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斯?!”卡列洛夫不敢相信的驚叫了一聲,心裡忐忑不安,但還是故作鎮定的擡起頭來。
“現在的教廷好大的膽子啊,我保的人你們都敢動了??!卡列洛夫,你好,你很好?。 蹦嗡箯幕鹎蛑熊S出,火紅色的大斗篷在風中極力搖擺,配合那烈焰戰神的稱號,絕對性的強大顯露無疑。
“前輩,這是上頭的命令。”卡列洛夫背後的汗已經嗖嗖下來了,這就是奈斯帶給他的威懾,大魔導師又怎麼樣,碰見了那些千萬年下來的老妖怪還不是要乖乖的服軟。
“上頭?哪一個上頭?活膩歪了麼?!蹦嗡鼓_下的戰靴作響,眼中好像有烈火在燃燒,看了看昏迷了的炎月,目光再次牢牢的盯住卡列洛夫。
“前輩明白的,所以說,晚輩就是不得已而爲之?!笨新宸蚰税牙浜?,奈斯的出現太意外了,就這樣說來就來了,剛剛提到奈斯這個點上,人家烈火戰神還真的來了。
卡列洛夫真想狠狠的抽自己幾耳光,說曹操曹操到的道理他居然忘記了。
卡列洛夫甚至懷疑奈斯早就來了,只是在一邊躲藏著,自己只要一旦做出過節的事情,就立馬出現。
“他怎麼樣了,你對他做了什麼?”奈斯指了指昏迷的炎月,語氣輕飄飄的道。
卡列洛夫平時也是萬人之上的地位,誰敢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可人家是奈斯,是實力超乎他想象的人,根本就不能反抗。
“回稟前輩,此子天賦極佳,只是脾氣倔強,被晚輩用了教廷的咒語封印了修爲,體內一下子不適應,就昏迷過去了。”
“封???”奈斯手上多出了一點火苗,饒有興趣的看著卡列洛夫。
卡列洛夫看著那點微弱的火苗,看上去風一吹就散了,卻不敢小覷,烈火戰神這個稱號可不是叫叫覺得威武的,沒有點本事也不至於讓教廷那羣老不死的那麼忌憚了。
“封印只會持續半年的時間,本來,晚輩打算帶他回教廷,好生培養著,將來好爲我教廷所用??????”卡列洛夫說到一半不敢說下去了,因爲奈斯的臉上變得有些難看了。
“你要帶他會教廷?”奈斯用著一種隨意詢問的口氣說道,但是背後的那火球卻開始了劇烈燃燒起來。
卡列洛夫身上一下子全是汗水了,就如同奔跑數萬裡的人一樣,大汗淋漓。
“晚輩只是看重他的得天獨厚的精神力,所以纔有了愛才之心,望,望前輩見諒。”卡列洛夫有些懼怕,奈斯要是一個不開心把他卡列洛夫給廢了的話,教廷教皇的位置可不會空下來的,爲了自己現在的地位,一定要時刻觀察奈斯的臉色,不然小命不保可就不好了。
“哼!”奈斯哼了哼,道:“現在沒你們教廷的事情了,你可以走了,沒有必要在待著這裡了?!?
“可是這個孩子??????”
“怎麼?要我說第二遍?”奈斯眼中殺意出現,瞬間地面上整個山峰都成了火焰覆蓋之地,氣勢磅礴的讓天地爲之色變。
卡列洛夫暗自感到不甘心,但是沒有辦法,面前這位烈火戰神明顯是護著炎月的,自己要是再糾纏不清恐怕就很難不變成烤人幹了。
雖然很不服氣,但是卡列洛夫是完全識得大局的,奈斯只要願意,現在一個人去教廷搗亂估計也沒有人攔得住他,只要沒有做大,教廷裡那些老東西是不會出手的,說不定還說忍氣吞聲一了百了了。
卡列洛夫道:“既然烈火戰神開口了,那在下就帶領教廷的人回去了,只是希望奈斯大人能夠下去分得清做天神的代表在人間也不容易,如果每一次奈斯大人您都來攪局,天神大人或許會降罪與您。”
奈斯忽然輕笑了一聲,道:“我從來不信什麼天神,我一生追隨的神只有一個,那就是雷神!”
滔天的氣勢衝開來,奈斯跺了一下腳,整個山谷從中間裂開一道裂縫來,然後火焰從裂縫中噴涌而出,山谷直接化成了一半一半。
卡列洛夫知道奈斯動了真火,要是自己在不走,就走不了了,只好道:“大人的話晚輩一定帶到。”
??????
片刻後,山谷之上。
教皇卡列洛夫帶領著一衆人離開了,奈斯也沒有去管他們的離去。
炎月還是處於昏迷狀態裡,但是雷神九轉體已經解體了。
雷修飄飄然的出現,面帶一絲微笑。
“殿下!”奈斯見到雷修的出現,立即單膝跪下,雙手抱拳在頭前,一副恭恭敬敬樣子,剛纔還在教皇面前嚴厲無比的奈斯,此刻到了雷修面前完全換了一副態度。
“起來吧。”雷修難得露出真誠的笑容:“這回辛苦你了,大老遠的跑過來,上次沒來得及道謝呢?!?
