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歐陽晴眼中充滿了懷疑,高木拓?zé)o奈的嘆了口氣,深沉道:“我沒有想到,羅剎七雄的實力會這麼不簡單,當時你又落在他們的手中,所以在和他們交手的時候,我稍微有點分了心,然後不小心就被他們傷到了指骨。”
他此話一落,充盈在歐陽晴眼中的驚疑頃刻間消失無存,剩下的只有感動,同時一股暖流瞬息涌上她的心頭,就連原本她想要和高木拓說的話,此刻也已被她給生生嚥了回去。
歐陽晴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心中除了感動就是內(nèi)疚,除此再無其他的東西。
而當一個女孩落入險境之時,還有什麼能比“英雄救美”來得更加讓這個女孩感動呢?何況這個“英雄”還爲自己受了傷?
當然了,歐陽晴又怎會想到,其實高木拓和自己撒了謊呢?
話說回來,高木拓的指骨明明是被楚凡轟斷的,他卻對歐陽晴撒了謊,表面這的確是有些不要臉,更不符合他的崇高身份,但試想一下,這也不得不說是一招妙棋,而且高木拓爲達自己目的一向是無所不用其極,區(qū)區(qū)一個謊言,還不足以讓他感到愧疚,而換來的卻是歐陽晴的感動,又何樂而不爲呢?
“好了,不要擔(dān)心我了。說說你吧,打算要去哪?”高木拓表面擔(dān)心的道。
“去醫(yī)院!”
“醫(yī)院?”聞言,高木拓故意有些緊張的道:“怎麼了,是不是你哪裡不舒服?”
“不是,是你的手必須處理一下,萬一感染了怎麼辦?”說完歐陽晴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家裡司機的電話。
不一會兒,司機便駕車沿路趕來,隨後在歐陽晴的要求下,高木拓也只好乖乖上了車,與歐陽晴一同往醫(yī)院奔去。
……
與此同時,在回往C市的路上,法倫的車中,副駕駛位,楚凡一直默默不語,精神也顯得有些不振。也難怪,最近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這些事情接二連三的衝他襲來,足以讓他心力交瘁,精神疲憊。
“真的不用我送你去見歐陽小姐嗎?”法倫小聲的問了一句。
沉吟片刻,楚凡長呼一口氣,道:“不用了,她沒事就好。現(xiàn)在我很累,只想回家睡覺。”
實際上,法倫很想問問楚凡,他爲歐陽晴做了這麼多的事情,而歐陽晴卻一直都不知道,這種委屈,他真能受得了嗎?尤其是今天,他幾乎連“虎頭幫”的總堂都給滅了,還擊敗了兩名外籍武力高手,並打殘了幫主阿瓦諾,這一切無非是因爲他想盡快的救回歐陽晴。但是結(jié)果,歐陽晴卻被她的前任男友不費吹灰之力給救了!
這對楚凡來說,是多麼大的委屈啊?
或許是怕火上澆油,最終法倫並沒有問出口,只是關(guān)心的問了一句:“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能有什麼事?”的確,楚凡確實沒有法倫所想的那麼多,其實楚凡的思想非常單
純,對生活的要求和人生的目標也是非常的簡單。只要他身邊的親人和在乎的人沒事,那麼也就代表著他沒事。
“你真的放心讓高木拓那小子陪在你女朋友身邊啊?”後座上,毛楷雲(yún)斜躺著身體,將雙腳伸在車外(車門被楚凡踹沒了),看似很是悠哉。可是他的心裡,或多或少會爲楚凡感到不平。
楚凡倒不在乎歐陽晴會和高木拓死灰復(fù)燃,因爲他相信歐陽晴不會這麼做。只是他擔(dān)心歐陽屠,畢竟他是歐陽晴的父親,楚凡實在不想因爲自己而令歐陽屠生氣,然後導(dǎo)致他們父女倆的關(guān)係繼續(xù)惡化。
最重要的是,楚凡心裡明白,那“四聖堂”明顯已經(jīng)把自己列爲了目標,還有法倫說的沒錯,要想自己身邊的人沒事,自己必須要和重視的人保持著距離。
而除了老媽之外,歐陽晴無疑是楚凡最親近的人,萬一自己和她走的太近,四聖堂把她列爲目標、拿她來威脅自己怎麼辦?
