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腹誹著,一天賺一千,又不用您老人家付出什麼,我供吃供喝給買衣服,這好事上哪裡找去。
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卸磨殺驢的時候,這樣的話我也不會說出來,心裡想想而已。
我的家在距離豐雲(yún)市很近的一個縣城,清縣。
烈日炎炎的七月,我和左霄啓倒了兩趟公交車,出了一身汗,到達(dá)了清縣縣城。
下車後,我到路邊的副食品店買了四樣禮品,並買了一包5塊錢的煙遞給左霄啓,“等會到我家,你抽這個吧。”
左霄啓忍俊不禁,“你家好像……很有特色?!?
“哈哈?!蔽倚Τ隽寺?。
我和左霄啓分別拎著兩個禮品盒,走路10分鐘,進(jìn)了一個電梯小區(qū)。
左霄啓擡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我這才注意到他的胳膊,熱心的問道,“你熱嗎?”
左霄啓白了我一眼,鄙夷道,“你傻嗎?”
哎,左教授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只得訕訕地說,“摘了手表吧,涼快點(diǎn)。”
左霄啓看都沒有看我一眼,摘下腕錶揣進(jìn)了褲兜裡,一把乾啞的嗓音清涼至極,“真冷?!?
我被噎的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得,我花了一千塊錢,買了這個帥哥的一天,還得吃癟。
直到走進(jìn)單元樓,電梯緩緩上升,左霄啓狐疑道,“你家住這裡?”
我點(diǎn)點(diǎn)頭,“是啊?!?
左霄啓?quán)托Φ溃耙膊桓F啊。”
我打量著左霄啓的全身“耐克”,想到等會我媽見到他的時候五彩繽紛的面部表情,我的嘴角咧開了一朵花。
窮?我家的確不窮。可是我窮啊。
電梯停在7層,我家的大門竟然開著一條縫,我的前腳還沒有邁進(jìn)門檻,爸爸已經(jīng)迎了上來,他臉上不多的褶子笑成一朵花,“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
爸爸一邊說著,一邊接過我和左霄啓手裡的禮品往屋裡讓著,“熱不熱,知道你們來,我早就把空調(diào)打開了?!?
“叔叔好?!弊笙鰡櫭佳凼嬲?,嘴角上揚(yáng),那副姿態(tài)像極了上門討老丈人歡心的女婿。
坐在沙發(fā)上的媽媽向我們看過來,審視的目光仔細(xì)打量著左霄啓,我拉著左霄啓的胳膊趕緊介紹著,“這是我媽?!?
我又笑著看向母上大人,“媽,這是左霄啓。”
左霄啓嘴角的笑意不減,早就沒有了和我折騰了近一個小時的不耐煩,“阿姨,您好。”
我看著媽媽嘴角的弧度一點(diǎn)點(diǎn)收緊,眉宇間的不屑點(diǎn)點(diǎn)滴滴聚攏而來。
爸爸趕忙把左霄啓讓到裡面,讓他坐在了距離空調(diào)最近的位置,隨口對媽媽說著,“小英,給孩子倒杯茶去。”
媽媽穩(wěn)如泰山般一動不動,瞥了一眼左霄啓的方向,滿臉寫著不歡迎。
“是姐夫來了嗎?”阮貝穿著睡衣走了過來,他揉著眼睛,聲音是還沒有睡醒的沙啞。
阮貝是我的弟弟,比我小兩歲。
“這裡沒有你姐夫?!眿寢尲饴暱瘫〉馈?
我見狀拉起左霄啓,反擊道,“這就是我男朋友,你不歡迎我們走就是了?!?
我拉著左霄啓就要向外走去,爸爸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給媽媽賠笑著,“你看你,孩子好不容易來了……”
“噗嗤?!比钬惪粗笙鰡櫺Φ那昂厢嵫觯澳涂耍?,你是不是穿越了?!?
我一個厲色丟去,“有你什麼事?!?
阮貝無所謂的搖搖頭,雙手一攤,擺了個不屑的表情,打著哈欠,趿拉著他的拖鞋又懶洋洋的返回了房間。
爸爸又拉著左霄啓坐在了沙發(fā)上,好脾氣的解釋著,“天氣太熱了,你阿姨身體有些不舒服,難免心煩氣躁的。”
左霄啓善解人意道,“叔叔,我知道?!?
媽媽瞥了左霄啓一眼,“你做什麼的?”
左霄啓按照我們之前商量好的措辭回答,“大學(xué)警衛(wèi)室的保安?!?
“保安?”媽媽冷哼,“一個保安一個月能有多少錢?”
左霄啓嘴角依舊掛著淡然的笑意,幽邃的雙眸沒有一絲躲閃,像個小學(xué)生般恭敬的回答:“一千零七十塊錢?!?
雖然左霄啓沒有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我的心卻一直在突突跳,來之前我沒敢告訴他會面臨媽媽的刁鑽刻薄,此刻我還真擔(dān)心他一怒之下說漏嘴了。
我擔(dān)心的看著左霄啓,他一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
“你有房有車有存款嗎?”媽媽連聲質(zhì)問著。
“有!”我理直氣壯道,“他有房。”
“幾套房?”媽媽的聲音滿是不信,“幾居室?”
“他有兩套房,兩室?!蔽艺f。
“真的假的?在哪裡?”
我向左霄啓身邊靠了一下,手指在他的胸口比劃著,“在這裡,左心房,右心房,左心室,右心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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