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榴彈,二戰(zhàn)時候日本使用的都是圓柱形,拳頭大小的表面,有一條條凹槽與刻線,其實,這對造成破片來說,並沒有什麼作用。
九七型號需要拉開保險之後,需要用力磕動,緩燃藥點火,才能爆炸,本場景爲了劇情需要,將緩燃藥部分無視了,莫要較真。
戰(zhàn)場上,小鬼子使用擲彈筒的時候比較多,而且,擲彈筒也能發(fā)射手榴彈,射程也遠。)
起風了,比沈全說的時間要早得多。
想想也是,在地下牢房裡面呆著,風風如果不大,他也聽不到。
雪花漸漸揚起,天空雖然看不到月亮,但是也有能看到有星光點點,只是不多。
這應該是地面上的雪花,給大風吹起來,造成的預先效果,遠處,應該起大風了。
張虎臣縮在牆壁後邊,在角落裡面,看著哨塔上邊的崗位,有兩條模糊的身影,正藏在塔樓上,步槍左右瞄著。
哨音一陣響似一陣,甚至,還有警報的聲音傳出去好遠。
“哨兵我來解決,主要是牆壁,這些人,不一定能爬得上去!”張虎臣抓了抓下巴,指了一下週圍的劇情人物,獸化骷髏傳遞過來的訊息,將周圍的生命氣息分佈,都顯示出來。
“我們有桌子個椅子,只要上邊在站一個人,就能夠到牆壁,找沈全這樣的靈活的,就能上到頂,到時候,在上邊打把手,就能將人拉上去,關鍵是牆外的環(huán)境如何,我們不知道!”刑太章湊了過來,小聲的嘀咕著。
“沈全,外邊的情況你熟悉麼?從哪裡走能逃出去?”張虎臣點了點頭,找了正在蒐集物資的小賊,過來問話。
“虎爺,這院子本來是鎮(zhèn)上大戶劉善人的家,鬼子來的時候,將他家裡抄個乾淨,老婆和兒媳婦,都給鬼子禍害了以後,拿刺刀挑了,劉善人就領著出去打獵的民團,上了雞鳴山,扯了旗,專門跟鬼子幹仗,是附近有名的大佬。院子大門外有個四十步的空地,過去之後,就是鎮(zhèn)公所,裡面有條斜道,直通鎮(zhèn)外。這樣的地形,戒備森嚴,小的可不敢頂著步槍和刺刀進來,所以,小的進來的方向,是在鎮(zhèn)公所側邊的小花園,那裡與劉大善人的馬棚相連,跳過這裡,就能輕鬆的從那裡進入到院子,而且,從這裡向北走幾十步,院牆就與后街相連,只要翻兩道牆過去,就能從衚衕裡散掉。不用走外邊圍牆邊的空地。”
沈全是個夜入千家的賊,自然知道如何才能隱藏路線,這個線路,他查看了四次,在最裡面給人按住了,不是他技術不高,而是他的情報分析能力不成,在外邊也察覺不到鬼子巡邏路線和暗哨位置。
“這大牆你是怎麼翻上來的?”張虎臣一打眼,就知道這小子沒說實話。
“嘿嘿,虎爺,您也知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您可不能讓賣了吃飯的傢伙,上牆的事情,交給我了!”沈全拍了一下腰間的刺刀,對張虎臣露出來一個懇請的表情,讓張虎臣知道了,他的路數(shù)。
原來,從第一次出來搜索物資開始,這個小賊,就已經(jīng)想好了退路,果然是老行當了。
“成,我跟盛隆殿後,老刑去照顧這些漢子,時間緊迫。出發(fā)!”張虎臣第一個挺著步槍,走進了院落裡面。
院子裡面除了這兩隻小隊,其他的兵力,都在院子外邊不遠的幾個屯兵點。
關東軍給水部隊這樣的要害部門,憲兵和普通士兵,絕對不能安插太多,否則,不利於保密。