如此思量,楚凡也只得儘量少和歐陽晴來往,但他又不捨得和歐陽晴徹底斷絕關(guān)係。此外,武力戰(zhàn)警總部給他三個月的時間公開身份,在這三個月裡,楚凡只求能夠多見歐陽晴幾眼,哪怕是偷偷的見她幾眼都行。
再者,楚凡甚是清楚,三個月後,自己的身份一旦公開,那麼自己面臨的只有數(shù)不盡的高手,到時自己是生是死還不知道呢。因此,他只求在這三個月裡,能多陪陪老媽和見見歐陽晴,如此死也無憾!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市區(qū)的一傢俬立醫(yī)院前,歐陽晴和高木拓紛紛下了車。
醫(yī)務(wù)室中,一名醫(yī)生小心的爲高木拓處理著手上的傷勢,歐陽晴則在一旁靜靜等候,不時的瞄上一眼高木拓的手傷,每看一眼,她心裡就隱隱覺得不是滋味。
此時歐陽晴的思緒有些複雜,她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樣面對高木拓,是對他存有救命的感激,還是要把他當成朋友看待呢?不過,要想把深深傷害過自己的前男友當成普通的朋友對待,這一點對歐陽晴來說,不,應(yīng)該是對任何一個女孩子來說,都是比較困難的。
但不管怎麼說,歐陽晴的心裡非常清楚,自己對高木拓只是存在感激,並非感情,畢竟他救了自己一命,還爲自己而受了傷,所以就算高木拓曾經(jīng)傷害過自己,現(xiàn)在自己也沒理由拒他於千里。可無論如何,自己也不會和他重修舊好,所謂覆水難收,愛情亦是如此,何況自己已經(jīng)有了楚凡。
想到這裡,歐陽晴的信念更加堅定,她現(xiàn)在只想等高木拓處理好傷勢,然後就去找楚凡。
十分鐘後,醫(yī)生爲高木拓受傷的手纏上了一層紗布,算是處理完畢,之後那醫(yī)生看向了歐陽晴,道:“小姐,該你了。”
“我?”歐陽晴手指自己,左右搖看了兩眼,不解道:“我怎麼了?”
“不管怎麼看,你傷的都要比這位先生重。怎麼,莫非你來不是複診的嗎?”醫(yī)生有些驚訝
的道。
的確,歐陽晴此刻確實滿身是傷,鼻青臉腫,而這些傷都是前幾日拜亞龍所賜。
照理說,在受到亞龍的暴擊後,即便歐陽晴沒有生命危險,那她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乖乖的躺在醫(yī)院裡,好好的調(diào)養(yǎng)。怎想才入院兩天,她就被羅剎七雄給綁走了。而在被高木拓救回家之後,她又從安逸雅的口中得知了一個震驚的真相,極度傷心與憤怒之下,她也就忘了身上的疼痛了。
眼下經(jīng)醫(yī)生這麼一提醒,歐陽晴果真覺得渾身痠痛,甚至連力氣好像都少去了一大半,隱約覺得有些虛弱。
“我看你還是留院觀察幾天吧。身體帶傷可大可小,入院觀察幾天,你的家人和朋友也都放心不是。”對歐陽晴說完,醫(yī)生又對高木拓道:“你的手傷也可大可小,爲了安全起見,我建議你也留院幾天。兩位要是沒有意見的話,就去辦入院手續(xù)吧。”
“不用了,我只是受了一些皮肉傷,不用住院這麼嚴重。”說著歐陽晴走到高木拓的身邊,對其誠心誠意的道:“我看你還是留下觀察幾天吧,所有的費用我會負責(zé)。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原來,你還是把我當成以前那個一無所有的流浪狗!你認爲,我現(xiàn)在連看醫(yī)生的錢都拿不出來嗎?”
高木拓此言一出,歐陽晴猛地一愣,圓潤的雙珠登時蕩起一層失望之色,同時心窩就好像被人用針紮了一下般,劇痛無比!
“一無所有?”歐陽晴的雙脣微微顫動著,一雙美瞳漸漸溼潤,沉聲道:“你認爲你以前真的一無所有嗎?那麼我算什麼?難道以前我在你的心中就是空氣?還有那些我們曾經(jīng)在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難道都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嗎?”
面對歐陽晴的泣聲質(zhì)問,高木拓低頭沉吟,半晌無語。而歐陽晴則一直怔怔的看著他,極力忍耐著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等待著他的回答。
“對不起,是我不好!”沉默良久,高木拓輕呼一口氣,含悲道:“我從小就是個孤兒,沒人疼,沒人愛,向來習(xí)慣一個人。記得小時候,我經(jīng)常被人當做一條狗,讓人使喚來使喚去,沒有一絲屬於自己的生活。直至遇到了曹主任,他帶我加入了平奇高校後,那時我才覺得自己像個人。沒錯,你以前對我很好,視我如親人一樣,是我辜負了你,沒有理解你的心意。今天我只想彌補我以前犯下的錯誤,不管是對你,還是平奇高校,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說完他慢慢後退了幾步,與歐陽晴拉開了間距。
歐陽晴正莫名其妙間,就在這時,高木拓戰(zhàn)力一開,竟是在毫無徵兆之下,擡臂往自己的胸處狠狠打了一掌……
“噗!”
一口鮮血,當即噴出,高木拓身體劇烈一顫,旋即雙膝一軟,便單膝跪在了地上,跟著微微擡頭,真誠之至的看著歐陽晴,虛弱道:“這一掌,算是我還給你的,爲了我曾經(jīng)犯下的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