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麥葉,你怎麼來了?!敝鼙蛳仁歉溔~打了聲招呼,又看向我們問道,“他們...”
“我要是不來,你還不知道要把我們家林菲給拐到哪個山溝溝裡去呢?!丙溔~氣呼呼的說道,“你知不知道爲了找你們兩個,我們費了多大的功夫,整個泰國都快找遍了。”
“我...”周彬欲言又止,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林菲趕緊出來打圓場:“哎呀,麥葉,沒你說的那麼嚴重了,對了,還沒給你介紹呢,這幾位都是麥葉的朋友,這位是...”
“我,我知道?!敝鼙虼驍嗔肆址频脑?,自嘲的笑了笑,接著衝我說道:“上次不告而別,實在是對不住大家了,還讓林菲跟著我吃了這麼多的苦,真的很對不起,你們都是林菲的朋友,若是我不在...”
“你說什麼呢?!绷址茮]等他說完,就搶先打斷了他的話,臉上的表情罕見的認真起來,“什麼在不在的,我不準你再這麼說。”
周彬苦笑不已,只好停嘴不說,眼睛卻看著我們,目光裡帶著託付林菲的懇求意思我相信是個人都能看懂。
原先聽到他們形容周彬做事有條有理,沉穩(wěn)冷靜,就跟小老頭一樣。
後來他瞞著我們帶走林菲,又給我留下了富有心機的印象,此時一見,卻覺得這個人還是挺實在的,也有可能是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太久,所以也就不再壓抑自己了。
林菲的目光裡帶著哀求,“王錚,你有什麼辦法可以就周彬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快步走到牀前,仔細打量了下週彬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只見他面色灰敗,雙眼下面的位置呈現(xiàn)深青色的一片,呼吸間也如拉風箱一樣呼呼有聲,頓時皺眉道:“你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出來我們想想辦法,別這麼早放棄?!?
周彬緩緩搖頭道:“既然你們能找到我和林菲,相信你們對前面的事情也瞭解的差不多了。我和蔡老漢三人在查禮娜酒店鬥法,不幸落敗被重傷。這發(fā)陰箭掌,正是我們六合派的一套古老道家掌法,算是比較邪門的那種?!?
他見我點頭表示瞭解,輕咳兩下繼續(xù)說道:“這掌法包含武術的原理,又有道術的根基在裡面,是六合派的先輩門根據(jù)道家養(yǎng)生法逆向推導出來的。
一旦打中人體,就會破壞人的身體機能,導致人體的陰陽之氣混亂無序,初期癥狀是全身發(fā)麻,痠痛,後期則是全身無力,身體器官衰竭,七竅流血不止,這是非常惡毒的一種掌法,基本上無藥可治?!?
“基本上,無藥可治,那就是說還有辦法了?”我強調(diào)了“基本上”三個字。
一直沒說話的葉老漢嘆道:“的確有藥方可以緩解,然後通過慢慢調(diào)養(yǎng)治癒,可是一來這是泰國,中醫(yī)藥的原材料並不好找,二來周彬已經(jīng)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了,這會他體內(nèi)的生機大部分已經(jīng)斷絕,陰陽之氣已經(jīng)徹底紊亂,只怕不出三天...”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其中的意思我們都明白,林菲聽到這裡,捂著嘴,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麥葉也紅了眼睛,偏過頭不忍再聽。
齊燁寒見此情
景,微微嘆息,問我道,“錚子,真沒什麼辦法了嗎?”
“這,抓鬼鬥殭屍我還能行,但是我對中醫(yī)也不擅長啊,彩雲(yún),你有什麼辦法嗎?”我苦笑著搖頭,然後又問旁邊站著的符彩雲(yún)。
“我的蠱蟲只能夠祛毒,卻不能平復陰陽,或許族裡的大長老有辦法...”
那就是沒辦法了,此去苗疆千里迢迢,等我們趕過去,只怕周彬的墳頭都長草了。
房間裡一時有些安靜,因爲知道周彬的病情很嚴重,已經(jīng)明顯徘徊在了鬼門關前,知道了這一事實後,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我來回的踱著步子,努力地搜尋著腦海裡看過的那些古籍,想要找到一種可以解救周彬的方法來。
“定魂...尋脈...符咒...”我的腦子裡回憶起了N多的知識,可惜沒有一樣和治病救人有關係,畢竟我們這一脈是以護陵爲目的的,唯一和醫(yī)術扯上點關係的就是符彩雲(yún)他們苗疆一脈了,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錚哥哥...”符彩雲(yún)遲疑了一下,湊到我的耳邊低聲說道,“我聽木龍長老說,護陵人大首領的後代血脈非常特殊,曾經(jīng)爲秦始皇試過長生不老藥,雖然不能延年益壽,但是血液裡陰陽互生,相順相宜。如果現(xiàn)在非要想個辦法的話,我們可以試試看你的血液能不能中和周彬體內(nèi)失衡的陰陽二氣,”
我一拍腦袋,對啊,我是護陵人大首領的後代,血液自有不凡的妙處,小時候聽父親講,我們這一脈的人,天生就可以抗衡很多道家的術法,屬於那種非常特殊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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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發(fā)陰箭掌屬於道術的一種,那我的血液對它應該有剋制,而且只要能夠起到一丁點緩解的作用,那不就能夠延長時間讓周彬回國醫(yī)治了嗎。
不管了,死馬就當活馬醫(yī)吧,若是不成頂多就是損失一點血而已,成了可就救活一條人命。
我當下就拜託葉老漢拿一把乾淨的小刀和碗來,他雖然不明所以,卻還是照辦了,其他人奇怪地看著我,不知道我要幹什麼。
很快,兩樣東西就拿了過來,我將碗擺在桌子上,拿著小刀對準胳膊就是一劃,鋒利的刀片割破了一道傷口,血頓時順著胳膊流下,我趕緊將位置對準碗,生怕血液滴到外面去。
“王錚,你在幹什麼?”麥葉有些傻眼。
齊燁寒瞪大了眼睛。“錚子,你發(fā)什麼瘋呢?!?
