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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計(jì)

午時,雖然五月的天不是很熱,還是逼出了我一身的汗。

天要下雨了——

“姑娘,這是廚房才做的烏梅湯,你喝一碗吧。”五兒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進(jìn)來笑道。

我搖了搖頭,“放那吧,我等會再喝。”

正和五兒說些閒話,忽然覺得室內(nèi)的光線一暗,卻見四爺站在門邊,一雙看不出情緒的眼正靜靜地看著我。

愕然相望,一瞬間,驚慌,不安,怪異的內(nèi)疚——心知自己的眼揉著太多的不知所措,我垂下螓首,深吸一口氣,雖平息不了如雷的心跳,眼波卻愈加清冷。

再擡首,已是一片澄然。“四爺,你來了。”

四爺?shù)哪抗庠谖夷樕贤A袅硕潭桃粍x,又移向他處,“幾年不來,這還是老樣子。”

我淺笑起身:“可不是嗎,我出去兩年,也多虧了十三爺和十二爺替我照應(yīng)著。”

四爺?shù)恍Γ叩綍芮胺朔质傲艘槐疚译S意丟在案上的《孫子兵法》,“你的心氣越發(fā)大了,連兵書也看。”

我淡然笑道:“悶得慌,隨意翻的。四爺,你坐,喝茶。”

“放那吧。”四爺頭也不擡,翻動著手上的兵書。

停了一會,見屋子沉寂得可怕,我東摸西摸了一下,忍不住開口,“四爺,你用過飯沒有?要不要叫廚房做幾個菜?”

四爺靜默地翻著書,半響沒回話,我又想問一句,未及開口,四爺眼也未撩,清冷的聲音如泉般泄來,“安心,適度的禮貌和客氣很好,可說多了未免見外,以你我之間的關(guān)係,實(shí)在用不著那麼客套。”說著,他擡眸冷若冰霜地看了我一眼,雖沒在言語,但他那森寒似劍的目光卻讓我一震——

是誰在我心上重重地捶了一下?

我僵立半響,突然覺得一股氣衝喉,生起一種豁出去的感覺,怎麼了我?幹嘛要低聲下氣,誠惶誠恐?我是逃了,但那又如何?至少我現(xiàn)在是活著的呀!要那時留下,指不定我早成白骨了!

一沉身在桌前坐下,我不去看四爺因我這一舉動而驟瞇的眼,扭過臉道:“既不用客套,那咱們就敞開了說——我知道我不辭而別你很生氣,雖嘴上不說,你一定在肚裡罵我,這叫腹腓,最小人不過!”

“罵你?我爲(wèi)什麼要罵你?說什麼生氣,像你這樣聰明的女子這世上有幾個?我怎能爲(wèi)這一點(diǎn)小事惱你呢!”

四爺嘴上笑著說,那笑意卻未到眼底,他的視線緊緊鎖定我,一步一步走到我跟前,手指頭在我的臉上劃下,滑落在我的頸上,我頭皮緊繃,全身神經(jīng)下意識戒備著,“可是太聰明的女人卻往往容易做傻事,總以爲(wèi)自己能撐起一片天,卻沒想到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到底跳不出那片水去。”

四爺邪笑著逼近,放在我頸部的手突然用力,讓我因喘不過氣來而漲紅了臉,他卻一把抓住我亂舞的手,猛地將我抱進(jìn)懷中,“你這樣的女人,我該說你傻,還是誇你聰明呢?”

呃?

我將頭悶在他懷中,思緒不清,四爺略鬆了鬆手,聲音似乎帶絲冷意,“是她要?dú)⒛銓Σ粚Γ俊?

心頭一震,我猛地掙起頭來,驚疑地看著四爺,四爺脣角一勾,黑眸像是不見底的深潭,“你知道的,我就一定能查得到,她雖是我的謫妻,但我從來未曾對她動過情,可她畢竟是我的妻子,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

“你——知道是她?一開始就知道?”既然這樣,那時爲(wèi)什麼還要給我安排住所?

