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裡像有隻手,咻的一下就拽起了我最敏感的神經(jīng),揪的緊緊的,我音色緊繃,“她要幹嘛?”
左霄啓拿著手機(jī)遞到我的面前,我看到屏幕上是一串沒有備註姓名的電話號碼,一個手機(jī)號他都記得這麼熟悉,看來感情不淺啊,一陣酸酸的感覺涌上腦門,我瞥了他一眼,板著臉道:“你的星星在找你,你就接吧?!?
一根細(xì)長的手指按下了紅色掛機(jī),手機(jī)鈴聲戛然而止,左霄啓眸色閃過一抹難堪,嗓音低啞,“小璦。”
我冷笑,“你心虛了?”
他的短信鈴聲又響了起來,他將手機(jī)放在我面前,“你看吧?!?
看就看。
我拿過手機(jī),劃開屏幕:我又想你了,想要你,怎麼辦?
左霄啓呼出的氣息噴灑在我的頭頂,他低咒著:“艸!什麼東西!”
我嘴角勾起鄙夷,“你不是說你們沒有做到最後嗎?”
“我真冤枉!”左霄啓眸色濃重,衝口而出。
我站起身,“我吃飽了,去上班了,你的星星寂寞了,想你了,你去安慰她吧?!逼骋娮笙鰡欒F青的面色,我冷笑,“對了,替我轉(zhuǎn)告她一句話,當(dāng)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一刻,我想到的是左立強,他能兩次帶著覃瑤到我面前,我相信他的目的絕對不僅僅是“秀恩愛”。
左霄啓拉過我的胳膊,“你要相信我,我和她真的沒有……”
“夠了?!蔽遗鹨宦?,“就算你們沒有做到最後又怎麼樣,親了嗎,摸了嗎,你要不要再給我講講細(xì)節(jié),怎麼親的,怎麼摸的,那麼大的一個美女在前,你又是怎麼控制住的?”
左霄啓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俊朗的面部輪廓籠在清晨的陽光中,卻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空氣膠著了。
我走進(jìn)臥室,拿過包包,左霄啓緊隨我身後,“你要去上班嗎?”
靜默的空氣無聲的迴應(yīng)著他的熱情。
“我送你吧,你心情不好,就不要開車了。”我的眼睛利劍一般射向他,左霄啓眉眼漾開討好的笑意,兩片薄脣輕輕展開,“我不去你店裡,只送到門口?!?
他說著就拉過我的手,到了玄關(guān)處還拿過一雙平底鞋放在了地上,“穿高跟鞋累?!?
看著他近乎卑躬屈膝的討好,我舒了一口氣,穿上了他爲(wèi)我準(zhǔn)備的平底鞋。
車上。
我靠坐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兩指揉著疼痛的太陽穴,手機(jī)鈴聲將車廂的靜謐劃的支離破碎。
我聽到左霄啓低低的咒罵聲,“我媳婦都不要我了,還開個狗屁的會?!?
一路無言。
車子停在店門口的時候,左霄啓拉過我的手緊緊貼著他的面頰,狹長幽邃的眸子攫住我的視線,“小璦,以前的事情真的過去了,我沒有和你說一句假話,我現(xiàn)在也不敢對你撒謊,以前,她就是我的一個夢想,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這種感覺,她從來沒有真正屬於過我,所以當(dāng)她向我招手的時候,我就迷茫了,我以爲(wèi)我終於可以實現(xiàn)我的夢想了,可是到了最後我才明白,你纔是我的生活,我早就愛上了你,我知道我曾經(jīng)走失過,所以我現(xiàn)在願意傾其所有,換你重新和我在一起的機(jī)會,小璦,你冷靜的想想我說的話,好嗎?”
我緊咬了一下脣肉,輕輕點頭。
……
一整天我都無心工作,下午三點多,我就打車去了戴雲(yún)飛處。
見到我,戴雲(yún)飛笑的明媚,“你這麼忙,怎麼有時間來我這裡,是不是買衣服,最近到了一批新款。”
我搖頭笑道,“我不買衣服?!?
“呦。”戴雲(yún)飛誇張地尖叫,“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阮老闆這是又受了什麼刺激了,快點和我說說。”
看著戴雲(yún)飛杏眸中閃爍著八卦的光,那是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啊,我坐在沙發(fā)上,白了她一眼,“人家來找你訴苦,倒是給了你看笑話的機(jī)會。”
戴雲(yún)飛嘴角的弧度愈發(fā)明朗起來,“有什麼好訴苦的,人家拿著全部身家來找你,足以表明誠心了,你阮璦漂亮嗎,比你漂亮的多了,你很優(yōu)秀很能幹嗎,比你優(yōu)秀能幹的多了,無論從哪方面來講,你都不是最出色的。左霄啓找不到女朋友嗎,娶不上媳婦嗎,人家憑什麼賴著你,換個男人試試,就算是人家出軌離婚,想把你掃地出門讓你淨(jìng)身出戶太簡單了,就算是想要回頭找你,給你買房買車也就夠了,誰會傻到奉上自己的一切。”
我的臉色沉了又沉。
戴雲(yún)飛繼續(xù)說:“你既然要了他的一切,就是打算和他重新開始了,其他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左霄啓的情商我實在不敢恭維,爲(wèi)了個女人付出自己的所有,就差把他的心掏出來給你看了,你自己說,他除了把自己的心掏出來,還有什麼可以給你的,他媽遺留給他的房子都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我不時舔著脣瓣,認(rèn)真聽著戴雲(yún)飛的話,可是,只要想到左霄啓和覃瑤,我心裡就是不舒服。
“要我說,覃瑤根本就不是個事,她都和你公公睡了,就算她想在他們父子之間周旋,你公公也不會同意,他有的是辦法對付覃瑤,根本就用不著你在這裡傷心勞神的?!?
