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長沙的當天已經是深夜了,周彬被林菲拽去她的家裡養傷,順便也見見岳父岳母。
而麥葉和齊燁寒也因爲出來很久,單位還有一堆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也一個個的自行離開了。
因爲徐娜,也就是鄭前的老婆,現在還在她父母家,事情並不是很著急,我和鄭前商量好第二天去他家裡看看。
和劉旭偉道別後,就帶著符彩雲回到了久違的家裡。
洗澡睡覺不提,第二天一大早,和蒙叔打了個招呼,我和符彩雲就準備去鄭前家裡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蒙叔見我剛回來又要往外面跑,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叮囑我帶符彩雲多在市區裡逛一逛,敢情他還以爲我們倆是去約會去呢。
...
鄭前家就在城市偏北的一處高級別墅小區裡,給鄭前打了個電話,他專門出來領著我們進去。
進門之後,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正在客廳裡來回的散步,看來這就是鄭前的老婆了。
可能是鄭前提前給他老婆說過我們的身份,互相粗略地介紹了一番,徐娜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我們的眼光有些好奇。
廢話不多說,我和符彩雲就開始裡裡外外的檢查起來,卻連一丁點詭異的地方都沒發現。
徐娜見我們忙了半天,就招呼我們坐下來喝杯飲料休息休息。
我們倆見查不到什麼東西,也只好放棄,剛坐到沙發上,就見徐娜一邊端來兩個茶杯,一邊說道:“來嚐嚐這個雪芽茶,朋友送的,屬於歷史名茶的一種,味道醇厚甘甜,喝起來還挺提神的。”
我對茶葉沒什麼研究,就是那種大粗茶埂子我也能喝的有滋有味,給我喝這個純屬牛嚼牡丹,浪費。
剛要端起茶往嘴裡送,旁邊的符彩雲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等等!”
“嗯?”我們三個齊齊的看向符彩雲,都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
“錚哥哥,這茶有問題,你仔細聞這個味道。”
有問題?符彩雲一般不會和我開玩笑,她說有問題那就肯定有問題。
我立即將鼻子靠近茶杯,細細一嗅,果然聞到了一絲絲有別於茶葉的古怪味道。
這味道並不難聞,但是卻讓我心裡下意識地排斥這種味道。
再看杯子裡的青綠色地茶水後,竟然莫名的有些噁心,恨不得馬上將這杯茶水倒地上去。
“怎麼,王錚兄弟,這茶葉?”鄭前奇怪地看著我倆,也跟著聞了聞自己的那杯茶水,接著喝了一口後咂咂嘴,“沒什麼啊。”
“這茶葉難道有問題?”徐娜一臉的不相信,“這可是我朋友送我的,聽說一兩就要賣好幾百塊錢呢。”
我笑道,“嫂子,這和價錢沒關係。”然後扭頭對符彩雲說道:“彩雲,你有沒有辦法詳細檢查一下。”
“有的。”符彩雲點點頭,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瓷瓶,伸手就往杯子裡倒了一點粉末。
“滋啦!”
白色粉末剛剛撒下去的瞬間,就和杯子裡褐紅色的液體起了某種化學反應,原本平靜的液體立馬像是水燒開了
一樣沸騰不休。
一個個指甲蓋大小的紅黑色氣泡旋起又滅,又不停的有新氣泡產生出來,等了好一會功夫,這沸騰的液體才漸漸平息。
可是在這個時候,杯子裡原本是褐紅色的液體表面,已經浮起了一層黑油油的膏狀物質,看起來就像是黑色的瀝青一樣,看起來很是噁心。
我暗自慶幸,幸好剛纔沒喝。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會這樣?”徐娜在旁邊驚叫道,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
“彩雲姑娘,這茶葉裡到底有什麼東西。”鄭前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問道。
符彩雲皺著眉頭回答道:“降頭術,而且這是死降。”。
“死降?”
符彩雲繼續解釋道:“所謂死降,就是泰國降頭師將自己培育的毒蟲,譬如蟾蜍,蜈蚣等一些東西,將它們烘乾磨製成粉,再混合其他的諸如屍油,人骨,植物枝液等,輔以咒語,便可投放在食物裡下降。”
“等等,彩雲姑娘,這死降到底是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剛纔喝的茶裡有屍油,是屍體上的油?”徐娜驚得臉上煞白。
符彩雲一臉肯定的說道,“是的,屍油是降頭術裡比較重要的一種施法材料,基本上百分之九十的降頭術都會用到這個。”
“嘔...”
