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璐？”我裝作蒙圈，頓了一會兒才如夢初醒的說，“哦，你說的是秦助理。”
“寧寧，這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你從水麗那兒挖人？”顧桂花凝神盯緊我，逼問。
她們倆這一唱一和，肯定是胡文斌授意的。
我輕吸一口氣，淺笑著解釋，“這秦什麼璐，只是一個小助理啊，我公司旗下藝人和幕後工作人員那麼多，我又是剛接手管理，一時半會兒也沒釐清誰和誰，但是說到我好端端的去挖水麗的人就真的無從說起了。”
範水麗眉峰狠擰，“狡辯！”
“呃，秦璐她是皇朝的小姐嗎？”我急聲問道。
“不是！”範水麗斷然否認，隨即張嘴，“她是——”
“呼！幸好她不是，不然我可不好向胡總他老人家交代呀！”我拍拍心口表示後怕，但緊接著又問，“不過，她既然不是皇朝的人，爲什麼你會說我挖了你的人呢？”
視線掠一眼顧桂花，只見她面色高深莫測閉緊了嘴巴。
再掃向範水麗，她咬著牙幫子像下定決心似的說，“她是我外圍羣裡的人！”
“外圍？”我一臉意外，“你現在搞了個外圍圈？”
“你裝什麼糊塗？”範水麗輕斥，“我就不信你們慧星娛樂沒搞這個！”
“嗯！目前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我鄭重地點點頭，但話鋒一轉，“不過據我所知，外圍圈的人不都是到處混圈拉客的麼？在你羣裡也不代表她就只能接你的生意來做，她到我公司坐班工作，只要她表示願意脫離外圍，正正經經上班工作我也不能開除她呀。”
死豬不怕熱水燙，我今晚就好好跟她打口水戰，不信不能贏！
“我告訴你，她是從威拓娛樂出走的！你收了她，一準吃不了兜著走！”範水麗拔高聲調，一指戳在茶幾面上，恨聲說道。
繞了這麼久，才肯點到風暴眼上，真是辛苦她了！
“威拓娛樂？秦璐跟威拓還有合約沒走完？”我驚問，心裡卻樂開了，她想快快把我撂倒，我不能讓她如願，非要把她逼瘋爲止。
“合約是走完了！可是！”範水麗狠狠頓住，幾秒後才從牙縫裡擠出話來，“你會不知道威拓娛樂幕後大老闆是誰？顧寧你在騙誰啊？別裝了！”
“我真不知道威拓娛樂幕後大老闆是誰！”我趕緊的攤攤手以示無辜，並將求助的目光移到顧桂花臉上，“媽，您知道是誰嗎？可不可以告訴我？”
顧桂花抿抿脣，無奈地低聲說，“大老闆是斌少。”
“啊？！”我故作大驚失色，尖聲道，“我完全不知道啊，接手管理娛樂公司我只是菜鳥一隻！媽，您能不能幫我打個電話向斌少解釋一下，這件事鬧成這樣我真是無心的！！”
“無心？嗤！”範水麗得瑟地嗤笑。
“或者這樣，媽，你把斌少的號碼告訴我，我親自打給他。”我懶理範水麗，只跟顧桂花討要胡文斌的手機號碼。
顧桂花想了想，回覆，“還是我先打給他問問，你等等。”說完，她
拎著手機起身走上樓梯。
我見她身影消失，便抱著雙臂沉沉靠進椅背裡。
“怎樣？這回慫了吧？”範水麗拿眼尾瞄著我，諷刺道。
“我想了想，這錯也不在我，有什麼好慫的呢？”我淡淡然撇脣。
“真是死到臨頭也不知悔改！”範水麗挑眉罵道。
“我纔不信我會死！”我慢條斯理回嗆，聲調稍爲拔高，“第一，秦璐既不是合約在身又另籤我們慧星娛樂，她是自由身來應聘的，我收她有什麼錯？第二，我事先不知道秦璐跟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再有，斌少沒錯是有頭有臉，可我背後也有靠山啊，朗少並不比他差了去！”
顧桂花是真的關在房間裡打電話給胡文斌也罷，或者在樓上正偷聽我和範水麗對話也罷，反正話兒我撂下了，油鹽不進不必怕誰！
冷笑，範水麗張口就指著我罵，“顧寧！你他媽的當真自己被凌晨朗捧在手心上寵著？你不過是長的樣子跟他舊愛有幾分像的替身罷了！他說不定明天就玩膩了你一腳踢開！”
“踢開就踢開！老資出來混難道還想跟金主天長地久？！”我毫不在乎地對她咧嘴笑開，“凌晨朗當我是什麼人那要緊嗎？重要的是他肯在我身上花大錢，還帶我出去向人介紹我是他女友，而不是像你那些男人一樣，白玩了一回還榨了你的血汗錢，所以我奉勸你，別傻X了！”