“殿下,屬下只是做了本分的事情而已,殿下完全不需要謝屬下?!蹦嗡拐玖⑵饋?,比雷修高出一個腦袋多,可單從兩人的姿態來看,就能發現一種奇特的景象。
雷修總是很隨意的站著,歪歪扭扭的,沒有一副正經樣,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站在這山川之間,不管旁邊是誰,都無法讓人們從他的身上移開目光。
奈斯本來是威武不凡的,現在和剛纔在卡列洛夫面前完全就是一副站姿,表情也沒有多少變化,可是會讓人覺得,這樣的人,只配站在雷修的背後。
明明是絕世強者,可是一旦到了吊兒郎當的雷修身後,也就充其量一個小弟的樣子。
“大陸上現在的局勢怎麼樣?”雷修背對著奈斯,問道。
奈斯道:“稟殿下,大陸上的局勢屬下還真是不知道,這些年一直打探殿下的消息,很少注意大陸上的動向?!?
“當年,還剩下多少人?”雷修目光遙遠,好像穿越了時空之門,回憶著一幕幕的往事。
“稟殿下,這個,屬下不知?!?
“嗯?”
“但是屬下可以確認的是,剩餘的人應該都在大陸上,除了屬下按照殿下當年的吩咐離開了大陸,其他人應該都隱藏在大陸上?!蹦嗡箍蠢仔薜恼Z氣一旦不好,就馬上回答。
“各自在什麼地方?”
“屬下只和羽蛇一人聯繫過,上一次見面他是在臨輪城?!?
“那邊的局勢怎麼樣?”
奈斯眉頭一皺,道:“屬下一隻佑護著當年和殿下出生入死的那批人,但是那些鳥人經常來刁難我們?!?
“具體的。”雷修的聲音已經有點發冷了。
“是。”奈斯將一些事情道出:“我明令禁止了殺傷,但是打鬥還是常常出現的,我們勢單力薄,沒有後臺,只能看著自己人被打也要打碎牙自己嚥下去。”
“他們都以爲吾死了麼?”雷修這句話像是在問,也同時像是一種嘲諷。
奈斯道:“多數傳說說,殿下已經葬身在那場戰鬥中,起初,我們自己人都是那麼認爲的,所以沒人以爲殿下還存活著。”
“這樣也好,一旦那邊出現了有關吾的消息,你一定要徹底封鎖。”雷修看了看奈斯,露出滿意的笑容:“這些年來辛苦你了,就你一個人去打拼,真是對不起?!?
奈斯別過身去,眼角居然有了滴滴晶瑩淚水,“殿下這說的哪兒的話,當年,大家一起出生入死,如今我一個人,我寧願留下來陪著殿下您?!?
“嗯??????”雷修想說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出口,“時候不早了,吾在大陸上你放心就好,暫時???就不要告訴弟兄們了,你也該回去了,不能停留太久。”
奈斯用力的點點頭,順手拿出了一塊玉石:“本來這次可以來的更早的,只是爲了拿這個耽誤了,望殿下見諒?!?
雷修死死的盯住那塊玉石,片刻才道:“這是???凝魂石?!?
“正是,想殿下很需要這個,我就帶來了?!蹦嗡闺p手奉上。
雷修卻沒有接下,反而語氣冰冷道:“你哪兒來的凝魂石?”
“這是屬下自己的。”
“你不要命了嗎?”雷修怒視奈斯道:“你把自己的凝魂石給吾了,那你以後怎麼辦?要是碰到了和吾類似的情況,你不就是死路一條了嗎!收回去!”
“贖屬下,不能從命!”
“你當吾是你的殿下,就拿回去!”
這從奈斯十分肯定,他要反駁雷修:“若殿下當我是兄弟,就收下!”
雷修反怒爲笑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違抗吾了?!?
“殿下要想懲罰屬下,就先恢復實力再來定屬下的罪吧!”奈斯將凝魂石捧到雷修面前。
雷修無奈的笑了笑,他當然知道奈斯是爲了自己好,再推脫就真的不像自己了。
忽然間,雷修看了昏迷的炎月,笑了,放佛自己遇見這小子以後,自己的性格性情都變了很多很多呢。
接過奈斯給的凝魂石,雷修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走了,也算作告別。
“奈斯,吾看你披風不錯,是一件不錯的防禦性靈器吧?!崩仔蘼冻鲆唤z奸商般的笑容。
奈斯尷尬的笑了笑,趕忙將披風收攏了一下,“這披風可是屬下妻子爲屬下縫製的,殿下可不能坑屬下啊!”
