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連長點頭道:“兵貴神速,那誰,女同志留下,這位白山同志帶我們走一趟吧!就去你們交戰的現場看看!”
柳文昊看看黎明,黎明點點頭道:“配合軍隊剿匪,是我們公民應盡的義務,你去吧,我在這裡很安全,你也要注意安全!”
“嗯,老婆,那我去了!”柳文昊將最後的半口饅頭吞了下去,將碗裡殘留的小半碗羊肉湯一口就喝光了。
嚴排長說:“李連長,二拍三排集合完畢!”
“好,嚴排長,你們一排留下嚴守哨卡,命令戰士們一級戒備!”
“是!”長得極像阿爾法的年輕中尉立正答道,一旁的黎明不由得心裡熱流涌動,這樣的維族大男孩,長的真是漂亮啊。
柳文昊穿戴好衣帽,戴上風雪鏡,跟著李連長的身後走出去。來到外面,柳文昊頓時眼前一亮!什麼時候外面已經整齊地排列了四輛履帶式裝甲運兵車,車上架著九二式重機槍。還有兩輛裝甲東風勇士越野車,都高高支著天線。
“上頭車!”李連長帶著柳文昊上了前面的那輛東風勇士,車裡一個士官駕車,副駕駛是一名少尉排長,李連長和柳文昊坐在後座。
“出發!”李連長下令道。
柳文昊是半夜纔回來的,這一趟興師動衆去了,只是在事發現場找到些子彈殼和血跡,並沒有屍體。整個路上沒有見到一輛過路車,漫山的風雪已經將所有的痕跡掩蓋的無影無蹤了。
李連長將柳文昊帶到半山腰的炮樓,安排他在地下一層的一張牀鋪上休息。
“我老婆吶?”柳文昊問道,一邊看著沒有信號的手機。
“她被送到山下的營地去了,明天一早,你就可以走了,那輛車子,我們扣留了,要聯繫烏魯木齊那邊的車主來提車。”李連長淡淡地說了,打著呵欠也去睡覺了。
第二天天亮,柳文昊被起牀軍號吵醒。他爬起來,走到外面,彎腰在捧起來一捧潔白的清雪,在自己的臉上使勁兒搓搓,頓時整個人就精神了。
李連長也出來,伸著懶腰說:“白山,你們真浪漫,經歷了這樣的生死旅程,相信你們的愛情會更加的長久吧!”
“呵呵,我們很恩愛,我老婆胡玫一心想成爲三毛那樣的冒險旅行家,我們這次一定要去喀什,李連長,您有什麼建議,那邊安全嗎?”
“不安全,我建議你們立即回頭,回到烏魯木齊去,只有那裡還是安全的。”李連長聳聳肩說道。
“謝謝,我要儘快見到我的老婆,你們這裡連信號都沒有,怎麼跟她聯繫?”柳文昊四下看看,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
“我帶你去,你們的行李也都已經運下去了。”李連長帶著柳文昊上了一輛東風勇士,一路顛簸疾馳,來到了山下的連部。
黎明等在連部,看到柳文昊過來,上前跟他擁抱了,在他耳邊說:“軍隊的車送我們去庫車,我們馬上走!”
柳文昊看到一輛掛著軍牌的切諾基大吉普停在那裡,他們跟李連長告別,上車離開了。開車的是一個士官,一路上不拘言笑。路上的景色單一,都是白茫茫的雪野,極少人煙。但是視野開闊,右邊是天山山脈,左邊就是茫茫的塔克拉瑪干。
中午趕到庫車,這裡就是個很小的鎮子,幾乎沒有什麼漢人,維族的居民看到他們都站在路邊盯著看,臉色不很友好。
車子開進了一個寫著軍事重地的院子,這裡是當地駐軍的隊部,只是不是正規軍,而是武裝警察部隊了。
士官把他們送到這裡就回去了,接待他們的是一名武警上尉中隊長,叫樑亮。
“先吃飯,然後我們就直接飛到帕米爾。”樑亮膚色黝黑,臉上都是皸裂的口子。
這些大兵常年駐守在條件艱苦的天山南麓,終日跟異族危險人羣打交道,過的是腦袋掖在褲帶上的日子。柳文昊在中東曾經遇見過一名來自XZ的駐軍志願兵,他告訴柳文昊,當地人從來都拿他們當佔領軍,他們試圖對當地人示好,可是,當地人用棍棒和石塊回報他們。
在庫車吃了一頓豐盛的烤全羊,柳文昊把自己撐得就要吐出來了才罷休。武警中隊的後院赫然停著一架武直,樑亮笑著說:“你們運氣真好,今天風停了雪也停了,這麼好的天氣,最適合飛行了。”
柳文昊看看武裝直升機,是武十型的武裝直升機,就說:“這種武直應該是全天候的吧?”
