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頭疼學生會給你安排的工作？”見上愛打量沉默不語的青山理，顯然誤會了，沒把作業(yè)放在眼裡。
她看向桌上的相機：“從剛纔開始我就在意這個東西。”
真的沒看到作業(yè)。
青山理也看向相機，他一點也不害怕，這就是把照片刪除的底氣。
“學生會交給我的工作是攝影，將值得紀念與報道的畫面拍下來。”他解釋。
“什麼都可以拍？”
“攝影史上，什麼照片沒有？攝影師瀨戶正人的偷拍作品，獲得了當年的攝影獎。”青山理拿起相機，對準見上愛。
“你太好用了。”見上愛拿過他的作業(yè)，配合鏡頭，擺出假裝學習的擺拍姿勢，“待會兒跟我走一趟，我正想評價這次的球技大會，前前後後，角角落落，有你在，方便許多。”
“不錯不錯，很有鏡頭感。幫你有什麼好處嗎？”
“中午請你吃飯。”
“偵探A寫的就是你啊！”作者本人認證。
“那是當然，天上、地下，小說裡、小說外，完美之人只有我一個。”見上愛站起身，“明天就是球技大會，今天是準備階段的最後一天，走吧。”
“但現(xiàn)在是上午。”
球技大會的準備時間在下午。
“評價一個人，你只看他工作期間的態(tài)度嗎？明明我纔是資本家，爲什麼一萬円都要分期償還的你，比我還要功利？”
她污衊一位少先隊員是資本家？
“總比你只憑一句話就說我功利強！”
“午飯吃不吃？”
“吃！最好的！”青山理決定忍辱負重，只爲消滅資本。
見上愛似笑非笑，就像工人說要24小時加班，把老闆的車牀幹壞，讓老闆虧本心疼一樣。
青山理決定，要儘快賺錢，償還一萬円，同時也讓家裡的日子更好過——小野姐妹現(xiàn)在連最新款的手機都不敢買。
每年買新機的人是少數(shù)，但他的目標，正是讓小野姐妹起碼過上這樣的生活。
另外，讓他很在意的是，不知是不是因爲最近他賺錢動力不足，系統(tǒng)取材似乎很慢？
——努力一點，沒見過這麼懶的系統(tǒng)！
“記得把我的照片刪除。”見上愛走向社團教室門。
“拒絕，我作爲攝影委員的權(quán)力是無限的。”青山理跟上。
“不刪也可以，但如果有第二個人看見這些照片，我會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無限的權(quán)力。”
她的意思是，給他看沒關(guān)係？
‘就憑這點也想勾引我？拿你的泳衣照來還差不多！’
兩人走出社團大樓。
學校並不空蕩，因爲學生會必須參加大賽的要求，許多社團提前來校訓練。
悠遠如汽笛般的樂器聲，不知是什麼樂器；
啦啦隊在樹蔭下休息，遠遠望去，看向一團鮮花盛放在樹下；
運動社團揮汗如雨；
偶爾也能看見抱著乒乓球、羽毛球、網(wǎng)球、揹著薙刀的少女經(jīng)過。
“我們?nèi)ツ膬海俊鼻嗌嚼韱枴?
“體育館。”
開明高中有三座體育館，一老、一舊、一遊泳館。
兩人來到最近的老體育館，打開門，裡面?zhèn)鱽磉\動鞋摩擦地面的聲音。
“球技大會的正式項目是籃球、排球，班級與班級之間對抗，現(xiàn)在在這裡的，應該是籃球部、排球部的成員吧？”青山理說。
見上愛沒回答，只是在觀察。
她來之後，球場上的興奮程度不著痕跡地上升了。
“跑起來！”
“注意球場！整個球場！”
“距離！”
“好！”
突破重圍、利落得分的男生，故作淡然，眼神就像偶像劇一樣偶爾瞥向這邊。
“你覺得怎麼樣？”見上愛詢問青山理。
“我不擅長運動。”青山理回答，“如果你想了解打工，知道什麼兼職的時薪更高，怎麼平衡多份兼職的時間，我倒是有一些心得的。”
“你覺得我需要嗎？”
“富不過三代，你們家也未必.算了，至少你這一代和下一代繼續(xù)富著吧。”青山理突然想起來，他已經(jīng)決定和她合作一輩子，把書都給她出版。
畢竟條件不錯，事情還少。
最重要的是《偵探A》的知遇之恩。
見上愛看向他，實際距離沒動，但身體展現(xiàn)出遠離感。