“哪兒來那麼多廢話,凝魂石你都肯送給吾,這玩意就也拿來吧。”雷修嘿嘿的笑,在奈斯憋屈的臉色下將紅色的披風扯下來,在手中揮舞了一下。
“殿下,沒事的話屬下就離去了。”奈斯沒有了披風,心裡可委屈了,但是面對雷修,在不爽也不行。
“去吧去吧,下次多帶點好東西,也好讓吾在大陸上防身?!?
奈斯無奈,點頭,瞬間火球將他包裹住,像火箭噴射一樣轟然而起。
雷修把凝魂石在手上掂量了掂量,然後沒入自己的身體中,一瞬間,雷修的身體放佛實質化了很多,不在是以前那樣的靈魂態了。
將披風繫好在炎月身上,披風竟然神奇的和炎月融爲一體了。
良久後,炎月在傍晚的冬風中吹醒,此刻的他沒有了鬥氣的保護,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醒來了,那就起來,要開始新的征途了?!崩仔薜穆曇粼谘自露呿懫?。
炎月用力地搖了搖好像被石頭砸了很多下的頭,撕裂的感覺還是那般清晰。
“你的鬥氣被封印了,半年後纔會自動解除封印,所以說,現在的你除了強大的精神力和一聲強大的肉體,其他就沒有什麼了?!崩仔迣⒀自碌臓顩r說給炎月聽。
“我的家人呢?!毖自聸]有去關心自己的修爲到底怎麼樣了,反而平靜的問了雷修一句。
“那個??????”雷修支支吾吾的道:“爺去看的時候,除了一些屍骨以爲,就是無邊的廢墟?!?
炎月的聲音出奇的平靜:“帶我去?!?
“這個不太好吧,爺看你還是先平定一下心情,不要過於激動了,畢竟死個人之類的很正常的麼?!崩仔弈膬簳参咳税?,只能將他認爲對的都說出來。
雷修是在炎月昏睡中去看了看疾鎮,也是不敢相信啊。
一直很卡列洛夫糾纏不停的,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裡的情況,等到雷修去的時候,看到的只是廢墟了。
那些高等的商店,一些在本地有些勢力的家族,亦或者是平平凡凡的小老百姓的家,街邊的水果攤啊什麼的,都無一倖免。
“我要去看看,帶我去。”炎月很肯定的說道。
“你確定?”
“嗯。”
雷修不再多說,無奈的搖搖頭,一把抄起炎月,飛翔在疾鎮上空。
從天上看,只能看見一座座房子塌陷的外形。
這場景,炎月很明白,在地球,小的時候,08年四川汶川大地震,就這現在的疾鎮差不多了。
“我要下去。”
“這個,不太好吧。”
“雷修,我就看一眼,爲家人們修理一座墳,這難道還不讓我做麼!”
雷修剛要反駁,但是看到了炎月的眼睛裡已經掛滿了淚水,而且還在往外溢出來,心裡一酸。他認識的炎月何時這樣過啊,就算面對死亡,面對大敵當前,就算遇到了那些感情的搓著,他所認識的炎月都挺過來了啊。
那些很少哭的人,如果爲了某些人哭了,那麼,那些人就應該珍惜這個人。
炎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何時這樣過啊,從小到大,自己也就哭了幾次啊,每次都在腦海裡記憶猶新呢。
這次自己又哭了。
雷修沒有多說話,飛行而下。
兩人踩在廢墟上,炎月快步的來到炎府的位置。
精神力一下子覆蓋了出去,雖然鬥氣被封印,但是精神力依舊是炎月強力的底牌。
在精神力的搜索下,很快,炎月就發現了一具屍體,淚水再次噴涌而出。
一步步靠近那個位置,炎月用手掰開一塊碎石,然後再下一塊。
這廢物最低起碼有兩米以上的厚度,以前的炎月只需要輕輕鬆鬆的一劍就行了,但是現在只能用自己的雙手。
雷修在一邊看著,沒有去幫忙,這個時候是要看炎月自己的,別人幫不到他。
家人的逝去是炎月無法承受的打擊,在地球上就沒有享受過親情的炎月,在這個世界裡格外注重對他好的親人。
挖掘了半天,炎月將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拉了出來,沒有去顧屍體上的血漬,炎月抱著屍體輕輕抽泣。
“爹,你放心,孩兒早晚拔了光輝教廷的根?!?
雷修輕嘆一聲,一陣旋風吹過,一個坑就在地面上露出。
“炎月,埋葬了吧,讓死者長眠?!?
炎月面無表情的將炎尚的屍體放入坑中,最後自己一把把的把土堆起來,腦海裡,與炎尚的一幕幕浮現。
第一次見面,炎尚給了他下馬威,不待見自己的老爹一步步的看重自己,現在自己從頑固少爺變了,老爹卻只能看到這裡了。
夕陽下,少年站在墳前,輕輕的鞠了一躬。
在夕陽在照射了,少年的影子在少年踱步離開的時候拉的很長很長的,就像是思念還是久久不能離去。
一陣風吹過,後山,紅色的曼陀羅花種子飄了過來,洋洋灑灑的落在了這片廢墟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