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又不是第一次了
“爲什麼是女廁所？”青山理問。
“你又不是沒來過。”見上愛答非所問。
小野美花以探究的眼神，看向青山理。
不過她信任青山理，就算青山理拿槍殺人，她也會覺得，他是爲了保護丟槍的警察，迫不得已開的槍。
青山理目前還對得起她的信任，沒有在女衛生間做過不好的事情。
宮世八重子解釋：“這個衛生間是露營部的集合地點。”
“那你們去不就好了？”青山理不解，“我在男廁所等你們。”
“發生意外情況，你在現場快，還是我們用手機通知你快？”見上愛問。
“.那我和美花姐一個隔間。”這是青山理的底線。
小野美花欲言又止。
她知道這是青山理信任親密的表現，但是，共用一個廁所隔間，實在是讓人無法感動。
“爲了隱蔽，四個人共用一個隔間！”宮世八重子以下命令的語氣說。
“那怎麼保證她們不會進我們選中的隔間？”青山理好奇。
宮世八重子指向角落，那裡有一塊立牌，寫著‘修理中’。
四人躲在最裡面的隔間，將‘修理中’放在隔間門口，全都屏住呼吸。
也不全是爲了隱蔽，能在廁所放開呼吸的人，應該也不多吧？
好在廁所很乾淨，還有淡淡的清香。
畢竟是宮世家的產業，來的又是宮世家學校的學生，宮世大小姐本人還來了，如果這樣廁所還不乾淨，營地負責人大概需要和青山理一樣，把腦子裝上了。
宮世八重子拿出手機，指了指音量鍵。
四人都已經將手機靜音，又再確認了一遍。
剛做完，門外傳來小偷進家門似的的腳步聲。
小野美花按住胸口，擔心心跳聲太大，會讓外面的人聽見，她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母親死後，她的人生成爲機械工筆畫，沒有色彩，不能有失誤，或許本身自有另一種美，但毫無生機。
心跳得好快，她剋制住吞嚥唾液的衝動。
“千聖？惠理子？”稍作等待，A女說，“她們還沒來。”
“相撲大賽結束了，應該在來的路上，我問問看。”B女道。
“青山同學好厲害啊！”A女感嘆。
“嗯！”B女的聲音深以爲然，“不管是相撲，還是卑鄙程度。”
青山理的手伸向門鎖，被宮世八重子按住手腕，壓了回去。
“可惜的是，青山同學的衣服沒被扒掉，只漏了腰。”
“我截圖了，嘿嘿~”
“發我發我！”
宮世八重子的手伸向門鎖，被青山理按住手腕，壓了回去。
見上愛看兩人一眼——演夫妻漫才嗎？
門外，交換完截圖的露營部兩人，又繼續聊天。
“今天爬山的時候，我看見青山同學和見上同學走在一起，真是太配了！俊男美女，超越木村拓哉和工藤靜香，任何人都不會嫉妒，啊~，好想看他們親嘴，一定很養眼！”
見上愛的手伸向門鎖，被宮世八重子按住，壓了回去。
宮世八重子看她一眼——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小野美花很不理解，他們不緊張嗎？不怕被發現嗎？爲什麼一副早就習慣的樣子？
“誒~？”A女似乎有不同意見，“我覺得青山同學和美花學姐更配。”
“我懂我懂！”B女似乎在狠狠點頭，“青山同學雙手插兜，美花學姐又很溫柔，走在一起也超！配！”
“沒錯沒錯，還有，兩人雖然不是親姐弟，但是！但是！”
“啊——”兩人發出興奮的低聲尖叫。
見上愛對著宮世八重子，輕輕搖晃食指——沒·有·你。
宮世八重子把手伸向見上愛，忽然留意到青山理，站在最裡面的青山理，正雙眼放光地看著兩人。
分明在說‘打啊、打啊，快打啊！’。
宮世八重子放下手，她原本是真的想給見上愛一下的。
初中合宿時，她經常打見上愛，當然也會被打——薙刀、劍道、空手道等等。
