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一把扯掉這隻鴨子,一臉的憤怒:“這可是你先動手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們給我上!”
二爺也是有脾氣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樑妍辦貸款的事沒有著落,今天路過全聚德看到了樑妍的雪鐵龍世嘉,趕緊打電話叫了人來,嚇唬嚇唬樑妍,好好表現一下,爭取把樑妍拿下的,可沒想到,樑妍這幫姐妹都是不省油的燈。
先是自己的馬仔被那個溫雅女子一腳踢得魂渡雲霄外,現在自已又被一隻烤熟的鴨子給砸了個滿臉鴨油,泥菩薩還有三分脾氣呢,何況他是這一片的名混混閻二爺呢,就算過得了自己這一關,那身後這班小弟看到自己慫了,以後的威嚴何在,還怎麼能拉攏起一幫人爲自己賣命。
可苦於好男不跟女斗的自古名言,他閻二爺還一直矜持著,幻想著靠自己的威勢就能把樑妍給嚇個半死,沒承想,剛纔撩蹄子那位沒消停幾分鐘,另一位秀外但不慧中的暴戾女子就拿自己的臉當了切鴨子的案板。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口氣,說啥也不能囫圇嚥了。
那幫黑衣混混,別看打扮得跟黑超特警似的,但骨子裡好鬥的血液因子卻沒平息過,特別是自己的兄弟給一個小娘兒來個撩陰腿之後,平時就不怎麼壓抑火氣的狂躁分子們羣情激憤起來,早就準備好了要把這幾個小娘們給就地正法了,現在一聽老大召喚,都猴急地衝了上來,隨手摸過來的盤子碗,劈頭蓋臉砸向了花茶她們。
花茶其實不想開戰的,本來是出來散散心,緩和一下自打過年後就緊張的工作情緒的,卻碰上這麼一檔子爛事兒,作爲刑警倒是不怕,可未免太過於掃興,剛纔如果閻二爺能收收手,放她們離開也就算子,大不了再換家餐館吃點東西,畢竟餐後的逛街纔是主打節目。
而且,花茶最爲得心應手的槍並沒有帶出來,也讓她不願意對一幫大老爺們動粗,顯得自己不淑女不說,萬一有個磕磕碰碰的,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可樑妍畢竟是自己的同班同學,而且兩人的關係又不一般,不是親姐妹,卻比親姐妹還要熱乎一點,朋友有難了,自己怎麼能袖手旁邊,而那個閻二爺又不知好歹地當衆威脅樑妍,這讓刑警隊長花茶感覺很沒有面子,於是,單手抓起烤鴨子就遞了上去。
效果還不錯,逼得二爺發了怒,讓一幫馬仔開打,這倒正隨了劉薇羅亭還有丁雪睛的心意,她們都憋了半天了,早就想動手把這幫無賴給趕出去,可礙於花茶在場,她這個最大的官不發話,別人也不好意思搶了她的風頭,現在的場面可由不得花茶不樂意動手了,人家都打上門來了,怎麼著也得有禮有節地回敬過去吧。
只見羅亭猛地一躥就跳上了桌,伸腳就把桌上的幾道開胃小菜給踢了出去,正砸在最前面幾個黑衣的胸口,疼得他們都慘呼一聲倒退幾步。
劉薇也不示弱,掄起自己的包包一通亂砸,還故意打開包放進去一個大號的菸灰缸,邊掄還邊嬌呼道:“我讓你橫,再橫,再橫……”音傳包落,一下下狠狠砸在了某個黑衣混混的頭上,頓時,那混混血流如注,一張還算乾淨的臉馬上變得豔麗起來,可表情卻相當不配合這絲絢彩,而是來不及出一聲地往後直挺挺倒了下去。
丁雪睛這個外表溫柔但骨子裡卻疾惡如仇的暴烈女子,自從剛剛踢出那一腳後,手就伸進了包裡,她就等著開戰呢,現在真打起來了,丁雪睛把手往外一拔,儼然掌中已經多了一柄鋒利的手術小刀。
