付出比之旁人更加艱辛的努力。
開山怪可不是那麼好做的啊。
呂堯笑道：“慢慢來，等到明年我可以保障你們算力的基本用度，但王哥，在我看來，人工智能雖然算力和能源特別重要，但最最核心的，是算法。”
就跟無人機的內置算法一樣。
他是近乎無形卻至關重要的東西。
王杉聽完點點頭：“你放心，我會在算法領域不斷深耕，不斷探索算法的邊界，就像呂總你說的——”
“AI，是所有機器的靈魂。”
馮暨聽了這話腦袋裡彷彿有無數靈感在迸發，賽博朋克，機械生命，宇宙和未來.
他就是腦袋這麼發散的人。
馮暨聽到這裡感慨道：“真正的科技不應該是高高在上的，更不應該是被哪一方壟斷的。現在西方世界總是帶著低人一等的眼神看待我們，覺得我們這個做不到，那個做不了。”
“如果AI這個東西被西方世界率先搞出來，它能真正的爲所有人服務嗎？我覺得不太可能，他們只會靠著科技霸權收割我們。”
說到這裡，馮暨把吃完的燒烤簽字插進面前的啤酒瓶裡：“你們搞AI的，得把靈魂的調性打下來啊。”
說完他有些出神的擡起頭，遙望著入秋後的夜空：“我期望著在將來的某一天，搭載人工智能的機器人衝破未來的迷霧，跌跌撞撞的走進這人間。”
“讓我無數夢境裡的未來成爲現實。”
那光景會是怎樣的瑰麗啊。
馮暨的話語也讓王杉和王玉樹暢想不已，呂堯則在他們的暢想裡舉杯喊道：“敬未來！”
於是同桌的其他人紛紛舉杯，像是孩童般喊道：“敬未來！”
啤酒杯撞在一起，金黃的酒水頓時因爲撞擊激盪起來，平靜下去的酒水再次迸濺出白色的泡沫，像極了思維之海里因爲碰撞而激盪出來的“靈感火花”。
今晚大家幾乎沒怎麼聊投資的事情。
投多少錢，佔多少股份，這些在未來面前好像很重要，但又好像不重要。
等到這頓燒烤吃完，王杉和王玉樹帶著一點醉意一起回去時，呂堯目送他們上車後，回頭望了望他們坐過的燒烤攤。
這個點的燒烤攤生意正好。
濃濃的燒烤煙氣飄散向半空，燒烤攤上的人們仍舊推杯換盞，喧鬧的交談聲裡是人間的圖景。
呂堯知道。
AI是一個足以改變國運的重量級科研項目，但真正的國運，或許就藏在這些街邊巷尾的煙火氣裡。
在東大，總會有這麼一羣不信邪的傻子，用代碼當磚瓦，拿算法做鋼筋，在資本的拉扯，在懷疑的夾擊中，硬生生壘出通向未來的大橋。
2010年之後的世界已經很糟糕了。
但幸運的是，未來從不在執掌權柄的君王手中，他在千千萬萬人長成的草原上。
這片草原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呂堯從那片煙火氣裡收回視線，跟馮暨和楊琦一起回到公司。
現在呂堯手裡的《射了個射》熱度越來越高，每月的流水看得馮暨和楊琦他們眼紅不已，同時也壓力爆表。
呂堯用一個二十幾人的團隊就做出了這麼牛逼的遊戲，他們這邊兩百多號人做了這麼久，如果不能拿下更高更多的市場份額，那他們真就要羞愧而死了。
所以馮暨和楊琦他們最近全都憋了一股勁。
他們其實都是驕傲的。
不然也不會想著在這個時間段，做出屬於國人自己的3A遊戲。
而驕傲的人總會不斷給自己施加壓力。
這很煎熬。
但他同樣可以讓他們做出更好的東西。
馮暨跟楊琦回到公司後，馮暨就對楊琦說道：“今晚這頓燒烤給了我不少的靈感啊，我再設計幾個角色出來，看不能不能豐富下我們的英雄庫，另外我覺得我們的世界觀也可以再更新下。”
楊琦聽了搖搖頭，這就意味著他的工作量要驟增了。
但他樂在其中！
……
第二天上午，王杉就帶著王玉樹再次來到呂堯的公司。
這次就是談錢的問題了。
呂堯也很乾脆，他注資一千五百萬到王玉樹的“幻械科技”，佔股百分之10，同時王玉樹還邀請呂堯成爲他們公司的“特別顧問”，給予了呂堯實際管理公司的權力。
呂堯對此其實是沒所謂的。
等到下午簽完合同打完款後，呂堯對著王玉樹笑道：“雖然錢給到你那邊了，我也不會管你錢怎麼用，但賬目我這邊是要每月都覈對的。”
不知不覺，呂堯竟然也成了投資人。
這次給王玉樹公司的投資款項就是從他的投資公司撥出去的，這個投資公司是呂堯持有，柳慕琳管理的公司。
公司內有著專門的法務團隊和財務團隊，主要對投資的公司定期進行賬目清查，覈對的。
這也是呂堯投資公司定下的硬性規定。
因爲要深入介入到投資公司的財務管理中，所以很多公司都對呂堯他們的投資公司有點意見，當初柳慕琳去找米哈遊洽談投資合作時，米哈遊也是因爲這項要求，最終拒絕了呂堯投資公司的投資。
但呂堯並不覺得可惜，他甚至希望這項規定成爲他投資公司以後的一項企業文化。
因爲呂堯在留下未來的時候，看過太多太多公司燒了大把多的錢，最後卻連個屁都沒燒出來。
極越汽車背靠百度和吉利，投資三百億好幾年時間卻潦草收場，還欠下了70億的債務窟窿。
字節投資的MOBA手遊燒了幾億的錢，最後卻在2025年搞出個2020年左右的產品。
還有當初的恆大汽車.