“你連和我生孩子的事情都幻想過了？說實話，有點噁心。”
“我想到一個主意！”青山理靈光一閃。
見上愛對他的無視有點不滿。
青山理請來了主角，籃球少女。
穿著籃球服的她似乎閃閃發(fā)光，果然，一個人喜歡什麼，大概率也適合什麼。
“評價籃球水準？不行不行！”籃球少女連連擺手，“以我的水準，怎麼有資格評價別人呢？！”
“水平高低無所謂，只要瞭解就足夠了。”青山理儘量勸說，“你放心，我們會保密，如果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們兩個會給你磕頭，把籃球磕爆爲止。”
見上愛慾言又止。
她也沒有想知道到那種程度。
不過她不會泄密，而發(fā)了這麼惡毒的誓言，青山理應該也不會，那就讓他代表自己一次。
“真的不說出去嗎？”籃球少女悄悄問。
彷彿嘴上有一條拉鍊，青山理將這條拉鍊拉上。
“其實啊——”
具體內(nèi)容是禁止事項。籃球少女挨個將場上的人評價了一番，就是有一點不太好，喜歡說‘以爲自己是庫裡’、‘把自己當奧尼爾’、“和杜蘭特唯一像的地方只有喜歡喝洗腳水”。
青山理完全聽不懂。
不過他沒有打斷，聽著對方的“喋喋不休”。
“.”籃球少女越說，聲音越小，明顯走神。
“怎麼了？”青山理問。
“抱歉，我有點事！”籃球少女突然離開。
見上愛的視線循著她，看向遠處，正在休息的女子籃球部，四五個人圍堵著一個人，將她帶走。
霸凌？
“去看看？”青山理拿起掛在胸前的相機。
如果沒有這相機，他應該不會這麼積極。
兩人跟上去。
籃球少女也在跟蹤，應該和他們一樣，在確認到底發(fā)生什麼事情之前，不打算輕舉妄動。
“不要。”
“走！”
掙扎的少女，被衆(zhòng)人推搡著前進，她們走進體育館深處的女衛(wèi)生間。
籃球少女在門口窺探，然後溜了進去。
直接進去了？難道那些人躲進了隔間？
青山理給見上愛一個眼神——你去。
見上愛搖頭，指了指女廁所——我一個人不行，我們兩個人一起去。
青山理指了指——那是女廁所。
見上愛指了指——現(xiàn)在沒人。
“快說啊！”衛(wèi)生間裡傳來聲音。
“小點聲！”
兩人面面相覷。
見上愛抓住青山理的領(lǐng)帶，拽著他往裡面走。
青山理趕緊拍下這一幕。
吃一塹長一智，上次在家，與見上愛對暗號之後，他打開練習室，就被她栽贓了。
兩人走進女廁所，公共空間空無一人，來不及細聽，連忙先躲進一個隔間。
確認不會暴露之後，他們才豎起耳朵。
“後面呢？”
語氣激動興奮，不太像是霸凌。
“不要啦~”
“說！”像了，像霸凌了。
“哎呀，後來我就給他發(fā)了我的自拍，有點那個什麼的照片，他才說晚安。”
“他絕對沒睡！”
“我知道他做什麼去了！”
“做什麼了？”
“他——”
以下也是禁止事項。
青山理輕點見上愛的手臂，然後指了指廁所門——我想先走。
見上愛點頭。
在女孩們的鬨笑聲中，青山理將門輕輕打開。
“噓！小點聲！別被人聽見！”又像霸凌了。
“好了，走吧，休息時間快要結(jié)束了。”
衝馬桶的聲音，門打開的聲音，以及腳步聲。
“爲什麼沖水啊？”
“不管上沒上，從衛(wèi)生間裡出來，都想衝一下。”
“我懂，其實我剛纔也在猶豫要不要衝一下。”
青山理的手抵著門，一動不敢動，像個丈夫突然回來，被人妻塞進衛(wèi)生間的下水道工人。
見上愛.她也很辛苦，因爲憋笑。
“對了，你們剛纔看到?jīng)]有？”
“是那個帥哥對吧？”
“我知道他，二年四班的青山君！”
“有什麼辦法能讓青山君和我交往嗎？”
“除非他進入女廁所偷拍，被你抓到，威脅他，他或許會和你交往。”
見上愛臉上帶笑，緩緩伸手，在青山理的腰上輕戳。
“————”青山理拼了命才忍住。
他很不客氣地用手指著見上愛——再搗亂，別逼我還手！
見上愛又在他身體的另一處戳了一下。
青山理伸手，目標是她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