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的搖頭,希望唐安娜不要這麼做。但是她也知道,唐安娜哪裡會聽她的?傳言中的唐安娜,本來就是一個果敢狠戾加鐵血的女人!
孟德江忿怒的目光,一直冷惡的瞪著孟悠城。然而,孟悠城根本就沒有離開此處的意思。因爲(wèi)他知道,他們暫且沒法離開。這一回溫鈺青一定做好了全面的謀劃,讓他變得身敗名裂,讓他和展凌雪婚姻破裂。
“走吧,我們走啊……”見他們父子二人均不動,唐安娜又神色焦急催促他們一句。而後匆匆跨到一旁,拿起孟悠城的衣褲,一把塞給他。
孟悠城接過自己的衣褲,仍舊像一具沒有血肉的軀殼,動作緩慢而僵木的穿著……
也就在這時候,房門外又響起了一陣非常急切加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唐安娜聽見腳步聲,額頭上的碎髮不由得同時豎立,表情更顯愕然驚慌。孟德江和年輕女人也紛紛皺緊了眉,一時間不知所措。
毫無疑問,是樓下那羣人衝上來了。樓下酒店的保安們,最終沒能阻擋得了他們對於挖掘醜聞的熱情。
反正他們?nèi)硕甲兊昧鑱y無措起來。唯獨(dú)孟悠城例外,他還是那麼冷峻、那麼漠然,彷彿這件事情與他無關(guān)。
待他將衣褲完全穿好之後,他又姿態(tài)閒散走到一旁,在一張沙發(fā)上坐下。
見此,唐安娜又怔怔盯著孟悠城,異常不解卻十分平靜的問,“怎麼辦?外面來了很多人,我們該怎麼辦?悠城,爲(wèi)什麼你一點(diǎn)都不著急?”
孟悠城又從口袋裡拿出煙,掏出一根點(diǎn)燃抽著。
“耗。耗到他們走了,我們再走。”吸一口煙後,孟悠城說。
此時孟德江不再看著孟悠城,因爲(wèi)他也在腦子裡思考應(yīng)對之策。他覺得孟悠城說的很對,照目前這形勢來看,他們只能跟外面的人耗。那些人什麼時候走,他們便什麼時候出去。絕對不能此時出去,否則他們孟家的良好聲譽(yù)必然毀在今朝。哪怕孟悠城是清白的,也會弄巧成拙,弄得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
聽了孟悠城的話,唐安娜又迫使自己靜下心來,想了一想。
“嗯,耗,只能耗……”她也贊同孟悠城的這個主意,點(diǎn)頭附和著。
孟悠城又沉默下去,不再說一句話。想起溫鈺青如此算計自己,他的眸光漸漸變得前所未有的猙獰、凜冽、暗淡。他一向不跟女人計較,不計女人的仇,然而今天,溫鈺青讓他身敗名裂,讓他失去展凌雪,他便發(fā)誓他不會放過她。她愛錢愛名怕窮怕苦,他便讓她變得一敗塗地、一無所有。
見孟悠城如此模樣,孟德江和唐安娜又你看看你,我看看我。他們再次看出來了,此時孟悠城的心中裝滿了恨戾、積滿了殺意。雖然他們不清楚他具體在恨誰,但是他們猜得到,絕對是因爲(wèi)今天這件事情。所以孟悠城不做聲,他們也暫且不再說話。
因爲(wèi)他們的沉默,並且都看著別處,坐在牀上的年輕女人不禁悄然伸手,去勾著拾著自己的衣裙。
素來耳力靈敏的唐安娜察覺到了她的動靜,倏而,刀子般的目光又凌厲的掃向她。
再次撞見唐安娜的目光,年輕女人的身軀猛烈一抖,本已經(jīng)被她拾起的那件xiong罩也不小心掉回了地上。
斜眼瞥著恐慌的她,唐安娜的脣瓣又輕蔑一撇。
“把衣服穿上吧。傷風(fēng)敗俗,也不知道你父母知道了會如何……”而後,唐安娜語氣極冷說。說完轉(zhuǎn)身,提步走出了臥室。
見此,孟德江也自覺跟著她轉(zhuǎn)身,走出臥室,來到客廳。
房門外的那陣腳步聲早就停住了,換成了喧鬧嘈雜的說話聲和毫無節(jié)奏的敲門聲。
這正是那一羣人聚集在了客房門口,一窩蜂似的只想把門撞開,往屋裡擠。
孟德江和唐安娜站著,默默聽著外面的形勢,眉心的皺痕怎麼都沒法撫平了。而且他們心存畏懼,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那一羣人真的兇猛得把門都給撞開了。
過了好一會後,孟德江也開始給一些朋友打電話,想辦法儘快弄走門外那羣人……
孟悠城沒有起身,還是一動不動坐在那裡,專心的抽著煙。不過即使他沒有閉眼、沒有塞耳,他也看不見任何景物,聽不見任何聲音。他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不停的用力的思考。
思考好久後,他找到了他的手機(jī),撥通了李焰的電話。
今天晚上孟悠城出事了,李焰剛剛聽說了。所以孟悠城的電話打來,他也立馬明白了接下來他應(yīng)該做什麼。
展凌雪等人並沒有離開酒店。因爲(wèi)此時不止酒店大門,連其他地方的隱秘出口也被許多記者堵住了。而他們之所以不敢擠出去,一是由於現(xiàn)在展凌雪身體單薄虛弱,二是由於他們擔(dān)心那羣人認(rèn)出他們。所以他們只好暫且坐在一個清靜的音樂廳裡,等待那羣人撤走。
展凌雪坐在那裡,整個人依然沒有一絲生氣,臉上沒有一個表情。
樊冬和展志堯看著她,一臉擔(dān)憂和無奈。
展延鬆倒是安慰她,給她做思想工作,說:“凌雪,先別多想,說不定事情不是這麼一回事……反正過幾天,我會找他們孟家要一個說法,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
展凌雪依然不說話,因爲(wèi)她心痛的程度,已經(jīng)惹得她不會說話。
東流逝水,葉落紛紛,荏苒的時光就這樣悄悄地、慢慢地消逝了。不知不覺間,時間也來到了凌晨兩點(diǎn)多鐘,展凌雪倚靠著沙發(fā)睡著了,而且睡得特別沉、特別沉。
樊冬一直陪在她的身旁,一面照看她、一面玩手機(jī)。而展延鬆和展志堯,一直都在留意著樓下的動靜。
漸漸的,他們也觀察到了,樓下變得安靜了空蕩了。之前的那一羣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完完全全散了。
而那羣人一散,也就意味著他們可以回家了。
因爲(wèi)時間很晚了,加之展凌雪還沒有甦醒、還睡得很沉,所以展延鬆和展志堯,首先陪同樊冬一起,將展凌雪送回了市中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