當然。
這裡面關於錢的去向，不同的案例中說法不同，目的也可能不同，但毫無疑問投資者的錢怎麼用很關鍵。
投資的錢打了水漂倒是小事，關鍵是呂堯希望這些錢能夠幫助自己迅速積累底蘊，把自己擡上未來的餐桌。
之前投資的遊戲公司是爲了在不同時間段積累資金資本。
而現在！
王哥帶來的樹哥，他將幫助呂堯真正的在現實層面站穩腳跟，是百萬漕工繫於一身的開始。
如果呂堯能靠著“幻械科技”進入軍品供應的行列，那他的身價就又會不一樣了。
等到呂堯在無人機/機器人領域打出名堂，然後藉助這積累起來的名聲，進軍新能源汽車領域也算是水到渠成的。
但最最關鍵的！還是AI！
不管是無人機，機械狗，新能源汽車，哪怕是未來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卷的手機賽道，都少不了AI的加持。
AI的加持對機器的性能將會是無與倫比的。
呂堯到現在都想不通，爲什麼百度的掌門人竟然會說出“AI的應用落地不知道在哪裡”這樣的話.當呂堯看到李掌門這麼說的時候，甚至一度懷疑這位真的是科技界的大佬嗎？
在未來，更低成本的AI訓練不是問題，不到六百萬美元的經費就能達成數千億美元才能達成的效果。
但那只是AI發展的起步階段。
在呂堯的預想中，真正的AI是可以做到如《鋼鐵俠》中人工智能“賈維斯”那種程度的，也只有到了那種程度，人工智能才能真正配得上“人工智能”的名號。
王玉樹拿到投資後，又有了全新的研究方向和市場前景，整個人那叫一個精神煥發！
至於呂堯要求的財務審查，他當然是沒所謂的。
等到一切結束後，王玉樹激動道：“呂總，等我們這邊開發出無人機後一定請你一定過來看我們演示啊。你放心，我回去就擴大我們的算法團對。”
王杉也在旁邊笑道：“咱們兩邊也可以經常交流嘛。”
呂堯笑哈哈道：“那我就期待你們的成果啦。”
簽完合同，拿到投資，王玉樹想著自掏腰包請呂堯，王杉他們晚上一起吃頓好的。
這是求人辦事的規矩。
沒辦成事之前可以不做什麼表示，但事情辦成了就得表示表示。
但呂堯卻貼心道：“我知道樹哥你歸心似箭，趕緊回去做事吧，咱們不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誒！”
王玉樹不愧是搞科研的，立馬也千恩萬謝的走了，甚至都沒讓呂堯送。
王杉在會談室看著王玉樹竟然就這麼走了，他都有點不可思議：“我以爲我已經夠不通人情世故了，沒想到玉樹這小子比我還訥啊。”
呂堯笑了笑：“搞科研的嘛，會這樣很正常。”
王杉跟著嘆息一句：“就因爲他是搞科研的，所以我才擔心啊，呂總你不單要審覈他的財務，得空也要多跟他聊聊。”
既然要做面向市場的產品，那市場需要什麼，什麼東西符合民用習慣，甚至就連外觀是不是符合大衆審美，都是需要外界反饋的。
但純粹的理工人可不會考慮這些。
這也是王杉看重呂堯的原因，不僅因爲呂堯有著更加高瞻遠矚的目光，還因爲呂堯是科研人員跟市場之間的一根平衡木，鏈接橋。
呂堯聽到王杉這麼說，笑道：“放心，我會上心的。”
無人機和機器人在民用市場上的市場規模可能不是特別大，但它真正的妙用是在軍品市場上，而東大的軍品市場，是有一位帶頭巾的財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