還不待符彩雲說完,我旁邊的這兩位就已經開始乾嘔起來。
他們倆剛纔都喝了不少杯子裡的茶,再看到那層黑色的膏狀物質就已經信了八九分,這會想起來裡面還摻雜的有屍油等一些不明物質,臉都白了一圈。
“彩雲姑娘,這個死降聽的怎麼這麼滲人啊,我剛纔都喝了一口了,不會是中降了吧。”鄭前叫道。
“沒關係,這個雖然是死降,但是主要是用來培育鬼胎的,這個降頭術不具備害人的功效。”
鄭前這才驚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大大鬆了一口氣,旋即又反應過來,“培育鬼胎?”
我聽到培育鬼胎這四個字後,也立即反應過來,和鄭前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震驚的神色,又齊齊轉頭看向徐娜,發現對方還在那裡乾嘔,並沒有注意接下來的談話。
“會不會是搞錯了,我那個朋友人很不錯的啊。”徐娜乾嘔了一陣子後,走過來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我都喝了好幾天了,這也太噁心了吧。還有,什麼叫降頭術啊,這不是泰國的封建迷信嗎。”
她雖然在前幾天碰到了一些詭異的事情,但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些東西的存在。
我插話道:“嫂子,這可不是封建迷信,你剛纔可是親眼看見了,那杯茶裡滲出了什麼東西來,我們也不是江湖上耍把式賣藝的,沒必要變戲法糊弄你。”
鄭前搓著手,也出來打圓場,先是衝著徐娜說道:“這個降頭術的確存在,我...”他說道一半就轉頭看我,我衝他點點頭,示意可以全盤托出了。
“前陣子...”鄭前從頭到尾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其他降頭師也不會無緣無故地來找我們麻煩,現在整件事情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阿贊溼已經來了中國,
開始對徐娜下手了。
而他的目標應該也是徐娜腹中的胎兒。
既然如此,那麼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肯定會有大動作的。
對徐娜,我們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
“他們要我的孩子幹什麼?”徐娜聽完驚呼道,雖然太不真實,但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老公,只是一時還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降頭師需要的東西一般都很古怪,可能是你的肚子裡的胎兒比較特殊,具體什麼原因我們目前還不清楚。”我苦笑著,指了指她的腹部說道。
“老公,真的是這樣嗎。”徐娜緊緊地抓著鄭前的胳膊,這已經是她第N次問了。
鄭前苦笑不已,“我倒是希望這是假的,你還懷孕呢,我沒事跟你開這種玩笑幹嘛。”
徐娜看他這麼肯定,不像是在聯合外人整蠱自己的樣子,終於接受了事實,坐在沙發上喃喃道,“天啊,這,這可怎麼辦。”
看見徐娜有些魂不守舍,我勸道:“嫂子你別擔心,有我和彩雲在,一定會想辦法保護你的。”
其實到現在不光是徐娜想不通,我也有些想不明白,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前陣子那個神秘的降頭師在爲了煉製陰煞鬼屍,殺了好幾個模特,後來才明白他是想要憑藉這個陰煞鬼屍來抵禦楚王劉戍,目的是爲了拿走古墓裡的一個盒子。
緊接著,鄭前又被泰國的朋友帶去買了個阿贊溼的陰牌,而他的目標則是鄭前老婆腹中的胎兒。
結合我們在泰國就接到徐娜的求救電話,那麼從時間上來推算的話,這個阿贊溼正是在泰國寺廟和我們起衝突的第二天,就已經來到中國了。
怎麼這兩件事都被我碰上,還都是泰國的降頭師,事情怎麼會這麼巧?
疑點很多,先不提這兩個降頭師之間有沒有什麼聯繫,泰國一行,我們除了和阿贊溼起衝突外,還遇到了蔡老漢三個人。
蔡老漢口中的那個神秘的大首領,雖然好像和我的關係不大,但我卻覺得這一切好像冥冥之中有著聯繫,這個大首領的目的又是什麼,他又爲什麼要接手十二童靈陣…
我越想腦子裡越亂,各種紛雜的古怪事件糾纏縈繞在腦海裡,讓我不禁有些頭痛,搖搖腦袋,乾脆不再去想。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阿贊溼現在已經蟄伏下來,估計就是要等待徐娜的臨產期了。
關於徐娜的事情,在泰國布林小鎮上,黑袍僧人阿贊尼給我們解釋過。
降頭師送陰牌,目的不是爲了讓碌葛借腹,他們很有可能是想利用嬰兒肉胎爲核心,輔以其它東西,來施展邪術。
這就對胎兒要求的契合度非常高,不但對胎兒和母體本身的屬性有非常嚴格的要求。
甚至連胎兒的培育時間都要掐住時間,一般是在臨產前的三天左右,胎兒將出未出之時,這時候將母體活生生的破腹取胎,得到的胎兒對降頭師來說就是極品了。
至於爲什麼要舍近取遠,選鄭前的老婆,估計是鄭前的老婆正好符合要求,所以才被泰國人設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