“爲(wèi)什麼?”回過神後,才知道自己問了出來。

四爺笑了,輕撫著我的臉頰,邪氣得像個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這樣,才能讓她以後不再對你有非分之念呀!我不想讓你和其他人一樣,每日對她卑躬屈膝,克禮謹(jǐn)言,看她的臉色。你察覺到她的惡念,不得不出走,我回來一查,所有的來龍去脈水落石出,她不敢再對你有任何不軌,如此,你才能安然的留在我身邊。我——這可都是爲(wèi)了你呀!”

四爺嘆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竟沒想到你竟走得那麼遠(yuǎn),若不是那幾位飾品泄了你的行蹤,只怕,我再也沒有耐性看到她——”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原來,我一直在人家的掌心中!

“瘋子!”

我看著四爺嚴(yán)峻的臉,眼中露出了惶恐與畏懼,“她是你的妻子,你連她也算計(jì)!”四爺微笑著俯首在我脣邊印下一個沒有溫度的輕吻,“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你乖乖的待在這就好,要天氣晴朗,你可以多出去走動走動,不然,悶壞了我可要心疼的,但你不要再跑了,那樣我會很不開心的,我不開心,只怕,你的朋友也會跟著難過。”

“什麼?!”

他威脅我?!

四爺笑了,“你抓緊時間玩,這樣輕閒的日子怕沒多少了。”他沉靜的眉宇隱含無數(shù)深意,話中有話,讓聞?wù)咝捏@迷惑。看他悠然而去的背影,我的心再不平靜。

我爲(wèi)什麼還要參加這種無聊到死的宴會?

今日是鎮(zhèn)國公壽辰,花園裡盡前來賀壽的官吏富流,人羣簇?fù)恚茉獠皇腔视H就是貴婦,雖說這官家場面很無聊,但那些赴宴的女人身上所穿的華麗衣飾倒是叫我興然不已,時尚跟風(fēng),這一點(diǎn)在什麼年代都是女人的喜好啊。

“聽說四川總督這次是攜家眷前來的,咱們要不要去看看?”身邊走過的幾扣婦人低聲商議著,我心中一動,四川總督,年?

“安心?想什麼呢?”十三福晉走到我身旁笑問。

“福晉,你見過年大人的家眷麼?”我劈頭就問?

“年大人?”十三福晉臉上閃過一抹怪異,轉(zhuǎn)瞬搖頭道:“未曾見過,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黯然低頭嘆息,眼中有淡淡的哀傷,也是——這時候了。

“安心。”十三福晉欲言又止,頓了頓,終再開口,“你爲(wèi)何不相信四哥能一世對你好?”

我靜默了會,淡笑搖頭,“不是不信,只是害怕。”

十三福晉輕蹙眉頭,不解我話中的意思,我苦笑著,我害怕,終有一天,會在權(quán)勢富貴中隱匿了真心,我害怕,有一天,我會變得不是自己。“聽說了嗎?雍親王看上了四川總督年大人的妹子,正向皇上請旨求封呢!”

茶樓裡,關(guān)於四爺與年羹堯結(jié)親一說不絕於耳,我默默地聽著,心中竟像是等了千百年似的鬆了口氣,四爺最重要的一步棋,終於站穩(wěn)了。

只是可惜,上次來鎮(zhèn)國公家沒見著年家姑娘,不知她生得怎麼一個模樣,是不是很漂亮?

“五兒!五兒!”

費(fèi)力地梳著這一頭長髮,本已洗得清爽的身子又被糾結(jié)的頭髮惱出了一身薄汗。“姑娘,您叫我?”

五兒跑了進(jìn)來,我將梳子啪的一丟,“你給我拿把剪刀來。”

五兒轉(zhuǎn)身在針線盒中尋了遞過,“姑娘,拿剪子做什麼?”

我將身後的長髮抓到身前,恨恨地道:“這頭髮太長了,我剪短些。”

五兒大驚失色,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姑娘別動,讓五兒幫你,這一頭長髮可不能動!”

我不耐煩地將手一掙,“爲(wèi)什麼不能?太長了難受。”說著一剪刀就要落下。五兒急得大喊,正推搡間,猛地聽到有人怒吼:“你到底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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