她們的體力還算不錯，就是這麼來的。
“朱裡學姐？”C女道。
“千聖來了？”
“我也來啦！”D女應該是惠理子。
閒聊終於結束了。
青山理希望趕緊出去，待的越久，出現意外的概率越大。
他可不想‘青山理和三位少女躲在女生廁所，門口還放了{修理中}的牌子’的消息，在開明高中流傳。
這與‘青山理和見上愛跳舞’是兩回事。
他是一位優雅的紳士，對緋聞也有自己的喜好與選擇。
“出來的時候，都沒被發現吧？”A女說。
“沒有。”D女回答。
其餘人沒說話，應該也是沒問題。
“很好，露營部全員集合，現在再確認一下裝備——”
A女還沒說完，後來的C女道：“等一下，我好緊張，想尿尿！”
“你也太膽小了！”
“快去吧。”
最裡面的隔間，四人沒有多餘的動作，可氣氛一下子安靜了許多。
會來這個隔間嗎？
門口確實豎著寫有{修理中}的牌子，可如果換成青山理，在廁所有人等他的情況，他可能會去看一眼，確認是否能使用。
C女會來嗎？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果然打算選擇距離朋友最遠的隔間！
四人的心跳都開始加速。
小野美花手心都出汗了。
不過幸好，C女進了倒數第二間。
然後，出現一個問題——
已知，C女很急，又在隔壁，得出結論：水聲很清楚。
清楚得青山理甚至不由自主地去想象畫面。
不是他變態，而是人的大腦如此，比如，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說，‘不要去想牛糞’，另一個人能不想牛糞嗎？
不要去想牛糞。
也不去想小便。
更不要去想，小便完使用紙巾，提起褲子的畫面。
好了，諸位應該相信青山理是紳士了吧？要不然大家都是變態。
“呼。”C女解決問題。
水量充沛的嘩啦沖水聲中，開門聲顯得很小。
露營部四人再次確認裝備。
“帳篷？”A女道。
沒有迴應，但從氣氛中能感知到，B、C、D似乎點了頭。
“防潮墊？”
“睡墊？”
“睡袋？”
“驅蚊液？”
“啊！”這裡有人發出了聲音。
“沒關係，”B女說，“有一個人帶就行了。”
“抱歉。”C女道歉。
又是她。
“沒事沒事。”A女不在意，“最後——”
B、C、D同時道：“最後——”
“零食和充滿電的手機！”
“嗯！”B、C、D同時應道，聲音很興奮。
“出發！”A女宣佈，“一定要小心，外面有人巡邏.”
“等一下，我也想上廁所了，都是被千聖傳染的，害得我也緊張了。”D女說。
“怎麼能怪我？！”C女不滿。
“既然這樣，我也去上一個。”B女道。
“那我也上，免得晚上在帳篷裡想上。”A女說。
“那我也再上一個！”C女趕緊開口。
“你又上？”
“防止待會兒要上嘛，到時候多麻煩啊。”
四女同時上廁所！
剛鬆了一口氣的青山理四人，再次心跳加速，感覺像一條毛巾被反覆擰乾，已經沒有一滴水，而他們也快沒氧氣了。
廁所的位置當然夠，可是，可能有人會看一眼最裡面的隔間！
小野美花放緩呼吸，砰砰砰，心跳得似乎都有點疼了。
青山理、見上愛、宮世八重子也保持安靜。
腳步聲、開門聲，聲聲入耳。
沒有人來。
四人都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不要去想小便聲。
“相撲大賽你們看了嗎？”C女問。
“青山同學太搞笑了！”D女道。
“體育老師被氣得好慘！”A女說。
四人笑起來。 “剛纔我們還聊到，青山同學和誰更配呢，我以爲是和見上同學，那兩個人接吻，天上都會掉花瓣！”
“我好想看修羅場啊！”
“修羅場？”