這些軍官和管理者也絕對想不到,會有人從禁閉室裡殺出來。要知道,那些鐵架子和鎖鏈,可是連大象都能捆住的。
雖然哨聲陣陣,呼喝連連,但是,最外邊一層院子裡面,並沒有派人駐守,因爲,所有的兵力,都駐紮在大門外的廣場上,他們也想不到,會有個小賊,給張虎臣救了出來,擔任了嚮導。
遠程武器攻擊技能的附加屬性,冷卻時間已經(jīng)到了,所以,張虎臣連續(xù)兩槍,幹倒了在哨塔上的士兵,將沈全的撤退路線掃清,同時跑了幾步,將六發(fā)繳獲來的手榴彈,遠遠的丟上了半空,六十點力量屬性,讓張虎臣的投擲能力,無比的誇張,比迫擊炮都有力度,所以,手榴彈直接甩在了鬼子兵集結位置的頭頂爆開。
彈片如雨,空爆彈的殺傷力,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小,反而對集結起來,準備衝擊的鬼子部隊,造成了巨大混亂。
張虎臣來不及查看戰(zhàn)果,撒腿就跑。
這時候,側邊院牆上,沈全將刺刀插在了牆縫裡,將這東西當成了梯子,只要將刀身上纏上坡布,就可以承受大家的踩踏,十分方便。
這就是沈全能夠翻躍各種圍牆的秘密。今天露了出來,算是泄了他的底。
這小賊伏在牆頭,看著張虎臣跑回來,纔打了個手勢,翻了下去。
大家都翻牆過去,雖然下邊有葫蘆架,還有兩包捆紮在一起的軍大衣當墊腳的,但是也有一位漢子,扭傷了腳,這個人,就是那個當過兵,能擺弄擲彈筒的盧金鎖。
盛隆在牆下等待著張虎臣,作爲斷後的,就要有個樣子。
見到張虎臣如給狗攆屁股一樣,連忙讓自己召喚出來的,那兇暴的傢伙舉著,輕易的就上了牆頭,外邊有人接著,他下去的時候也不費勁。
跑到了牆下,張虎臣則見到了盛隆的召喚物,兇暴的傢伙,四隻圓溜溜的小眼睛,在張虎臣身上轉了兩圈,露出來一個人性化的表情,腳下一跺,身體跳起,手臂就搭上了牆頭,翻身落下去。
好傢伙,竟然對自己有了信賴的心思,難道,召喚物也能辨認出來,誰曾經(jīng)跟它一起戰(zhàn)鬥過麼?
應該能,剛纔張虎臣與這傢伙,並肩戰(zhàn)鬥,配合的不錯。
看來這個兇暴的傢伙,其實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憨傻!
張虎臣啞然失笑,躍上牆頭,蹲在上邊,朝周圍看了一下,將周圍的地形在榮耀徽章裡面記載,才搭了牆頭,跳了下去。
沈全正蹲在那位扭了腳的兄弟身邊,見到張虎臣下來,面色一喜:“虎爺,盧兄弟......”
“沒關係,我來背上,找最近的雜貨店,咱們手裡空空,只靠槍械彈藥,可逃不過追殺!”張虎臣自己是沒關係,其他兩位也是沒問題,但是,這七個劇情人物,就不一定能抗住惡劣的自然條件,更別說,還要在敵人的眼皮底下逃出去。
“虎爺......別,我留下給兄弟們斷後,有一條槍,打死幾個,就能讓這些鬼子膽寒!”這個漢子雖然臉上滿是鬍鬚,看不出來原本的相貌,但是,說的話卻讓人心裡發(fā)暖。
“說哪的話,但凡有辦法,就不會丟下你們。咱們總要好聚好散!”張虎臣不管他,朝沈全使了個眼色,就彎腰過去,將這漢子攙扶起來:“我先邁這隻腳,你的身體朝我身上靠,另外一隻腳要及時跟上,只要我還撐得住,手裡有傢伙,你就不是累贅!”
