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此舉,夜魔中有情有義之人自然是爲之熱血沸騰,可類似於土地這般的陰險小人,哪裡會懂,見衆(zhòng)人大都似已被燕南靖的一番話說的有所觸動,土地知道情勢再這樣發(fā)展下去對自己不妙,兩隻跟老鼠眼睛一般機靈的眼珠迅速轉了起來,突然,他看了燕南靖一眼,隨即對衆(zhòng)人道:“大家不要被這少年的話迷惑,大夥想想,自這個少年來到我們H後,通天樹是如何待他的,而且他又是如何對通天樹的,試想想,此二人是剛結識不到幾天的朋友,怎麼會有這樣深厚的交情,依我看,這個少年便是通天樹的外援,他們二人裡應外合,是一夥的,他們恐怕早就認識了,大家要別忘了,這個少年的身份可是近來聲名大噪的天下會幫主呢!”
衆(zhòng)人聽後,又是一陣議論,“是啊!說的有道理?!薄皳?jù)我所知,天下會的野心可不小呢!”“那個天下曾今還和我們夜魔的幻影盟交過火呢!不可小覷??!”“??????”
燕南靖見了此番情形只是付之一笑不知是爲這些人感到悲哀還是替自己感到悲哀。
通天樹緩緩走到土地面前,兩米多高的巨人般身軀赫然立在了他正對面,衆(zhòng)人都屏氣凝神,已然覺察出通天樹身上那股騰騰殺氣,土地更是面死灰,舌頭也僵著了,戰(zhàn)慄的雙腿不停往後挪移,好似見了死神一般,努力了他自己感覺一個世紀的時間才從他嘴裡斷斷續(xù)續(xù)的蹦出了幾個字,“你,你,你想幹什麼,別,別亂來,寒,寒哥在這呢?”
‘哼’了一聲好似什麼都沒聽見的通天樹死死瞪著土地,像一頭髮怒的獅子,厲聲道:“我警告你,誣陷我可以,要是你連燕兄弟都不放過,我一定會讓你付出沉重的代價,不信你試試看?!闭f完通天樹緊握的拳頭開始發(fā)出‘格格’的響聲。
土地的老鼠眼一連眨了不知多少下,像是見了鬼一般慌忙往傅水寒和財神身後跑去,“寒哥,寒哥,你,你也看見了,他分明是在威脅我啊!他怕斷了他的後路啊這是?!?
“啊??????”通天樹聽了土地那番話,如同野獸一般,悔恨剛纔沒有捏死他,怒不可遏的衝他吼叫著,這聲音如同沉雷一樣滾動著,傳的很遠很遠,就在他往土地那邊衝過去的時候,傅水寒忽的擋在了他面前,“你是不是連我傅水寒也要對付?”
通天樹一驚,忙收勢,立在了傅水寒面前,強行壓制住怒火,面目猙獰的吼道:“傅右使,你就讓我殺了這卑鄙小人吧!之後就算你要將我通天樹千刀萬剮我也認了,我通天樹一生光明正大,勇猛無比,罕見敵手,決不願死在此等人手裡,要死我也要他比我先死?!?
此語一出,土地臉上已是一臉冷汗,驚魂未定一般,夜魔衆(zhòng)人也是爲之震動,不敢吱一聲,不過傅水寒畢竟是傅水寒,哪裡會像其他人那般,從始至終面對這狂性大發(fā)的通天巨人,面不改色,只是冷冷道:“退回去,夜魔會規(guī)豈是你能夠隨意更改的,我自有分寸?!?
通天樹死死的等著土地,就是不肯退讓一分,傅水寒見狀,厲聲道:“餘不惑,黑石,你二人分別是木堂和土堂的施刑人,動手!”
餘不惑,黑石應聲而出,齊聲‘是’了一聲後,紛紛從懷裡掏出手槍,行至
通天樹面前,迅速的指著通天樹的頭,餘不惑道:“通天樹,退回去,否則休怪老朽不客氣了。”
通天樹氣的臉通紅,目光從土地身上移過來,死死盯著餘不惑,完全視黑石如空氣一般,餘不惑立馬回縮一眼,不敢與他對視,面對兩隻隨時可能扣動扳機的槍,通天樹只好緩緩退後,不是怕死,而是在找尋時機,找尋讓土地陪葬的時機。
燕南靖忙上前幾步,拉住通天樹勸道:“不要亂來,總會有機會的,現(xiàn)在動手,無疑死路一條?!?
通天樹看了看燕南靖,總算穩(wěn)定下來,餘不惑和黑石則也將槍緩緩放下,退了回去。
傅水寒見局勢已穩(wěn),對衆(zhòng)人道:“我知道,在場有的弟兄會念及舊情,不忍見到接下來的一幕,可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事實擺在眼前我也只能依會規(guī)行事,通天樹有造反之心,證據(jù)確鑿,無法抵賴,用夜魔的老規(guī)矩是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再加上他還犯有江湖三大忌其中的出賣兄弟這一條,依會規(guī)應處以烈火焚身和亂刀三十之刑,不過,念在你對夜魔的功勞甚大,所以,留你全屍,死後厚葬。”
土地聽見要將通天樹處死本來一臉得意的笑容,可一想,似乎還是有些不解氣,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對傅水寒道:“寒哥,俗話說的好,百功不抵一過,若是對通天樹不動用會規(guī),恐難服衆(zhòng)??!”
“動刑,對這種叛徒不能輕饒?!薄熬褪?,殺一儆百。”“??????”
