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懷心中明瞭的走了,諾大的寢宮現在就剩下她和君臨天二人,他從進來就一直在用眼神秒殺自己,包括現在,他那刀剜子的眼睛,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朝他走一步,見他立馬厭惡的皺眉,再走一步,俊臉變得兇神惡煞,讓人不敢直視。
鳳傾原地立住,爲防萬一,還是覺得和他離遠點說話安全,“吶,你聽清楚了,我現在並不想碰你,之所以留你下來,是因爲你被古懷帶出去也是糟蹋,明日我就放你回去,但你必須老實本分的做你的皇帝,不準因爲吳殤綁了你,就起報復的心?!彼淇岬哪槦o所改變,睏意襲來,想起她明日將要上她人生的第一個早朝,從牀榻上撤下一個枕頭,一疊金絲被,在地上給他鋪好。怎麼說也是皇帝,待遇不能給他太差,想拉他躺上來,收到他那能恨不得殺人的眼神,再看他滿身的鐵鎖鏈子,稍微一扯,就會大量出血。
心思微轉,他這滿身的傷,就算她今晚上不碰他,他也是必死無疑。
心生憐憫,“來人?!?
“陛下…”推門進來的,是一名眉清目秀的小太監,他旁邊,正是一日不曾見的香兒,看到香兒,猶如見到了親人,鳳傾覺得一切事情都好辦了。
“偷偷找個太醫給他處理處理傷口,不要被古安的人知曉,朕明日要送他出宮?!眳菤戨m然是她的人,但畢竟手段太狠毒,讓她接受不了。
“?。勘菹虏幌矚g他嗎?”他多美啊!香兒流口水了,出了一天的宮,京城裡的男子全是些狗屁,虧她臨走前還滿心的期望,都是些庸脂俗粉,一點也沒有宮裡頭的看著舒心。
“照辦就是,哪那麼多廢話?悄悄派幾個人擡出去,聲響小點,帶他去看太醫?!?
“是是,奴才這就去?!毙√O初入皇宮,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不敢怠慢,獨留香兒一人,腳底抹油的找人去了。
“你大可不必這麼仇視我,你這滿身的傷痕等你回去後,我會下令補償你的。”他的目光,陰狠的像是把她當做鐵板上的魷魚,恨不得把她凌遲處死不下百遍。鳳傾覺得她這是背了黑鍋,一直被他仇視,好在小太監的辦事效率快,一會兒的時間,便有三四個半睡半醒的人進來擡他。
鳳傾後知後覺的給他們騰地,直到君臨天機關槍的眼神消失在黑暗中,算是完事,扭過頭,順順亂糟糟的頭髮,一眨眼,就看到香兒一臉幽怨的表情,嚇得她一個哆嗦,後退數步,“你還不下去,待在朕這做什麼?”
“???我!?”香兒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陛下難道不問問奴婢這一天在京城裡的經過嗎?!”
鳳傾無語,“要問也是明天問,這大晚上的,誰有那個閒工夫!”
“哦?!毕銉哼砹艘宦暎洗伪菹滦褪窃诖蟀胍?,她以爲陛下就是喜歡在大半夜辦事,所以纔會在用過飯後,就早早的在殿門外等著,省得再梳洗麻煩。
“那奴婢告退?!蓖说揭话?,不確信的又問了一遍,“陛下確定不問?!”
“嗯,不問?!泵χ肀凰显诘厣系恼眍^和金絲被,香兒眼疾手快的上前接過,口中念念有聲,“陛下身子嬌貴,這種事交給奴婢辦就成了?!变伜?,疊好,動作一氣呵成。
“陛下請休息,奴婢告退?!?
鳳傾想出口的話卡在喉嚨眼,半晌的石化。
衝著她離去的背影喊道,“你去跟著看看,要保證萬無一失。”
她不點破具體說的是哪個,香兒也能猜得明白,恭敬的回道:“是,奴婢這就跟過去看看?!?
門被掩好,鳳傾放了心,安心的閉上眼,腦海裡開始回想著明日上朝的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