沈全跺了跺腳轉身就走,小衚衕裡面,雖然沒有風,但是,門口總有住家向外潑水,所以,下腳的時候要千萬小心,否則,不小心跌死都不稀奇。
“都將膝蓋彎了,長槍背上,這一路上,不能再添傷號了!”張虎臣小聲的囑咐著。
見到幾人都跟沈全走成一列,纔回頭對兩個挑戰(zhàn)者說:“兩位,苦難纔剛剛開始,您兩位如果有好去處,儘管離開,如果沒有,那麼看咱姓陳的還是個貨色,就跟上來,咱們走在一起,還能有個照應。”
“正要懇請您帶上我,咱平時一個人習慣了,有啥做的不周到,您儘管說。”盛隆的姿態(tài)擺得很低,話說的很客氣。
“就是,咱們能出來,全靠虎兄指揮得當,勇不可擋,跟你走在一起,心裡塌實,俺老刑願意跟你搭夥,簽署榮耀之章吧!”刑太章還是個知道行情的,知道陌生人在一起組隊,爲了免除後顧之憂,必須要簽署這樣的協(xié)議,其實,用遊戲裡的話來說,就是組隊邀請。
“既然兩位兄弟看得起咱,那就不客氣了,這樣,咱們就邊走邊說,到了地頭,再作計較。”張虎臣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下來。
扶著這個腳上扭上的漢子,張虎臣的腳步不快,但是很穩(wěn)定。
軍大衣上還染了血跡,混著大衣幾個月不洗,蘊藏著的味道,絕對稱不上好聞,但是,張虎臣就像沒感覺一樣,腳下走得四平八穩(wěn)。
“虎爺,俺盧金鎖,這條命就賣給您了!如有任何對不起您,讓我死無全屍!”有些虛弱的漢子,情緒激動,眼淚都涌了出來。
“曖呀,看看你,一個五尺高的漢子,怎麼還掉起了貓崽兒了?趕緊憋回去,讓人看了笑話。咱們既然槍林彈雨裡面闖過來,就算是兄弟一場,別那麼沒出息,以後多殺幾個鬼子,比什麼都強。”張虎臣嘿嘿一笑,心裡得意非常。
爲什麼要救這些劇情人物,張虎臣自然是有盤算,這些人,可能就是自己在這殺戮場景裡面,殘酷的戰(zhàn)場世界裡,生存下去的基本保障。
這個時候,身邊有人有槍,就是勢力,加上自己這個身體的來歷,說不定,自己還真就能混個模樣出來。
場景世界,每一次給自己安排的身份,其實,都是本世界裡面的劇情人物,挑戰(zhàn)者進入之後,可以按照這個身體的經(jīng)歷,快速的融合進場景世界。
本次場景世界裡,張虎臣的身體,應該是一個有些憨傻的土匪,腦子不大靈光。
小時候發(fā)燒,燒得時間太長,結果智力發(fā)育就有些問題,還沒成年的時候,爹孃就給人害了,自己是跟著叔叔過活。
這個叔叔還是山頭上的綹子大爺,那時候世道更亂,從小將他託付在道觀裡面,給道士養(yǎng)著,養(yǎng)身練拳,一根筋。
憨傻的是心智,所有的靈氣,都用在了打槍和拳腳上,下場較技,山頭上就連綹子老大何老歪,都不是個兒!
本次下山是給何老歪的一位老關係送信,事情辦完,在路上看見有賣糖人的,憨氣發(fā)作,在邊上呆著看了一天不說,還跟人家一直走回了家裡,一直到這賣貨的男子,嚇得關了院門,才發(fā)現(xiàn)天色已暗。
半夜走在大路上,結果就給持槍的憲兵給堵個正著,一個憨人,指望能跟這些憲兵說清楚自己的來歷麼?雖然身上有證件,但是大半夜的不回家,自然遭到懷疑,所以,就給他對進了牢房,正好當夜有一批要送到平房鎮(zhèn)的實驗品,用卡車拉過去,這關押的批人裡面,有一個人家,託了關係,求了人情,也花了不少錢,纔將自家孩子保了出去,車上少個人頭,就拿這憨傻之人頂了。
嘿,果然是家學淵源!張虎臣心裡嘀咕一聲,擡頭看見,沈全已經(jīng)焦急的站在大街上,就只等自己進到鋪面裡了。
老話講,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從小生活在山寨,這憨傻之人,也是久經(jīng)殺陣,砍旗,砸窯,殺人放火,也幹過不少。是不是要用這層關係,還要考慮一下。
張虎臣這邊還在琢磨,那邊沈全就已經(jīng)得手了。