“青山同學從高一開始，就和學生會長偷偷交往；高二，見上同學轉學，不知道青山同學已經有女友，也和他交往！三個人打起來！”
捱打的絕對只有我一個人，青山理心想。
這哪裡是什麼修羅場，只有渣男·青山。
不過，好像還挺爽的。
見上愛、宮世八重子瞅著他，小野美花覺得自己弟弟有時候捱打，也不是沒有理由。
“誒？”D同學發出反駁的疑惑聲，“我覺得青山同學的真愛是相澤同學啊！”
“又開始了。”其餘三女同時嘆道。
“還有小林！青山同學要脫他的內褲呢！兩人肯定有關係！還有，我想看青山同學一人大戰四班二十男啊！”
青山理堅定地將手伸向門鎖。
見上愛、宮世八重子、小野美花同時按住他。
冷靜——三人帶著笑意的眼神，努力傳達這樣的消息。
“趕緊走吧，晚上睡覺時，一邊吃零食，一邊聊！”A女說。
“好！”B、C、D興奮應道。
不要去想小便之後的擦拭聲、不要去想提褲子的聲音。
等露營部走後，青山理沉吟道：“你們不覺得很神奇嗎？”
“什麼？”小野美花問。
“如果沒有隔板，四位少女一起上廁所，而我們就在附近，這樣的畫面，你們能想象嗎？”
“你只是單純想讓隔板消失吧？”見上愛說。
“我沒有那樣的想象力。”
“你很擅長自謙，青山同學。”見上愛笑道。
青山理看向她。
“咚！咚！咚！”外面傳來倉惶逃跑的腳步聲。
糟了，剛纔衛生間外面有人！
“去抓回來。”宮世八重子沉聲道。
“.我們既不是殺人兇手，也沒有做不好的事情，抓什麼人？”青山理沒動。
見上愛無所謂一笑。
小野美花略顯慌亂：“我們趕緊走吧！”
繼續待在這裡很危險。
青山理將手伸向門鎖，宮世八重子忽然擡手，按住他。
青山理不解，正要開口詢問，宮世八重子給了他一個‘別說話’的嚴肅眼神。
“真的有人嗎？”
“真的！”
“你聽清楚了？”
“當時我急著回來上廁所，好趕緊追上你們，沒太聽清，但裡面絕對有人在說話！”又是C女。
年紀輕輕，尿頻尿急，勸你戒色。
“我們真的要進去嗎？”D女小心翼翼地問。
“如果不搞清楚，今晚的露營，我們根本睡不著吧？這樣的露營不是露營！”A女堅持道。
腳步聲越來越近。
隔間內，四人對視。
見上愛面帶笑意，宮世八重子沉吟，小野美花緊張得臉色發白——還怪好看的，像剛死了丈夫的小婦人。
青山理指了指門，意思是：你們誰上？
宮世八重子伸手，在他大腿內側使勁一擰。
“啊~”
“啊！”外面四人嚇了一跳。
是男人！
有男人躲在女廁所！
“嗯~”宮世八重子輕哼。
還有女人。
如果只有女人，露營部四女會心驚膽戰，害怕偷偷溜出來露營的事被發現；
如果只有男人，露營部四女會直接告老師，哪怕偷偷溜出來露營的事被發現；
可現實是，裡面是一男一女，露營部四女會
“對不起！”她們連忙道歉，好像是她們做錯了什麼。
慌亂的腳步聲響起，露營部你追我趕地逃跑。
青山理捂著大腿內側，表情微微扭曲，絕對紅了！甚至可能發青！
明明不是壞人，爲什麼頭頂生瘡——嘴被蟄，腳底流膿——大腿內側被擰？
“噓——”宮世八重子擡手，手指輕壓在他脣上。
她撇了眼門，示意：露營部可能還沒走，也可能去而復返。
“嗯~，有人，別這樣~”她稍稍壓低聲音，便是另一種聲線。
她看了眼青山理，讓他配合。
青山理疼得不想說話，宮世八重子的手又往下放
“沒事的沒事的，都走了，來吧，我們繼續。”青山理稍稍變態，聲音也和帥哥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因爲過於專業，小野美花、見上愛都用異樣的目光打量他，好像看見一位刑滿釋放的殺人犯，在測試一把水果刀的鋒利度。
“請不要把我們的事情說出去！”衛生間外忽然有人大喊。
宮世八重子給青山理一個眼神——怎麼樣？