戴雲(yún)飛的話讓我幡然醒悟,的確,我就不信左立強會眼睜睜的看著覃瑤玩弄他們父子兩人。
想到此,我不自覺嘴角上翹,“我都沒有訴苦呢,你怎麼就知道我要說什麼?”
“你就矯情吧。”戴雲(yún)飛笑著白了我一眼,“你肚子想什麼,我能不知道嗎?”
好吧,有個太過於瞭解自己的閨蜜,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我雙手一攤,嘆了口氣,“可是,只要想到他和覃瑤親過,摸過,我心裡就不舒服,他們就差最後一步了,覃瑤一直吊著他,不然他們早就……”
“這我就幫不了你了,你自己心裡這關(guān),還得你自己過去,不過……”戴雲(yún)飛笑的狡黠,“那也得左霄啓樂意被覃瑤吊著,既然都親了摸了我就不信他搞不定個女人?!?
我斜睨她一眼,“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
戴雲(yún)飛委屈道,“我說的是事實。”
“……”
還沒有到下班時間,左霄啓的電話就追過來了,我懶懶地接起來,“我在店外等你?!?
我也仔細(xì)想了戴雲(yún)飛說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他也不是非我不可,卻還是捧著全部身家來了,心底的某個角落閃過一抹沉重,我口氣尋常道,“我在飛兒這裡?!?
“我去接你?!弊笙鰡櫞判缘纳ひ魥A雜著一絲欣喜,我還沒有來得及迴應(yīng)什麼,他低啞的聲音帶著討好意味傳入我的耳朵,“可以嗎?”
我擡頭看了戴雲(yún)飛一眼,“你來吧?!?
“好?!?
左霄啓到的時候,眉開眼笑,“我買衣服?!?
他在討好戴雲(yún)飛,戴雲(yún)飛也不客氣,“你得多買兩件,把你媳婦在我這裡喝茶水的錢買出來,還有我做知心姐姐的錢也得讓我賺回來。”
這是閨蜜嗎,簡直就是周扒皮。
左霄啓精緻的五官愈發(fā)柔和,“沒問題。”他說著拉起我的手,“陪我挑衣服去,我媳婦讓我買哪件我就買哪件,我穿衣服就是給我媳婦看的。”
瞧瞧這張嘴,跟抹了蜜似的,我嘴角漾開一朵花,瞪了戴雲(yún)飛一眼,話是對著左霄啓說的,“你缺衣服穿嗎?”
“好,那就不買。”左霄啓爽快地應(yīng)道。
“呦。”戴雲(yún)飛含笑的嗓音尖銳地奚落道,“到底是夫妻,這麼快就統(tǒng)一戰(zhàn)線了,我倒裡外不是人了,也不知道是誰愁眉苦臉的眼巴巴跑到我這裡來訴苦的?!?
廢話,左霄啓的錢都在我手裡,他卡里那點零花錢用完了,不還得問我要嗎,我當(dāng)然要省著花了,不知道我花錢等於要命嗎。
我理所當(dāng)然的在沙發(fā)上坐的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左霄啓笑著點頭,“我請你吃飯,謝謝你這些日子照顧小璦,陪著小璦?!?
“那我可得好好吃一頓?!?
……
有戴雲(yún)飛這個八面玲瓏的閨蜜在,一頓飯吃的倒也開心,少了我和左霄啓獨處時的尷尬。
和閨蜜的房子買在同一個小區(qū)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一同回家,至少不用單獨送她。
下車後,戴雲(yún)飛親熱的挽上我的胳膊,“小璦,今晚去我家睡吧。”
左霄啓一把拉過我另一隻胳膊,“別拐走我媳婦。”
他說著就拉著我就走開了,戴雲(yún)飛趁勢鬆開我的胳膊,“看好你媳婦,以後再弄丟了,可就真的找不回來了。”
左霄啓薄脣湊近我的耳邊,低低地說:“你放心,我再也不會把你弄丟了?!?
我任他拉著我的手朝著花園內(nèi)走去,他還很過分的將我的手放在嘴裡輕輕咬了一下,既然決定了重新開始,我也要努力放下心裡的芥蒂,可能這會是一個痛苦的過程。
左霄啓也樂得我配合他的親密舉動,只是,人,總是不知足的,我不反抗他,他就開始向我提著額外的要求,他摟著我的腰,口氣商量道,“明天週六,我不用上班,我們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我還沒有來得及迴應(yīng)什麼,左霄啓的手機(jī)鈴聲又響了,他俊眉輕蹙,從西裝兜裡掏出手機(jī)後遞到我面前,“是覃瑤。”
ps:好不容易把左洗白了,又被我自己黑了,不過出軌這事,本來就洗不白,我也懶的找一個特殊的理由去洗白他,我寫的就是這種人性的真實和複雜,大家將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