這當街的鋪面,怎麼能抗得住這小賊的手段,鋪面的擋板隨便使了手段,就給啓了出來,讓一行人都進到裡面去。
“這是什麼人?”張虎臣見到櫃檯上橫著一個矮小的身體,身子給拿繩子捆了,塞住了嘴巴,奇怪的問道。
“守夜的夥計,虎爺,您需要什麼,抓緊,這時候風雪不大,咱們的痕跡,估計很快就能給人找到。”沈全是行家,知道後邊會留下痕跡,剩餘給他們準備逃亡的時間,並不富餘。
尤其日本兵手裡,養(yǎng)著狼狗,鼻子特靈,如果不趕緊跑遠,估計藏不了多久。
“掏地窖,找食物,帶上只小鍋好煮飯,另外棉衣,棉褲,棉鞋,氈疙瘩,羊皮襖,狗皮帽子,圍巾,手悶子,棉布,煤油,火柴,斧子,繩子,皮子,剪刀,針線,鐵釘,咱們今天放開了拿,每人不能超過小腿高的揹包,快去快回。”張虎臣將腳扭傷的盧金鎖,放在凳子上,嘴裡說的話很平和,自然就帶了那麼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急噪的沈全點了點頭,一把抓起了蜷縮在小牀鋪上的店夥計,拎著他去了後邊,幾個漢子也都跟了上去。
三個挑戰(zhàn)者,簽署了榮耀之章,暫時組隊行動,他們也不能閒著,只要手裡有錢,這店裡東西,他們也一樣能拿。
張虎臣將櫃檯裡的東西,翻揀了一通,挑選用得上的,塞進了一隻布口袋裡,裝到一多半就紮了口子,又揀出來一隻,也裝了一半,兩隻口袋扎口,拿了繩子栓在一處,就成了一個能搭在肩膀的褡褳。
等沈全回來,帶回來了棉鞋之類的東西,張虎臣將幾人蒐集回來的皮革翻看了一下,點了點頭。
“後邊還有架爬犁,正好可以攜帶些糧食,土豆和地瓜,蘿蔔,都用麻袋裝了,塞了棉衣,裹了皮字,盧兄弟,還能坐在上邊。”沈全小聲的說,將幾個裝滿的揹包,擺在了四人的腳下,算上三個挑戰(zhàn)者,盧金鎖也有份。
“做得好,做得好!”張虎臣見到沈全如此知情識趣,心頭大爲暢快。
“應該的,虎爺,咱們得走了,這小子......”沈全比了一個手往下切的動作。
“不,帶上他,這人給小鬼子逮到,也是個死,你將他也塞進爬犁,別讓他凍死了,也別捆壞了手腳!”張虎臣見大家都穿戴完畢,扶了盧金鎖,就走到了街面上。
側門處,開了條縫隙,一個漢子拖了爬犁出來,長有四米,寬有一米半的大傢伙,看來是掌櫃的自家用來運貨的!
將盧金鎖放了上去,張虎臣說道:“我們向東,進山,先甩掉後邊的追兵,現(xiàn)在已經(jīng)起風,比照咱們從牢房裡出來的時候,還要猛一些,也許,再過一個時辰,就能將印子蓋上得差不多,平地裡風大,大家注意保暖。去,抱幾捆柴禾出來。”
看著一個漢子去了裡面,將柴禾放在地上,張虎臣隨手撈起來一根拇指粗的,量了一尺半的距離截斷,然後,按照這個長度,取了**根同樣長短的。
“照這個水準,或者更寬點,紮在腳底,走路的時候,省力!”張虎臣將截斷的木條比畫了一下。
其中一個叫老鐘的漢子說:“這是山裡獵戶常用的手段,沒想到,虎爺也是行家。”
“那正好,既然有行家,咱就不買弄了,老鍾大哥負責將大家的雪鞋做好,抓緊時間走遠,別掉隊,盛隆,讓你的夥計,拉著爬犁,在隊伍最後售尾,爬犁後邊拴上樹枝,將尾巴掃得平整些。”張虎臣聽著遠處逐漸激烈的聲音,知道留給大家的時間不多了。
“我要跟虎爺一起!”沈全不肯走,返頭站了回來,這一下,原本已經(jīng)拉動爬犁的隊伍,停了下來。
“快滾,別跟著添亂,朝東邊走,進山。我會追上來的。記得這個暗號,天地飛雪寒,弓刀映俠膽。記得沒有?”
張虎臣一腳踹在了沈全的屁股上,叫他踢得要朝地上坐倒,給邊上的刑太章過來撈住,一把扯了就走。
這個高瘦的漢子低聲說道:“快走,別讓他擔心。”
教訓完沈全,刑太章回頭看著張虎臣說:“跟上來!”
“一定!”張虎臣拿右手拳頭,敲了敲心口,嚴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