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尊仿如出了一口惡氣般,終於可以趾高氣揚的走了,留下氣得發瘋的薛靈蕓,她讓他守活寡是吧,看來,她還是沒有嚐到她的厲害呢。
“來人——!”
“啪——!”
“我詩爵夫人,你居然叫我薛,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剛收到管家吩咐,更改稱呼的傭人被抓來當了墊背的,薛靈蕓氣得直撕他的頭髮,傭人也不敢叫,好半天,她才住手。
“含你們不是感情好嗎,就讓我看看你們的感情能好到什麼程度,是不是比你那寶貝兒子還重要!”
‘蹬、蹬、蹬’
她踩著三寸高跟鞋,扭著曼妙的身段出了門,自己開著車出了溫莎山莊,貫穿整個巴黎街區,一直到了紅磨坊,這才下了車。
但她並沒有進紅磨坊,而是穿過後面骯髒不堪的小路,一直向裡面賺時間,越來越晚,已經黑了,像她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在這樣的街區獨自穿行,自然引起無數過來嫖*妓的男人側目。
對這些目光,她視而不見,本來,她就是爲了吸引男人的目光而出生的,當她走到一扇破舊不堪的門前才停了下來。
‘叩、叩、叩’
她輕輕敲了三下,很快,門就露出一條縫來,她一轉身就走了進去,房間裡燈光很暗,一張破舊的卻放著華麗的被褥。
“靈蕓,你來了。”
低啞的聲音,配著一張醜陋不堪的臉,讓人看了都想吐,男人低身坐在牀邊唯一一張破舊的凳子上,仰望著她心中的太陽。
“我要你去跟樂珊說,讓她親口承認,她喜歡的男人是廖天成,是自甘情願的跟廖天成在一起的。”
“可是我說的她會聽嗎?”
“難道你不會說孩子在你手裡嗎?”
“可是那樣子不是我的行蹤了嗎?”
“程前,別忘記當初是誰把你救活的,如果不是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你以爲你還能活到今天嗎,讓你做點事情就這麼多借口嗎?”
“靈蕓,你別生氣,我知道了。”
“好,還有,孩子你送到哪裡去了,你確定不會被找到嗎?”
“放心,我已經將孩子送給當地一家農婦,他們說會撫養他的,我已經調查過她,她的老公在南非下礦,很快,她也會去南非了。”
“最好永遠也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但是,又不能完全不知道他的下落,你說是吧?”
“靈蕓……”
一雙同樣佈滿疤痕的手摸上修長而又光滑的大腿,飢渴著的嗓子不自覺的向下嚥了一口唾沫,現在,他也只剩下這點愛好了,但卻什麼也做不了。
薛靈蕓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算了,反正他什麼也做不了,也只能摸摸,而恐怕,以後連這種事情他都沒有機會做了,她,是不會允許有人知道那孩子下落的。
經歷幾天的恢復,樂珊終於可以獨自起來散散步了,可因爲絕食時間太長,又擔心寶寶,精神狀況卻一直都不太好。
“今天她都吃了些什麼?”
處理好家族的事務,廖尊每天最關心的事情就是有關樂珊的事情了,護士向他一一報道,甚至喝了幾毫升水都記錄了下來。
“恩,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
廖尊慢慢的走到坐在花藤椅中的樂珊身旁,生怕嚇到她似的,可一聽到腳步聲,她就立即扭回了頭,見到是廖尊,第一句就問道:“找到寶寶了嗎?”
“很快就會找到了,現在已經有眉目了。”
又是這句話,她聽了也不知道無數次,都說了,靠人不如靠已,名聲算得了什麼,她這種殘花敗柳那裡還有得名聲,面子算什麼,只要寶寶能夠回來,她已經故不得了那麼多了。
“尊少,我有事情想跟你講。”
她已經很少這麼叫他了,廖尊的心一驚,可他看不透這一張平淡下的面孔。
“我愛上他了……”
“……你爸爸,所以,那些照片都是真的。”樂珊越說越快,越說越急,最後,她對著樹林邊大叫了起來,“你聽到了嗎,我說了,那些照片都是真的,我愛上……你爸爸了。”
“你說什麼?”
她這是怎麼了,瘋了嗎,之前爲了他,她可以去死,可卻突然告訴他,那是真的,他不相信,絕對不相信。
樂珊也站了起來,對著他吼道:“我說什麼你沒有聽到嗎,那你長著耳朵幹什麼的,難道是用來做擺設的嗎?”
“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說,我愛上你爸爸了,那些照片是真的,可是我願意,只要能把寶寶還給我,我什麼都無所謂,給我……”
“珊,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我能受什麼刺激,我怎麼知道我會受什麼刺激,明明叔叔保護寶寶,保護的那麼好,我怎麼會突然之間要回什麼國,叔叔跟我回去了,我把寶寶交給你,結果呢,結果?”
她就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鳥,四神無主,可卻又必須挑起肩膀上的責任。
“結果,結果你告訴我,寶寶沒了,是你這個做爸爸的沒有用,我選擇叔叔是對的,你就不該找到我,如果你不找到我,我就可以跟叔叔平平靜靜的過完這輩子,寶寶也不會出事,是的,一定是這樣子的,全部都是你的錯!”
“所以,所以我就應該在你把我送上叔叔牀的時候,人也一併跟了他的,這樣子,他就不會拋棄我和寶寶,他是不是覺得我太累贅了,所以不要我和寶寶了。”
“他不要我和寶寶了、他不要我和寶寶了……”
說著、說著,樂珊就像是了自我狀態般,不停的在原地打圈,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廖尊呆呆的看著她,她,瘋了。
“呵……珊,你這是怎麼了?”
“忘記跟大家介紹我了,我是你們新來的中文實習老師,我叫樂珊。”
還記得,她站在講臺上,笑呵呵的介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