衆(zhòng)人紛紛叫嚷起來,好似都期待烈火焚身和亂刀三十的那一刻,通天樹的心再次涼了,只是燕南靖卻沒有一絲放棄的樣子,低聲對他道:“樹大哥,待會他們一動手,我們分兩邊突圍,打亂他們的陣腳,趁他們混亂之時伺機逃脫,相信還有一定生還的機會。”
通天樹苦笑著搖搖頭,“沒用的,我們再快也不會快過子彈,現(xiàn)在在暗處至少已經(jīng)有幾十把槍對著我們了,只要我們敢妄動,他們立刻就會開槍,這些是夜魔的習慣了。”
燕南靖一怔,心中暗自問自己:難道我就這樣死在這裡了嗎?
土地看著在喊叫的夜魔衆(zhòng)人,以爲自己此舉甚是高明,洋洋自得,朝著傅水寒看過去,卻是不禁收起了笑臉,一臉茫然,他本以爲傅水寒會高興,沒想到傅水寒竟是惡狠狠的看了自己一眼,隨即對衆(zhòng)人道:“大家安靜,勿用再說,我傅水寒說要保他全屍就一定要保他全屍,若是事後魔君追究責任,由我一力承擔?!?
土地藉機奉承道:“寒哥大仁大義,不愧爲當世豪傑,我們都要明白寒哥對自己昔日兄弟的一番苦心啊!”
衆(zhòng)人又是一陣議論,“寒哥真是夠義氣?。 薄昂缯媸侨手亮x盡了”“??????”
唯有燕南靖暗自嘲笑這幫人的迂腐,完全受了土地的蠱惑,傅水寒分明就是怕對通天樹施以極刑會惹怒木堂部分對通天樹忠心耿耿的人和水堂那夥人,另外就是他自己的寶貝女兒傅君婥肯定不會原諒他,而且他在夜魔的地位將大不如從前,好一招將計就計。
傅水寒滿意的看了土地一眼,接著當衆(zhòng)宣佈:“黑石,餘不惑,即刻動刑,記住留全屍。”
土地忙接了一句道:
“哎!別忘了把那小子一併解決了?!?
通天樹咬了咬牙,狠狠瞪了一眼土地,又看了看一直沒有離開自己一步的燕南靖,對傅水寒哀求道:“寒哥,我通天樹一輩子沒求過人,我求你放了這位燕兄弟,而且你也知道,他是魔君叫過來的人,你若殺了他,恐怕魔君那也不好交代吧!”
傅水寒冷‘哼’一聲,好似沒聽見他的話一般,轉過身去,心中暗笑通天樹傻,自己若是殺了燕南靖,就說他串通木堂造反不就行了,而且燕南靖此人身份特殊,除掉他,魔君只有高興的份。
通天樹見傅水寒如此,剛想接著再去求他,燕南靖忙將他攔住,笑道:“算了,他是有心要除掉我,你怎麼求都沒有用的,再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逃脫再說吧!”
通天樹見燕南靖面無懼色,一身膽識,欽佩不已,只好不再求傅水寒。
土地見餘不惑和黑石還沒動手,又擔心夜長夢多,先是對土堂裡面的人喊道:“土堂的弟兄,戒備起來,通天樹和這個少年可都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話音剛落,土堂裡面立馬衝出來二十餘號持槍的人,將通天樹和燕南靖圍了個水泄不通,槍口死死對準了燕南靖和通天樹的身體,好似在給他們一個提示,只要他們敢輕舉妄動,身上立馬就會變成馬蜂窩。
燕南靖和通天樹對視一眼,瞟了四周對準自己的槍一番,頓時心中一陣涼意,雖然二人往日都沒少見過這樣的局面,可這次卻感覺很不一般,因爲已經(jīng)喪失了所有逃脫的的機會。
土地對自己手下的舉措十分滿意,得意的笑了笑,又對餘不惑和黑石道:“你們還不動手?”
餘不惑,黑石應身而出,再次掏出懷裡的槍來,一支對準了燕南靖,一支對準了通天樹。
通天樹心有愧疚,對燕南靖道:“燕兄弟,是我害了你?!?
燕南靖淡然一笑,“還說這個幹什麼,大不了再做最後一搏,希望總是有的?!?
雖然燕南靖這樣說,可他也明白,只是說來給自己打氣而已,面對幾十條槍這麼近距離的瞄準了自己,哪還能有半分活命的機會,表面淡然的他其實心中充滿恐懼,他不是怕死,而是怕死後不能再愛蕭憶雪,她的畫面一直佔據(jù)著自己腦海,好似兩個靈魂在這一瞬間約好般進了同一軀體,他不想死,他答應過蕭憶雪要回去陪她,陪她吃飯,陪她逛街,陪她玩‘小貓釣魚’??????可這一切都將逝去,他自然會害怕,怕的要命,他甚至開始悔恨,悔恨自己以往沒有抱緊她,看著她,他多希望這是一個惡夢,不過,這也正好給了一個堅定不移的信念,那就是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再看見蕭憶雪,才能繼續(xù)愛她,哪怕明知道是自殺式突圍,也要試一試,哪怕機會是零,也要試一試。
餘不惑和黑石對視一眼,即將扣動扳機,而燕南靖手中早已握緊天雪鏢??????“砰,砰??????”
一陣槍響過後,一個一身白衣如雪,面容清秀不俗,舞動的身影宛若九天仙女落入凡塵一般的女子在沒有任何人察覺的瞬間,迅速出手將餘不惑和黑石手中的槍以暗器擊落在地,令燕南靖興奮不已的是,那暗器竟是天雪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