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技比鬥?”凌大沖好奇問道:“若是競技比鬥,搭建演武臺不就是了,爲何要建這種怪模怪樣的房子?”
“你可別小瞧這房子,這房子形狀爲圓,可將聲音集中再擴散,場中有人比鬥時,觀衆可坐在高處,看得一清二楚,因爲有這樣一個壓抑空間,比鬥雙方也會激發潛力,比平時更要拼命。”
“拼命?那豈不是說,可能會死?”西歪打個冷戰,問道。
寒尋瞥一眼這飛揚少年,點點頭,說道:“可以這樣理解,這競技比鬥,可不比我們修仙弟子的演武競技,在競技場中,你將這人打殘到什麼程度,將直接決定你能受到什麼樣的獎賞。”
“切,獎賞,我傢什麼沒有啊,我會對獎賞感興趣。”西歪不屑的說道。
寒尋眼中光芒一閃,也不理會西歪的態度,若無其事的說道:“可若是獎賞,是可以媲美我們昨日所沐浴的那珍泓液呢?而且媲美的可是七彩珍泓。”
“噝……”西歪和凌大沖同時吸口氣,他們是過來人,可是知道那七彩珍泓的好處,此刻聽寒尋如此說,頓時互相對望一眼,眼中都生出了興趣。
寒尋在一旁看著,不動聲色,繼續說道:“這競技場殘酷無比,非生即死,所以一般人是不敢去的,若是就此報銷,那可就虧大了。只是人都有貪心僥倖心理,總是想在其中獲得一些自己的野望,所以這競技場每日都十分熱鬧,內裡不知道多少人,死於非命。”
“這城主,就不管管?若是死的人多了,怕是對這座城的名聲影響也不好罷。”陳繼詠探出頭來,疑惑問道。
“你知道個屁,棉城有什麼,贏鬥會,本來就是好鬥之城,怎會怕這些傷亡人數。”凌大沖恨鐵不成鋼的拍一把陳繼詠,開口說道。看的旁邊的西歪一陣羨慕,爲啥自己沒有這樣可以隨時拍腦袋的小弟?
“大沖師弟說的不無道理,也有一個原因,這競技場中,要想下場,得提前簽好競技生死書,只要參與競技,生死有命,與競技場本身毫無關係。”
寒尋朗朗說完,大家聽得心中都是一寒,光想想,競技不生便死這件事,就讓他們難以接受,各自的生活從未遇到過這樣極端的事情,即使是那風州界宗前來挑釁,雙方弟子也都只是爲了讓對方出醜,而不是想要對方的性命。
眼下這棉城的競技場還真是超出了衆人的想象,頓時覺得外界似乎真的與自己生存的城市有所不同。
段舒秦首先回過神來,她說道:“我等資歷尚淺,這競技場對我們來說,只是一樁奇聞異事罷了,大師兄,我們還是先去尋找客棧,在客棧中等長老前來吧。”
“好,就依舒秦師妹所言,我們先去找客棧吧。”寒尋對段舒秦非常欣賞,聞言也不反駁,轉頭揚聲說道,一衆人浩浩蕩蕩,往棉城城中心出發。
一路經過棉城的街道與民居,與平時遇到的城市都是大同小異,只有那隔一段路就會出現一棟的圓形競技場,在衆人眼中顯得甚爲殘酷,似乎能聽到裡面的喊殺聲一般。
走了一會兒,終於是看到前方有掛著紅燈籠的客棧,掛有紅燈籠,便是住客未滿,可以上前詢問。
寒尋站定,看向衆人:“誰去問問?”他也打定主意,既然離瓏長老要讓這些新人歷練,他便完全不插手,讓他們自己處理。
“我去看看吧!”凌大沖率先說道,說完,他一馬當先,便往客棧中走去。
西歪看看絲曼姐妹,撓撓頭,說道:“你們等著,我也去看看。”跟著這幫人,似乎比自己這邊的人更有意思,先住在一起再說。
客棧中確有房間,夥計對凌大沖與西歪作揖,高興說道:“客官,你們來得正好,若是再晚來兩日,怕是就沒有房間啦,你們且進來,待小的去爲你們收拾房間,好好招待。”
“那是,我們離瓏長老可是運籌帷幄。”凌大沖得意仰頭,眼皮擡起看看西歪,那意思很明顯,你們幾人也是沾了我們的光,才得以這麼順利。
西歪瞪一眼凌大沖,哼,我這暴脾氣,難得心情好,懶得跟他計較。
他也算摸清了這凌大沖的脾氣,與自己一樣,都是混不吝的,可著勁兒的去計較,就是與自己過不去,還不如當作眼前沒這個人比較好。
凌大沖看西歪不搭理他,也覺得沒勁,出門招呼衆人進來等待,這時,樓下下來一個筆直的身影,那人一臉冷意,赫然是剛纔先他們進城的西北俠客:魏愷。
“咦?魏愷,你好,你也住在這裡。”段舒秦欣喜叫道。
