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長……”
啪！
望著從骸骨巨龍的骨架中走出來的蕭兮夢，李默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對方卻是猛地一個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蜥蜴面具之上。
這一下就和先前的救援一樣，同樣是來得猝不及防。
一下，就把他的面具打落下墜！
好在他們仨現在是在高空中，因此纔沒被其他人看見他與董小月的真正容貌。
“社長，我……”
“你之前是怎麼說的？不是說壓根就不會參加這什麼狗屁角鬥嗎？！這還帶回來個外人，是想幹什麼？！你知道這下城街有多危險嗎？！你知道這角鬥場是誰的地……”
“社長，我就是爲了把她帶出來，才參加這場角鬥的。”
李默低頭囁嚅道，與此同時，正躺在他臂彎間的董小月，也緩緩昂起了頭。
失去月牙面具後的真實容貌，隨之呈現在了蕭兮夢的眼前。
說句老實話，她身爲煉丹社的社長，本來與董小月之間是沒有什麼交集的。
二人甚至連朋友也算不上，就只是普通師生間的點頭之交罷了。
但是話雖如此，她倆也還是認得對方的容貌的。
因此此時兩人四目相對，不覺一陣匪夷所思。
尤其是蕭兮夢，她先前責怪李默的話，也在此時戛然而止。
“她……小月老師，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就連她也徹底懵圈了。
畢竟不論是她還是李默，都想不明白爲什麼堂堂一個帝都學院的老師，會出現在下城角鬥場這種地方。
“我……咳咳……”
“我們先回去再說吧，你倆把這個戴上。”
蕭兮夢說著，旋即從自己的空間袋裡又取出兩個小貓模樣的面具，給他倆戴了上去。
自從剛纔在下城角鬥場裡鬧出了那檔子事兒以後，他倆的蜥蜴面具和月牙面具就徹底沒法用了。
畢竟是這麼大的一場混亂，而他倆又是混亂的主因，難保不會受到獨眼幫的追殺。
因此現在，換個面具也就等於是換了個馬甲，起碼在明面上不會那麼容易被人給認出來。
至於蕭兮夢，她本人的兔子面具還是沒必要換的，畢竟她剛纔也沒露面，只是出現了兩個召喚生物而已。
悄悄返回金老闆的酒店賓館以後，她還是不放心，又給李默和董小月各取了一套新衣服換上。
直到與先前角鬥場中的樣子判若兩人以後，方纔徹底安下心來。
“小月老師，你到底，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角鬥場裡？”
將一切都安頓下來以後，李默方纔手捧著一碗紅豆湯，坐在了她的身邊。
不過她現在，顯然是還沒有從先前的混亂中回過神來。
說句老實話，精神狀態如此恍惚的董小月，他也還是第一次見。
“我……讓我想想，我之前，好像是在做研究，研究……研究那顆女鬼的頭顱，對……”
她一面回憶著，一面喝著李默遞上來的紅豆湯。
最終，在將近一個小時的回憶過後，她方纔捋清了箇中原委。
漸漸的，她原本平靜如水的表情也因爲氾濫起的回憶而變得痛苦不堪。
這個表情，與早前她請李默吃牛排那次的表情，如出一轍。
都像是回憶起了某些極其痛苦不堪的事情那樣！
“小月老師，到底……”
“唉……原來是這樣。”
不等李默問完，她的臉上便露出一陣苦笑。
旋即向李默與蕭兮夢二人，道出了這一個多月以來的事。
“在你返回青木市過假期的時候，我就一直在研究之前從輪迴列車上獲得的那顆女鬼頭顱。
因爲我想搞清楚她的異能究竟是什麼，又是爲什麼會擁有這種近乎於不死的能力的。
漸漸的，隨著我研究的深入，我發現問題似乎就在她的那瓶鬼化藥水之中，我從她的頭顱和那瓶藥水中提取了一些樣本，又做了一些對比分析。
發現這個藥水似乎是作用於人體的基因中的，簡單來說，就是用藥水中蘊含的某些特殊基因，取代掉人體內部分的正常基因，進而達到他們的那種效果。
經過一段時間的分析以後，我發現這種鬼化藥水中所蘊含的特殊基因，似乎並不是來源於人類的，而是來源於其他生物，抑或是某種擁有不死天賦的人的。
比如說，一個人的天賦異能就是肉體再生，然後就把他的基因提取到這個藥水裡面，再融合進其他人的體內，進而取代掉他原本的正常基因，以此讓對方也獲得肉體再生的能力。
當然了，這只是一種可能性，還有可能是……”
董小月滔滔不絕，一連說了許多她對於這瓶鬼化藥水的研究成果，直聽得李默好一陣迷糊。
這倒不是因爲他不想知道這其中的門道，相反，他非常想知道這鬼化藥水，包括如何將正常人類兇獸化的原理。
只是，董小月說的實在是太複雜了，就像他前世的物理老師和化學老師那樣。
對於物理只能考14分的他來說，就未免忒複雜了點兒。
最終，李默也只聽懂了這基因取代的基本原理。
簡單來說，不論是鬼化藥水，還是用兇獸的基因替換掉人體內正常的基因，都可以達到一定的不死之身效果。
當然了，這種效果的副作用也是非常明顯的。
其一，就是會讓人徹底失去理智，或者說失去絕大部分的理智，甚至連自身的精神也會被操縱。
而這，也是最致命的一個副作用。
其二，就是原本的天賦開發程度會大受影響，簡單來說就是徹底阻隔了對於未來天賦的開發。
畢竟連基因都被取代了，想要繼續提升原本的天賦，又談何容易呢？
而這，就是董小月的研究成果。
早前，李默只知道兇獸化的人類基本上是毫無理智可言的，卻不曾想，連他們原本的天賦也會受到影響。
聽罷她的講述之後，二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
“但是，小月老師，你還沒說你是怎麼到這兒來的呢。”
回味良久過後，李默方纔將這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再次拋給了董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