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半,林強給陳子墨打去了電話,通話很順利,陳子墨答應了他的請求。
林強的請求是讓他教訓一下夏雨雪,不可致命,但可致傷,不能暴露是誰花錢找人教訓他,但要想辦法讓他永遠離開林娜。
永遠離開,並不是讓他死,而且讓他主動遠離林娜。
陳子墨答應的很痛快,價錢也談的很順利。
五萬,先拿三萬作爲定金,事成之後再補齊剩下的兩萬。
本來林強打算讓陳子墨來家裡找他們,但考慮到家庭住址要保密,且林娜在家也不太方便,最終他們約定到一家東北特色的飯店見面。
從樓洞口走出來時,林強穿了一件黑色羽絨服,頭上還戴了一個帽子,楊帆則還是平時的老裝扮。
楊帆左顧右看,終於在樓洞旁的隱蔽處發現了一輛哈雷摩托車。
臥槽!我終於找到你了!
那輛摩托車車身超大,外表炫酷,嶄新,車鑰匙就在車身上插著,楊帆走過去將它拔了下來。
“帆哥,這是?”
“哥前兩天新買的,怎麼樣?”
“啥?”林強瞪大了眼睛:“哈雷?這麼牛逼的摩托車你啥時候買的?也不跟我說一聲,太屌了吧?”
楊帆微微說道:“廢話少說,上來吧!”
楊帆開著摩托車載著林強剛到小區門口時,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車,一把握住林強的手說道:“強子,咱能不能不弄了?我咋有種不祥的預感?”
林強站住,甩開了他的手說道:“什麼不祥的預感?別迷信了,這人都找好了,你跟我說不弄了?是不是你害怕了?”
“不是,我覺得還是沒這個必要了吧?”
林強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帆哥你就放心吧,不會出事兒的。”
楊帆的表情有些焦慮,似乎有些沒把握:“說真的,這個墨哥究竟行不行啊?靠譜不靠譜?他不會失手殺了夏雨雪吧?我可不想進監獄啊,我爸還等著在家抱孫子呢。”
“我說帆哥你就這麼大膽子?這點破事人家能給你辦差了嗎?你沒讓他殺人,人家就給你殺人?還失手?你知道殺人多少錢嗎?五萬都不夠付定金的。”
楊帆還是覺得不妥,並且覺得這五萬塊錢花的有點多。
“還有,這五萬塊錢花的有點多吧?不就收拾收拾那小子嗎,至於花五萬塊錢嗎?”
“行啦帆哥,你當墨哥是什麼人了?五萬塊錢還是出於我爸的情面,給我的友情價呢,要不最少得八萬,這事你就別擔心了,錢也不用你管,你就等著看戲好了。”
楊帆猶豫了一會說道:“你確定真不會出事兒?”
“哎呀,你這人咋這麼磨嘰呢?殺個人最起碼得幾十萬,你以爲五萬塊錢人家還能替你滅口啊?”
楊帆覺得也是,取個性命五萬塊錢也太便宜了,何況還是什麼大集團的副總裁呢。
他又想了想,畢竟這事兒算是林強幫他出頭,怎麼能讓他花錢呢。
“強子,這樣吧,這五萬塊錢我來花。”
林強聽他這麼一說,突然一愣:“呦呵?帆哥今兒這是怎麼了?太陽從南邊出來了?”
“我這塊手錶值8000美金,差不多也就五萬,我手裡沒有那麼多錢,給你這塊表,就當付錢了,沒準以後還能升值呢。”
林強推了一把楊帆那拿著手錶遞過來的手,客氣的說道:“你還是自己留著看時間吧。”
楊帆再三推讓,最終林強還是沒要他這塊手錶,一直表示這錢他花就行了,用不著帆哥一分錢。
最後沒辦法,楊帆只好妥協。
等紅燈時,楊帆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約定的十點鐘,但離那家飯店還有段距離。
“強子,要不然你跟墨哥打個電話吧,就說咱們堵車了,晚到會。”
林強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不用,不用,咱們是花錢的主兒,晚到一會有啥的?他還敢跟咱們翻臉啊?”
楊帆沒有回話,又焦急的看了一眼手錶。
在市區一座有著八十多年曆史的老店裡,高朋滿座,服務員更是忙的焦頭爛額,老店的裝修風格是東北農村風格,每個包間都是大炕加大鍋,鍋下燒柴火,店裡最有名的當屬大鍋燉大鵝。
在二樓的一間包間裡,陳子墨和他的手下大飛正坐在椅子上等待著。
“大飛,幾點了?”
大飛低頭看了一眼手錶,恭敬的說道:“墨哥,十點零五了。”
陳子墨提了提墨鏡後,用手拍了下桌子說道:“我平生最瞧不起兩種人,一種是不守時之人,一種是滿嘴胡言亂語之人。”
“墨哥,墨哥,我沒胡言亂語啊,現在真是十點零五,不信你看。”大飛將手腕上的手錶擺在了陳子墨的眼前說道。
“哎呀,你他媽缺心眼吧?我是說他們遲到了!”
陳子墨一把擺開了大飛的手,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飯店門前,一輛風塵僕僕的摩托車停了下來,林強和楊帆左右看了看,在確保沒人跟蹤的情況下走進了飯店。
可能是他們兩人周潤發的電影看多了,確定沒有人跟蹤他們後,進到飯店後,還四周查看了一番,確認了不會有警察或黑道大佬的情況下,他們二人終於放下了心。
“噹噹噹。”包間的門被敲了三下。
陳子墨給大飛使了個眼色,大飛衝門喊道:“誰啊?”
門外的人回道:“趙錢孫李,周吳鄭王。”
大飛朝陳子墨點了點頭後衝門外喊道:“人之初,性本善。”
門外再次回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沒錯,是他們,開門吧。”
陳子墨喝了口茶水,摘下了眼睛上的墨鏡放到了桌子上。
門被打開,林強與楊帆走了進來,首先衝大飛點了點頭,但大飛並不熱情,甚至表情很冷漠。
陳子墨一臉嚴肅,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說道:“知道你們晚到了多久嗎?”
此話一出,楊帆心裡一驚,沒想到還真讓他猜對了,來晚了,確實讓陳子墨有些不爽。
林強則並沒有把這話當回事,他伸出了手想去握手,但還沒伸到陳子墨跟前,他的手就被大飛一把抓住。
“大飛,對客人別這麼粗魯。”
陳子墨微微說道。
大飛鬆開手後,瞪了林強一眼,面無表情的坐在了陳子墨的身邊。
“我和你約定的是十點見面,而我在九點五十分就坐在了這裡,可你們呢?”
陳子墨摸著桌子上的墨鏡,從頭至尾都沒有將頭轉向林強他們那邊,說話時,更是沒有看他們一眼。
這讓楊帆感到很不舒服。
林強有些發懵,他看了眼楊帆,又轉頭看著陳子墨,臉上略有一些尷尬的說道:“墨哥,是這樣的,我們剛纔在路上堵車了,本來出來的挺早的,沒想到路上車太多,就來晚了。”
“是啊,我們路上堵車了。”楊帆緊接著也說道。
“我比你們遠,路上同樣非常堵,可我爲什麼會比你們到的還要早呢?你們是不是根本沒把我陳子墨當回事?”
說完,他終於將頭轉向了他們二人那邊,伸出右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表示讓他們二人坐下。
林強緊張的跟楊帆使了個眼色後,二人有些神情慌張的坐到了陳子墨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