魏愷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這裡還有人認識自己,片刻後看到段舒秦在喊他,便想起來剛纔在城門口見過,他看眼前這一片人都盯著自己,臉上表情也沒什麼變化,只是對段舒秦點點頭,便下樓出門而去。
“切,裝什麼冷酷,看那年紀,也就跟我差不多。”凌大沖上上下下看著魏愷離去的背影,嘴裡不服氣的嘀咕,西歪離他比較近,聞言嘿嘿笑道:“你這是嫉妒了吧,嫉妒人家比你更加吸引人,還是嫉妒人家比你長得帥。”
“去去,說的好像你一點沒感覺似的,淡定,周圍姑娘都在呢,別讓她們看出來。”凌大沖興趣索然說道。
“哇,他真的好帥,好冷酷,一句話都不說,我可從未見過這樣冷硬的男子。”尹瓊瓊身爲影月郡的公主,見到的男子,無不是對她逢迎,哪裡見過這樣氣質冷硬的男子,頓時又是捧著小臉,亂髮一頓花癡,看的旁邊的伊伊無奈翻著白眼。
此時小二已經下來,招呼衆人入住,就此,段舒秦等人終於正式在棉城中安頓下來,等待離瓏長老到來後安排他們的一切。
離瓏此刻正在城中的一座競技場中,競技場此刻似乎沒有開業,場中空空蕩蕩,他在競技場下方的椅子上,與一名男子面對面坐著,離瓏身邊還坐著麗嫋,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在了一起。
離瓏對面的那男子,臉上一道斜長的刀疤,整個人看起來帶著一種血腥氣,那眼神中隱隱閃著紅芒,有一種掠奪的氣息,坐在他對面的麗嫋,沒來由的,身上有一種壓力,她不自在的扭扭身子,離瓏似乎感覺到了麗嫋的不自在,他對著對面男人笑著說道:“把你的氣息收斂著點,我的朋友都有點不適應了。”
那男子看一眼麗嫋,桀驁不馴的笑道:“這點氣息都承受不了,還來這裡做甚。”說罷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迴盪在空空的競技場中,引來陣陣回聲。
麗嫋聽了,心中有點羞惱,運氣行個周天,整個人就覺得好很多,直視那男子說道:“你們講你們的罷,麗嫋也沒有那麼脆弱,離瓏長老,謝謝你的關心。”
離瓏見狀,無奈一笑,自己這反倒是幫了倒忙了。不過這樣也好,麗嫋也因此不會太過拘謹。
他轉頭看向對面那帶著點血腥氣的男子,說道:“說正事,你這競技場,能否安排我幾個弟子前來磨礪?”
“離瓏啊離瓏,你還是老樣子,就知道爲他人著想,你這又是去哪家賣命了。”那男子看離瓏一眼,恨鐵不成鋼的嘆息兩句。
“我自有自己的做事準則,你如今在這棉城競技場,在樂伯他們看來,你比我還不務正業呢,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離瓏似乎與那男子頗爲熟悉,聞言笑著說道。
“樂伯啊……”那男子如同耗子聽到貓的聲音,下意識縮一縮脖子,片刻後又意識到不對,咳嗽兩聲,坐直身子,鄙視的看著離瓏說道:“你是爲你身邊這小娘們報復我吧,沒事提樂伯,明明知道我小時候最怕他老人家了……”
麗嫋心中驚訝,難怪離瓏與這人如此熟悉,原來兩人都是泓泉村出來的。對那男子的語言冒犯,也就只當做沒聽到了。
那男子說完,繼續說道:“你想要磨礪你那些弟子,可以啊,只是這競技場你也知道,生死有命,你讓那些亡命之徒去給你這些弟子放水,就怕他們上了鬥場,習慣使然,直接下死手了,這樣的例子也不是沒發生過。”
離瓏默然,擡頭笑道:“別跟我耍官腔,我知道你有辦法,說罷,想要我做什麼。”
那男子咧嘴一笑,說道:“哈哈,還是離瓏你爽快,我若是幫你辦成這事,我希望,你能在樂伯面前說說好話,讓我回去一趟吧。”說完,那如血的眼神竟是涌出一絲乞求的神色,緊緊盯著離瓏。
離瓏無奈笑道:“你知道,這事真的很難,不過我既然來了,就有心理準備,知道你要提這個條件,我答應你,我去試著與樂伯說,但是也不能保證一定成功啊。”
“哈哈!你答應了,那可就這麼說定了啊!樂伯從小到大,都最疼你,你若是親自去說,肯定沒問題,只是你這幾年不知道死哪裡去了,我一直想著拿這事要挾你,竟是讓我等了這麼幾年,才終於看到你。”那男子聽到離瓏答應自己的要求,高興地大笑起來,言語間充滿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