只有符彩雲(yún)明白了我的決定,她上前拽住我的衣角,小聲的叫了我一下,“錚哥哥...”
我沒功夫理會他們,過了大概幾十秒,血液滴了有小半碗的時候,我才停了下來。
我在他們疑惑的眼光中端起碗,正準備遞給周彬,旁邊的符彩雲(yún)拉了拉我的手,“錚哥哥,你這樣可不行,人血裡還是有很多的雜質(zhì)毒素的?!?
說罷,她拿出一個小瓷瓶,從裡面倒出一些粉末,解釋道:“這種粉末是五種劇毒蠱蟲的屍體,在用秘法調(diào)和後,曬乾製成粉末,可以中和一切藥品裡的毒副作用,同時增強其本來的藥性,對血液也同樣適用?!?
旁邊的麥葉看著我倆神神
叨叨的,不耐煩地道,“你們在幹什麼,什麼血啊毒的,打什麼啞謎呢,我們快想辦法救周彬啊?!?
我笑了笑,“等下你就知道了,還不知道管不管用?!?
將碗遞給周彬,對方一臉迷茫,我嚴肅道:“具體什麼原因我暫時不能告訴你。不過咱們目前既然沒有別的辦法,而我的血大概可以中和你所中的道術,管不管用我不知道,如果你願意試一試的話,你就把這半碗血喝下去吧。”
周彬看著我楞了半天,又低頭看手裡的那小半碗血,臉色變了幾變。忽然一咬牙,咕嚕咕嚕就把那小半碗血喝了下去,末了一抹嘴,露出沾滿血絲的牙齒,笑道,“謝謝你王錚,不管這辦法成不成,我都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
話音剛落,他突然雙眼泛白,坐著的身體抽搐了兩下,就直直的倒了下去,旁邊的林菲慌忙扶住他的身子,帶著哭音喊道:“周彬,周彬你怎麼了,王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符彩雲(yún)上前抓住周彬的手腕,閉上眼細細感覺了一會,突然高興的對我說道:“錚哥哥,你的血液有效,真的起作用了?!?
周彬暈過去的時候我就嚇了一大跳,以爲是哪裡出了問題,之後就算符彩雲(yún)說起作用了,我也沒有生出些許樂觀來,一切還要看後續(xù)的效果才行。
周彬依然昏迷不醒,臉色忽白忽紅的,看起來有些嚇人,我們一羣人在屋子裡等了許久,鄭前和劉旭偉兩人見我們遲遲沒有回來,也都趕過來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房間裡又恢復了安靜,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們或坐或站,聽著牆壁上的鐘表發(fā)出滴滴答答的聲音,這會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多鐘了,我們中午都沒吃飯,肚子都餓得咕咕直叫。
我正要忍不住想提議大家出去祭下五臟廟的時候,躺在牀上的周彬猛然做了起來,“噗”的吐了一大口黑色的血液出來。
“周彬你醒啦”一直坐在牀邊的林菲激動地扶著周彬,大聲問道。
“咳咳,這感覺,不錯!”周彬咳嗽了兩聲,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一臉舒爽的表情。
......
看來我的血果然有緩解的作用,周彬在吐出一口鮮血之後,身體明顯好轉(zhuǎn)了不少。
按他的說法是,感覺自己的精氣神要比原先好很多,估計回國再服用一些中藥,修養(yǎng)一段時間之後,發(fā)陰箭掌帶來的後遺癥就會慢慢消失,直至完全康復。
林菲得知周彬的傷勢不再是問題後,喜極而泣。她爲周彬的傷勢擔驚受怕了好久。
可以想象,在異國他鄉(xiāng),一個女孩子無依無靠的,自己的男朋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去,她能有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後面的事我就不用操心了,周彬聽說了蔡老漢三個人被我們抓住之後,忙問他父親屍體的下落,得到的答案還是那個神秘大首領。
互相交流了下彼此掌握的情報,對這個事情也沒有什麼新的發(fā)現(xiàn),只好作罷。
這樣一來,周彬的“殺父之仇”也算是報了,而他也決定跟著我們一起回國,先修養(yǎng)好身體在做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