“呵呵,理論上是的,但是我們儘量不會在危險天氣起飛,我們走吧!”樑亮帶著兩個武警上了直升機,柳文昊拉著黎明,帶著他們的揹包,也上了飛機。
飛機起飛,天空是藍藍的,下面是白白的一片。柳文昊迷迷糊糊睡著了,黎明卻很精神地欣賞下面的雪景。
武十直升機降落的時候,柳文昊剛好一覺醒來。“我們到了,前面就是山口,下去後你們去三號村找胖叔!”樑亮囑咐道。
兩人下了直升機,直升機馬上就起飛開走了。柳文昊四下看看,疑惑道:“這是什麼鬼地方,到處都是光禿禿的,我不喜歡,我喜歡有樹的地方。”
“我們走吧!”黎明看了一眼消失在丘陵另一邊的直升機說道。
“三號村,是吧,在哪裡?你熟悉這邊嗎?”柳文昊揹著揹包跟在黎明的身後,這個女人的體力好像比自己都好,走在崎嶇的,到處都是冰雪的山路上,她一點都不慢,相反走的飛快。
“別說話,我們還要走很長的路!”黎明說道。
“還很遠,我靠,那爲什麼武警的直升機不直接把我們送到三號村吶?”柳文昊嘟嘟囔囔道。
黎明不再說話,在前面走得越來越快,已經向下走進了一條山溝,兩邊都是立陡的懸崖,當中一條只有三五米寬的通道,柳文昊走著走著就說道:“黑姐,我們一直在被人跟蹤,我想在這裡解決掉跟蹤人,可以嗎?”
“不行,那是我們自己人!”黎明說道。
柳文昊聳聳肩,長出一口氣。二人走出山谷,又翻過一道山樑,眼前出現一個小山村,依山而建,遠遠看去,只有十幾處院落,此時已是傍晚,炊煙裊裊……
黎明帶著柳文昊走進一個看上去很整潔的院落,院子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羊毛大衣梳著一頭小辮子的姑娘。柳文昊眼前一亮,這姑娘絕對不是維族女孩兒,但也不是漢族,應該是他最喜歡的塔吉克女孩兒。
塔吉克族的少女是雪山的精靈,是帕米爾雪原的嬌子,柳文昊呆立在原地,那女孩兒也定定地看著他。
“老公,怎麼了?你們,你們認識?”黎明疑惑地看著他們兩個。
“呃,怎麼會認識?她長得像極了我的一個小妹,幾年前的往事了!”柳文昊感慨道。
黎明瞪了柳文昊一眼道:“你這樣的男生走江湖,不知道要害死多少個小姑娘!我告訴你,今晚過去,我就給你發一張最醜陋的*!讓你把臉塗黑了,咋又白了?”
“你那個顏料不防雪,今早在哨卡,用雪洗臉,都給洗掉了,哈哈!”柳文昊笑道。
塔族少女跑進石頭房子喊了一句塔吉克斯坦語,柳文昊聽得懂,她在說“爺爺來客人了!”
柳文昊從瞬間的迷茫中回味過來,幾年了,五年還是六年?那一次在杜尚別的郊外,也是這樣一個冰清玉潔的塔吉克少女陪伴著自己,她的身體在篝火的映照下,彷彿是透明的。
把她摟在懷裡,她的身子冰冰的,微微顫抖,卻充滿張力,毫不柔弱。剛纔所見,眼前這個女孩兒,跟那個姑娘就像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也許,就像外國人*人都長得一樣的道理吧?中國人也不大分得清老外的長相。
出來一個老漢,並不胖,反倒有點乾瘦的樣子,但是很有精神,尤其是他的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還飽含著凜凜的殺氣!
“胖叔,又見面了!”黎明上前跟老頭熱烈擁抱,被稱作胖叔的乾瘦老頭的爪子還在黎明結實的屁戶上使勁兒抓了兩把,笑道:“我的乾女兒還是這樣的給勁兒!”
給勁兒,是塔吉克的俚語,意思就是給力!
可是柳文昊卻有些醋意洶涌,乾爹?擁抱,還帶抓屁戶的,這爺倆關係太給勁兒了點兒吧?
“叔叔,進屋……”那個塔族少女怯怯地看著柳文昊用蹩腳的漢語說道,那邊黎明跟胖叔已經手拉手走進了房子,把柳文昊一個人曬在了院門口。
“嗯,妹妹,你叫什麼名字?”既然小女孩兒開口跟自己叫大叔了,那就可以隨便點了,柳文昊有點喜歡被小女孩叫大叔的感覺,柳文昊伸手在小姑娘凍得保利透紅的臉蛋上摸了一把,果然清涼入骨!
“我叫莎莎,叔叔進屋!”小姑娘伸手抓著了柳文昊的手,她的手也冰涼冰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