由於工作原因,就算是休息,丁雪睛也隨身準備著一些常用的解剖器具,現在倒派上了用場,不過不是對屍體,而是拿一幫活人做了訓練。
由於丁雪睛幹法醫多年,手下的刀功已經爐火純青,刀出必中,中必見效。
每一刀劃出,都要跟一個黑衣混混的身體接觸,也仗著天冷穿得衣服多,雖然被劃了刀,但沒有傷到肉,這也跟丁雪睛手下留情有關,否則,就憑她整天劃屍體的手,怎麼著也得給這幫無賴放點血出來。
可就是這樣,把一幫混混也嚇得不輕,在幾次欲奪刀卻失敗地又捱了一下後,沒人敢再上來空手奪白刃了,一個個拿起椅子,連扔帶砸,想把花茶幾個給逼到空間狹小處,好一哄而上,羣起攻之,把這幫招他們恨了半天的小娘們給制服嘍。
混混們很明顯打錯了算盤,他們把這幫女刑警當成了派出所那幫腦滿腸肥的普通民警,那些民警,平時吃拿卡要習慣了,別說警備訓練了,就是平常多走幾步都會喘個不停,可這幾位明顯跟那些民警不同了,不但閃展騰挪地異常敏捷,而且出手極重,只要捱上一下子就要疼得哆嗦一下。
混混們哪知道,女刑警和男刑警的格鬥訓練是不同的,由於先天體質條件所限,女刑警們真正對打時候總是處於下鋒,又加上面對的罪犯大多是窮兇極惡的暴力犯罪,所以,不能像男刑警那樣以壓制,制服罪犯爲主,而她們最常練的就是一招制敵,每一下都往人身上最敏感最要害的地方招呼,而且力道一出就發揮到極限,這也是爲了保證自身安全而被公安系統特殊要求的。
現在這些狠招陰招都使出來,讓這些打慣了羣架的生猛混混們頓時招架不住了,幾乎每人都捱了幾下疼的,而且半天還恢復不過來,有幾位格外兇猛的竟然被羅亭和劉薇這兩個小丫頭給卸了膀子下巴之類的關節,早已經疼得哀嚎不斷,慘呼連連,除了使勁按住發疼的部位,其餘的什麼事情都不想做了。
大廳裡一片狼藉,桌椅都東倒西歪的,盤子碗也碎了一地,就連大廳的玻璃窗戶也被混混們砸來的椅子給花了幾大片。
經理一直窩在後面,心疼地看著如此慘況,更加不敢上前拉架了,生怕自己也被捲了進去,他可是認識這位閻二爺好多年了,知道此人的兇猛作風,如果自己出面勸和,就算這場打鬥結束,以後的日子裡要面對二爺的不斷騷擾,他也沒那個精力和實力去抵擋的,索性,任由他們打砸算了,忍一時風平浪靜吧。
二爺一直也沒閒著,他的目標就是樑妍,伸手抓了幾次,可花茶擋在他前面不斷地阻撓,不但沒能碰到樑妍的邊,還隔三差五地被花茶給重重打擊一下。
早年間二爺也是練過的,一身霸王橫練的工夫也曾經叱吒過好長一段時間,後來年紀稍大一些,又有了家室,所以才收斂地拉起一幫人做起了建材生意,說白了無非是劫個沙送個料之類的惡鬥營生。
再說了,閻二爺是真心實意地想巴結樑妍,只不過混混作風已經養成了習慣,只是做得有些讓人討厭罷了,平常已經跋扈慣了,今天是忍了又忍,自認爲做事還算公正,卻受到另人冷眼加烤鴨子招待,縱使再大度,也難免火冒三丈起來。
可他沒料到的是,今天碰到的硬茬子不光是警官證紮實,身手也重得嚇人,花茶不光會那些一招制敵的功夫,真正的拳腳也不輸於那些男警,一番對抗下來,上了年紀又養尊處優好幾年的二爺怎是花茶的對手,鼻子上捱了一黑拳開始冒血不說,就連兩隻眼睛也被揍出了黑黑的眼影,視物都模糊起來。
不過二爺也有過人之處,混了這麼多年,經驗還是有的,一看拳腳不敵,趕緊撤出了戰鬥圈,跑到大廳門口招呼,想把自己守外圍的後備力量給拉進來,可一探頭的功夫,驚得二爺呆在原地,如同蠟像一般再也動彈不了了。
只見門外的黑衣混混們都趴到了地上,站著的都是一幫穿著花裡呼哨的年輕人,手裡拿著砍刀棍棒之類的兇器,有的還在往倒地的黑衣混混身上狠砸著發泄。