“你！”範水麗霍地起身，一大耳括子朝我面門呼嘯而來。
沒思想準備也能避得過，更何況我早有準備，輕易一擡手格開她的手掌，順勢滑向她手腕用力捏住，然後輕輕一扭。
“啊！”範水麗嚎叫出聲。
“給我老實點！”我鬆開手之餘大力一推送，她應聲噔噔，跌坐回沙發上，一雙眼睛牛一般瞪大怒視著我，還不忘拼命甩著被捏痛的手。
“我是看在媽份上，答應了她要好好跟你談才一再讓著你！”我正著面色說，“可我打算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嘚嘚嘚，一陣腳步聲下樓來，顧桂花的身影顯現。
“媽，顧寧她打我。”範水麗惡人先告狀，奔過去給她看扭紅的手腕。
“咳唔！”顧桂花清清嗓子厲了厲範水麗，皺緊眉頭不置可否地移過視線看向我，並不理會範水麗的投訴，只對我說，“寧寧，我剛打電話給斌少了，一五一十跟他講清楚情況，他說不知者不罪，這點小事就算了，讓你別放心上，以後說不定兩家娛樂公司還要展開多方面的合作呢。”
我一聽，微笑著起身迎上去，輕輕擦著範水麗的肩膀撞開她，扶了顧桂花坐回上首位的單人沙發裡，“媽，你替我謝過斌少，他哪天若有空我一定會親自登門拜訪的。”
“這就對了，做人就得這麼懂事。”顧桂花語重心長教導道。
“這還得您經常給我指點才行。”我忙不迭說。
“好，好！”顧桂花點頭，接著揚聲喊傭人出來做飯。
這時候才做飯，分明沒想要留我吃飯嘛，我笑著走回剛纔坐的沙發椅，從包裡拿出戶口
簿還給顧桂花，趁機說，“誒？朗少打過電話來我顧著說話都沒接。”
“你快回復他看有什麼事。”顧桂花慌忙揮手。
我笑笑，準備撥出去，沒料到凌晨朗真就打電話過來，我更得意地加大笑容，“他等不及又打來了。”說完，一劃接聽鍵接起，“阿朗，找我什麼事？”
“你還在養母那？”凌晨朗沉聲問道。
“對，事情都交代好了。”我淺聲說。
“那好，如果你們正在吃飯，你稍後給我帶外賣回辦公室，如果你還沒吃，現在馬上回來和我一起吃。”凌晨朗如是講。
“哦哦，我們還沒吃，我馬上回。”簡短交代完，掛線。
“朗少要你馬上回去？”顧桂花不等我說話，立刻發問。
“嗯，他還沒吃飯，要我買好吃的跟他一起吃。”我將嗓音捏得甜滋滋的迴應。
“那你趕緊走吧，別餓著朗少。”顧桂花肉緊地催促。
“好吧我先走了，過兩天我再請您和爸到外面吃大餐哈。”我拎起包包，向顧桂花揮手道別後，看也不看臉色鐵青始終站在樓梯口的範水麗一眼，便施施然開了廳門出去。
兩個女保鏢見我出來，立即上前一左一右護著，蘇豪開了車門。
“回晨朗時代。”我登上後座坐穩，吩咐道。
車子開出養老院，風馳電掣往集團公司趕，我想著，中午凌晨朗只顧著跟蕭洪山商談公事，飯也沒吃幾句的樣子，就讓蘇豪開到順意酒樓去。
打包了滿滿幾大餐盒的美食回去，我和蘇豪送進CEO辦公室的時候，凌晨朗正在開視頻會議，我拎了電腦包很快退出來，到接待室裡坐著等，因爲怕泄露了不該泄露的公司機密。
蘇豪有點詫異地隨我過去，垂手侍立在一旁。
“坐吧，蘇豪。”我招呼他，卻給他看短信框匆匆打出的一行字：別亂說話。
蘇豪一怔，“不用了。”他搓搓手，退到門邊。
“嗯。”我朝他遞個眼色，刪掉那行字便登錄網頁版QQ，將今天下午和剛剛發生的事發到羣裡去。
這邊纔剛發，那邊門外傳來凌晨朗的喚聲，“你們倆過來吃飯。”
“來了。”我應著，又在留言框打出一行字給蘇豪看：我電腦包裡有竊聽器，我們說話要小心
蘇豪再次一震，我對他點點頭，只拎著包包率先走出門。
CEO辦公室的門大大敞開著，我順腳走進去，見到凌晨朗已經坐到沙發那邊，並且打開塑料袋查看餐盒裡的食物。
“不錯，我正想吃點飯。”他向我露出難得一見的微笑，然後對我身後緊隨的蘇豪說，“你也來一起吃。”
“不了凌總。”蘇豪止住腳步。
我放下手裡的包包和手機到沙發裡，另外撿了飯菜各兩盒交給蘇豪，“這些你拿去吃。”
蘇豪道聲謝接過手，問凌晨朗，“凌總您和顧小姐是在這裡通宵加班嗎？”
“哦，你照慣例守值，讓其他人回去吧。”凌晨朗交代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