“我們也不會把你們的事情說出去！”
“打擾了，抱歉！”
這次，大家再三確認，確保外面沒有人。
“呼~”小野美花鬆了口氣。
見上愛笑道：“跟著青山同學，美花學姐還沒習慣嗎？我第一次和異性一起進女廁所，就是和他。”
“青山。”小野美花生氣的口吻，帶著溺愛。
被這樣的媽媽帶大的孩子，可能極其叛逆，也可能很乖，但不管怎麼樣，都會很孝順。
“跟上。”宮世八重子道。
他們悄悄跟在露營部後面。
四女都不高，走得又小心，要不是都揹著行囊，身形較大，走不快，在黑暗中還真不好跟。
她們偷偷去了露營區。
那裡是營地爲自帶帳篷的遊客準備的，要說有什麼危險.早上起來，露水比較重，注意保暖。
無論過程如何，四女的選擇，都讓青山理他們都鬆了口氣。
“太好了。”小野美花說。
比起四女的安全，參與感不足的她，可能只是爲了‘不用上前勸阻露營部’而放鬆。
畢竟，勸阻露營部，可能暴露行蹤。
“露營部還是很專業的嘛。”青山理笑道。
“青山同學，現在是社團活動時間，請認真觀察露營部搭帳篷的動作。”見上愛提醒。
“和你們說個笑話，”青山理說，“剛纔我演戲的時候，忽然發現，關鍵時刻只會說沒事的自己.不，男生，感覺很像一直賣木材，卻從不補栽一棵樹的木材商。”
“聽著不像笑話。”宮世八重子笑道。
“你什麼意思？”青山理問。
宮世八重子沒回答，她雙手抱臂，擡頭望向星空。
露營區是草坪，四周無遮擋，站在這種位置，如果一直望著漫天星空，會有一種被吸走的錯覺。
星空下，遠處露營部享受著不太踏實的愉悅感。
將來虛擬網遊出現時，第一批躺進遊戲倉的人，會有類似感覺。
青山理拿出手機，看眼時間，結果滿屏幕的消息。
除了相撲大賽的事情，還有別的。
【小林志貴：你去哪兒了？體育老師取消相澤懲罰的時候，沒發現你，現在帶著秋田老師、醫務老師四處找你！】
【相澤淳：青山，快回消息！】
“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三人看向他。
青山理是一個沒有破綻的人，所以沒有絲毫壓力地將手機給她們看。
“怎麼辦？”青山理又問。
見上愛說：“讓學校知道，半夜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我父母一定會見你。”
‘見父母’難道是‘謝謝惠顧’嗎？中獎概率這麼高？
宮世八重子道：“我沒被發現，還能以學生會長的身份撈你出去。”
“撈？”青山理疑惑，“我是要被關進哪裡？”
這兩人指望不上，青山理看向最後一位美少女。
小野美花點頭，示意：可以的。
“你算了。”青山理移開視線。
“誒？”比起驚訝，小野美花的笑意更深。
與‘在女衛生間，更想和小野美花同一個隔間’相比，這次的偏愛讓她感動和開心。
“我大概會接受什麼處罰？”青山理問宮世八重子。
小野美花也很關心。
“不可能太嚴重，”宮世八重子說，“如果太嚴重，比如說開除，我也不管什麼學生、老師、規則了，會保下你。”
“真的被開除，又不想接受她的幫忙，我可以讓你轉學去神川，我在那裡認識人。”見上愛表示也願意出一臂之力。
“沒那麼嚴重吧？”小野美花試探著說。
“不會。”宮世八重子給出肯定答覆，“最多做一些義務勞動。”
“義務勞動有哪些？”
宮世八重子不太確定地說：“打掃衛生間？”
對此，青山理只有一個想法：“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見家長就見家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