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句話的人正是任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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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商局的那幫人擡起頭往任甄的方向望去。
原來是一個長相普通,穿著斯文,二十初頭的年輕人!這個人既不是店主,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麼會動粗的混混,不管他!幾個人直接把任甄忽略了,繼續(xù)把埋頭搬東西。
得不到重視的任甄對此並不在意,他知道下一秒鐘想不被重視都不可能。
不慌不忙的輕擡了下手臂。
“唰!”
只見一個銀光閃閃的利器從任甄的手心射出,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最後不偏不倚的插在了大檐帽頭上的帽子上,發(fā)出“澎!”的一悶聲。
動作極其隱秘。
直到有人聽到動靜,尋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大檐帽帽子上的針,轉(zhuǎn)而發(fā)出了驚天動地的尖叫,其他人才紛紛圍了上來。
只有大眼見識過任甄的飛針功夫,所以心裡已經(jīng)有所猜測。他湊上仔細(xì)看了看,不由得嘖嘖讚歎道:“你看這手法,厲害!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要刺中太陽穴了。哥們,你命大!”
“是啊,你看就在這個位置,差點(diǎn)就刺中腦袋了!這是哪裡來的?太神奇了!”有人還動手摸了摸。
莫名其妙的被一羣人盯著看,還要對他的帽子動手動腳,大檐帽的臉早就憋成了豬肝色,正急著想把帽子扯下來,又聽大眼道:“別動!萬一真的刺中了頭怎麼辦?聽說有些人剛被子彈打中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的。你這把帽子拔下來,死翹翹了怎麼辦?”
聽上去,似乎很有道理。
大眼只是想嚇唬唬他,大檐帽卻是信已爲(wèi)真。看著一張張好奇卻毫無同情心的面孔,他徹底被激怒了,嗷嗷叫道:“是誰?是誰幹的?!”
終於問到一句有深度的話。
任甄整理了下發(fā)型,主角該出場了!
走到大檐帽的面前,任甄徐徐開口道:“是我做的!如果你們現(xiàn)在走了就當(dāng)什麼事都沒有。要來也請帶上相關(guān)文件再來,本店也準(zhǔn)備打烊了!”
“什麼?就當(dāng)什麼事都沒有?你這算什麼?”大檐帽指了指自己被穿了針的帽子,嘶聲力竭的吼道:“這算什麼?這是殺人懂不懂?!小王,快打電話給派出所……不,還是我打!”
他想起自己的一個同學(xué)剛剛調(diào)過來南田上任城南派出所的副所長,說的話應(yīng)該管用,於是,哆哆嗦嗦的掏出電話。
“喂,王所,是我,你的老同學(xué)阿剛……你趕緊過來一趟,出大事了。有人要?dú)⑷恕瓡簳r沒有生命危險。就在古玩一條街,門口進(jìn)來第二家賭石店……成,等你。”
把自己的那點(diǎn)事,說成了一樁命案,聲音裡還帶著哭腔,大檐帽十分具有表演天賦。
林丹看不下去了,一把扯掉大檐帽的帽子。她本來想說:“你看,針根本沒有傷到你。”結(jié)果話還沒說出口,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難怪大熱的天大檐帽還戴個大帽子,原來他是個禿頭。
大眼更是口無遮攔,笑得直拍大腿:“哈哈,這不是禿頭上的蝨子,明擺著嗎,哈哈,你就是個禿子!”
也虧大眼想得出來!
說大檐帽是禿頭也就算了,還比喻成禿頭上的蝨子,就連大檐帽的同事都忍不住在一旁竊笑。
“笑什麼?笑什麼!你是哪來的丫頭?信不信我……”大檐帽是覺得顏面已經(jīng)掃地了,再不做點(diǎn)什麼以後恐怕都會成爲(wèi)同事的笑柄!抱著這樣的想法,他邊說邊高高揚(yáng)起了手臂。
可沒想到……
手才舉到半空中,就被任甄牢牢捉住。
“哪來的臭流氓,居然敢和我動手,我要告你……啊啊啊……”
任甄必竟是喝過了神仙水,目矕也開了二指,所以幾乎還沒怎麼使力,對方就已經(jīng)疼得滿頭大汗。“你罵我也就算了。只要你和這位姑娘道個歉,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你一次。如果你執(zhí)迷不悟的話,嘿嘿!就別怪我不客氣!”
一旦放出狠話,他那張乾淨(jìng)無公害的臉,也照樣能讓人不寒而慄。
大檐帽強(qiáng)忍著痛把臉別到一邊,看到自己的同事一個個呆在旁邊看熱鬧,更是氣急敗壞的吼道:“你們這些沒良心的傢伙,看我讓我姑父怎麼收拾你們,還不快過來幫忙?!”
大檐帽的幾個同事面面相覷。
並非他們不想幫忙,就算打也未必打得過對方,況且自己本來就理虧。
尤其讓他們不滿的是,雖然都是同級,但是這傢伙成天把自己那個當(dāng)局長的姑父掛在嘴邊,有人不自覺的嘟起了嘴脣,道:“剛哥,你還是道個歉吧。反正公安局的人很快就來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吧。”
說這話的人,兩頭不得罪!
大檐帽一聽,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只要派出所的人來,何愁治不了這個混蛋?自己先忍忍再說!“對不起,我道歉!”他這話說得很生硬。
“好好說!”任甄不滿意,手輕輕往上一提,剛哥立刻又嗷嗷大叫起來。
“好,好……這位姑娘,對不起,我錯了。”他再不服軟,只怕手要斷了。
任甄倒也說話算數(shù),還真的把對方的手鬆開了。今天也虧得有林丹在場,他才表現(xiàn)得如此寬宏大量。
剛哥扶著那隻已經(jīng)痛麻的胳膊走到門口去張望,“來了,來了。”他看到從路口那正走過來十幾個穿制服的警察,帶隊(duì)的正是他的老同學(xué),王輝學(xué)。
這是王輝學(xué)剛走馬上任的第二天。正是新官上任需要燒幾把火的時候,就接到了自己同學(xué)的電話。以爲(wèi)是一樁嚴(yán)重的暴力事件,帶了一車的人過來,個個都全副武裝。
“怎麼樣?傷到誰了?肇事者呢?”王所長見了面來不及寒暄,先了解案情。
“就在裡面。”剛哥搶先一步走到店裡,指著任甄和其他人說道:“就是這幾個,殺人未遂。拿一根針差點(diǎn)刺中我的腦門,你看就在這。”
盯著剛哥那油光發(fā)亮的腦門看了半響,王所長也沒看出個以所然來。他沉吟片刻後,開口道:“把這些人都帶回所裡,瞭解情況。”
十幾個警察聽令後,一擁而上把任甄幾個人的手扣到了身後。
小眼張和胖妞都哭喪著臉,任甄和林丹卻是一臉的平靜。
經(jīng)歷過那晚全市警察同動找任甄的事後,大眼反而對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充滿了期待。他看起來不但不緊張,臉上還蕩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看到有人還鎮(zhèn)定自若,剛哥忍不住低聲罵道:“叫你還笑!一會到派出所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